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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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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再左边一点……啊不不, 右边、右边一点……”

    “小心一点,别碰碎了里头的东西。”

    “啊师姐,你看看,这双喜贴这可以吗?”

    “等等, 等会, 竹师弟,你送错了, 这个是柳师兄的。”

    “没事, 柳师兄反正都和那闻公子在一块呢。”

    “你懂个屁, 大婚之日前新人不能见面,这会儿柳师兄在他自己院子呢!”

    今日宗门内上下都热热闹闹, 弟子们今日不用晨训, 一大早都在这帮忙忙活着,天边才灰蒙蒙亮, 平时喜欢偷会懒的弟子这会也勤劳地跑动着。

    他们宗门的大师兄今日就要成婚了,可是大日子, 自柳奕泽回来那日,他们就慢慢知晓了柳奕泽和闻昭之间的关系, 于他们而言, 此事虽令他们诧异, 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们自小大多时候都在宗门内练功, 江湖中也是不拘小节, 他们对这些情爱之事,反而没有世人那般偏见, 总而言之,成婚之日,那便是喜事。

    平日柳奕泽和闻昭都天天在一块, 这三日他们不约而同的按照着习俗,没有私下偷偷碰面。

    “噔噔”——

    木门被敲了两下,房间里的装饰都已换成了大红色,桌上还摆着两支大红蜡烛,柳奕泽穿上了喜服,黑发用红绳束起,他转过身,眉目俊朗,星眸带笑。

    常衣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张信纸。

    这三日来,柳奕泽和闻昭就依着这信纸交流,常衣是送信的。

    常衣走进来,“柳公子,恭喜。”

    “谢了。”柳奕泽笑着接过他递过来递来的信纸,打开一看,上头只有几个字,让他勤练字。

    柳奕泽:“……”

    他若无其事的把信纸折起来,“你先回去吧。”

    天色渐亮,宗门内的师弟们都操守起了各自的副业,敲锣打鼓放鞭炮,两人皆是男子,便没有用花轿,柳奕泽骑着枣红色的马去接闻昭,马脖子上挂着喜庆的丝绸大红花。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加上敲锣打鼓的声音,柳奕泽耳边已

    听不见什么,他到了闻昭那,两人一人一匹马,中间牵着红绸,一路进了大堂,拜了天地,敬了柳奕泽他爹娘茶,之后二人共同与宗门人敬酒。

    一整天都十分热闹,不少初次见到闻昭的弟子们偷偷瞥他。

    男子容颜俊逸,举止间带着贵公子独有的气质,同柳奕泽站在一块时,即便都是男子,却丝毫不显违和,反而给人一种气场融洽之感,旁人难以掺和进去。

    入夜之后,柳奕泽被他爹叫走了。

    到了房中,房内柳母将一个他眼熟的红木盒子放在了桌上,“这些都是王爷带来的,你拿去吧,自己留着。”

    柳奕泽看了看,正是那日闻昭拿来给柳母的地契和饰品,柳奕泽拿起金叉,柳母一顿,语气有些生硬道:“这是他娘亲的遗物,这孩子……也是可怜人,日后你们好好生活便好——好了,你回去吧。”

    柳奕泽明白他娘的意思,他弯腰行了个大礼,他娘摆了摆手,说倦了要休息了,这几日都是他娘在操办这些琐碎事,着实辛苦。

    柳奕泽抱着红木盒子回去了。

    ——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闻昭坐在桌边,面前摆着糕点,他手支着头,看见了门口的一抹红,少年郎一身红袍,红色发带与黑发交织,玩世不恭中又透着一种可靠气息。

    “小美人,我回来了。”柳奕泽扬着笑,步伐轻快的走到桌子对面坐下。

    他的红木盒子放在了桌角,桌子很小,他们两人任何一人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脸,火红蜡烛点了两根在桌角。

    屋子各处角落也摆着蜡烛,烛火将房间映照的红红的,闻昭视线落在那红木盒子上:“这是?”

