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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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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中波澜起伏, 冰凉的湖中水渗透了闻昭的衣物,今天天气虽说不错,但水也是冰冷的, 闻昭闭气下沉,口鼻被水淹没, 他咬牙忍耐。

    船上乐声停止, 一伙人手忙脚乱的到了船边,有识水性的人要往下跳, 被常衣拦住。

    “别添乱。”常衣黑眸沉沉。

    旁人听了吩咐, 一时停下了动作, 相互看了一眼, 没有再赶着上前。

    水中柳奕泽手足无措间,将手搭在了闻昭仿佛肩头,让他浮上了水面,闻昭担心他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回身抱住了他的脖子。

    于是柳奕泽扶着他肩头的手, 变成了揽住他的腰。

    细腰盈盈一握, 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柔软,带着韧劲, 但柳奕泽也没摸过几个姑娘的腰,因此没觉出哪儿不对。

    他抱着闻昭到了船边,常衣蹲在船边搭了把手,闻昭拉着他的手上了船, 一上船便有人围上来, 拿着披风裹到了他身上,船上一时热闹极了。

    柳奕泽随后上了船,他坐在船边, 把头发上的水拧了拧,转头想看看闻昭的情况,闻昭被围得密不透风。

    他一时也没细究闻昭方才在他身后想做什么。

    他掌心撑着船板上了船,借着身高优势,看到了人群中的闻昭,脸色冻的苍白,墨发贴在脸颊,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围着的白狐裘毛茸茸的一圈领口将小脸蛋衬得愈发的虚弱。

    “小姐,先进去吧。”常衣道。

    “奕泽呢?”闻昭抬起头,正好和人堆外的柳奕泽对上视线。

    柳奕泽对他露了个安抚的笑。

    王姑娘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他,果真是善良。

    柳奕泽不免心怀愧疚。

    闻昭也隔空施施然对他一笑:“先进去吧。”

    柳奕泽点了点头:“好。”

    ——

    湿透的衣服被扔在衣架上,船舱晃晃悠悠,闻昭站在衣架边,拿过帕子擦了擦头发,他眼眸半阖,深吸一口气,眼底透着厌烦。

    闻昭偏头打了个喷嚏。

    常衣把干净的衣服送来了。

    他们没有提前做了落

    水准备,送来的衣服是和他们一道上船的船夫衣服,是干净的。

    毕竟闻昭也不愿意穿女人家穿过的衣服,唯一用来保暖的狐裘也湿了。

    闻昭穿上船夫衣服,是一件粗布麻衣,洗过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他把衣袖折了折,露出了手腕上的骨节。

    “小姐,衣服合身吗?”常衣在外面问。

    闻昭拉开了门,面色冷凝,淡声问他:“柳奕泽呢?”

    这会儿全然不似在柳奕泽面前的温和。

    “他衣服换好了。”常衣说。

    闻昭偏头打了个喷嚏,皱眉揉了揉鼻子,心道让他换什么衣服,就该让他冻着。

    他记仇,柳奕泽把他捞上来又扔下去那一下他可没忘。

    “该如何是好?”常衣突然压低声音问。

    闻昭:“何事?”

    常衣:“柳奕泽不知会不会发现你的真身份?”

    常衣指的是他男子之身。

    闻昭顿了一下,不由抬手抵在了胸口。

    方才经过冷水浸泡,被柳奕泽扔下水的恼怒让他一时半会忽略了那事,柳奕泽是碰到了他胸口,才慌忙间抽出了手。

    闻昭怒气腾腾的气焰灭了一瞬。

    船舱外,柳奕泽换了干净衣服,靠着船笑盈盈的同船上人说着话,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对方频频发笑。

    闻昭走出来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他见对方脸上那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心中无端不快。

    常衣只字不言的跟在他身后。

    跟随闻昭已久的他知道,平时看着和蔼可亲、温柔体贴的闻昭,倘若谁真的惹到了他,他决计不会手下留情,将表里不一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只是现在他们身份有碍,不可太过张扬。

