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尾巴
阮明初弯腰附身, 轻轻地用犬齿碰了一下牧喻的腺体。
牧喻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下,从阮明初的角度能看到他紧绷的颈肌和鼓出的血管,阮明初伸手揉了揉他的脖子, “放松点。”
牧喻艰难地哼出一声“嗯”,心里却钻出一个奇妙的想法,难道omega的犬齿不够锋利,他紧绷着就咬不破?
下一秒,锋锐的齿尖刺破腺体的皮肤,挤出一滴红珠, 让牧喻的大脑骤然变空。
随后仿若无穷无尽的信息素通过腺体钻进他的血肉,游走在他的脉络之中。
牧喻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扯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无比享受信息素的融合, 产生的舒适感让他仿佛在云端漫步, 飘飘欲仙。
另一部分却在排斥阮明初的信息素, 仿佛尊严受到挑衅、领地受到侵略的雄狮,咆哮着用利爪驱赶敌人。
牧喻从来没有给过别人临时标记, 也从未被别人咬过脖子。虽然听说过alpha标记omega时只会产生无边的欢愉, 但现在是omega标记alpha,大概是alpha的top本能受到挑衅,才会又舒服又难受吧。
虽然出发点不对,但得到的结论勉强正确。因为咬他的不是omega, 而是一个和他性别一样的alpha。
临时标记并不是单向输出,而是双方交融。阮明初得到牧喻身体给他的反馈后, 开始吸取牧喻的信息素。
或许因为他是主动方, 信息素在他体内的融合无比顺滑,让阮明初觉得仿佛身处美梦之中,一切都美好的不现实。
舌尖卷走沁出的血滴, 阮明初犹豫了两秒,还是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腺体。虽然听起来很羞耻,但alpha的唾液的确有加速腺体修复的能力。
临时标记完成,两人的信息素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阮明初将牧喻扶起来,看到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心里疼了一下,“怎么样?”
牧喻的眼神很明亮,“很好。”
身心愉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两种感觉到最后都归为一个字儿,爽~
阮明初显然觉得牧喻说的话没有可信度,瞧这小脸白的都快发光了。暗自决定以后还是不搞这种临时标记,哪有alpha喜欢被a咬脖子的。
牧喻:……您再看看,我觉得是发色衬人皮白。
一个以为是a咬a,一个以为是o咬a,其实也没差,都是木小a被咬。
牧喻一站起来,阮明初就得仰着头看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脑海中浮现教科书上alpha把omega抱在怀里咬脖子的图片,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后的旅途中,梦朔总感觉阮明初急吼吼的,好像突然变得非常迫切。
阮明初:谢邀,想把小鱼抱在怀里罢辽。
在花白城玩了一圈,又补充了些物资后,赶在天黑阮明初几人回到停在城外的飞行器那儿。
阮明初几人离飞行器还有几百米呢,刘梦三人就迎了过来。他们仿佛当早上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看起来热情又贴心。
只是接近了,发现了牧喻身上环绕着的阮明初的气息,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一瞬。
尤其是刘梦,看向牧喻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本来大家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虽然牧喻来的早,但他也没被标记啊,现在出去一趟就被标记了,短时间内肯定他会粘着阮明初,让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不行,这些下去势必达不成他们想要的结果,必须得采取点措施才行。
月亮爬上树梢,今晚格外明亮。
刘梦三人又在半夜悄悄坐起来密谋。
高晚:“一会儿如果可以我们就悄悄爬上飞行器,不行的话,如果被发现了我就去把牧喻叫走,剩下的就靠你们两个了。”
李阳:“我们长得也不比那个木头鱼差,身娇体软比他更胜一万倍。”
刘梦:“说的对,今晚月色正美,肯定能成。”
说干就干,三人把偷藏起来的香膏抹到脖子、胸口、手腕等地方,偷偷摸摸地走出帐篷。
然而第一次就出师不利,他们根本弄不开飞行器的门,谈何悄悄爬床?
刘梦和李阳看向高晚,高晚点头。高晚站在飞行器的门旁抬起了手,只待两人藏回帐篷,他就会拍出声音。
虽然这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但是现在真要做了,他心里一点也不舒服。凭什么李阳和刘梦去快活,他却要负责帮他们搬开阻碍?