    柳奕泽挑眉:“你猜。”

    闻昭配合他:“我猜……是我给你娘带的见面礼。”

    “该改口叫娘了。”柳奕泽勾唇皱了皱鼻子,“我娘都喝了你的茶,不许耍赖啊。”

    闻昭愣了愣,偏头“噗嗤”笑出声:“好,是我说错了,是咱们娘。”

    柳奕泽:“白得了王爷一声‘娘’,我娘赚大了。”

    “是我赚大了。”闻

    昭支着下巴,偏头看着柳奕泽,眸中温情几乎要溢出来,勾人夺魄,看的人心间酥麻。

    柳奕泽莫名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又或者是今日和以往不同,于是心境也变得不同,烛火下的闻昭落在他眼里格外的温柔。

    他轻咳一声,点了点旁边的盒子,说笑道:“这是你给我娘的聘礼,我娘给我当做嫁妆了。”

    闻昭又笑了:“既然已入洞房,该喝合卺酒了。”

    “瞧我,都忘了。”柳奕泽端起桌上酒壶,给他们一人倒上了一杯酒,拿起来正要喝下时,被闻昭拦住。

    闻昭端着酒手腕抵在柳奕泽手腕处,抖动让酒水洒出来些许,滴落在柳奕泽手腕上,如水透彻的酒水顺着柳奕泽的手腕划下,没入袖中。

    “怎的了?”柳奕泽问。

    闻昭起了身,弓腰向前,低头吻在柳奕泽手腕上,舔舐过上面残留的酒水,随后抬眸看着柳奕泽,舔过唇角,唇色覆上湿意,眼底神情诱人。

    柳奕泽呼吸一滞。

    今日闻昭和平时淡雅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区别,一身红衣更是凸显了闻昭昳丽的脸庞,眸子清澈干净,又似有绵绵情意,愈发的惊艳,似话本上诱惑书生的狐妖,桃花眼泛着勾人气息。

    “合卺酒不能自己喝。”闻昭带着笑音,手穿过了柳奕泽臂弯。

    二人距离已是极近,甚至能看到彼此瞳孔的画面。

    “要这般喝才是。”他说。

    柳奕泽顺着他的意,那般同他喝下了这杯酒,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而闻昭亦是。

    房中一切都是按照寻常成亲摆设来的,床上铺着红色被褥,枕头绣着鸳鸯,倒是没有放花生红枣,省去了不少事。

    红蜡烛燃烧着,墙上落下重影,床幔落了下来。

    ……

    “师兄,你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人家装成姑娘来欺骗我们呢!”孟修竹控诉道。

    射箭场地上,柳奕泽一身黑色劲装,劲瘦腰身勾勒,他拉弓瞄准远处的靶子,箭离弦而出,在空中发出一声有劲的风声。

    他侧过头,看向孟修竹:“什么?”

    孟修竹看着那正中靶心的箭,吞咽了一下,“是我姐说的,不关我的事!”

    正值太阳落山时,天边夕阳橘红,空气中有些闷热,柳奕泽把箭扔给孟修竹:“谁让你傻,不骗你骗谁?”

    他准备去山里头洗洗这一身汗再回去。

    孟修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跳脚:“我不傻!”

    “走了。”柳奕泽没理会身后的孟修竹的嚷嚷,抬手漫不经心的摆了摆,他同师弟们射箭玩,这会儿差不多都已经散了。

    山中溪涧多,柳奕泽平日喜欢去一个瀑布下的池水那,那里的水凉快又清澈,周围灌木丛多,在嘈杂中又透着分安逸。

    他熟门熟路的去了那,老远就能听到瀑布声,柳奕泽留了亵衣,“噗通”一声栽进了水中,激起大大的浪花,凉水四面八方浸透了他的衣服,在炎炎夏日舒服极了。

    他在水里游了会,仰头浮在了水面上,这儿被树影遮着,很是凉快,他时不时滑动一下手,耳边被瀑布冲击着石头的声音所遮盖。

    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溅了几滴水,不待他睁眼,又是一捧水扑在了脸上,柳奕泽使劲闭了一下眼,睁开了双眸。

