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为主公的路
“桑岛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
产屋敷辉利哉扭捏着打量着路上的一切事物，都是如此的新鲜。
“带你走上一条名为主公的路，这点你要相信我，我所帮助过的，一个成为了不死的王，一个成为废土的救世主，将你打造成一位鬼杀队的主公自然是轻而易举。”
辉利哉闻言，立马意识到了，“所以父亲大人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我只是预感到父亲生命的不断流失，没想到……”
霍许愣了一下，这个八岁的少年居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产屋敷耀哉那如风中残烛般的生命。
“原来你已经意识到了，确实你猜的没错，耀哉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家族要面临这种命运，因为男丁全都活不过25岁，所以每个孩子从小没有自由，被迫学习如何管理，被迫早早地娶妻生子，被迫坐上自己不想要的位置。”辉利哉已经嚎啕大哭起来，父亲的衰弱让他真切的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无情。
“你不想成为鬼杀队的主公吗？”
“我不想！我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快乐的去上学、去玩耍，老去以后家庭圆满，三世同堂。而我偏偏生在产屋敷家，在一开始就确定好了一生的轨迹。”
霍许没有忍住自己，给了辉利哉一巴掌，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你可以感叹自己的命运，但是不可以质疑产屋敷一族，你早晚会意识到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你的第一站，便是直面鬼。”
辉利哉还未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霍许就已经说出接下来的日程。
“我为你找了一个剑士，他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你和他一起便好。”
“为什么？产屋敷一族明明是要做主公的，斩杀恶鬼明明是你们的任务，我只要在后面指挥便可以了。”
“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如果你连面对恶鬼的勇气都没有，那你如何服众，如何成为主公。”
“他们来了。”霍许已经遥遥地看到青兔大步走来。
青兔立刻挥挥手，“老爷子，我在这。”
“没想到老爷子你居然是鸣柱，真是太厉害了。”
“兔小子好久不见，怎么不见你另外两个伙伴了？”
青兔挠挠脑袋，“他们两个去执行别的任务了，最近鬼的行动突然消失，实在让人在意，于是我们分开调查。”
“听说老爷子这次给我找了个帮手？我刚好得到一个地方有鬼出没的消息。”
霍许摇摇头，“并不是帮手，而是一个拖油瓶，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叫做小辉，你就带他去见见世面吧。”说完，霍许就把躲在自己身后的辉利哉提溜到前面。
“啊，怎么是个小孩子啊，那可真的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呢，万一碰到鬼，我可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不碍事，我这朋友家里啥都不多，就是孩子多，没了一个也不可惜。”
“啊这······看来国家人少不是没有原因的。那就这样吧，我尽力保护好他，但是如果鬼会造成更大伤亡，我会优先于救更多数人。”
辉利哉嘟着小嘴，“不需要你保护，区区鬼而已，我是不会怕的。”
“好啦好啦，”霍许一边一个地把二人搂在怀里，不起眼的雷光顺着手掌附着在他们的衣服上。“你俩可要好好相处，提前祝你们合作愉快。”
一大片竹林中，青兔再次郑重地跟辉利哉说：“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这片竹林里是真的有鬼的，你最好想清楚以后再决定。神明不救找死的人，生命可是只有一次。”
产屋敷辉利哉低头沉默，真的要为了一时赌气而搭上性命吗？
“行了，在这等我吧，我进去了。”青兔见状，提着日轮刀就走入竹林。
等到辉利哉再次抬起头，已经看不到了青兔的身影。
“可恶，不要小看我。”辉利哉感觉受到了嘲讽，气呼呼地向着茂密的竹林走去。
竹子杂乱着林立，其中并无可通人的小路，辉利哉靠着稍小的身材闪转腾挪，走了几十米，却依旧不见青兔的身影。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辉利哉感觉自己被竹林重重包围，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回头就想要出去。