    柳奕泽笑着同面前抱着琵琶的女子言语几句,抬手摘了她发间沾到一朵花:“娇花配美人,这花可当真是会寻地方落。”

    女子含蓄一笑:“公子这嘴莫不是吃了蜜糖。”

    “哪里哪里,姐姐可莫要谦虚——”柳奕泽余光瞥见了出来的身影。

    只需一眼,他便能确定那穿着灰衫的身影是王姑娘。

    他愣了一下。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闻昭换下那一身女子装扮,穿上的船夫的衣裳,半干的头发束成了马尾,看起来干脆利落,驱散了几分阴柔之感,颇为俊俏。

    即便是如此灰扑扑的衣裳,也遮盖不住他夺人眼球的美貌。

    闻昭抬脚走来,对柳奕泽柔柔一笑。

    刚在和柳奕泽谈话的女子和闻昭行了个礼,目光交错,往后退了下去。

    闻昭一来,柳奕泽便忘了方才和他说话聊天的女子,他手里还捏着那朵小黄花,在同旁人聊天时侃侃而谈的嘴变得笨拙起来。

    他站直了身,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挠了挠脑袋。

    “王姑娘,你、你还好吧?”

    “劳公子挂念。”闻昭微微一笑。

    柳奕泽心说怎的又叫他公子了,难道还是生气了?

    可他看闻昭的笑,又觉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话到嘴边,又不敢问出口,毕竟方才闻昭也是因他才落了水。

    柳奕泽正正经经的抱拳弓腰,做辑道了个歉:“方才是在下失礼,还望姑娘莫怪。”

    “不怪你,是我不该在那时站在你身后,柳公子不必介怀。”闻昭嗓音有些哑,偏细的声线听起来便没有平时说话时那么明显,但温和还是一如既往。

    话虽如此,柳奕泽见到他这样,没法不责怪自己。

    这游湖暂且也游不下去了,船家把船靠岸,一行人下了船,同来时一样,常衣赶马,柳奕泽坐在外面,闻昭坐在马车内。

    柳奕泽听到里面闻昭时不时传来的喷嚏声,轻轻叹了口气,照这趋势,只怕王姑娘回去之后就该发热了。

    回去路上沉默了许多,三人间气氛微妙,柳奕泽沉浸在该如何讨姑娘欢心中,常衣时不时瞥一眼他,然后咬紧后齿,嘎吱作响,马车内的闻昭面色淡淡,慢条斯理倒着茶,时不时偏头打个喷嚏。

    路过医馆时,常衣停下了马车,径直走进去买了药,柳奕泽黑眸一转,也下了马车,去对面的铺子买了蜜饯回来。

    没多久,常衣拿着药包回来了,他看了眼在马车上吃蜜饯的柳奕泽,黑脸瞪了他一眼

    ,因他皮肤本就黑,日常也是黑脸怪,柳奕泽分毫没觉得他这一眼和别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有什么区别。

    常衣驱着马车到了他们住的客栈,柳奕泽跳下马车,敲了敲马车边缘,掀开了帘子。

    “王姑娘,到了。”

    闻昭“嗯”了声,从马车里出来,在他下马车时,柳奕泽伸出手做扶,闻昭看了他一眼,把手搭在了他掌心。

    他跳下了马,脚下似没站稳,一头栽进了柳奕泽胸口,柳奕泽张开双臂,身体笔直,僵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娘触碰他的每一寸,都让他感觉分外的清晰,紧张得胸肌绷得硬邦邦。

    闻昭仰起头。

    柳奕泽才反应过来,一手拿着包好的蜜饯,一只手伸出去扶稳了他的身体。

    “没事吧?”他问。

    闻昭摇了摇头:“无碍。”

    刚说完,他就“嘶”了声,吓得柳奕泽紧张巴巴的问他怎么了。

    闻昭垂眸,故意沉默半响,待看到柳奕泽愈发忐忑不安的神情,才道:“好像脚崴了。”