    池子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身影。

    闻昭脱了鞋袜,坐在河边,两只手在中间捞水往柳奕泽那里泼,在他睁眼后,闻昭还故意又泼了一把水,命中他的脸,柳奕泽抹了把脸。

    瀑布声音太大,再加上柳奕泽方才放空,才没听到闻昭来的动静。

    他往下潜了水,清澈的水中能清晰的看见他的身影,柳奕泽游到了闻昭身前,抓住了他水下的脚腕,闻昭正防着他把自己往水下拽,抓住了身边的草。

    但柳奕泽只是握了一下,然后从水中冒出了头。

    少年郎墨发湿哒哒的,湿透的亵衣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肌肉纹理,他双手撑着草地,往上一跃,闻昭没有防备,唇上轻柔带着凉意的触感扫过。

    待他回过神,柳奕泽往后游了两三米,唇边带着散漫的笑容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找你。”闻昭抿了抿

    唇说,唇角上扬。

    柳奕泽:“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闻昭一本正经道:“心有灵犀。”

    “那还真是灵。”柳奕泽笑着泼了他一把水。

    闻昭用手背擦了擦脸:“孟修竹告诉我你在这。”

    “怎么了?”柳奕泽问,“找我有事啊?”

    闻昭偏了偏头:“就不能是想你?”

    “能,可太能了。”柳奕泽游到岸边,坐在了闻昭边上,小腿浸在水中,“这水里头有鱼,抓两条回去给你加餐?”

    “那你怎的上来了?这岸边能抓鱼不成?”闻昭说。

    柳奕泽:“歇会。”

    他在水中踢了踢闻昭的腿,闻昭又踢了回来,两人踢来踢去挺来劲,玩了会柳奕泽就下去捞鱼了,闻昭也脱了外衣,卷起袖子下了水。

    边上的水没过膝盖,到了中间就有些深了,没过了大腿,快到了腰间,刚下去时有些冷,习惯了一下便凉快了起来。

    “再过两日,便要下山了。”闻昭说,他的架势也不像是抓鱼的样子,更像是玩儿。

    柳奕泽弯腰摸鱼,手在水下划来划去,“嗯,我同我爹娘他们说了。”

    “此次回去,便不待京城了。”闻昭又说。

    伴随着瀑布的嘈杂声,他的声音不是那么突出,柳奕泽以为是他听错了,他抬头疑惑:“嗯?”

    闻昭弯了弯眼睛:“不待京城了。”

    “你去哪,我便去哪。”柳奕泽说,他倘若想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也并不在意闻昭王爷的身份,他不想待了,那便不待了。

    闻昭是有封地的,只是这些年也只是有个名头罢了。

    “唉!”柳奕泽突然出了声,闻昭看过去,只见柳奕泽双手抓着一条鱼,从水面冒出了头,鱼在他手中挣扎着,柳奕泽被甩了一脸的水。

    “这鱼好,活泼。”

    闻昭为了躲那水,往后退了两步,踩到一块带青苔的石头,脚下一滑,往后倒去,一声落水的闷响,水没过了闻昭头顶。

    柳奕泽一分神,手里的鱼就逃脱了,闻昭没来得及闭气,在水中失衡

    ,还没等他调整过来,一只手把他拉出了水面。

    他喘着气,靠在柳奕泽身上,咳了几声。

    柳奕泽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你上岸上去吧。”

    闻昭咳嗽了几声停下了:“不去。”

    “怎么回回落水的都是你啊。”柳奕泽笑了起来。

    闻昭缓过来,扫了眼他的笑,道:“为了给你机会呢。”

    柳奕泽顿了半响,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机会”,啧啧道:“小王爷心机深沉啊。”

