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给我弄
湛蓝的海面上, 迎面而来的海水带着腥味,甲板上坐着的轮椅的男人在游轮的栏杆边上,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没有属于活人的生气。
“顾总,高先生醒了。”刘特助站在顾凉宴身后道。
男人看着远方的瞳孔微动, 不发一言,自己操纵着轮椅往里面去。
高郁景在房间内的床边坐着, 房间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窗外的一片海景,他似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举手投足间泄露着不安的情绪,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轮椅滚动的声音清晰的在房内响起。
“顾总!?”高郁景猛然起了身, 脸上浮现诧异的神情,好一会儿过后, 他像是反应过来, 明白了什么, 诧异转换为压制的怒气, “你要带我去哪里?”
高郁景表现出他这个时候该有的神情。
顾凉宴静静的看他半响, 他似乎很喜欢这么专注的看着他的脸, 仅仅看着不说话。
高郁景垂在腿边的手指尖轻动,蜷缩了一下, 又松开, 他跌坐在床边, 低垂着脑袋, 双手小臂搭在大腿上。
他身上穿的还是前一晚睡时的那身睡衣。
——昨晚房里那熏香有问题。
他醒来后便知道了,他平时睡觉睡不了那么沉,不至于上了船开了那么远, 天都亮了才醒来。
顾凉宴早算到了他想离开他,所以早就提前做了准备,这的确是他的作风,将一切可能都算在了计划中,有备无患。
那本书中的高郁景,在那两年间,想要的太多,投入的感情太多,以至于自己迷失在了其中。
这个剧情在那本剧本当中出现过,高郁景发现了自己只是“替身”的真相,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给另一个顾凉宴真心所爱的人当挡箭牌,所以他的情绪崩溃了,再被那顾凉宴心头人明里暗里为难嘲讽,心死如灰,想要离开,而顾凉宴却不放他离开,从而用尽手段,强行把人留在了身边。
剧情发展的正确顺序,应该是顾凉宴收回了给予高郁景的一切特权,让在走上坡路的
他跌了个跟头,逼迫他寻求自己的庇佑,让他孤立无援,墙倒众人推,让他看清利益往来人性丑恶,步步紧逼,然后打造牢笼,把人困在身边才对,如同养一只娇贵的金丝雀。
而现在进度条直接跳过了中间的步骤。
高郁景这两年除了无数次挑衅顾凉宴的底线之外,倒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包括但不限于无理取闹,亦或者和顾凉宴寻求心理上的安全感,这只会让人厌烦。
他情人身份做的很合格,温柔体贴,面面俱到,从不主动提要求,也就是这样,让他在圈内的发展如日中天,顾凉宴甚至曾主动投资买剧本,专门组了剧组捧他,而最后高郁景也没让他亏。
有些事变了,有些事依旧没变。
“你要带我……去哪啊?”高郁景轻声问,似是迅速整理好了心情,冷静了下来,符合他在顾凉宴面前的一贯作风。
他的肩膀细细战栗着,像受惊害怕的兔子,瑟瑟发抖,顾凉宴无端有一种他在并不是在害怕,而是在笑的错觉。
“喜欢海吗?”顾凉宴问。
高郁景看向外面:“如果我说喜欢,你要把我扔海里吗?”
“你很喜欢假设。”顾凉宴看了他一眼,英挺的五官面无表情:“陪我去海岛。”
高郁景:“为什么?”
顾凉宴不说话,只是推着轮椅靠近了他,然后在他的膝盖和高郁景的膝盖只距离两三厘米的距离停下,“我会好的。”
高郁景轻轻掀起眼帘,一时间没能明白他这句话指的是什么,腿、还是别的?
没让他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他的膝盖上,一寸寸往上,抓住了他的手腕,半强制性的牵过他的手,一双沉静冷冽的眼睛看着他,重复道:“我会好的。”
所以,不要去找别人。
高郁景的手腕从他掌心抽出来,他站起身掠过了他身旁,走到门口的位置,在要踏出去时,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刘特助。
他脚步微顿,偏头意味不明语气的问道:“我能出去吗?”