    柳奕泽皱了皱眉,蹲下了身,闻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头顶,腿往后退了退,“公子,不妥。”

    看他着急的模样,倒是有趣。

    闻昭感觉心里那股堵着的气似通顺了些。

    大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停在客栈门前,已经有行人留意到了此处情况,但只是偏头看了两眼,并未驻足。

    少年郎气质潇洒俊朗,眉眼间却是单纯,他仰起头,道:“王姑娘,我背你上去吧。”

    他不由想起了儿时师姐崴脚,也是他背回去的。

    离开宗门,到底还是有几分想念。

    闻昭只觉此刻柳奕泽的神情,变得分外的温柔,他喉结滚了滚,垂落的睫毛轻颤,“便劳烦柳公子了。”

    二人一站一蹲,垂眸抬头,四目相对,隐约有暧昧氛围萦绕,但常衣眼中,只觉得这画面甚是古怪。

    “小姐——”常衣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场面,他想说他也能背他上去,但对上闻昭闪烁的目光,又尽数把话吞下去了。

    他看得出

    来,闻昭对柳奕泽感兴趣了。

    客栈内此刻人不多,掌柜站在柜台,拿着算盘算着,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第一眼还没认出来闻昭他们。

    然后认出来,发现他们换了身衣服,俊朗的男子还背着那名俊俏的女子。

    掌柜心下惊呼了一声。

    这二人出去后再回来,竟是连衣服都换了。

    他心下“啧啧”几声。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跟在后面的常衣在他眼中已然成了隐形人。

    柳奕泽把人送回了房。

    他第一次进这客房,里面很大,吃饭睡觉隔开,还立着仕女图的屏风,房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柳奕泽没多看,他把闻昭放在床边,蹲下想看看他的脚腕,闻昭又躲了一下。

    柳奕泽抬头:“王姑娘,你且信我,在治疗崴脚这块,我有经验。”

    犹记得当初参加江湖比武大会,不少姑娘崴了脚,都来找他治,说他技术好,治疗丝毫不疼,还负责。

    柳奕泽十分自信。

    闻昭眼神躲闪,侧过脸庞,侧脸轮廓线条如画,睫毛卷翘浓密,瘦弱的肩膀透着弱不禁风的清淡美,却又隐隐透着违和感。

    “不必了。”闻昭道,“男女授受不亲。”

    闻昭提出来,柳奕泽便意识到了这样不妥,且不说今日他是为了救落水的闻昭才……柳奕泽一时感觉右手手臂一阵不自在。

    但似乎又有哪怪怪的。

    他站起身抬手摸了摸脖子。

    啊……王姑娘好像还抱了他!

    柳奕泽后知后觉,瞬间忘却了刚才的怪异感。

    他被王姑娘抱了!

    他看向床边坐着闻昭,闻昭也正好转回头看他,二人目光相触,又迅速的别过脸分开,空气仿佛变得稀薄,柳奕泽心怦怦跳,他只觉着呼吸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空气中的温度似在上升,说不清的气氛在蔓延。

    就在这时,常衣道:“小姐,你受了凉,我让小二提水上来。”

    一瞬间诡异的气氛消失殆尽。

    柳奕泽也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

    这个时候他

    就不便再待下去了,柳奕泽告退时,把没拆的蜜饯给了闻昭,道喝药苦,吃些蜜饯甜甜嘴。

    闻昭收下了。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柳公子慢走。”闻昭道,随后又吩咐常衣,“常衣,送柳公子回去吧。”

    “不必。”柳奕泽笑笑,“姑娘的脚还是早些医治吧。”

    “嗯。”闻昭点了点头,垂眸没有看向柳奕泽。

    他低垂眼帘时,眼角的泪痣将他显得有几分柔弱无辜感,又徒添几分艳丽,似在白纸上画了一朵红梅,柳奕泽视线停留片刻,竟是有种想要伸手去揉那颗痣的冲动,他别开视线,告别离去。