    闻昭针对他那声叫小孩似的“小王爷”给出回应:“我比你大。”

    柳奕泽:“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闻昭:“……”

    “鱼没了。”闻昭偏过头。

    柳奕泽蹭过去:“再抓就是。”

    闻昭往后退,他就往前挤,闻昭脚后抵到了块石头,差点往后摔去时,柳奕泽揽住了他的腰,顺道趁机低头亲了他一下。

    闻昭:“荒唐。”

    关了房门,闻昭比他荒唐得多,在外面时却是爱端着那正经样,柳奕泽就喜欢在外头欺负他,也只有在外头,闻昭脸容易红得很。

    山中鸟雀惊飞,天边橘色夕阳渐渐褪去。

    “京城中曾有一美男子,位高权重,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容貌便是京城中最美的花魁都比不上,一双眼眸似多情,曾有数名男子为之折腰,我们便先说说他的情史……”

    “可谓是男女通吃,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偏为一人折了腰,诸位可知,后来怎的了?”

    茶楼中,说书先生在上头说着。

    “怎的了?”底下有人附和。

    “快说快说!”

    “曾有一时,京城中二人香艳传闻沸沸扬扬,便是话本都出了不少,后来啊,这貌美男子与那俊朗少年郎一起离开了京城,隐姓埋名,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去了,要说他们……”

    这是柳奕泽和闻昭离京的第三年了,小道上,柳奕泽提着新鲜的猪肉回家,巷子里的四方小院子中,木门敞开,里面传来说话声。

    “……还躲,你开门不就是想让人

    进来吗?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柳什么的关系,那晚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挺会勾人嘛……嗷!”

    衣着不整的男人捂住手臂,柳奕泽快步走到门口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画面——

    地上躺着一名略肥胖的男子,闻昭背对着他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手中拿着簪子,染上了血迹,往下滴着血珠。

    他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眼底情绪淡泊,语气很平淡,“说了让你滚,怎么就是不听呢?啊?”

    他踩着男人胸口的脚用了力,男人脸色苍白,终是扛不住开始求饶,柳奕泽靠在了门口,见闻昭用簪子开始比划男人的颈间,才出声唤了他一声。

    “你回来了。”闻昭松开了脚,男子被他方才狠厉的神情吓住,这会爬起来就像往外跑,柳奕泽才见着男人的手背猩红,看起来伤的很重。

    在男人出门时,他顺带踹了一脚,男人在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柳奕泽想起他初见“王姑娘”时的性情温和,的确是挺温和的。

    “不是教了你防身技巧吗?”他提着肉走进去。

    自搬到这里之后,时不时就会有流氓地痞过来骚扰,方才那个是来的最频繁的一个。

    闻昭道:“不想碰他。”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柳奕泽想了想,道,“不如今夜我去将他们套麻袋打一顿吧。”

    闻昭怔了怔,笑道:“你从前可不这样。”

    柳奕泽屈指敲了一下他额头:“是啊,跟你学坏了。”

    这三年来两人常会四处去走走,闻昭当着他的闲散王爷,近两年柳奕泽才是真正看到了闻昭凶残的一面,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这次是常衣要成亲了,他们暂且回到了那座小镇上,常衣说想在这里成亲。

    “明日杀只□□。”闻昭说。

    柳奕泽被闻昭整日在耳边念各类书籍,这时脑海里蹦出一个词来:“杀鸡儆猴?”

    闻昭:“……”

    他沉默一会儿,抿住了嘴角。

    柳奕泽见他这表情,反应过来,“你笑我

    呢?”

