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勉为其难
片刻后, 贝斯尔回来了,顾纳已经晕了过去。
人类很脆弱,这是贝斯尔直以来的认知, 贝斯尔迷茫无错的站在床边,像个给父亲奔丧的孩子样忧伤无助。
顾纳不想晕的,他本来想撑着床起来,结果脑袋太晕乎,用错了手,跌回床上时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脱臼的手装回去了,晕眩的感觉还残留着, 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他睁开眼, 眼前虚影晃荡, 随后他偏过头,看到了床边挂着的输液瓶。
顾纳动了下, 手臂上传来阵疼痛痛。
他还活着。
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碰到了还没好全的伤口, 声细响,门打开了, 贝斯尔带着身冷淡的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叠书。
他走到顾纳面前, 把书扔到他身上, 坚硬的书角砸到了顾纳的腹部,让他倒吸口凉气,贝斯尔脚尖挪动了下,又收了回去。
他恶狠狠的语气道:“别想我会心疼你!”
顾纳抬眼看他。
天, 他真可爱。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贝斯尔没有真的杀他,可以归类为贝斯尔的心软,也可以说他有别的打算,但目前为止,他是安全的。
“艾德里安少爷,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欺骗。”顾纳垂眸,英俊的面庞显得温和,宛如没有杀伤力的小兔子,极具欺骗性,这种为自己寻找最合适的生存法则已经融入了他的习惯,以至于他本能第反应就是展现出对自己局势有利的面。
狡辩会显得虚伪,不如直接承认,做出忏悔。
“告诉你,顾纳,我现在很生气,不过你很美味,我能容忍你再多活段时间。”贝斯尔指着床上的书,扬着下巴,“你最好好好学学,该如何取悦我。”
顾纳看向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只看封面看不出什么,他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贝斯尔站在床边,过了好会儿,没再听到顾纳开口,他讥讽冷
哼声:“我说过,你的谎言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别再妄图用拙劣的演技来骗我。”
下次,他真的会杀了他。
贝斯尔没有意识到,他这么想的时候,就是已经对顾纳的“下次”做好了准备,甚至还有无用的宣言。
顾纳能感受到,贝斯尔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道:“艾德里安少爷,你的眼睛很美……我不会污染了它。”
贝斯尔偏过头轻哼声:“最好是那样。”
他转身出去了,不会儿,彼伦进来了,为顾纳拔针,他全程面无表情,十分麻木。
晚上,顾纳躺在床上看着书,他翻看了几本的开头,反应过来这又是堆恋爱小说。
顾纳若有所思。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
第二天清晨,贝斯尔听到门外动静,开门出去在地上收到了朵折纸玫瑰,贝斯尔收进去,和房间里的那朵块插进了花瓶中。
他下楼时,顾纳已经在楼下给他备着早餐了。
“早安,艾德里安少爷。”顾纳抬头微笑,英俊儒雅,面色还有些苍白。
“早安。”贝斯尔在餐桌边坐下了,“今天我需要去个地方。”
顾纳:“需要我陪伴吗?”
贝斯尔瞥了他眼。
顾纳道:“我想陪伴你左右。”
贝斯尔:“顾纳,我不可能什么都顺着你,你想跟着我,那必须需要付出代价。”
顾纳顿了顿,问:“你想尝尝我的味道吗?”
贝斯尔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顾纳,你!”
顾纳手搭在颈间,见他那么生气的样子,知道他想岔了,他顿,走近贝斯尔,“请原谅我的逾矩。”
顾纳抬手勾起贝斯尔的下巴,弯腰贴在了他唇上,舌尖轻轻扫过他的唇缝,贝斯尔没有躲,只是捏紧了椅子的扶手,顾纳抬手扣着他的后脑勺,碰到了他的头发,他忍不住揉了揉,闭眼轻吻着他的嘴唇。
他果然,点也不抗拒这距离。
贝斯尔发出声舒服的
轻哼。
顾纳听觉很灵敏,在这种时候五感更是直线上升,他没有错过这声轻哼,顿了下,贝斯尔勾了勾他的嘴唇,像是在邀请。
顾纳用了些力道。
声细响,凳子被贝斯尔捏碎了,顾纳听见了声音,随后松开了贝斯尔,嗓音暗哑:“艾德里安少爷,请用餐吧。”
贝斯尔:“顾纳,你真大胆,就不怕我的牙齿划破你的舌头吗?”
