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难熬的夜晚
面虽然冷了，但也能将就着吃，垫肚子而已。
等施钲扒掉半碗面，刚醒的迷糊劲一过，他才注意到餐厅外有微微亮光，施家都有早睡的习惯，一般在9点半过后不应该还有人活动才对。
‘谁在那？’施钲有些好奇。
放下筷子走出餐厅，朝光源寻觅。施家虽大，但是在深夜里找一间发出光亮的屋子并不难。
在祖堂方向！
联想施钰今天的话，他一下子就能明白过来，为什么大晚上祖堂还点着灯，不用猜都知道姐姐跪在那。
迅速跑回餐厅，三两口把面条搞定，碗一洗。
祖堂中……
昏昏欲睡的施钰强打精神，想努力让自己跪得彼直些困难，可膝盖下地麻木感让她行动无比困难。
她时不时从眼里淌出一滴眼泪，紧咬下嘴唇暗恨自己。‘我怎么那么粗心，施钰你差点害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施钰现在又累又饿，要不是负罪情绪强撑着，让脑子忘记身体的机能，不然就她这状态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咕噜’
一声馋虫悲鸣传入施钲耳中，把面放到姐姐手边：“老妈给你留的。”
施钰定定不动，也不说话。
见姐姐没有动作，无奈的施钲只好跟着一起并排跪下。
弟弟奇怪的举动终于让施钰作出回应，“你干嘛？没事瞎捣什么乱。”
“谁捣乱了？我跪在这又不影响你。”先是本能的跟她顶了句嘴，随后语气放缓，“姐，先把面条吃了呗。”好心提醒道。
施钰又沉默下来。
“你中午吃的东西都吐完了，晚饭又没吃，这不相当于一天都没吃了吗。你这样啥都不吃，又要跪一整天，换谁都受不了。”施钲继续往下劝导。
见施钰还是没反应，便端起碗，夹起一筷子面条喂到她嘴边。“要不，我喂你吃？”
继续保持沉默。
施钲只好提出条件威胁她，“你要是再不吃，我可就跟你跪一个通宵了啊。”
‘又来惹我，这傻子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吗？’一把抢过碗筷，冲弟弟怒斥，“用不着。”
随后施钰用囫囵吞枣的方式往口中送。
面虽然放的时间有些长，都已经泡发了，但面对饥肠辘辘的施钰吃下第一口后，对于她那算饿了一整天的肚子来说，这碗面可是拿唐僧肉都不换的美食。
吃了几口发现哪里不对，“蛋怎么这么多？”说这句话时，她嘴里的东西都没咽下去。。
“谁知道呢，估计老妈煮多了吧。”只有自己知道咋回事的施钲随口敷衍。
喝完最后一口仅剩的汤汁，碗筷往地上一放：“好，吃饱了，你去帮我洗下碗，然后去睡觉。”说罢，用恢复的力气把身子摆正，一副我不跪到天亮不罢休的样子。
捡起碗筷，施钲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帮姐姐把碗洗好。当施钰以为施钲已经睡觉的时候，突然她面前落下一个软垫子。
施钲把垫子塞到姐姐的膝盖下：“来，把脚抬抬。”
“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还把沙发垫拿来做什么？你不会让我用他垫脚吧，想害我不成？要是让老爸看到，非得骂死我。”说是这样说，但动作却很配合，膝盖慢慢挪上垫子。
“不会的啦，老爸现在睡得跟个死猪一样，鞭炮都不一定炸得醒。”把姐姐脚下的垫子整理好，随后又拿出一个更厚的放在她旁边。
施钰目瞪口呆地看着弟弟一系列动作，之后又再次跪下，她的表情由呆转恼，这回明白，弟弟忽悠她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面条吃完，然后你滚回去睡觉？你又跪下要闹哪样？”
施钲不理睬姐姐的反应，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呀，我是说过怎么了？你不没答应嘛，只说了自己吃。”话的确是这么讲，但怎么有种贱兮兮的感觉。
“你～”施钰被弟弟气得说不出话，一扭头不打算再搭理他。
有个中年男人站在堂外的暗影处，目睹两姐弟互动，看他们吃东西，听他们聊天。刚才他还差点因为那句‘睡得像死猪’而打喷嚏。
这不是别人，就是姐弟俩的父亲施涛，他比施钲来得早，躲在角落没有现身。他只是躲在一旁观察一双儿女的亲密举动。最后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随即悄悄离开。