    闻昭:“柳公子学识渊博,我怎敢笑你。”

    “明日早些时候我买只鸡回来。”柳奕泽说。

    闻昭:“明日是你我初见的日子。”

    柳奕泽恍然大悟:“这两日事多,我倒是忘了。”

    柳奕泽也不明白,闻昭是如何将这些记得这般清楚的。

    第二日,柳奕泽一大早就买了只鸡回来,杀鸡这事两人都挺熟的了,有时在山林中猎到野鸡,两人烤前便只能自个儿处理,柳奕泽问题不大,闻昭起初对这事颇为有兴趣,那段时间柳奕泽便交给了他。

    闻昭很喜欢过这种日子,平平淡淡,每日都能看到柳奕泽的身影,他做那教书先生,柳奕泽便当那练武师父,日子仿佛变得很长很长。

    柳奕泽大多时候很幼稚,和最初他见到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变化,而闻昭有时也不自觉的被他带跑偏,他们回到这里,打算多待上一段日子。

    这是闻昭名下的一间院子,他有更大的府邸,却更喜欢住在这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棵桃树,到了春日便会结果。

    常衣成亲那日,闻昭和柳奕泽送了厚礼,听闻那姑娘出身青楼,常衣对她已倾心许久,常衣见到闻昭,下意识要行礼,被闻昭扶起。

    喝喜酒到了晚间,众人散了,闻昭喝醉了,倒在柳奕泽肩头睡着,晚上是柳奕泽背着他回去的。

    路上光线暗淡,柳奕泽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闻昭呼吸落在他颈间,犹如羽毛扫过,痒痒的,呼吸中都带着酒气。

    柳奕泽没见过他喝醉的时候,顶多也只是微醺。

    他把闻昭带回家,刚放床上,就听闻昭说渴,他倒了杯茶给闻昭喝,起身要走时,被闻昭抓住了手腕。

    他没有扯出来,被闻昭拉到了床上。

    “教我如何防身。”闻昭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奕泽,不知怎的,柳奕泽脑海里出现的是那日在院子里拿着簪子伤了那地痞的画面。

    “在这?”柳奕泽挑眉。

    闻昭点了点头:“在这。”

    柳奕泽便翻身将他压了下去,告诉他这时该如

    何做才能脱身,闻昭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又像是在走神。

    两人手脚并用,实践打起来毫无技巧,为的就是压制对方。

    忽而柳奕泽“嘶”了声。

    闻昭停下了,双颊漫上薄红,呼吸紊乱:“怎么了?”

    柳奕泽:“你压着我头发了。”

    闻昭“哦”了声,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挪开手,趴在柳奕泽胸口:“我不想学了。”

    柳奕泽本也只是带他玩玩,道:“那睡吧。”

    闻昭又坐起身,垂眸看着柳奕泽,那种纯净的高高在上,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的神情,让柳奕泽一时喉间干涩。

    “你教的不好。”他说,“我都学不会。”

    是真的学不会,还是装作学不会,就无从得知了。

    柳奕泽:“王爷说的是,你教的东西,我一学便会,还是王爷厉害。”

    闻昭眯了眯眼,桃花眼泛着一层水润光泽:“在外不许这般叫我。”

    “你这人好生霸道,连我要怎么叫你都管。”柳奕泽见他这计较的样子,就想逗他。

    闻昭看着他,神情非常的认真,就在柳奕泽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拉着柳奕泽的手,轻轻贴在了他掌心,声音温软:“我错了,别生气。”

    柳奕泽愣住了,这句话常常是出自他嘴中,经常是他做什么事,闻昭生气后,他便凑上去这么说,不过不同的是他是嬉笑打闹的道歉,闻昭这句话软软的,说的让柳奕泽心都变得酥麻了。

    他黑眸转动,咧嘴一笑,神气的捏了把他的脸,“哪儿错了?”

    闻昭:“你说错了便错了。”

    他许是醉酒原因,眼神有些朦胧,说话不太清晰,听起来就越发的像撒娇。

    太、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柳奕泽:“说,你对不起我。”

    闻昭:“你对不起我。”

    柳奕泽:“不是,是你对不起我。”

    闻昭:“你对不起我。”

    柳奕泽:“我对不起你。”

    闻昭眯了眯眼:“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眯眼神情里透着危险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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