高晚已经认定刘梦和李阳会成功,毕竟哪条人鱼有贞操?要是对他们没想法,干什么留下他们。
刘梦和李阳正想转身,却发现飞行器的门突然打开了,露出阮明初那张漂亮的脸。
刘梦咽了口唾沫,和这样的人鱼睡,不管怎样都是她赚。
在李阳和高晚还处于震惊之中没反应过来时,刘梦就已经伸出手想抱住阮明初的手臂,身子也软下来靠向阮明初。
岂料她既没抱住也没靠上,身子直愣愣砸在飞行器上,又凉又疼。
而阮明初已经从飞行器上下来,站到了她背后。刘梦只以为是她眼花了没注意到阮明初的走动,掉转身子又接近阮明初。
阮明初一再躲避,刘梦终于明白了,这是在躲着她玩情趣呢。
她将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您不必害羞,鱼水之欢乃最正经不过的事儿,我们三个也都干净的很,准保让您度过愉快的一晚。”
阮明初沉默,他都有点怀疑木小鱼是不是被人骗了,救回来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的沉默更让刘梦坚信他是在害羞,刘梦给了李阳和高晚一个眼神,三人分别从左右前包围阮明初。
“你们在做什么?”牧喻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飞行器的大灯,瞬间周围就亮堂了起来,所有人的动作都无所遁形。
牧喻大步走向阮明初,拨开刘梦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后。心头的怒火噌噌往上长,他的omega被觊觎这个事实触犯了alpha的尊严。
他看向刘梦,刘梦只穿着一件细吊带胸衣和一个短裤,李阳和高晚更过分,都只穿着一件短裤。
“你不是整天吵吵帐篷里冷?现在是冻迷糊了?”
刘梦被戳穿谎言也不恼,她笑吟吟地问:“你在生什么气呀?”
无辜的样子仿佛真的不知道牧喻在气什么。
牧喻还没说话,刘梦反倒数落起牧喻来了,“就算你先跟在大人身边,但也要有做人的自觉呀,你不会想着大人身边永远只有你一个吧?”
怎么可能呢,人鱼这种□□的生物对同类伴侣都毫无忠贞可言,更不要说一个纯人玩物了。
她晲了眼牧喻的身体,“就算你长这么大个子也不可能满足大人,不如让大人收了我们三个,大家一起快乐。”
这是人鱼大陆的常态,但对来自其他世界的阮明初和牧喻来说,也太不知廉耻了些。
首先,阮明初不大明白刘梦为什么认为牧喻是自己的那个,其次,什么叫牧喻那么大个子满足不了他,他什么时候欲望强烈到那种地步了?他连自渎都没有过好伐?
做的最过火的事情还是今天没忍住诱惑,咬了牧喻的腺体。
一时间有些乱,阮明初不知道该说什么。
牧喻也被震惊到了,此刻风骚没有廉耻的刘梦和三天前那个隐忍落泪的小姑娘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像吃饭前发现饭里落了苍蝇一样恶心,牧喻现在甚至怀疑这三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自己描述的那么可怜无辜。
“呵呵……”看着牧喻呆住的可怜模样,刘梦又娇笑起来。她扭着腰扑向阮明初,被阮明初闪避开。
阮明初拉着牧喻回到飞行器上,在刘梦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些食物被丢了下来。隔了几秒,又有三枚银鱼币扔了过来。
一人一枚,不偏不倚。
随后,飞行器它就飞走了。
剩三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三人满脑袋问号,哪有这样的啊,一言不合就把人抛下,有病吧。
飞行器里,阮明初和牧喻的表情如出一辙:得救了。
梦朔打了个呵欠,“我劝你们还是尽快习惯,人鱼生性□□不是瞎说的,人鱼大陆就这风气。”
阮明初捂住牧喻的耳朵,同一时间,牧喻也抬起手来捂住阮明初的耳朵。
神同步。
梦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妈的他不想吃狗粮!
