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酒肉香」可怜的幸存者
“好嘞,”莫大发把尸体重新放回酒缸,我则看着地上,被尸体内里的血水晕染的五行四象图,小心的把它叠好,收了起来。
看着莫大发一行离开,并约定明天晚上见面,我也去收拾东西。
刚收拾到一半,梦儿突然惊醒,“归零大哥,刚才那是什么,好可怕啊。”
“那个就是我最近在处理的事情,呵呵,所以这几天才一直躲着你,吓坏了吧?”我伸手过去,揽住梦儿,“梦儿快点起来,我们收拾东西,去怡红楼住几天,那里人多,你可以放心一些。”
“嗯,那好吧,”梦儿脸色本就煞白,此刻又白了几分,只收拾了一些平时穿的衣服。
跟着萧夫人连夜到了怡红楼,此时的怡红楼已经打烊,除了留宿的宾客,便没有一个外人,王婆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最里面的厢房,说是清静适合静养,还说这里除了她和萧夫人,便没人知道我们在此,肯定安全。
我谢过之后,便安心住下,只是梦儿却睡不着了,毕竟见过那般残忍的尸体,任谁也不能安然入睡。
我便只能跟她讲着些故事,这些故事是父亲生前讲过的,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了,我俩才睡着,一夜无话。
醒来之时,早已日上三竿。
王婆敲了两下门,带了些吃的过来。
梦儿本来睡的很沉,这一闻到食物的味道,连忙坐了起来,“好香,王婆,这是什么啊?”
“香吧,这是夷广的特产酒酿团子,前几日楼里的厨子学来的,这不刚好拿给两位试试。”
“酒啊?”这段时间的事情真的是让我对酒产生了深深的恶意。
“对啊,”王婆说到酒,这才猛地想起来,“对不住啊,我给忘了,之前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这就让厨房们换些家常菜,两位稍等啊。”
“对不住啊,王婆,我真的是”
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不碍事的,等会的家常菜我也会让厨子滴酒不放。”
“多谢,多谢。”
“归零大哥,什么酒啊,我怎么不知道,那么香的丸子,怎么就不能吃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简单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给她细说了一遍,她才明白这么些天,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中午,王婆换了桌家常菜,味道也淡了许多,不过我们吃的放心。
看着太阳西沉,怡红楼也挂起了灯笼,逐渐热闹起来,楼外夜空,月明星稀,配上萧夫人一曲笛声,当真愿沉醉其中,不负如来,也正是此时我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萧夫人已经凭着一身技艺,成了这怡红楼的花魁,只是她一个男人做了花魁,每每想到这里,我便想笑出来,却又不敢,生怕她突然出来给我一巴掌。
直到丑时,趁着夜色,莫大发才在王婆的引领下,找到了我。
“这么晚,我差点都睡了。”
莫大发连忙摆手,“不晚,其实我早就到了。”
“啊,你早就到了,那你去哪了?”
“我去看萧夫人啊,真是不得了啊,萧夫人简直是天仙下凡,人间红尘,那笛声更是余音绕梁,连绵不绝。”
我确信我已经告诉过莫大发,萧夫人是个男人,萧瑟是个男人啊,可见他仍旧一副花痴样,只能无奈的问道:“呵呵,有消息吗?”
“消息?哦,对了,段侃良出事了,可是没死,说是昨夜遇了邪祟,被断了一双手臂。”
“只是断了一双手?”
莫大发点头应道:“嗯,之后段天河就派人去店里找你,不过你放心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也说你这几日可能出门去了,只是段天河不放弃,派了两个人守在你家门口。”
我这才放心,“哦,还好,还好,好在我们躲在这里。”
“嗯,归零师傅,你说这邪祟的怨念是否已经了结,她是否放弃了?”
“你说呢,如果被做成人彘的是你,你会这样就消除了怨念吗?”
“那你的意思是?”
“今晚还会有动作,这邪祟可能是不想让段侃良死的这么快,不然肯定早早结果了他。”
“也是,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明晚这个时候我再来。”
“哎哎哎,明晚早点,我都困了,”说完,我打了个哈欠。
“好嘞,我明天一定早来。”
看着莫大发离开,我便回了床上,想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只是第二天,天还未亮,门便被打开,进来的是萧夫人,“小子,快跟我来。”
我一听是萧夫人的声音,连忙穿好了衣服,“怎么了?”
“段侃良死了。”
“是吗?这不是正常的吗?”
“不正常,因为他死的现场还发现了更多的东西,你跟我来就是。”
“好好,”我连忙跟萧夫人出了门,一出门便遇到了更加火急火燎的莫大发。
他也是一样的慌张表情,“归零师傅,你已经醒了,出事了,我想刚去叫你。”
“边走边说吧。”
“嗯,是这么回事,我们之前不是一直都以为只有那个女子被做成了人彘吗?”
“对啊,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止一个。”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蹊跷,甚至有些怀疑,可当我跟着莫大发到了一处现场才发现,我的想法太简单了。
那是城边的一处茅草屋,外面很普通,就是一处新房,木头还很新,只是这几天阴雨连绵,所以渗着些霉味。
走进房屋,地上铺满了干草,而房屋的角落,有一个下放的楼梯,看着这向下的黑暗,我隐隐觉得熟悉,因为那一片看不见的地下,正是我之前感受到的,那一股悲悯的绝望。
我赶快下去,迎面的酒香和腐臭混在一起,让我忍不住,将昨夜的晚饭吐了出来,而当我走到地下,借着墙上的烛火,则清楚的看到,原来此处不止有一个酒缸,粗略的一眼,至少有二十余个,而且每一个酒缸里都有一个被酒水泡的红肿,披头散发的女人,他们面色全无,双目空洞,水中混着她们肢体渗出的血,而当我走下来之后,这二十余个人彘竟然同时张开了嘴巴,大叫了出来,那说不出话语,只能咿咿呀呀的声音,让我感觉心脏被扼住一般,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