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人间狱】黑暗深眸
冷皓这时来了兴趣,“不愧是师妹,果然才思敏锐,这七步就让我来走如何?”
“好啊,不过师兄可要慢些,不然这归零公子死了,会被说成是你这七步走的快了。”
本以为最正常的两个人,此时却要用如此荒谬的做法,决定我的生死,我看向冷秋,想着他或许可以救我,没想到此时的他转而看向窗外,对我的生死完全没了兴趣。
“那好,我就开始走了,”冷皓微笑着迈出第一步。
然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想到,我本就不是什么才子佳人,如何能在七步之内,写出一首七言绝句。
“不开始吗?那我可要走这第二步了,”冷皓向着我的方向又迈出一步,这一步慢些。
杯中酒,女人香,我怎么可能写的出,没想到因为喝错了一杯酒,就要被人割喉。
此时,冷皓那臃肿的身体又迈出了第三步!
不管了!
想起之前在莫大发那里看下的书中文字,在生死边缘汇聚而来,我依稀的说出:
秋冷寒意灼温酒
素雅胭脂点绛唇
海棠枝上流莺语
杨柳堤边醉客眠
语毕,冷皓刚巧走完最后一步,此时愣愣的看着我,“看不出啊,归零公子原来也是如此舞文弄墨的迁客骚人,倒是和我那七弟完全不同。”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颤抖的说了句,“姑娘,我这算是说出来了吧,你可不可以把这匕首”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归零公子见笑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匕首是我平时防身用的,未曾开封,杀不了人的,不过也好,你吟出了诗句,我就原谅你的轻薄之过。”
收起匕首之后,我反而更加的确信,整个洋楼里,除了我之外,全是一群疯子,就连一旁嬉笑打闹的孩子也不能排除在外!
总算是熬到了子时,冷秋温柔的走到我身旁,尽管他如此温柔的笑着,可这笑容在我看来,却是极其的肃杀。
“小零,你刚刚不是困了吗?现在我们可以去休息了哦。”
什么意思?难道要一起?
我连忙回绝,“对不住,冷秋公子,我习惯一个人睡。”
此时,身旁的那些人又是同样的表情看向我,冷漠,蔑视,不屑,齐刷刷的像是要把我看穿。
“一个人?”冷秋摸着我的下巴,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冰冷,“你确定吗?一个人的话,我可是无法保护你呢。”
保护我?这又是什么意思,看着他贪婪的眼神,我瞬间觉得,他才是对我而言,那个最恐怖的人。
“多谢冷秋公子好意,我自己一间房就好。”
“嗯那好吧,你跟我来,”冷秋一把拉起我,清冷的面庞满是微笑。
走出大厅,昏暗的烛火依旧摇曳着暗淡的光,我和冷秋走在木制的楼梯表面。
冷秋手里提着一盏油灯,勉强能看清眼前的路。
“咯噔,咯噔!”
“小零,你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卫应该跟本说了吧,四层和地下室一定不要去哦,不然发生了什么,我也救不了你,一层是大厅,那里有食物和水,浴房和茅房分别在大厅的两边,那里是我们所有人共有的空间,你可以自由出入,二三层是我们休息的地方,除了自己和伴侣的房间之外,其他人的房间都是不能去的,否则他们打着自卫的名义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明白吗?”
“嗯,”我点点头,这毕竟是基本的礼仪,我当然会遵守。
此时和冷秋走上了三楼,他森白的面孔似是而非的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径直走到尽头,他打开最里面,一扇写着三零八的房间,并将钥匙交到我手上,“因为你来的最晚,所以这最后一间房是你的。”
我点点头,道谢,“有劳了。”
接过他手中的油灯,当钥匙触碰到我掌心的瞬间,冷秋那冰冷的双手突然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更是将我重重的按在墙上,此时的声音不仅阴柔,更是增加了些许低沉,“小零,我的房间就在对面,不管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来找我哦,我会全力满足你的。”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周身的鸡皮疙瘩落满了全身。
这个还没完,他血唇轻启,皓齿微张,竟然伸出了舌头在我冰冷的脸上舔了一刻。
“你怎么在发抖啊,不要这么害怕,我啊,会保护你的!”
看着他那病态一般的微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直接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回到了房间之内,将门反闩。
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病娇的笑了,“哈哈哈,真可爱,居然害羞了!”
我半跪在地上,拼命的咽着口水,心跳的像是要爆开一样,那战栗的感觉让我已经快要忘记,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我拼命的掐着自己的脸颊,只感觉锥心的疼,怎么都醒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拿起油灯,点燃房间里的蜡烛,微弱的光下,四周的环境一目了然。
或许是最角落的房间,这里只有十几平米的距离,角落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被叠的平整,枕头上盖着丝巾,这是大户人家的标配。
右侧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些纸笔,角落上放着一珠菊花,在这深秋,开的正好。
我侧身躺在床上,周围很安静。
不过有一点却感觉奇怪,在座的所有人,似乎只有我提出要一个人住,其他人都是两人合居,既然如此,为什么留这么多的房间,似乎是专门空出来的一样。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睡了过去,直到隔壁的声音将我吵醒,那是一种纵欲过度,凌乱猖獗的淫靡之声,男欢女爱虽是正常,可已至深夜,却依然如此,我是不能接受。
捂着耳朵,试着睡去,却感觉有了便意,于是强忍着怒火,去了一楼。
此时的走廊昏暗,我只好拿起油灯,照亮前方,那男欢女爱的声音依旧吵着整个走廊,听声音应该是冷军带来的那个浮华女子。
也就是说住在我旁边的是冷军?
没有理会这些,我摸索着下了楼。
因为穿着拖鞋,所以走路的声音很轻。
下到一楼,大厅被收拾的很干净,就像晚宴没有发生过一样,绕了半圈,找到茅房,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起来。
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极其不好,我拿起油灯,向着楼上走去。
穿过二楼,整个空间不止静谧,连空气都重了几分,之所以说空气很重,是因为我呼入的空气似乎在压着我的身体向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