他舔了舔唇,事后找茬:“谁允许你碰我的。”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我不介意你早餐食用我,可我现在有些贫血。”
是的,昨天彼伦也是这么说的。
他明明没有吃多少。
贝斯尔有些回味的动了动嘴角,冷哼了声,端着杯子口饮尽了杯中液体,顾纳又为他倒上杯,贝斯尔推开:“不喝了。”
再喝嘴里就没有味道了,果然,还是顾纳的味道最好吃。
顾纳:“少爷,你还只喝了杯,彼伦先生知道了,会觉得你食欲不振的。”
“我说不喝了,就不喝了。”贝斯尔像个挑食的熊孩子样霸道。
顾纳无奈:“……好吧,如果你饿了,或许我还能再撑撑满足你。”
贝斯尔猛的转头看了他眼,又别过了头:“我不需要!”
他起身离开了。
顾纳像小说中的主人公追求女主时那样,送花、赞美、体贴入微,见他生气,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揣摩错了他的意思。
上楼的贝斯尔脚步顿,转过头:“还愣着做什么?”
顾纳:“抱歉,刚才的吻让我有些激动。”
贝斯尔:“!”
大胆的人类,不要脸!!!
贝斯尔转过头,留给顾纳个后脑勺,浅金色的长发跟随着主人的动作而晃动,他道:“顾纳,你有时候可真像只呆头鹅。”
“希望你不要讨厌。”顾纳自然而然的接下他的话,在感受到死亡气息那么接近之后,他仿佛很多时候都不想深度的去琢磨自己举动的意义了,
也不为违抗,去判断对与错,只想跟随着本能而去。
他相信他的本能。
黑夜降临,女仆们都休息了,宽敞的浴室中,贝斯尔在冰凉的水中泡澡,水中浮力让他感到舒适,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半透明的门上显出个人影。
“艾德里安少爷,你的衣物需要我帮你送进来吗?”顾纳站在门外问。
贝斯尔:“顾纳,你敢进来你就死定了。”
顾纳:“那我帮你放在卧室?”
贝斯尔声音中带了些恼怒:“你以为我和你样喜欢裸着出去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顾纳龌龊的心思!
顾纳:“……”
顾纳站在门口,沉默了会儿,今天是他第次为贝斯尔准备洗漱衣物,不小心忘了帮他把衣物放进去。
他斟酌着贝斯尔话里的意思。
顾纳:“少爷,那我进来了。”
贝斯尔道:“你敢偷看我,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顾纳:“失礼了。”
他推门而入,规矩的垂下眼帘,不乱瞥不乱看,但不妨他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玫瑰花香,魅惑又香甜,耳朵里还能清晰得听到水声,贝斯尔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顾纳弯腰把衣服放下。
水声响起,顾纳忘了贝斯尔的警告,下意识的看过去。
贝斯尔从水里出来了,见顾纳看了过来,他背过身,喉结滚动:“顾纳,我警告过你!”
顾纳视线下滑,贝斯尔的皮肤很白,沾了水之后宛若豆腐,吹弹可破,浅金色的长发贴在他的身上。
顾纳道:“艾德里安少爷,背对个男人是很危险的事。”
“顾纳!”贝斯尔低吼,他就知道,顾纳是故意把他的衣服忘了拿进来。
顾纳也只匆匆扫了眼。
都是男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不,贝斯尔很好看。
顾纳垂眸:“我这就出去了。”
“慢着。”贝斯尔转过身,“进都进来了,给我穿衣服,你要敢碰到我,我会卸了你的手。”
最后句话
似曾相识。
顾纳:“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贝斯尔装作没有听见,他擦干了身体上的水,顾纳拿起衣服过来帮他穿上,为他整理衣领的时候,离得近了,呼吸喷洒在了他的颈窝。
顾纳凑上前,吻了吻他耳根的位置,声音低沉沙哑:“晚安,亲爱的艾德里安少爷。”
他走了。
贝斯尔撑着墙壁,向强健的腿感觉到了无力,支撑着他都很艰难。
他的身体直在出现问题,可他竟然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两天后的个早晨,顾纳在用餐前和贝斯尔交换了个早安吻。
这两天以来都是这样,贝斯尔态度软了些——他是真的很好哄,好哄到顾纳都开始心软了。
贝斯尔很吃顾纳那套,而顾纳自己没有意识到,他也在无知无觉的被贝斯尔吸引着,他也很吃贝斯尔那套。
他们中个单纯得不屑耍心机,个心机算计得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套了进去,还不自知。
“等会你跟我去个地方。”贝斯尔说。
顾纳问道:“去哪?”