    客栈房门关上。

    闻昭一改羞怯模样,懒散倚靠床头,拆开了手中的蜜饯包装,抬手捏了一颗蜜饯,在眼前观赏片刻,扔进了嘴里,咀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常衣回来便见着他在吃蜜饯,险些心脏骤停。

    “少爷,怎可随意吃他给的东西?”常衣皱着眉头道。

    闻昭舌尖舔过后齿,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挺甜的。”

    他呢喃:“柳奕泽啊……”

    他低笑一声。

    “少爷……”常衣欲言又止。

    闻昭下了床:“本以为来这会无趣,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个有意思的人。”

    他笑了两声,偏头问常衣:“你不觉得,他为了我紧张的样子很有趣吗?”

    以往那些人,畏惧他的身份,所以讨好他,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产生情绪,进行揣摩,会怕他不高兴。

    而柳奕泽亦是会为了他而产生情绪,但出发点不同,则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

    常衣看了眼闻昭的脚,不做言语。

    闻昭已然开始乐在其中了,常衣知道,闻昭一旦对某个人亦或者某件事产生兴趣,他想要做什么,旁人是劝说不动的。

    ——

    烈阳高照,码头人来人往,船靠岸停泊,脚夫们上下搬运,午间休息室,柳奕泽啃着饼坐在烈日下,皮肤上浮了一层汗水。

    水声、吆喝声和大家说话的声音交杂,柳奕泽仰头灌了一口水,拿挂在脖子上

    的帕子擦了擦汗,他感觉有道视线隐隐约约停留,这两天来都是这样,待他去人群中寻找时,又不见视线的主人。

    “奕泽哥哥!”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

    柳奕泽偏过头,是张大哥家的女儿,十五六岁的年纪,每日来给她爹送吃的,柳奕泽扬笑和她打了招呼。

    姑娘穿着浅绿色的长裙,五官小家碧玉,带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她提着篮子小步走到柳奕泽身边,“奕泽哥哥,我多带了一个饼,我爹吃不下,给你吧。”

    “不用,我这还有的吃。”柳奕泽挥了挥手中的饼。

    姑娘道:“奕泽哥哥,你就收下吧——”

    她拉长了尾音,听着跟撒娇似的。

    小城小镇,在码头工作的大多都是熟人,相互是邻里,都认得张姑娘,自柳奕泽来了之后,张姑娘过来的频率直线上升,各自懂得都懂。

    这时她爹过来了,姑娘把饼往柳奕泽手里头一塞,然后站了起来,提着篮子跑了。

    “张大哥。”柳奕泽叫道。

    张大哥又怎么不知自家女儿心思,他看到柳奕泽手上的饼,摇头叹气。

    “柳奕泽,有位小姐找你!”这时候码头又有人高呼。

    本各自歇息的人都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小兄弟,喜欢你的姑娘挺多啊!”

    “呦,这回看着还是个有钱人家小姐呢,你看看。”

    “还真是……”

    “你们别胡说。”柳奕泽皱了皱眉,打断了他们,起身看了过去。

    在远处,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带着帷帽,提着食盒,身后还跟着黑脸怪。

    柳奕泽眸子微睁,脚下都快了几分,将那看戏的众人都抛到了身后。

    码头风大,帷帽白纱被风吹起,精致的下巴在白纱后若隐若现,红唇微微上扬,不用看全脸,已然能确信白纱后是个美人。

    闻昭穿着高领,遮住了喉结。

    一身雪白衣裳,踏进了这里似纯净的雪花般,夺人心魄。

    “王姑娘,你怎的来了?”柳奕泽兴致昂扬,搬了一上午的东西,也丝毫不见劳累。

    闻昭:“听说你在

    码头,便来看看,恰好也到了饭点,可是吃过了?”

