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私塾夜】奇怪的习俗
周家住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茅草屋，和柳家差不了多少，只是住的人多了，所以房间也多了两间，我们到的时候，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正在门口烧火，点了几次都点不着。
莫大发看了秦辉一眼，秦辉点点头，识趣的走了过去，帮老人生火。
屋里有一个孩子，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妇人，这妇人想来就是周毅的母亲，她在挑着米中的石子，见我们来了，也只是问了句，”小猛啊，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了。“
王猛微微一笑，”周婶，你的脚好些了没？“
”还是老样子，站不起来，“我本来以为她对自己的婆婆没什么关心，所以才让她自己在外面生火，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腿脚不好。
”周叔呢，还没下工吗？“
”恩，最近地里忙，他一个人做农活，效率是有些低了，“周婶把手中的米递了过去，”小猛，帮我把这个给娘。“
”好，“王猛接过那一盆米，送去给了老人，秦辉在一旁帮忙。
看得出，这个周婶比之前的王大娘要好了很多，她性子温和，”今天早上听说柳大哥家里的事，你们来这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对，“王猛叹了口气，毕竟揭开别人的伤疤这种事，本身就有些过分，”周婶，几年前，小毅的死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和王大娘同样的表情，周婶也是一愣，她惊慌的看着王猛，”什么内情？没什么内情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前天晚上见到了本该死去的柳善，结果昨晚柳家就被灭门，我想这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对吧，“我补充道。
”没有内情，毅儿就是生了场大病，没活过来，“周婶也是慌了，瘫倒在椅子上，”小善死了这么久，你怎么可能见到“
”柳善从私塾逃了出来，一路从这东篱县逃去了望风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帮黑衣人追，这些黑衣人说他们来自薛家，“我看了一旁还在熟睡的孩子，”周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也不要问我，“她低下头，没有看着我们，这或许是内疚，或许是羞愧，不过更多的，我想是她根本无法面对。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过来，他肩上扛着锄头，一身的污泥，一看就是刚从田里回来。
”你们是谁，围在我家里干什么？“
”周叔，我，小猛，今天柳家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来问点事情。“
”他们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们杀的，你来我家是什么意思，走！全都离开这！“或许是看到了周婶的表情古怪，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逐客令。
现在可以确定他们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至于这不愿意的理由，只会有两种，一种是真诚，一种是恐惧。
我不相信他们对那个私塾有着真诚，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定是私塾的恐惧。
或许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地方。
”走吧，大发，“我们没有执意留下，本来周婶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现在她的丈夫回来，那么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叫上秦辉之后，便离开了。
”归零师傅，我们就这么放弃了？“莫大发有些憋闷，”刚刚她差点就说出来了。“
”恩，不过就算她不说，我也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是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找到一旁的王猛，“王猛，问你件事，你们东篱县是不是有着某种奇怪的习俗？”
“习俗？没有啊，和其他地方应该差不多吧。”
“是吗？兄妹联姻这种事情，在其他地方可是没有的，”我说出这句话之后，王猛的脸色瞬间变了。
结巴的说道，“这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看族谱的时候我就感到奇怪，柳家的夫妇都是姓柳，庄家的夫妇都是姓庄，而这周家的两人也同样的姓周，我本来以为是女人嫁给男人之后，妇随了夫姓，不过刚刚见到这周家的两人，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迁姓或者巧合，而是兄妹或者姐弟结为了夫妻吧？”而且从面相上来看，他们夫妻的确长的相似。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王猛叹了口气，“有些家里比较穷，聘礼也好，嫁妆也好，都是一笔不菲的数字，所以从前为了省事，大多是自己家里的儿女结亲，不过百年之前，这种事情就少了，但也有几户的确是这么做的。”
“所以那些孩子之所以会残疾，也根本不是什么大病，而是他们血系结亲之后，最直接的影响。”
“可是这些和那个私塾有什么关系？”莫大发问道。
“之前我一直以为这私塾就是教授学生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我看到王猛的表情逐渐变得麻木，那是一种被揭穿了黑暗面的感觉，“王猛，你们镇上应该有一间医馆吧，而且不止是给人看病这么简单。”
“医馆？”秦辉愣了，“医馆的话，每个地方应该都有吧。”
“对，这东篱县有很多医馆，不过有一家应该不同，这一家穿的都是黑衣，而且收了很多血系结亲之后生下的残疾孩童，至于用来做什么，就不好说了，”我玩味的看了眼王猛，显然他也是知道的，甚至说整个东篱县的人都知道，不过他们却都愿意为这间“私塾”，也就是医馆保密，看来他们的影响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不是你们应该过问的，”王猛又叹了口气，“是我演的不够好吗？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先前在庄家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不过刚才在周家，有个人却是漏出了破绽。”
“周婶？”
“不是，是他们的另外一个孩子，我当时看的清楚，这孩子周身健全，这或许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是就和柳家一样，柳任死前也是十分的健全，这就说明，你们东篱县的血系结亲，若是生下的孩子健全，那便流着，若是身患残疾那就要送去这个医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