顾凉宴拇指转动了一下戴在手指上银色尾戒,没有回头,“别想逃,乖一点。”
“我一直都很听话,你知道的。”高郁景嘴角勾起弧度,仿佛最初那些慌乱、暴怒的情绪都不曾出现过。
这样的情绪断层,顾凉宴见过很多次,有时候上一秒他还看到他委屈的装着可怜,控诉他不记得他爱吃的东西,下一秒就已经平静的用餐具切割起了食物,冷静,漂亮,所有的情绪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中,收放自如,他身上天然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力,明知危险,却又忍不住靠近。
顾凉宴没有见过他真正失控的模样,一次都没有。
“顾总。”刘特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笔记本。
顾凉宴接过笔记本,放在腿上,他点开一个文件夹,点进其中一个文件中,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
视频中正是这间房间,视频最开始,房内的男人躺在床上睡得正熟,随后他醒来,下了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拉开窗帘,站在窗边停了将近两分钟,再之后,他去了卫生间洗漱,出来后身形停有片刻的停顿,他往摄像头的方向不经意的瞥了眼。
后来便是他坐在床边,顾凉宴进了门,他对着顾凉宴质问的场景。
顾凉宴低垂着眼帘,眉间带着岁月静好的静谧,但刘特助知道这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他又拉回了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
——
游轮上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一些工作人员,高郁景转到甲板上时,手上多了杯橙汁,他吸着吸管,问工作人员能不能钓鱼,工作人员便给他拿来了一根鱼竿。
他坐在边上,在勾上勾了鱼饵,也不管能不能钓到鱼,就安静的等着,十五分钟过去了,高郁景动了动鱼竿,把线拉上来,发现上面的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鱼吃掉了。
“吃白食。”高郁景低低说道,又动手往鱼钩上挂鱼饵。
身后响起了轮椅声。
“这么上鱼饵是调不到鱼的。”顾凉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海风声音大,将他的声音也吹得没有
像平时那般冷漠阴沉。
高郁景没转头,问:“你会?”
顾凉宴的轮椅到了他身边,嫌弃得看了眼那些鱼饵,带了分孩子气,他指导了高郁景两句,但高郁景像是怎么都不会弄,就是弄不对,顾凉宴沉默了片刻。
“你别管我了。”高郁景说,“本来也只是打发时间。”
下一瞬,顾凉宴伸过手,强迫症般,将鱼饵以最标准的方式上在勾上,随后扔到高郁景手里,宛如老师讲完题对学生问:“会了吗?”
学生走神,摇头说不会,老师很烦,拿着手绢不停的擦手。
高郁景把鱼线扔到海里,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也没管,看着微波粼粼的海面,阳光折射出亮光。
顾凉宴还在擦手,较上劲了。
他余光瞥见,道:“嫌弃恶心的话还碰什么?”
顾凉宴一顿,抿了抿唇角,“闭嘴。”
动物界的雄性也知道讨好喜欢的雌性要展现雄性的魅力,这点放在人身上也适用。
高郁景也就不管他了,专注的看着海面,但没过一会儿,顾凉宴又嗓音低沉的问他:“你在想什么?”
高郁景道:“闭嘴了,不能说。”
什么东西被摔到了高郁景脚边,轮椅滚动的声音响起,渐行渐远,高郁景低了头,看到了一块蓝色的丝绢,他笑了声,捡起来叠成方块,放在了边上。
他就是这点不好,脾气大,没几个人哄的住。
管理那么大的公司,是要有点脾气。
游轮在中午之前抵达了顾凉宴的私人小岛,海边太阳高照,太阳晒得头皮发烫,高郁景下了游轮,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
——不是保护他的,是来看着他的,顾凉宴担心他跑了。
高郁景一路上都很安分,他只在下船的时候,问顾凉宴要了手机,没费多少口舌,顾凉宴就把他的手机丢给他了。
他把手机开机——没有电话卡。
高郁景没说什么,把手机塞进口袋,跟着顾凉宴到了一栋离海边不远的别墅,私人小岛,未经开
发,别墅却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在里面转了一圈,他们要睡的那间房中,从窗户梦看到外边的海景,绿意盎然的树木,朝向很好,他还在床头边上的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些有趣得东西。
高郁景先去洗了个澡,没多久,刘特助敲门来叫他去吃饭,他便随意套了件白色的背心,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楼下餐厅装潢偏向北欧风,色调简单不失美感,灰色的大理石地砖干净得反光,顾凉宴坐在餐桌边,面前已经摆了饭菜,他十指交扣,搭在腿上,等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他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就见到了男人只穿着无袖的白色背心就下来了,他微湿的黑发散落在额前,少了疏离,丹凤眼的眼尾弧度上扬,彰显锐意,薄唇轻抿,没笑却像是带着笑意。
他手臂的肌肉线条有劲但不夸张,领口有些大了,锁骨和下面的胸肌线条都能看到些许。
“不冷吗?”顾凉宴眉头微动。
“吃饭吧。”顾凉宴没有回答,垂眸摆弄面前的餐具。
顾凉宴指尖屈起,在手背上留下青白的指印,“不吃了。”
他操纵着轮椅往一旁的客厅去。
高郁景抬手,抓住了他轮椅的扶手,稍作用力往回拽了拽,顾凉宴冷眼看着他,阴鸷的眸子如盛着尖锐的冰剑,化为实质。
高郁景:“吃饭。”
“放手。”顾凉宴语气阴沉冷硬,“我说不吃。”
高郁景扯了扯嘴角:“行,你饿死你自己,到时候我再坐你的游轮跑出去。”
顾凉宴咬着牙,腮帮子鼓动,呼吸都沉了几分,身上染发的气息愈发可怖。
“我给你剥虾。”高郁景说。
顾凉宴定定看着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坐着轮椅转回去。
高郁景洗过手,戴上了一次性手套,他慢慢剥着虾,动作游刃有余,没有像凌晨那时那样故意作弄他,他把剥了的虾放在白色的碟子上,顾凉宴等虾有了五只,才开始动叉子吃。
他这才开口道:“我就这样消失在公众视线里,会有人怀疑。”
顾凉宴把嘴里的虾咀嚼吞下,淡淡道:“不会。”
他闻言,道:“你打算让我在这里待多久?”