一路上几乎没再去过城市,就算去也是梦朔偶尔被派去采买。阮明初和牧喻是没再见过其他人鱼。
直到进入圣城的范围,梦朔说:“圣城范围内必须徒步,把飞行器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圣城分为内外两部分,内部是圣殿,外部被叫做朝圣城,算是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城市。
朝圣城城墙三千公里外全部为圣城的范围,没有实质的标志,但你一踏入这个范围心底就会浮现出一种感觉:哦,进入圣城了。
阮明初在此处驻足了些许时间,他发现在所谓的圣城范围内,存在着一种作用于精神力的物质,对精神力有好处。
随着离圣城的距离越来越近,这种奇妙的物质的浓度越来越高,它让整个人的精神都放松下来,从而使身心出现愉悦的感觉。
梦朔表现出一种蜜汁骄傲:“感受到了吧,这可是圣城的特色,等进了城感觉会更好。”
阮明初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城门前有两个守卫在收入城费,一人一银鱼币。阮明初看向梦朔,果不其然梦朔翘起的嘴角已经耷拉下来了。
梦朔心疼地掏出来三枚银鱼币交到守卫手里,换来三个木牌子。
守卫道:“离开时还请归还。”
梦朔“哦”了一声,脸色不怎么好,但没忘向守卫道谢。
通过城门后是宽敞的街道,仿佛由一整块玉石铺就,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如同走在水面上。
道路两侧的建筑也多为石制,虽然风格各异,但连在一起也别有意味。
同时,街上多是人鱼车,用双腿走路的很少。
进来没多久,梦朔就去租了一辆人鱼车,还豪气地用了最贵的海水。
他跳进人鱼车里,发出舒服的喟叹。
梦朔瞅了瞅阮明初的双腿,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租人鱼车的!”
一天就要五十铜币,才舍不得给阮明初花。
阮明初嘴角抽了抽,“谢谢,我也不会开人鱼车。”他对这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兔傲天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在梦朔的强烈拒绝中直接跳进了车里,在水里遨游。
梦朔:妈的太草了!
阮明初和牧喻走着,梦朔开着车车带着兔傲天和门豪,大家一起按照梦朔的指引去福水堂。
梦朔说:“每个月福水堂都会举办活动,前十都能得到圣水赐福,这个月的活动三天后才开始,完全赶得上。”
说到这儿,梦朔就好奇起来,“你也不知道福水堂的活动啊,怎么就突然急着赶路了。”
要是按他们之前那速度,隔三天再花一天玩一玩,倒还真赶不上这个月的活动。
阮明初神秘微笑:“运气罢了。”
只能说想要恢复的期望越来越迫切罢辽。
到了福水堂,梦朔让阮明初自己进去。
“进去了就得参加本月的活动。”
梦朔是这么解释的。
阮明初定定看了他三秒,显然不信他这胡说八道。
“我进去了,”阮明初看向牧喻。
牧喻点头。
梦朔捂着腮帮子退到一边,天呐,进去报个名几分钟的事儿,也要上演一番离别的依依不舍吗?
从外边往里看,总觉得福水堂的入口像是黑黢黢的巨兽的嘴巴,但一踏过门槛,便豁然明亮起来。
阮明初四处看了看,看不到边际,而空中漂浮着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球体。
他伸出手去触碰离他的手最近的球体,这颗紫色的球像是受到了排斥力一般,biu的一下弹走了。
阮明初又试了试其它颜色的球,其中只有银白色的球会让他靠近,一接触小球就会消失,其它颜色的球都很排斥他。
联系到自己的发色,阮明初觉得颜色歧视处处都有。
虽然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但现在阮明初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摸摸银白色的球球,他便一个个地摸过去。
也不知道摸了多久,视线中再也看不到银白色的小球。
忽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面前是一张正常的前台。
“恭喜您通过了报名考核,请来这里作下信息登记。”前台的人鱼对阮明初说,将一张表推到前台外沿。
“好的,”阮明初走过去先拿起了笔,再去看这张表。
主要让填的有姓名、年龄、发色、尾色等,阮明初并不知道自己尾巴什么颜色,他从来没有变出来尾巴过。
但阮明初并未有停顿,从头到尾将表填完递还给前台。