    “没呢,没吃过!”柳奕泽自是看到了闻昭提着的食盒,他道,“王姑娘,码头杂乱,你一个姑娘,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有我在。”常衣在一旁声音冷硬,“我不会让小姐受到伤害。”

    “常衣。”闻昭偏头呵斥了一声,然后对柳奕泽道,“既是没吃,便尝尝我给你带的吧。”

    风吹开帷帽白纱,闻昭对柳奕泽笑了笑。

    “多谢姑娘。”柳奕泽接过。

    闻昭不欲多打扰柳奕泽,送了吃食,就准备离开了,在他转身时,柳奕泽又叫住了他。

    柳奕泽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是雕刻得很精巧的两条鲤鱼,“王姑娘,这个送给你,上次不小心将你推下水,在下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姑娘收下。”

    “柳公子客气了。”闻昭说道,他双手接过玉佩,指尖与柳奕泽触碰,柳奕泽顿时绷紧了手,差点把玉佩捏碎。

    他没松手,闻昭疑惑的叫了声“奕泽”?

    奕泽——

    柳奕泽呼吸一滞,慌忙松开了手。

    “不、不知姑娘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有劳柳公子挂念。”

    “那那那就好。”柳奕泽说话开始磕磕巴巴。

    最后闻昭说了什么,他都没记得太清,等回过神,眼前已经没有了闻昭的身影,他指尖轻捏,触感犹存。

    他低头看着手中餐盒。

    王姑娘……这是何意?

    天色渐晚,码头众人干完活,各回各家。

    柳奕泽走在石板路上。

    小巷两边墙壁爬满青苔,前些天下了雨,路上水坑还未干,他双手搭在脑后,脚步悠闲的走着。

    忽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脚步稍顿,随后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拐了几个角。

    一道黑色身影姗姗来迟,走进小巷子已不见了柳奕泽踪影,他嘀嘀咕咕:“奇怪,明明走进来的,怎么不见了……”

    “小师弟?”柳奕泽出现在了巷子另一端。

    孟修竹听到这声呼唤,转过了头。

    “师兄!”

    ……

    客栈房中,桌边坐了两男一女。

    窗外天色已晚,桌上点了蜡烛。

    柳奕泽看着面前两人。

    孟修竹和孟修兰姐弟你看我我看你,视线交流着,也不知对方能不能看懂,反正柳奕泽没看懂。

    他敲了敲桌子,两人视线汇聚到他身上。

    “这两天你们跟的我?”

    “啊……”孟修竹憨笑一声,“这不是下山采购,正好看见你了嘛,怕看错就跟一下。”

    然后一跟跟了三四天。

    柳奕泽也没计较,当初能出来,还多亏了小师弟和师妹们帮他打掩护,他问:“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

    孟修竹想了想:“师父在你出去后,吃嘛嘛香,师娘在好些天之后才发现你不见了,把屋顶掀了,我补了好一阵呢。”

    “他们让你们来找我没?”柳奕泽双手搭在桌上,期待的问。

    孟修兰:“师娘说你敢回去打断你的腿,师兄,你媳妇找到没啊?我们这都下来避难的,你是不知道……”

    孟修兰开始说宗门现如今气氛是如何如何严肃,如何如何愁云惨淡,“师姐问我们你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你们该回去就回去,不许告诉旁人我在这,听见没?”柳奕泽一脚踩凳上,手肘撑着膝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

    火光跳跃在柳奕泽脸上,阴影落在俊朗的五官上,让他这威胁的动作都多了几分阴森可怖,对面两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你们没有见过我。”柳奕泽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又比了比那两人的眼睛。

    姐弟两人异口同声:“没见过。”

    活像在搞什么奇怪的组织。

    他们二人比柳奕泽小一岁,姐弟俩是龙凤胎,平时和柳奕泽关系最亲近,干坏事也最是喜欢在一起,三人凑一块就没有安分的时候。

    而现在柳奕泽想要安分了,却忘了那姐弟俩还是野马。

    当晚散会之后,柳奕泽很安心的继续过他的小日子。

    接连两天,柳奕泽都收到了来自闻昭的午饭问候,闻昭来送饭也不多留,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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