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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馒头有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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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女儿虽然清醒过来,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赤身裸体的模样。

    看见尹松拿来了衣服,连忙穿上,还不等细细查问内情,门外围观的人群纷纷挤进门来看热闹。

    更有那好事之徒扬着书生的画稿给她们看,嘴里胡乱说着:“各位小姐真乃天姿国色,琼脂玉体啊!”

    直羞的尹松和七个女儿满脸通红,颜面无存,又急又气。

    尹松恨恨的把看热闹的人都赶了出去,关上大门。

    好不容易喘口气,回头再看,大女儿正准备上吊,二女儿蓄势待发就要往柱子上撞,三女儿坐在院里的井台边,看架势是要跳进去……

    四女儿拔下头上的朱钗就往手腕上戳,五女儿摸出荷包里的金锭子就往嘴里塞……六女儿和七女儿不见踪影……

    慌的他赶忙上前阻拦,可是女儿们像是决意赴死,拦得住这个,顾不了那个……

    折腾了半天,不仅一个女儿没拦下,还一身伤痕,她们在闭眼之前都仿佛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怖的事情。

    死状跟妻子一样,像被滚油烹了一样疼的满地打滚。

    看着躺了一地的五个女儿,尹松来不及伤感,因为还有两个女儿没有找到,此时他还抱有一丝侥幸,期待着那两个女儿没事……

    哪想到在他踉踉跄跄走出大厅的时候,扑通一声,阁楼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六女儿。

    她的脸上身上都是血泡,像被火燎了一样。

    都不给尹松反应和悲伤的时间,后花园的仙女湖方向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尹松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看,眼前的情景十分骇人:

    那湖水像是烧滚了一样,在秋日里竟然冒出大片热气,滚开的翻花,他的小女儿,就在那湖面,浮浮沉沉,随着翻花的水,飘来荡去,凄声嚎叫,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渐渐飘在水面上……

    尹松壮着胆子,把女儿捞上来,见她全身通红的血泡,金黄的焦边,甚至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像被炸出来的美味佳肴……

    他终于忍不住了,仰天长啸,“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他想不通,仅仅是一个晚上,一个上午,他失去了他倚重的儿子,相濡以沫的妻子,引以为傲的女儿……老天待他何其狠毒?

    就在他恨的咬牙切齿,哭的涕泗横流之际,有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听到头上有声音响起:“魏大人办事果然又快又狠”,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欣喜痛快。

    尹松愤恨抬头,怒目圆睁瞪向来人,待看清那人的脸,愣住了,喃喃的问:“怎么是你?你还活着?”

    黄三也不答他,只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是十分解恨的表情。

    见他不答,尹松又说:“是了,那晚的油锅翻了,我们也并没有清点尸体的数目,都胡乱的扔到了乱葬岗”……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都怪你,要没有你,我也不会家破人亡!晦气的东西!”

    黄三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如今大仇已报,何必逞口舌之快?

    遂接话:“当年你残害我的妻儿,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今轮到你了!”

    “不!我没错!你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是替天行道,诛杀邪狞!”

    “可笑!当初是你们百般哀求于我,请我保你平安,保你家繁盛,保你发财,我与你已是仁至义尽!”

    黄三说罢,拂袖而去,看都不愿意多看尹松一眼。

    尹松心知理亏,又羞又恨,郁郁寡欢。

    安葬好妻儿,惶惶终日,每天都害怕夜晚的来临。

    每个夜晚,他都会体验一遍妻儿的死法和痛苦,每个夜晚,都让他感觉生不如死。

    已经结果了的事,不值得再多费笔墨。

    初六的脚程就是又快又稳,在去判官殿的路上,魏执予都觉得自己要在梦境里再做一个梦了。

    好在初六会飞,忘川河畔的阴气并不会侵染魏执予分毫,不然即使是在梦里,醒来骨头也得疼。

    虽然也来过陆业的判官殿不少次,但每次,魏执予都忍不住感叹和吐槽,这殿内陈设也太素了些。

    暗色的墙,七盏长明灯,一个五扇的屏风,一张案几,三个软垫,一口大缸,两尾麒麟神仙鱼,一支紫貂笔,一堆卷宗……

    与这些形成强烈反差的,就是案几后的那个妖冶的男人,即便是他喜欢暗色的衣服,倒显得那张脸更突出。

    如果说形容象主是: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

    那么形容陆业得用: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荒芜。

    如果说象主是腹黑的高岭之花,那陆业就是憨傻的妖艳贱货。

    他俩的相同点就是外貌与性格完全相反,非常鲜明的对比。

    象主吧,你若得罪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他云淡风轻的让人觉得和蔼可亲,但他会快准狠的一击致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且面上不露半分端倪;

    陆业呢,如果有人得罪他,那人首先会吓得半死,因为他长了一张看上去一定会睚眦必报的脸,

    但其实他没有脑子的,或者说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以至于没有空间放那些恼人的事,导致他包容性很强。

    “陆业,你皮痒了是不是?你怎么不干脆给我一张空白的卷宗?”,魏执予阴测测的盯着男人妖妍的脸,幽幽的问。

    陆业正在批改卷宗的动作停了,似乎真在考虑魏执予话的可行性,片刻,摇了摇头说:“我们有规定,卷宗上必须详细记录,不能空白”。

    魏执予都要气笑了,真想撕碎他无辜又认真的脸,然后她就真的笑了,一字一顿的问他:

    “所以你就给了我,四,个,字,的,详,细,记,录,对么?”