人鱼对他的配合表示了感谢,“这是本月福利活动的章程,请您仔细阅读,以免误事。”
阮明初接过后道谢。
将阮明初填写的信息表归入档案盒,人鱼小姐看了眼时间,准备下班走人。
当然她走前需要检查下报名考核装置,不然明天她就得提前过来检查。
“咦?能量盒不是新换的吗,居然这么快就用完了,这家能量盒的质量不行啊,以后还是换回原来那家吧。”人鱼小姐一边碎碎念,一边麻利地将装置中的能量盒换成新的。
报名考核要求很简单,在一定时间内捕捉到足够数量与自身能量相合的能量球即可。
一般来讲,大家抓个二十来颗算顶天了,因为吸收能量是个复杂又缓慢的过程。从来没有像阮明初这样,触碰下就吸收,五分钟吸完了所有和他相合的能量。
阮明初不知道规则,甚至不知道考核的内容是什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人鱼小姐也不会想到能有人鱼在五分钟内耗完一个能量盒,这个锅只能让能量盒的生产厂家背了。
报完名就是等着活动开始了。当然,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不可能在大街上游荡,还是要去旅馆开个房。
红心旅馆里有三种房型,大床房、双人标间和三人标间。
阮明初觉得他们三个人,开一间三人标间是最划算的。
“不要,一间大床房一间双人标间。”梦朔坚持要这么来,他才不想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晚上还和这对狗男男住一起。
“行吧,”反正是梦朔出钱,阮明初无所谓。只是习惯梦朔那么小气了,本能地选择最省钱的配置。
前台小姐露出歉意的微笑:“尊贵的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店只有大床房和三人标间了。”
梦朔咬牙:“那就两间大床房。”
这种选择比之前那套大床房+双人标间更贵,阮明初摇了摇头,实在不懂梦朔在搞什么别扭。
付完钱后梦朔拿到了两把钥匙。房间在三楼,两间房挨着。梦朔先分别进两间房看了看,大体配置上是一样的,不过一间朝阳一间背阴。
梦朔当然选择了朝阳那间,他出的钱,阮明初也不能让他住差的!
阮明初完全没有跟他抢的意思,甚至根本猜不到梦朔脑袋里的弯弯绕绕。
三餐是免费的,可以到一楼餐厅去吃,也可以自行打包到房间里吃。
阮明初打包了些食物,在房间里一边吃一边研究福水堂本月的活动章程。
本月的活动是飞行滑板+厨艺比赛,就是先踩着滑板抢食材,然后再踩着滑板做菜。
飞行滑板是人鱼车的变种……
嗯?神tm是一种用尾巴控制方向的滑板。他上哪儿去找尾巴?!
被打断泡澡让梦朔很不爽,但阮明初这尊大佛不伺候又不行,不然就不只是心里不爽了。
梦朔思索道:“一般来讲因为血脉的原因,人鱼基因都是要压人类一头的,更何况你还是王者等级的血脉,人鱼形态是肯定有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让你找到两种形态之间转换的感觉,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自然就会了。”
说的听起来很简单,但问题是该怎么突破这第一次。
梦朔提议道:“下海试试吧,圣城外有片海,水质还不错。”
阮明初看着梦朔问:“圣城里没有游泳馆吗?我觉得游泳馆和海一样,还近。”
梦朔躲开阮明初的视线,坚决不妥协:“游泳馆要钱!”
果然还是那个非常抠的梦朔,那为什么非要开两间大床房,难以理解。
阮明初决定明天去海里试试,他倒是会游泳,但下海游还是第一次。
从梦朔房间回去,牧喻已经洗完澡了,此刻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阮明初顺手撸了把,微干的头发手感挺别致的。
两人没有交谈,阮明初去浴室洗澡,牧喻在外边红着耳朵继续擦。
牧喻细心地发现,自从那次临时标记完后,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偏偏接触时还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发生的都很自然,只有等事后才慢慢意识到。
他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并盼着永远。
等阮明初也收拾好,两人关了灯躺在床上,夜聊时间开始了。
兔傲天和门豪不想和他俩挤,去侵占梦朔的大床了。没有兔傲天叽叽喳喳,还有点不大习惯。
阮明初告诉牧喻活动需要人鱼尾巴,明天他得去圣海里找找变成人鱼形态的灵感,如果三天内不能变出来尾巴,只能等着参加下个月的活动了。
末了他问:“一起去圣海?”