他以为贝斯尔不会回答。
贝斯尔沉默了两秒,道:“去看望我的母亲。”
他们出门时,彼伦为贝斯尔准备了束玫瑰。
暗黑森林不会出现太阳,所以这里看起来总阴森森的,也是最适合血族生存的地方,血族的来历能说上很久,但这也只是记录上的来历,早在更久以前,就已经有他们的身影了。
艾德里安家族,直以来都是血族中贵族伯爵的存在。
顾纳拿着玫瑰,跟在贝斯尔的身后,他们起穿过了丛林。
树木围绕着荒芜的平原,那块的土地寸草不生,中间鼓着个坟包,前面伫立着墓碑,贝斯尔走到墓碑面前,接过了顾纳递过来的玫瑰,放在了那前面。
做这切的贝斯尔眉眼很温和,似是冷峻的脸上有了温度。
“她是我的母亲。”贝斯尔道。
顾纳看向墓碑
,墓碑之上有个十字架,不难想象贝斯尔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乌鸦压低身体飞过,发出难听的叫声。
贝斯尔双手合十,似是祈祷,闭上了眼睛,那是顾纳第次见到他这模样。贝斯尔睁开了眼,道:“她是个人类。”
顾纳微微惊诧的挑起了眉头。
“我的父亲很喜欢她,可是她并不喜欢我的父亲。”贝斯尔轻声说,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空灵。
顾纳不难想象,那可能是和他预知梦中看到过的差不多的故事。
贝斯尔没有再说下去。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你别太难过。”
贝斯尔摇了摇头,他并不难过,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人们在这个日子是需要祭奠亡者的,他母亲最喜欢的,就是玫瑰,所以他每年都会放上束玫瑰。
他和他父亲不样,他不会重蹈覆辙。
顾纳看着他,他或许有些明白贝斯尔身上的人性从何而来了,贝斯尔和比修,两个纯血种血族,样的外表,却造就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大抵是个像父亲,个像母亲。
比修的爱,是毁灭他所爱之物,贝斯尔不样,掩藏在冰冷以及口是心非的外表下,有颗温暖的心。
天下起了雨来,点滴打湿了地上的泥土。
贝斯尔仰起头,雨点砸在了他的脸上,他闭上了眼睛,这里宛若方净土,每当来到了这,他不会感到孤单,所以小时候他非常喜欢来这。
他眼前暗,冰冷的雨点没有再砸在他的脸上,身后袭来了温热的温度。
贝斯尔睁开眼,看到了宽厚的掌心挡在了他的头上,他偏过头,顾纳的距离离他很近。
顾纳勾起唇角对他露出了个笑容:“少爷,玫瑰是要娇养的,精心照料的玫瑰,才会绽放得美丽,这么漂亮的玫瑰被雨淋湿,岂不是太可怜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贝斯尔的,贝斯尔心知肚明他所说的意思,他避开顾纳
的视线,喉结滚了滚,有些发涩,火力全开的顾纳他更加无法应对了。
贝斯尔干巴巴道:“走吧。”
他抬脚欲逃,被顾纳拉住了手,顾纳抬起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雨水:“别着凉。”
贝斯尔张了张嘴想反驳,忽而就想起了顾纳第次为他穿衣时,他说过着凉的话,贝斯尔拍开了顾纳的手,仓皇别开头:“不用你管。”
完全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顾纳见他恢复了常态,抿了嘴角的笑意:“我舍不得见少爷被风雨摧残,怎么能放任不管。”
贝斯尔抬脚快步往前走,顾纳跟在身后:“亲爱的艾德里安少爷,你走那么快,我可快要跟不上了。”
亲昵的称呼让贝斯尔浑身都像被烧了起来,顾纳是个轻浮又喜欢骗人的坏人。
他脚步突然停下,转过了身:“顾纳,下雨会弄脏我的鞋。”
顾纳心有灵犀,霎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走到他身前,条腿膝盖屈起:“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背你。”
在顾纳看不见的地方,贝斯尔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小计谋得逞的得意,“既然你都请求了,我勉为其难可以答应你。”
顾纳无声唇线上扬:“是的,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他话音落,贝斯尔趴在了他背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背脊挺直保持着安全距离,像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又像是装模作样的别扭。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请你扶好了。”
贝斯尔:“我已经扶好……”
顾纳起身坏心眼的颠了下,贝斯尔趴在了他的背上,他抿了抿唇,指尖捏紧了顾纳的肩膀,低头口咬在了他肩头,力道不大,像在磨牙。