顾凉宴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又似乎预料到了以后,他说:“你会跑。”
“我不会。”高郁景说。
他原先不想玩了,可现在他觉得还能再玩玩,比他想的要有意思。
“你会。”顾凉宴的语气很笃定。
高郁景给他剥了一碟子的虾,他摘了手套,修长的手指美得犹如艺术品,他将手套放在一边,唇边露出温和的笑意,换了个话题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仿佛是来度假的,半点不见紧张。
“和你在一起的话,我想我待多久都不会腻的。”他偏头笑着,伸手过去将顾凉宴唇边的沾到的酱用拇指揩去,拿纸巾擦了擦手。
以前他对待顾凉宴也是这样,深情又温柔。
顾凉宴顿了顿,两秒后继续吃着,“不要骗我。”
“好。”
高郁景知道,他们不会在这座岛上待太久,顾家那些对顾氏虎视眈眈的旁支还在,顾凉宴一个人支撑那么大的集团,容不得一点差错。
夜色降临,卧房关了灯,房内二人呼吸平缓,似是陷入了香甜的梦境之中,夜半寂寥,一声清脆在房内回响。
睡眠浅警惕心强的顾凉宴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接着他便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冰凉的触感。
“醒了?”低哑温和的嗓音在黑夜里分外性感。
伴随着“咔哒”一声响,房内床头灯亮了起来,顾凉宴看见了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手铐,另一只还没拷上的在高郁景的手里。
他侧躺着,撑着脑袋看着他,暖黄色的灯光朦胧了他的五官,蕴藏锐意的眸子深邃,睫毛在眼下落下阴影,他轻轻的勾着唇,带着柔软的笑意,好奇道:“我在柜子里看到了这个东西,是给我准备的吗?”
他语气中并没有半点生气,似乎只是单纯得好奇,态度一如往常,却并不寻常。
顾凉宴动了动,牵动了手腕上的手铐,
脸色低沉,唇色苍白的开口:“高郁景,打开它。”
高郁景打开了另一个手铐,在顾凉宴猝不及防之下,把他另一只手也拷上了,他指尖摸着手铐内圈,蹭过顾凉宴的手腕,他不适的挣扎了下。
“里面有经过特殊处理,不容易弄伤,特意准备的吗?”高郁景说,“你喜欢这些?”
他弯唇露出一个笑:“那全部给你好不好?”
顾凉宴双手卡在胸前,眼中酝酿着暴风雨,黑沉沉的看向他:“别惹我生气。”
高郁景改为了趴着,阴影从上往下落在顾凉宴身上,与之一起袭来的,还有他身上的气息,干燥温暖,让人想到被秋日暖阳晒着时的舒适。
“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陈述事实,“就算我现在把你上了,你也只能受着。”
他第一次在顾凉宴面前露出了恶劣的性子,指尖在顾凉宴脸上轻抚而过,看他仿佛要扑上来撕咬的那种恶狠狠眼神,笑容弧度都没有半分变化。
“你!”顾凉宴呼吸短促的喘了声,嗓音沙哑,“滚。”
他手肘撑着床想要坐起来,高郁景食指勾了下手铐中间,他力气失衡,又跌回了床上,顾凉宴的眼神黑压压的分外可怖:“你做什么?”
他气到极致语气反而越发的冷静。
高郁景在被子下隔着柔软的睡裤碰了下他的腿,语气很轻的问:“你的腿……真的走不了吗?”
顾凉宴眯着眼,面上黑云笼罩,散发着极强的危险气压。
“别误会。”高郁景解释道,“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觉得,你的腿摸起来倒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一点也没有萎缩。”
“我的腿,两年前车祸就走不了了。”顾凉宴语气不明,嘲讽的解释了一句,“你在可怜我吗?”