牧喻“嗯”了一声,“要带一些护肤品吗?”
阮明初在心里惊叹了声精致鱼鱼,“你想带的话就带,现在有吗?要不要去买些。”
“我带了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应该给阮明初带点东西,就按照宝藏app上讲的omega必备旅行套装清单买了一份。
现在大多东西都还在飞行器储存箱里,他带来的东西,除了原味营养液没见阮明初用过。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牧喻在心里盖戳定性。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入睡了。说来也是奇怪,两人都是熬夜能手,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事儿,偏偏一在一起睡,躺下前明明没有睡意,躺下后却睡的贼快。
半夜,阮明初猛然直挺挺地坐起来。
不是被噩梦吓醒的,没有噩梦能吓到我们阮哥。
阮明初只是感觉非常不对劲,他看了眼旁边熟睡的牧喻,月光下的他看起来格外温顺。
目光从脸往下挪,转了一圈又回到牧喻的脸上。
阮明初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是要闹嘛,他怎么会做把牧小喻酱酱酿酿的梦?
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体的冲动不仅没有平复,甚至越来越口干舌燥,阮明初烦躁中还得保持着轻手轻脚,倒了杯凉水。
凉水入腹总算感觉好受了些。
但没过一会儿,更深的欲望被唤醒,阮明初狂灌三杯凉水也没用,只好进了浴室。
哗哗的凉水冲下来,总算把那股燥热压了下去。
阮明初开始思考,是什么导致他这种状态。总不能是春天到了开始发情吧,这才刚入秋没多久呢。
易感期好像没有勾动□□的副作用。
该不会是被判定成omega,他就真有了omega的发情期吧?
不可能不可能,阮明初拒绝这种可能。
还是说跟人鱼血脉有关,既然人鱼那么那个,有个发情期之类的设定也算正常?
这一晚上,阮明初到底是跟床没有缘分。每当他觉得差不多了,一走出浴室就感觉火又烧了起来。
几次反复,阮明初都懒得走了,直接在冷水里泡了一夜。
该说真不愧有鱼的成分吗?泡了这么久也不见皮肤变皱,甚至更光滑滋润了。
牧喻早上醒来,一摸旁边是空的,二摸旁边是凉的,瞬间就清醒了。
他利落地从床上翻下来,连鞋子都没穿就侦查周围。
没有半点不对,牧喻疑惑起来。现在才五点,阮明初就算有事也不该这个点去办吧。更何况那床的凉度,一看就是很久没人躺。
牧喻怀着疑惑的心情走进浴室,下一秒就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
大清早的泡澡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对此,阮明初解释道:“鱼不都水生的嘛,想试试长时间泡在水里什么感觉。”
牧喻低着头“哦哦”,就是不抬头看阮明初,过于羞涩。脑子里那道身影挥之不去,不敢正眼看人,虽然也不想忘就是了。
阮明初因为昨晚那个梦正愧疚着呢,人家把他当好兄弟他却想睡人家,此刻也不敢和牧喻接触过多。
于是一大早的,梦朔就发现阮明初和牧喻之间的氛围格外奇怪。
难道是闹别扭了?如果真的是,梦朔可得买挂鞭炮放放。狗男男天天秀恩爱,烦死单身狗了。
但待梦朔再仔细观察一下,梦朔萎了。
不对视,就是彼此互相偷看,这不搞他心态吗?
不说话,就是能懂对方的意思,是在故意做给他看吗?
骂骂咧咧jpg
把阮明初和牧喻以及两只兔子扔到圣海边,梦朔开着他的人鱼车车“嗖”的一声溜了,让想请教他变身事宜的阮明初目瞪口呆。
“他怎么了?”阮明初问。
牧喻想了想,“大概是尿急?”
