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鬼
这一声吼，把他给吓坏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门外的黑影疯狂吼叫，手掌成爪在空中乱抓。
就好似想将他抓住撕碎一般，森森绿眼看的人心中发毛。
可正常人哪里有这样的眼睛？
跌坐在地上的秦川双脚疯狂蹬腿。
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起身慌忙冲回了屋内。
转身将房门锁死，便躲在了被窝中。
心中惶恐，只求外面的那个东西不要进来。
蒙头钻进入被窝，可很久过后都没听到那怪异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四周极为安静。
可门大门依旧大敞，无意间他转眼看向了墙头。
一道黑影窜过，喵呜的一声便消失在了那里。
门外的那个人也不在了。
但是他不相信，那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爸！
出了客厅，石头竟然没被刚才的声音吵醒。
他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着，秦川无奈摇了摇头。
抱出一床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夜他都没敢再睡觉，生怕睡着了家里进东西。
他一直守在石头的旁，直至第二天清晨，公鸡的叫声响起，才让他安心不少。
莫约七点多。
江老太这才提着早饭，身后背黑箱子徒步走了回来。
有意无意间她扫视了一眼木门，脸色忽然间阴沉了起来。
直至进屋，看到坐在小凳子上的秦川后,她的脸上才挤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饿了吧，奶奶带了早饭，先跟石头吃，我去看看你爸。”
说完，奶奶放下东西后便往外走去。
石头痴痴傻笑，端着一杯温热的豆浆递了过来。
可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吃心思？
囫囵两口便追了出去。
见秦川跑出去，石头呆呆的看向包子，还有秦川跑去的方向。
一时间很难选择，呜呜了两声，一手抓着起个包子，也跟着追了出去。
村下水库旁。
浑浊的湖水上飘荡着一些杂草。
穿过杂草站在岸边，能看到河面中间仰面躺着的人，那便是秦川的父亲。
他死不瞑目，眼珠子狠狠爆凸了出来。
在看到这一幕时，秦川说不出话来，脸色随之煞白一片，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水库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虫鸣鸟叫全都没有，只有他一人的哽咽声。
“扑通！”
秦川一下跪倒在岸边，痛哭失声，手指深深抓入泥地之中。
良久，他双目布满血丝，嘶吼喊出一声：“爸！”
握拳捶打地面，他后悔，后悔没跟着去。
明明知道爸爸喝醉了，还让任由他一个人去彦老伯家。
江老太红着眼，良久没说出一句来，紧紧抓在秦川的肩头。
他失声哭了许久，缺氧导致头晕目眩。
连看人都有些重影，他的声音引来许多人，但不少都是来看热闹的。
“尸沉水面朝上，啧！这是大凶啊，怕是被水里的水鬼来索命了，那人……是秦家的老汉！”
“你才知道？’
“昨天我听说，他去老彦头那里打酒，结果不明不白的被淹死了，我看这事儿邪性，这人不能捞，要不然村里得出事儿！”
来这里旁观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都说不让捞尸。
怕祸害了村里头，江老太是越听脸色越阴沉。
眉头的褶子都能挤死蚂蚁。
平时村里谁家有事儿，请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这会她家出事儿，不仅不帮忙，还在一旁嘴碎，换谁也不能有好脸色。
可秦川哪里管得了这些。
深呼一口气，咬牙便直接跳进了水里。
水库里的水极其冰冷，游了两下便感到手脚发麻。
可这明明是七月下旬，正值闷热之际。
即便是早上，水也不应该这般冰冷。
江老太见他入水，眼睛猛地一瞪！她的嘴唇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与此同时，岸边的人也传来惊叫声，让秦川赶紧回来。
可这个时候的秦川，心里只有父亲，怎么可能会听他们的劝阻？
好在他的水性不错，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游到了水库中心。
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爸的胳膊。
可就是这么一拽！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尸体不仅没有被拉动，反而开始慢慢的下沉！
尸身竟然慢慢的竖了起来！
这把他吓了一大跳，按照常理来说，死人怎么可能会竖在水面上？
秦川呆呆的看着父亲的尸体。
下沉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只有头还在水面上。
一人一尸相视，爆凸出的双眼更是异常渗人。
两人直愣愣的对视，在哪一刻， 他仿佛有种错觉，父亲并没有死！
就在这愣神的瞬间，突然！
秦川猛地往下沉了一段，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拉了他一把。
这毫无防备的一下让他呛了不少水，岸边的人也忍不住大叫。
“糟了糟了！这小犊子真是疯了，水祟勾走的人还想往回要！这怕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闭嘴！我孙子的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带不走。”
江老太怒斥。
周边刚才说话的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可那人白了一眼江老太，随后便往另一边走去，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
“哥……！哥被，鬼抓……奶救……救哥！”
看到这，石头急的说不出话来。
他想要奶奶去救人，但因为情绪激动，根本说不全话。
江老太摇头道。
“命中一劫躲不掉！”
可还不等她说完，石头却不见了人影。
只听“扑通！”一声石头也跟着下了水。
与此同时，秦川只感觉脚下的力量莫名加大。
他想挣扎都挣扎不开，一下子直接沉在了水中。
连续呛水，再加上激烈的挣扎，体力很快便消耗掉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抓在了他的胳膊上。
还没看清人影便被拉出了水面。
尸体也连被带着拽了出来。
借助这一丝力量，秦川这才得以获救。
死命咬牙，拉着尸体游上了岸边。
等他出水，石头也跟着爬了上来。
在看清救他的人是石头，秦川忍不住眼眶一红。
刚想道谢，石头整个人便被踹飞了出去！
“小杂种！他爸是被水祟勾了命，你这么拉他上来，是想要全村的人跟着被霍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