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收学徒
火灶里，张晓琴蹲在灶口前，安静地帮忙生火。
白莞莞将腊肉切成小片，放入碟子里备用，接着将野葱切成手指长短的模样，同样放入一个干净的碟子里备用，最后娴熟地掰了几片小白菜，竖着切成细丝，也放置碟子里备用。
老张夫妻在一旁看着她娴熟的动作，惊叹不已。
“莞莞姑娘平日里是经常做吃食吧？”老张媳妇忍不住问。
白莞莞微微回头，笑着点头。
“怪不得。”
火已经旺盛地燃烧了起来，锅噼里啪啦响着，水分随即被蒸干。
白莞莞将腊肉倒入锅中，翻炒均匀，直到腊肉变得透明，油脂炸出来。
她将多余的油盛起，放置一个小碗里，随后在锅中加入少量清水，烘煮一会儿，待水分干了，加入姜丝，翻炒几下，倒入野葱，连续翻炒均匀，待野葱熟透，出锅即可。
老张和他媳妇对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在日常里，他们做的菜都是单独煮居多，其次才是炒。像这腊肉吧，他们平常就是煮着吃，而野葱也是煮着吃。在他们的观念里，似乎只有煮才是最佳的做菜选择。
在他们惊异的目光里，白莞莞开始做第二道菜，爆炒小白菜。
“你们能吃辣不？”她回头询问众人的意见。
“不曾吃过。”老张摇头。从他们迟疑不定的眼神里，白莞莞甚至明白他们恐怕不太能理解何为“辣”。
那么今天就让他们感受一下“辣”的滋味吧。
不知何时，白莞莞的手里多了几个红色的辣椒和几片蒜瓣，她将它们剁碎，一块推到用刀面上备用。
热锅下油，油热倒入蒜末辣椒，翻炒至味道出来，加入适量食盐，加清水，加入切丝白菜，慢慢煮熟，出锅又是一道菜。
空气里，渐渐充满香喷喷的味道，让在场的人，都有直咽唾液。
“你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吃一块腊肉，老张眼睛都亮了，“我们平常都做不出如此美味的肉！”
“咳咳咳……”老张媳妇吃了一口香辣小白菜，从没有吃过辣椒的她，猛咳嗽起来。
张晓琴吓得忙站起来，给她阿娘顺着背。
好一会儿，那劲儿才过去，她却频频赞叹，晚崧好吃，还真的又下筷子去夹菜。
这又辣又好吃的味道，就是叫人无法拒绝啊。
“莞姐姐。”张晓琴突然停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白莞莞。
“啊？”白莞莞看着她。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目光从父母的脸上掠过，大概在思考父母的感受。那么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肯定会让她的爹娘为难。白莞莞在想，她必定要帮这个小姑娘，毕竟她好不容易提一回要求。
“我想跟你学做菜，可以吗！”
她的目光一一从白莞莞转移到爹娘身上。
这句“可以吗”，其实也是在征询爹娘的意见。
“当然！”白莞莞愉快地点头，“只是需要时间，要继续打扰你们的生活。”
“没问题的。”老张媳妇脱口而出，脸上依稀可见的是喜悦。
女儿能提出这要求，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要劳烦姐姐了。”得到阿娘的肯定，小姑娘信心都提升了。
能留下来白莞莞也开心。本来还苦恼怎样才能合理地留下来侦查金菜根的事，如今这苦难迎刃而解了！
夜里，白莞莞与张晓琴睡在同一张床上，听着她小心翼翼地翻身，故意放轻的呼吸以及僵硬的身体，白莞莞知道她今晚也要陪着自己失眠了。
白莞莞有些恋床，到陌生的地方必定睡不着，她已无所谓。
她蓦地坐了起来，动作不小，掀开了张晓琴身上半张被子。
张晓琴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她，黑夜里，眼睛有着一丝光。
“晓琴，你睡了吗？”白莞莞故意询问她。
过了一会儿，张晓琴大概是无法再装睡了，才回答道：“没。”
“我也睡不着，那起来聊天儿。”
张晓琴是个规矩乖巧的女孩，爹娘没让做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就比如该睡觉就得安安分分地睡觉，不能半夜起来聊天儿。
不起来也行，白莞莞的唇角在黑夜里勾起，“我们来说说做吃食吧……”
话题打开，白莞莞能滔滔不绝地说。
床上躺着的姑娘，终于在听到兴致高时，坐了起来。
那一天晚上，他们聊了许久。第一次张晓琴知道，原来还能晚上不睡觉，聊天聊到天亮。
次日，虽然她们都顶着一双乌黑的眼圈出现在阳光底下，可好像也不怎么影响做事。
秋收最是忙碌时，张晓琴的爹娘早早就起床，去了地里。
平日里张晓琴起床后，要先做吃食，然后用盒子装好，送到田地里，再与地娘一块忙活。
张晓琴起来就习惯性地熬制了一锅稀粥。正当她想盛一碗稀粥起来自己喝时，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莞姐姐，慌忙又盛了一碗，拿出干菜时，她略略尴尬了。
“家里就这些。”
“没关系。”白莞莞夹起干菜吃了一口，就有点后悔说的没关系了。
那干菜硬硬的，基本是没有什么味道的。
张晓琴敏感，一下子就铺抓到她脸上微妙的表情，“莞姐若是吃不管，我再去做几个菜。”
她寻遍了屋里，也找不出多余的食材了。
“不用做别的了。”张晓琴端着那莞干菜进来，“只需要将它稍微加工就很好吃了。”
张晓琴生火，白莞莞将菜干倒入锅中，注入适量的水，加入食盐，盖上锅盖开始煮。
张晓琴也是这样煮的，只是煮的时间不久，怕太耽误田地里的活儿了。
第二次加冷水进去时，白莞莞解释：“水不要一次加满，多加一遍冷水，让热量渗透进去，更加容易煮软。”
张晓琴认真地点头，原来还能这样。
果然，没用多长的时间，菜干似乎已经比一开始软多了。白莞莞将它盛出来，一看要比原来多了许多。
夹起一点放入嘴里，想想的，有一股太阳的味道，软软的，吃得不磨嘴。这才是食物嘛。
张晓琴欣喜，暗暗佩服眼前的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