顾纳抬脚走了起来,他的脚步很平稳,贝斯尔咬了会他的肩膀,松开了嘴,侧脸在他肩头蹭了蹭,闻到了他颈侧散发出的诱人味道。
雨声淅淅沥沥,渐渐大了起来,打湿了林子里的树叶,砸在了泥土上,脚步声在林中响起。
顾纳走着走着,感觉到脖子
有些湿润,像在被小狗舔舐,轻轻的,宛如身后的人在吃着颗糖果,只有颗,所以舍不得吃完,忍不住了就舔舔。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
“我知道你在诱惑我,顾纳。”贝斯尔吞咽了下,“很好,你成功了。”
顾纳:“……”到底是谁在诱惑谁。
这倒打耙的技术到底是和谁学的?还是说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顾纳回到古堡时,侧颈有块已经红了,身上沾满了贝斯尔的味道,他闻不到,但是贝斯尔感到很满足。
顾纳回房洗澡换衣服。
窗外被灰色的乌云层遮盖,狂风袭来,林中树枝簌簌作响,电闪雷鸣,天色愈发暗淡,宛若黑夜,女仆们早早的将今早洗过的被单衣服收进屋,随后都到她们平日待的地方歇息去了。
古堡此时静悄悄的。
顾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感觉到了气温的下降,有些冷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顾纳抬起头,应该不是彼伦管家,他可不会这么客气,他走到门前拉开门,门外是贝斯尔。
他见顾纳衣服领口扣子都未扣,蔑视般轻扫了他眼:“顾纳,别以为我无法看透你的小心机。”
他是不会上当的。
顾纳扯了扯衣领:“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来。”
贝斯尔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还打算将这模样给谁看?”
顾纳:“不,我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是你,我也许会选择不穿。”
贝斯尔沉默了。
他反省了下刚才敲门时他应该出声提醒下门外的人是他。
他绝对没有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贝斯尔的心脏像被烫了下,他偏过头:“我可不稀罕。”
“少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顾纳问道。
贝斯尔被他提醒,才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他拿起手中的酒瓶:“你们人类很脆弱,点风吹雨打就会着凉,可以喝点酒暖暖身体,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不想你死了。”
顾纳抿嘴
,没有笑出声:“艾德里安少爷,人类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贝斯尔脸色不耐:“我不需要你来提醒。”
他转身就要走,顾纳拉住他的手,“不过我很脆弱,感谢你的好意。”
贝斯尔从鼻中哼出声,他看着顾纳,没有把酒递给他。
顾纳想了想,说:“可否邀请你和我起?个人实在有些无趣。”
“好吧。”贝斯尔用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眼神看着顾纳。
顾纳房间太小,桌上还堆满了书,所以贝斯尔勉为其难的把自己的房间“借给”了他。
雨水拍打着窗户,房中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顾纳端着杯子抿了口酒,酒很烈,他们杯接杯的喝着,顾纳时不时会和贝斯尔说起他从前所见所闻的趣事,过了好阵之后,他感觉身体已经热了起来。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
贝斯尔意犹未尽:“我也需要休息了。”
他点也不像想要休息的样子,反而宛如个听睡前故事结果越听越精神的孩子,顾纳越来越容易发现他稚气的面。
“晚安。”顾纳起身。
贝斯尔坐着没动,“嗯”了声道:“晚安。”
暖色灯光照耀着他的面庞,深邃暗红的眸子似透彻的琉璃,英挺的鼻梁上落下睫毛的阴影,褪去了桀骜冷硬,显得乖顺,薄唇轻轻抿着,带着点湿意,好似熟透的果子,沾着露水,似有若无的诱惑着顾纳,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顾纳弯腰,带着热浪的气息袭来:“艾德里安少爷,也许你可以给我个晚安吻。”
贝斯尔的脖子有些僵硬,梗着脖子看着前方,留给顾纳个侧脸,他按耐住想要弹跳开的冲动,强装镇定自若道:“为什么?”
顾纳道:“西里的小王子就是这么做的,亲吻他美丽的女孩。”
贝斯尔的演技可瞒不过顾纳这个老狐狸,如果贝斯尔是人,顾纳想他此时已经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朵。
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