他死死盯着高郁景脸上的表情。
高郁景低头抱住他,在他心口的位置蹭了蹭,而后支起上半身,拉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说:“我心疼你啊。”
他的手滑落他在他手腕上手铐的位置,
眼底浮现痴迷,说:“真美。”
他低头在他白皙的手腕上亲了亲。
顾凉宴瞬间将手握紧,身体细细的颤抖,眼中是散不开的阴霾,高郁景解开了他睡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他呼吸急促沉重,瞳孔中倒映着高郁景的身影。
高郁景动作斯文缓慢,目光夹带着浅浅的温和和询问,仿佛只要他说停,他就真的停了,但事实上,顾凉宴又低低的说了声“滚”,他却像是聋了一般。
顾凉宴每天做轮椅,但是依旧会做一些上半身的锻炼,身体肌肉线条非常好看,苍□□巧的下巴往下,纤细的脖颈脆弱的暴露在高郁景的视线内,好似掐上去就能留下青红的印子,锁骨处凹进去了一小块,在灯光下留下阴影,睡衣是黑色的,和他白皙的皮肤相衬,显得格外细腻,犹如一块上好的玉。
在解到第三颗时,高郁景动作却突然停了,他动了动嘴角,说:“算了,没兴致,睡吧。”
顾凉宴眼角抽动。
高郁景也给他理衣服,关了灯搂过他的腰,让他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膛,从他后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以及比平时要快上些许的心跳。
房内陷入一片黑暗,无声无息,过了半响,顾凉宴听着身后平缓的呼吸声,他恶狠狠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刚睡着的高郁景醒了。
“钥匙。”黑暗里顾凉宴的声音阴冷,带着丝丝缕缕的狠厉,倘若身边有把刀,或许他会直接砍人。
高郁景无辜道:“我只拿了这个,没有钥匙。”
他嗓音透着暗哑,顶了下他,道:“别闹我。”
顾凉宴感觉到身后顶着自己的触感,手肘又撞了一下他的腹肌,硬邦邦的。
“自己去解决了再上床。”
高郁景埋首在他后颈,呼吸喷洒在他耳根,哑声说:“不想动。”
湿润柔软的触感从顾凉宴后颈传来,高郁景吻了他一下,他想躲但是躲不掉,他听到高郁景说:“你帮我。”
顾凉宴眉梢微动,脸色难看极了,在“帮”与“不帮”之间挣扎。
一个小时后,顾凉宴转着发酸的手腕,黑着脸说:“钥匙。”
他要去洗手。
高郁景从烟盒中倒了根烟出来,把烟叼在嘴上,纸巾被他扔进垃圾桶,他听到顾凉宴凉飕飕的语气,才想起来他手腕上还靠着那玩意。
他一眼轻瞥过去,眼角泄出残留的情欲,俊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男性性感的荷尔蒙肆意侵蚀剥夺着别人的目光,他这般模样,顾凉宴是第一次见到,他多看了两眼。
随意中又带着一种强势侵入性的魅力。
高郁景弯腰,腰线绷直,肌肉纹路更加明显,他从抽屉中拿出钥匙,替他开了锁,然后不用他吩咐,抱他下床去了卫生间。
顾凉宴用洗手液搓了两遍手,被高郁景抱回来,他见高郁景要将嘴上的烟点燃,道:“抽烟出去抽。”
他不讨厌抽烟,但是讨厌在卧室抽烟。
高郁景点火动作一顿,他摘了烟:“行。”
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房内安静下来,顾凉宴低头凝视着掌心,好半响,他抬起手,在鼻尖嗅了嗅。
味道,好像洗不掉了。
半个小时过后,高郁景还没回房,顾凉宴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坐起来,抓过床边放着的水杯往门口砸去,水杯砸到门上,“砰”的一阵声响,接着稀碎的玻璃碎片悄声无息的掉落在毛毯上。
不过片刻,房门打开,高郁景站在房门口,唇上还叼着没灭的烟头,他看着门口的一片狼藉,问:“怎么了?”
“你去哪了?”光听语气,顾凉宴很冷静。但配上他的表情,就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高郁景将忽明忽暗的烟从嘴边拿下,说:“抽烟。”
“回来,睡觉。”顾凉宴烦躁道,“很晚了。”
高郁景拧了烟,懒懒散散的靠在门边,说:“我现在不能和你睡一块,我会想要睡你。”
顾凉宴投来锋利的目光。
高郁景“嘶”声,笑得有些变态:“劝你不要这么看我,我会石更的。”
顾凉宴冷着脸掀开了被子,“回来,给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