一时的热血上头，现在冷却下去，便明白了孤身一人的害怕。“不对啊，明明是按来时的方向走的，花了来时近一倍的时间，怎么还没有走出这片竹林？”
辉利哉迷路了，迷失在这海洋之中，虽然月色将竹林中照的光亮清晰，但是却不曾照亮离开的路。
“青兔，你在哪？”声音在竹与竹直接碰撞，弹反，经过不断的吸收衰弱，很快便沉寂下去。
“我后悔了，不该赌气的。”
让我们将视野不断地放大，面积十几亩的竹林也变得一览无余，只是细细看去，整片竹林居然在缓缓地移动着。
大鸟炎站在霍许的头上，“你应该知道这整片竹林都是鬼的化身吧。”
“当然知道，多么有意思的鬼啊，居然血鬼术是一片竹林，人未动，只是竹林动，就让人感觉到了迷失无措。”
“那你还让辉利哉和青兔进入竹林，不害怕有危险吗？”
霍许看着竹林，“这是青兔的试炼，也是辉利哉的，而且我在他们身上放了保险，雷呼的气息在我眼中，就像是被雷达探测一般。”
辉利哉已经分不清楚方向了，天上的北极星在挂着，自己只往一个方向走，不停的走应该就可以走出去，但是迟迟没有成功。
他每次走错，总有一种感觉，是不是之前的方向才是对的，只是自己走的不够远，换了新的方向以后，这种感觉又会在自己的心头蠢蠢欲动。
“怎么回事儿！青兔快来救救我！”辉利哉衣服被刮了口子，手上也因摔倒有了伤痕，甚至鞋子都不见了一双，算是十分狼狈。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那个面具小子也已经被我困住了。”阴沉的声音从辉利哉的上方传来。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竹子上方亮起，碧绿色的，身材矮小的秃头小鬼对着辉利哉流下口水。为了方便描述，我们就把它叫做哥布林吧。
“你是鬼？”
“哈哈哈，那个小子不是鬼杀队吗？你居然不认得本大爷是鬼？”
“跟他费什么话？这细皮嫩肉的馋死我了。”
“你懂什么？反正他也跑不出去，食物运动以后才是最鲜美的，一口咬下去，鲜血像喷泉一样，又热又甜。”
“我要先来第一口。”
数只哥布林落在地上，伸着尖牙利爪，向辉利哉扑来。
“不要！”辉利哉也没有了继续跑的力气，只能无助的抱头蹲在地上。
哥布林接触辉利哉衣袍的刹那，雷电种子瞬间发芽，成长，爆炸，刺眼的雷光将哥布林灼烧得干净，把竹林也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
移动的竹林受到重创，突然停下，霍许见状，立马走进竹林。
“见也见了，吓也吓了，这次的目标达成，该收尾了。”
辉利哉放下胳膊，看着化为飞灰的鬼，顿时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更多的哥布林从竹林里走出。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青兔听到动静，也不再拘泥于寻找方向，而是直接一路砍断竹子，迅速抵达辉利哉的身边。
“呦，这不是小辉嘛，几小时不见，这么垃了。”青兔凑近看了看，“你这是，还哭了？”
“混蛋青兔，你可算来了，快把这些鬼都消灭掉。”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多的鬼，可不好对付。”
青兔不断挥刀，蓝色的刀芒每次都能带走一两只哥布林，但是哥布林还是不断地涌上来，像是杀也杀不尽。
有好几次，哥布林的利爪都伤到了青兔的身体，青兔也只能带伤苦苦坚持。
“青兔你……”
“你赶紧走，你在这，只会让我分心。”
辉利哉哭了起来，他这才明白，每一位鬼杀队剑士虽然有着超越常人的力量，但是每次都依然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战斗。
“你也走吧，不然你也会死的。”
“你给我滚，就算还有一个人在，我也不会走，我可是保护人类的鬼杀队剑士！”
鼓掌声从远处响起，霍许拄着拐杖慢慢走来，身边无形的气场将鬼挤压得从中间爆开，他带着此起彼伏的烟火，来了。
“青兔，你是个优秀的剑士。辉利哉，可惜你还不是一个优秀的主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哪怕心中万般不舍，也应该痛快地撤退，不要让剑士的生命浪费。”
青兔砍掉最后一只哥布林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桑岛先生，你刚刚说了什么？什么主公？”
“哈哈哈，就是小辉啊，我怕你见外所以起了一个假名字，我给你正式介绍，这是现任主公的继承人，产屋敷辉利哉，也是未来鬼杀队的主公大人。”
“啊！”青土拨鼠石化在原地，心里想的全都是以后领导如何给自己穿小鞋的情形。
“没关系，感谢青兔，我明白了很多东西，作为主公，剑士不是我的依靠，而是真真切切的人，是我的伙伴。
剑士是我的手脚，我是剑士的头脑，这才是完整的鬼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