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贵族厢】鬼王崩溃
鬼王坐了下来，不知从何开口，犹豫了半晌，她问道，“你知道拜庭教吗？”
教？
“邪教吗？”之前也遇到过几次，虽说这些教派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予人们以信仰，让他们在日渐堕落的生活中，虔诚的对待自己仅存的理智。
“不，这是沙俄近百年来，最通正，且在整个国家正规传播的教派，它就像是西方的天主教，华夏的道教和佛教等等，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抚慰了一部分人的心灵，拜庭教信奉多罗神，传闻中，这个世界自诞生以来，便只有男性，然而只有男性，是无法繁衍后代的，所以他运用自己的神力，创造了女性，和华夏的道教讲究阴阳一样，他的存在也相对中庸，主张的就是和谐，和平，这本是一种善意，”鬼王脸色忽然一转，变得极其阴冷，“然而偏偏有人无视了这种善意，像我的家族就是其一，他们认为这个世界男尊女卑，女人不过是为了延续人类而存在的工具，生来便应该为了男人服务，侍奉诸神。”
本以为重男轻女这种事情在旧封建比较严重，没想到在沙俄也是一样。
“我们家族里有个通灵师，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招魂人，不过她会的比较少，不像你既能招魂，还能清怨，她只能做到基本的降魂，也就是把已死之人的魂魄降到自己身上，我的爷爷请她常驻家族，每到有人分娩的时候，便会请愿，生下男孩，在我之前，家族中生下的几乎都是男孩，只有表姨家生了个女孩，而我则是第二个。”
鬼王很失落，但我知道，这只是整件事的开始。
“生下了女孩之后，家里对母亲便十分恶劣，包括我的父亲，稍微有一点不快，便对母亲拳打脚踢，小的时候我并不懂是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那正是因为我，家族里，只有生下男孩，才能勉强被称为人，他们可以过上一般人的生活，衣食无忧，而生下了女孩的话，那些女人的存在甚至连家里的男佣都不如。”
“通灵师看出我的的特殊，知道我的体质非凡，所以暗地里对我很好，我本来以为她是除了母亲之外，整个家族中唯一可能相交的人，可当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利用我的时候， 我恨透了他！”
一个孩子，有什么利用的价值，我问道，“利用你，能做什么？”
“刚开始是替他降服一些恶灵，供他驱使，后来他就对我下手了。”
下手？
刚开始没怎么明白，“你说的该不会是……”
“对，他的原话是乌金之体传承的可能性很小，但如果我能够生下一子，并且在分娩的同时死去，那么这种血系接替就会变得可能，所以他对我出手了，当时我只有九岁，我曾经向家里求助，不过我的父亲，爷爷，没有一个人愿意管我，甚至听说是通灵师对我感兴趣，愿意将我双手奉上，那一刻，我绝望了，我的母亲更是以死相搏，却仍旧没有为我挣得一个机会。”
“我被囚禁起来，那个通灵师将我送到了一个黑暗的房子里，他说要等我再大一些，等我可以生育的时候，便将我献给多罗神，也就是他自己，”鬼王凄厉的笑了，“我被关的地方，就和王家的那些女人一样，有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关着家族从外面购买的女人，其中有黑人，也有华夏人，她们每个人身上都被用烙铁印上 了编号，每个月的单数日子，家族便会在拜庭教大厅举行拍卖仪式，邀请很多王公贵族来此，向他们展示自己的珍藏，所有女人都会被明码标价，价高者得到与其共度一晚的机会。”
“青楼吗？”我心下一惊，不过这青楼却是建在显赫的家族之中。
“呵，当然不是，相比较而言，她们完全比不上青楼的娼妓，娼妓不过卖身，而她们出卖的却是自己的尊严，你完全想不到那些王公贵族会让她们做什么事，那一晚对于她们中的任何人来说，都是噩梦，身体上，精神上，都在经受着双重折磨，如果在这折磨中死去，贵族们只要多付一些钱就行，因为她们的生命，都没有一条狗值钱。”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样，我很怕，却没有办法，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帮到我，之后过了半个月，我终于完全崩溃了，因为我在那些人中见到了……我的母亲，他也被我父亲当做货物，当做祭品，展现在了所有肮脏面前，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肩膀上的编号，九十三号，也就是说前面至少有九十三人，算去死掉的，肯定更多，”鬼王渐渐变成了孩子，开始恐惧，开始流泪，“我当时好想去死，为什么我的母亲要把我生下来，如果她生的是个男孩，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死，因为死的是母亲，晚上 ，当我正绝望的面对黑暗时，她的亡魂，穿过黑暗，找到了我，说我很漂亮，说在她们那些亡灵的严重，我就像太阳一样耀眼，只有我才能拯救她们。”
“她们？”
“对，所有死在教会中 的人，少说也就二三十，她们跟着母亲一起，为我打开了牢笼，给了我出逃的机会，不过那个通灵师真的很厉害，他知道我逃走之后，很快追了上来，将所有的亡魂击碎，母亲将身上的一切给了我，让我去往东方，找到一个叫酆都的地方，好好利用自己的乌金之体，一定有办法可以自救，甚至可以为她们报仇，之后，我就来到了酆都，去了鬼林……”
此时我才明白，原来看似霸道的鬼王，竟还有这么凄惨的经历，“奥莎娜家族就在成都，而且王家也做了类似的事情，所以你才觉得王家驯化的那些女人，肯定被送去了家族中，送给了拜庭教？”
她点点头，“肯定是这样，不然无法解释这么多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