    陆业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时候刚好没墨了,想着,你们阁里并不是光看卷宗,还会细细查问缘由,所以就简短一点”。

    “我们虽然会查问,但是跟你这个卷宗记录不严谨是两码事吧?”,魏执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陆业放下手中的笔,认真的看着她,问了一句:“你说的对,所以呢?”

    魏执予觉得,陆业的眼珠子真好看,像流动着光芒的琥珀,特别是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有种错觉,这世间只有你。

    这世间只有你值得被他侧目,这世间只有你值得被珍视。

    “所以你先给我看看下一个你们十王殿不接的卷宗是什么?”

    魏执予被他看的愣了一瞬,也只是一瞬,反应过来之后也学着他那样,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陆业坐在案几后,魏执予隔着案几坐在与他相对的另一端的垫子上,有种美人如花隔云端的不真实。

    她的眼睛是娇媚的凤眼,不做表情的时候很高冷,笑起来又有几分娇憨,天生的含情目,一瞬不瞬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有说不清的爱怜。

    对此陆业只想说一句,请停止散发你的魅力。

    其实魏执予是玉壶宫主转世这事,六界五族都知道,从前玉壶宫主的风姿,他也远远窥探过,确实是风华绝代。

    如今跟魏执予几番接触下来,越发觉得魏执予不仅仅是皮相骨相俱佳,她还好胜,还不甘示弱,还睚眦必报。

    “是暮族的事”,陆业理了理脑袋里不该有的想法,接着批改卷宗。

    “暮族?花草树木?展开说说”,魏执予看了看睡的香甜的初六,伸手逗弄着,初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表示它很受用。

    陆业看了她一眼,不忍打破这种美好的氛围,人说灯下看美人,果然别有风致。

    很多时候,一个美好,就足以令人为之驻足,甚至想永久收藏。

    “只知道是暮族,现下详细的还不知道,好了,你该回去了,一直流连在梦境里像什么样子”,陆业清了清嗓子,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魏执予听了这话,起身整整衣服,白了他一眼,“谁稀罕你这破瓦寒窑!”

    破瓦寒窑?陆业看了看殿内稀有的摆设,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初六看她起身,也醒了,抻了抻身子,拉了拉筋,打了个哈欠,神采奕奕的摇了摇尾巴。

    魏执予取下朱笔,对着殿中朱漆镂花的窗户打了个叉,那窗户瞬间粉碎,随后把朱笔簪回发间,傲娇的看了一眼陆业。

    “初六,送我到李府门口”,拍了拍初六的头,初六抖了抖身子,瞬间变得老大,魏执予坐到它的背上,初六驮着她从窗户飞走。

    放着门不走,偏要毁扇窗户,就是玩儿。

    陆业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口,有些发怔,片刻,慢慢收起来她坐过的垫子,埋首继续批改卷宗。

    初六一直把魏执予送到李府她睡的卧房,看看她慢慢走到自己熟睡的身体旁,才恋恋不舍的走。

    魏执予这个梦可挺久,直从日上三竿睡到华灯初上,才幽幽醒过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光,摸了摸空荡荡没有初六的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什么胃口,任凭母亲的厨艺再好,也只草草吃了几口饭,觉得身上懒懒的,想出门活动活动。

    李府后门不远处有座山,山头偏圆,却又有一片小平坦地出现,说平又不是完全平,有点像松松散散放着的衣裙,光看地势土壤,容易构成养尸地。

    魏执予提着灯笼走得近些,想就近分析这养尸地的穴位,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小傻子,快把我们的馒头还给我们”

    “松手,不然我一拳打死你”

    接着暗处传来拳头到肉的声音,还伴有几声闷哼。

    魏执予悄悄走过去,原来是两个大人在欺负一个少年。

    “官差来了!”,她高喊一声,然后躲在路边的大石头后面,才不会傻到正面刚。

    在梦境外她又没什么法力,黑灯瞎火跟两个成年人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幸那两个人听到呼喊,有些心虚的跑了。

    魏执予慢慢的走过去,走到那少年身边,举着灯笼照向他的脸。

    他的骨相很优越,皮相嘛,也不错,如果没有脸上那道疤的话。

    他的脸上,从左脸颊到右脸颊,横贯鼻梁,有一条青色的疤,密密麻麻的像一道符咒。

    “馒头有什么好吃的,给你肉干”,魏执予掏出口袋里给初六准备的牛肉干,递给他。

    他看着这拿着肉干的手,没来由的想到一句诗: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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