“也对,周围也没个厕所什么的。”
这片海水质很棒,又在圣城范围内,每天到这儿玩耍的人鱼还是不少的。
兔傲天又钻到人堆里去了,专找小孩子玩儿,也不知道这次又会弄哭几个。
门豪找了块合适的石头躺着,老年人还是晒晒太阳就好了。
阮明初和牧喻沿着海岸走,找到一个三侧是巨大的石壁的地方,没有人够隐蔽,适合练习。
阮明初从背包里掏出人鱼专用泳衣,捏住泳衣边抖了抖,他这才发现人鱼专用泳衣是件裙子。
仔细想想,人鱼到水里都是有尾巴的状态,一长条,也穿不了两个裤腿的泳裤。
但作为一个男性alpha,除了上次郝悠悠给他准备的裙子,阮明初就再没碰过裙子。
尴尬是有些尴尬,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明初换上了泳裙。
牧喻在阮明初把手放到裤腰上时就背过了身,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格外的害羞。
阮明初看了眼羞羞小鱼,心里感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油炸鱼,都这么大了还害羞。
他走到海边试了试水温,感觉还行,直接走了进去。
“早上还是有点凉,你做好准备活动再入水。”阮明初叮嘱牧喻,木小鱼虽然也带着鱼字,但毕竟没有鱼的血脉,万一冻着了就不好了。
牧喻“嗯”了一声。
他又听到阮明初说:“我去远处游一圈。”
牧喻这才转过身来,只看到了阮明初白的发光的肩背和手臂。
他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开始做起拉伸活动。虽然他觉得没必要,他的状态每时每刻都保持在最佳,但既然阮明初都特地说了,不做一做好像对不起他费的唾沫。
做完一套动作,牧喻连汗都没出,换上泳裤后一头扎进了海里。
之前他对游泳没有多大兴趣,但现在未来老婆是鱼,肯定喜欢水,他得多练练。
阮明初一口气游了一万米,完全没有特殊的感觉,顶多是神清气爽。
他看了眼水里的双腿,想象着它们变成尾巴的模样。
想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想象不出来。
说实话,他现在还对自己身体里有人鱼血脉没有真实感。从根子里他觉得自己是人,对人鱼的身份没有半点归属感。
或许这就是他变不出来尾巴的原因?
不是说尾巴状态才是人鱼最舒适的状态嘛。
阮明初觉得要么去研究不用尾巴驱动飞行滑板的方式,要么盼着下个月的活动不用尾巴,这几天弄出来尾巴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阮哥永不言弃!
等他又从那里游回原点,路上他已经想过研究研究人鱼的生理构造,企图从生理层面实现双腿和尾巴的转换。
说干就干,阮明初先把牧喻推倒在岩石上。
牧喻目露迷茫,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激动,“做、做什么?”
“让我研究研究你的腿。”阮明初道。
牧喻更迷惑了。
阮明初给他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想法。
已知他是混血,牧喻是纯人,梦朔是纯人鱼,三者应该都有所不同,都得研究。
牧喻脸红了起来:“光天化日的,是不是有些不好?”牧喻以为的研究,是搬着他的腿看。
阮明初:“嗯?哪里不好了?”他这里的研究,是研究内部构造。
两者不能说无关吧,至少一个是表一个是里。
阮明初看了眼牧喻身下的岩石,道:“的确太硬了,那我们回旅馆吧。”
中午吃饭的梦朔正好碰上回来的阮明初和牧喻,心里有些惊讶:“这么快就结束了?”
阮明初摇头,去餐厅打包了些饭菜,和牧喻上楼了。
梦朔匆匆吃完午饭也追了上去,心里无比好奇,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中午就回来了?
门关上了但没锁,梦朔拧门把手就开了门,入眼就是阮明初坐在床边上,牧喻的两条大长腿搭在阮明初大腿上。
梦朔简直想自戳双目。
他这么大动静,阮明初当然不会没发现,赶在梦朔退出去前开口:“过来过来。”
梦朔只能过去,这种绝对式的命令他还真不敢违抗。
阮明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把椅子拖过来。”,坐到我对面
梦朔依言照做。
阮明初推开牧喻的双腿,起身,坐到椅子上。
他指了指床,对梦朔说:“坐床上,和牧喻一个姿势。”
梦朔震惊到目瞪口呆,这tm到底要做什么?
看看靠在床头的牧喻,上身穿的挺整齐,下身却只有一件短裤。
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啊!