“老姐我跟你讲，今天我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施钲开始跟姐姐说起今天到哪玩，遇见什么人，还跟她说自己交了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施钰本打算不搭理这个恼人鬼，但耳朵又堵不上，不想听都没办法，只能一字不落的听弟弟在那里叨叨，到后来听出弟弟竟然能交到朋友，终于坚持不住。
实在憋不开口道：“ 小心，别让人家骗了，你又不知道人家到底有没有把你当朋友。”
施钲并没有细究姐姐话中的味道：“怎么会，他骗没骗我感觉得到，再说我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能被骗呀，而且有一点，他跟我说话从来没有那种讨厌的感觉。”
之后施钲又叭叭叭不停。
第二清晨，天刚蒙蒙亮，胡雨淑就出现在祖堂大门外。
看见儿女俩背靠背跪在地上打瞌睡，敲了敲门板。
咚咚咚……
“都醒醒，起床啦。”
他们俩都被突如地敲门声吓得一机灵，同时身体弹了一下。
见受罚一晚上的女儿跟胡闹的儿子醒来后，冲他们喊了声。“差不多得了，你们两个去洗漱下把早餐吃了。”说完便扭头离开。
由于跪了一晚上，现在施钲想站起来都困难，浑身使不上劲。
“哎哟喂，好疼呀，跪一天真不好受啊。”施钲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拍了拍僵硬的双腿。
施钰不像弟弟那样夸张，她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好气的撇了弟弟一眼。“都让你回去睡觉，你不听，非得受这罪干嘛。”
施钲对她这话就不服了：“我们可是没拜过把子的姐弟，当然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呀。”一脸大义凛然。
“当个屁当，什么都不懂瞎来凑热闹。”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屁股上，这巴下去好悬没把施钲甩地上。
跪了一天，施钲现在脚都是软的，哪承受得了外力摧残，好赖施钰下手并不重，只是让施钲踉跄一下。
“哎，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起手，不知道我站不稳吗？”看白眼狼似瞟了眼姐姐，心想‘跟你同甘竟然这样对我。’
施钰提前预判到弟弟想还手，提前搂过施钲肩膀：“走啦，不跟你闹了，我们先吃早饭再说。”说到这还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待会还得睡个回笼觉才行。”
众所周知，哈欠是会传染的，一大早消失的困意被姐姐勾起，连带施钲也哈欠连连。
揉着惺忪地睡眼走到餐厅，施钲发现只有老妈一个人，桌子上摆放有两碗皮蛋瘦肉粥。
没发现其他人，施钲边喝粥边向老妈询问：“老爸他，这么早又出去了吗？”施钲可还记起今天老爸好像要给他做个算命仪式来着。
在厨房收拾碗筷的胡雨淑听到儿子问话，很耐心解释道：“你爸爸去趟派出所，昨天那件事还没完呢。”
听到老妈的话，施钲有些亢奋，昨天案件的转折让他激动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老妈，昨天那些警察搜出好多现金，还在下水道找出一把刀子，我只听到李叔叔说这是谋杀，后来就被赶出来了，其他我都不知道了。”施钲主要想问妈妈知不知道凶手是谁？“老爸那边有没有消息？”
“就是不知道，才一大早上班你爸喊去找线索，我也不明白他喊你爸爸去干嘛，你说让他驱个邪抓个鬼还行，但我可不记得他还会办案子呀。”其实胡雨淑也很好奇事情的进展。
把厨房收拾妥当，拿围裙擦擦手走在凳子上坐下。“我也感觉昨天的事情太诡异了，那位女警察上救护车的时候我观察过，发现附着在他身上的鬼也不是死者的呀，那只鬼怎么有机会上得了李鹫的身呢？”
边上施钰开口，“那只鬼应该躲在死者口中，后面我还从死者喉咙检查出有很浓的阴气。这里有个疑点，第一次检查死者的时候，附近确实没有运气，而且阴气我觉得用嘴并不能把它困住。”在场验尸的当事人，自然对现场情况很了解。
联想到犯罪现场找出的线索，后面施钰说出她自己的猜测，“我猜吧，那只鬼最开始应该附在剑上，然后那把剑刺伤了死者的喉咙，随后鬼魂就转移到口中，至于为什么最后会附在姐姐身上这点，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