第21章 隐匿的敌人
萨莱斯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这浓烈的杀意确实来自四周躺着的尸体。
尸体发出诡异声响让人不寒而栗，渐渐的，声音越发清晰，就像是……蛇吐信子。
紧接着，这些尸体突然开始急速膨胀，渐渐长出好几个恶心人的大包。
“砰”
“砰砰”
……
尸体接二连三的爆裂开来，恶心的汁液覆盖了脚下所有的草地，里面还涌出大量深绿色毒雾将这一带彻底笼罩。
外面接二连三的声响吸引了维利，还没等他走出去一探究竟，帐篷里几个队员的尸体跟着爆裂开来。
这股毒雾和耶梦加得当时释放的雾气十分相似，只不过侵噬性相对弱一些，对从蛇腹中都能活下来的萨莱斯更加构不成威胁。
但这股杀意的由来却值得深思。
“如果没闹出这动静，我还真没发现你跟过来了！”
浓雾中，维利的身形渐渐清晰。
萨莱斯眉头一皱，这家伙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自己！
也许是之前的伤还没养好，这段时间总觉得不在状态，刚刚听维利的语气，怕是没那么友善了。
“这件事情对我们也有影响，我没法置之不理，还请维利大人谅解。”
维利随手一挥，竟生出风场，一瞬便吹散周围的浓雾。
此时萨莱斯终于看清维利脸上的神情，两眼死寂，放下的那只手还在微微颤抖，就好像得知亲人死亡一样。
“萨莱斯，你应该知道库珀吧？”
“知道，怎么？”
维利稍稍沉默了一会，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
又过了许久，终于说到：“没什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萨莱斯察觉出维利情绪变化有些奇怪，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种表现萨莱斯也在其他人身上见过，而那些人往往都是在刻意隐瞒着对他人不利的事情。
“说。”
“我希望你陪我去尘世巨蟒的尸体那里一趟，可以吗？”说着便向萨莱斯伸出一只手。
换作平常，萨莱斯也许会选择握手，然后一口答应下来。
但现在，眼前这个看上去还是个小屁孩的维利，从他身上看见的，每一点都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自己实在不能掉以轻心。
“可以，握手就不必了，我不喜欢。”说完便扭头就向巨蛇的方向走去。
这个过程中，萨莱斯一直在悄悄观察着维利，而他脸上的微表情也变得很有意思。
没有请求被同意的喜悦，也没有目的落空的失落。
而维利似乎也发觉萨莱斯在观察自己，很快变得面无表情。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没有再互相看过一眼，也没有什么交流。
但这一路，萨莱斯都在悄悄确认身上所有的武器装备，同时还在感知着维利的一举一动。
他好像没有给自己做任何准备工作，但身上各部位的肌肉依然紧绷。
沉默许久后，维利终于开口：“我想你也知道，库珀这种能量体可以被意识影响……”
他的声音很小，没有一开始的威严肃穆。
至少刚刚还严肃气氛现在有了点缓和，萨莱斯也不绷着，跟着聊了几句。
“是这样没错，库珀还能强化自身，我们这些超级士兵都是靠库珀造出来的，不过提到这个，维利大人，您好像和我们不一样啊……”
耶梦加得也好，萨莱斯他们也罢，都属于库珀使用者，共同点就是身上都会出现发光的雾气，但维利并没有，而他的身手显然不在萨莱斯之下。
维利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到：“这次的病毒，啊不，算不上病毒，只能说是库珀改变了正常细胞，从而引发的一种……身体组织损伤。”
“您的意思是？”
“尘世巨蟒虽死，但体内的库珀却残存着意识，它是你们干掉的，想必临终前仅有的意识除了寻求活路，剩下的就只有对你们的怨恨了……”
这次的所谓的瘟疫，起源正是如此，萨莱斯顿时理清了一些思绪，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耶梦加得的库珀记录下的，至于那股杀意，此时也不言而喻。
“你们倒是厉害，活着的尘世巨蟒都没能解决掉你们，死后的引起的这些个，对你们的威胁程度甚至比不上拉肚子吧？哼，只可怜了我的那些子民……”
到这里，两人又沉默了一会。
萨莱斯突然说道：“我曾经听说过，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系，有时候会因为空间状态不稳定，而在一些不固定的坐标产生裂缝，其连接着……”
到这里，萨莱斯故意没有讲下去，悄悄观察了维利的反应。
“然后呢？”
“这些裂缝可能会产生和其他空间的接口，我想，那个耶梦加得估计是被意外送过来的。”
维利听到这里，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的失落。
“这样啊……”
“维利大人。”
“怎么了？”
“敢问，您……今年多大了？”
维利稍稍犹豫了一下。
“看你的样子应该二十出头吧，还挺厉害，实不相瞒我其实好几百了，虽然我看上去才十几岁，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您所言，库珀不仅受意识影响，反之亦可识别意识，准确点来说，是可以感知灵魂。”
萨莱斯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维利大人，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维利没有说话，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耶梦加得被切开的地方，四周弥漫着刺鼻的绿雾。
“来之前，维利大人您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什么计划吗？”
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维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我会复活它，然后再杀一次。”
萨莱斯听维利这话，再看看现在的耶梦加得，它的前半身就像根被竖着切开的黄瓜，合上都是问题，复活听上去更像是扯淡。
在萨莱斯疑惑的注视下，伴随着维利的抬手，密集的光丝四散而出，缠绕起那山一般的半截巨蛇身躯被一点点拉起，抖落的积雪在另一侧甚至引发了雪崩。
巨蛇半截身躯刚拉起一半，维利的两腿却开始颤抖，像是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一般。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后，维利两眼涣散，看上去有些虚脱。
看他整个人晃晃悠悠站不稳的样子，萨莱斯暂且放下戒备上前扶住维利的胳膊防止他体力不支倒下。
可刚碰到他，却听见此时的维利嘴里在小声念叨着什么。
“刚好……”
萨莱斯一头雾水。
“什么？”
“你体内的能量，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