梦朔的脑回路已经弯到阮明初要是想对他做点什么,他是不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阮明初催促道:“快点,变出来尾巴,让我对比下人和人鱼到底有什么不同。”
梦朔麻溜地了坐了过去,双腿立刻变成了蓝色的尾巴。
尾巴很长,从床头到床尾还耷拉出来一大截。
阮明初陷入沉思。
他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你这腿和尾巴质量守恒吗?”
梦朔噎了一下,他奶奶个球,哪有人鱼会去思考这种问题啊。
问完阮明初又想起来梦朔那么胖的体型能缩小到这么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用那种机理呢?
或许他需要一本人鱼生理学。
梦朔情真意切:“我们人鱼不兴研究这个研究那个的,一切都遵循本能。”
所以真的不知道什么质量守恒不守恒的。
阮明初问:“你们学校里都教什么?有生物吗?”
他看出来人鱼大陆发展不行了,但万万没想到,梦朔给出的答案更绝。
梦朔说:“大哥,我们人鱼不兴学校什么的,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个个都是九漏鱼。”
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纯纯正正的鱼。
阮明初纠正道:“我们现在是十五年义务教育。”
梦朔敷衍:“哦哦。”
阮明初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拿出纸笔,用精神力深入尾巴和双腿的皮肉,画出他们的构造。
一下午的时间都用来做这个了。
梦朔在床上坐的都快废了,但旁边牧喻一句话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喊累。
等阮明初说结束的时候,梦朔已经没力气欢呼了。
阮明初拉着牧喻一起看他画的构造图。
“我感觉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或许解剖下比较直接?”
听到解剖两个字,梦朔瞬间腰不酸尾巴不僵硬了,直接夺门窜了出去。
妈的,阮明初要是解剖他,他完全没能力反抗啊。
人类实在是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搞解剖,剖这个剖那个还剖人类自己。
完全想不出梦朔如此操作的原因,不过他在阮明初心里脑子本来就不正常,也不想去管他。
阮明初继续沉思,把腿变成尾巴这完全是从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毫不相干的东西。
牧喻跟不上阮明初的脑回路,索性想另辟蹊径。
想着想着,忽然灵光一闪,牧喻想起来很小的时候在叔叔家看过的一集动画片。
牧喻说:“你试试不要想着变来变去,我觉得可能是体内存在着两种系统,平时一种显性一种隐性,可以自由切换。”
阮明初恍然大悟:“我这就去试试。”
他急匆匆奔向浴室,放了一池子温水。
泡在水里,用精神力到全身各处找开关。
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阮明初忽然觉得双腿一痛,随之双腿就变成了尾巴。
阮明初试着站起来,结果尾巴不听使唤,站起来一点又跌了下去。
发出巨大的水声。
听到声响的牧喻大步跑来,就看到阮明初无奈地朝他笑,以及那条银色的尾巴。
漂亮,这是牧喻的第一印象。
流畅有力,这是牧喻的第二印象。
想摸,这是牧喻最强烈的感受。
阮明初扶着浴缸沿儿总算是站了起来,“多亏有你,终于搞出来了。”
牧喻的眼珠子一直跟着尾巴尖儿转,两条较大的尾鳍周围都漫有透明的纱状物质,看起来格外的梦幻。
听到阮明初的声音,牧喻才回过神来,他憨憨地笑了笑,“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敏锐如阮明初,自然发现了牧喻对他的尾巴格外感兴趣,事实上他对自己的新尾巴也挺有兴趣的。
阮明初问:“要摸一摸试试手感吗?”
他自己摸了把,只感觉凉凉的、挺顺滑,似乎鳞片的坚硬程度并不怎么样。
那为什么好多人鱼都喜欢用尾巴当作武器,难道因为他是混血所以质量不行。
阮明初一联想就喜欢拓展的四处都是,不过他可以一心多用,心里想的再多,面上依旧在等待着牧喻的回答。
牧喻咽了口唾沫,稍微缓解了下口干舌燥的窘境。
他问:“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阮明初把尾巴搬到了前面。他也想控制尾巴自己动的,但是尾巴刚出来不太听话。
牧喻一边咽着唾沫,一边缓慢地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