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开门大吉
柳绿楼，是杏子郡里十大威望酒楼之一。
利天振坐在雅间里，两指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目光越过前面的人，看向远处。
对面的人正在滔滔不绝地向他说着今日街道上发生的新鲜事儿。
“最近西街十字路口的生意不景气了，听说赵里把铺子转给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正在张罗着开铺子，也不知道想搞什么名堂。”
小伙子瞥了一眼利天振，继续滔滔不绝：
“我猜啊，生意肯定不好，连赵里都顶不住的铺子，她一个女子，能怎么办，看着吧，不出两三天，这铺子恐怕又要转手了。”
“嗯。”难得对面的人聊得兴致勃勃，却被利天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结束了话题。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讪讪地笑了笑，“那利房主，您慢用，小的先告退了。”
离开了雅间，小伙计抹了一把汗，这房主真是难伺候。
……
温莞饭馆的牌子已经挂上去了，只是那红色的丝绸暂时将它盖住了，显现出一派喜气洋洋。
门前的右边立着一块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为喜迎小店新开张，本店连续三天免费提供糕点，先到先得，送完即止。另外饭菜半价，欢迎到店品尝。门口的左边，有一副美食画作，看上去还挺有食欲的。
不一会儿，门口前，就聚集了好些人。基本都是冲着免费糕点而来的。
白莞莞和刘小温站在门前，等到门前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之后，白莞莞开始发表讲话。
“感谢各位街坊的捧场，凡是进店的客人，都可以获得免费的一份糕点，请一会儿揭牌仪式过后，大家自觉排队，进店领取。”
围观的小孩子最为活跃，眼睛都已经往店铺里看了。
“现在我宣布，揭牌仪式开始！”白莞莞看了一眼刘小温，按照预定，两人走到门口的两边，一人拉住一端的红色绸带，用力一拉，红色的丝绸落下，露出了牌匾。
大概台下的人也是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的，顿时配合的鼓掌，这掌声可把白莞莞给感动了好一阵子。
她本以为，自己的开张，是冷冷清清的，不曾想，还是蛮热闹的嘛。
掌声过后，白莞莞开始组织大家排队进店，进店的人，大部分都是来领取免费糕点的，等到那一大群的人散去，糕点也没了，店铺里，零零星星，只有两三个人在吃饭的。
刘小温有些挫败，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一张空桌子前，耷拉着脑袋。
客人明明那么多，她们却是一分钱也没挣到，这损失多大啊。
昨天晚上女儿提出要进行免费赠送时，她就提出了反对，可女儿说这叫营销策略，是舍小利获大利，是放长线钓大鱼。
她倒是没看出来怎么钓大鱼个法，只知道今天损失惨重。
白莞莞注意到阿娘微妙的情绪变化了，只是碍铺子里还有几个人在吃饭，便不好过去安慰她。
而吃饭的那几个人，很明显不是品尝美食的，他们狼吞虎咽，好像只是为了把食物塞进肚子里，几下功夫，就吃完了，扔下银子，就走人了，那行色匆匆也太对不起她的菜了。
白莞莞瘪了瘪嘴，去收银两和碗筷。
送走所有客人，店铺里开始萧条。
白莞莞坐到刘小温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看阿娘。
“莞儿，没你这样做生意的，你看你这不是白白送给大家吃了吗，怎么挣钱？”
她第一次用这么硬的语气跟人说话，看来是真的气急了。
白莞莞笑吟吟地眨着眼睛。
刘小温哭笑不得，“就没你这样的。”
白莞莞继续笑。
“呼，虽然我也不懂做生意，可你这样真的不行！你还笑……”
白莞莞继续笑。
“不理你了，我去看平安。”刘小温气得站了起来，跑进了内间。
白莞莞舒展了一下酸痛的手臂，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
这生意，第一天，就确实有些萧条了。
罢了，万事开头难，再难也要坚持。慢慢来吧，她的手艺好，不可能没有人来的。这一点，白莞莞还是很确信的。
第二天，同样的情况，有糕点的那会儿，来的人很多，糕点没了，人也没了。
“明天还送啊？”刘小温开始担忧了。
白莞莞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她的糕点做好了一两个，放进冰箱里无限复制就出一大堆啦，又不需要成本，怕什么。
“明天不仅送糕点，我还要推出免费品尝菜品的活动。”
“你疯了？”
白莞莞点头，“敢于发疯，才会发财！”
刘小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对于女儿这疯狂的行为竟然不知道如何阻止了。
柳绿楼里，店里的小伙计刚看到利天振上来，就忍不住迎了上去。
“您来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利天振，分明有许多话语想对他说。但利天振似乎却没聆听的欲望，越过他，往二楼走去。
小伙计不死心，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满脸笑嘻嘻的，毫无挫败感。
趁着帮利天振倒茶递水的机会，小伙计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诉他所知道的街道上的闲闻趣事：
“利房主，您可猜到，那西街上，那女姑娘开的饭馆，准备黄了。天呐，才开张第二天，店里是一个客人都没有，要是我早不干了。”
利天振慢悠悠地喝着茶，没回话。
“我猜啊，过不了多少天，这铺子又该换主人了。最近那铺子是真晦气，谁租了谁倒霉……”
利天振突然搁下手中的茶杯，横眉冷看向他，吓得小伙计脖子一缩，不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才想起那铺子也是利天振的产业，自己怎么能说它晦气呢，这嘴巴真是胡说八道了。
“我是说，那些个人倒霉……”小伙计想解释解释，但好像凭借他的能力，已经解释不好了，急得大汗直冒，只好低下头，听候发落了。
许久，悠悠开口，“明日起，时刻关注着那铺子。那女子做不下去了，赶紧告诉我。”
“好！”小伙计眼睛一亮，当即梗起了脖子，底气重新回来。
原来利房主没有责怪他，好像还挺满意他今天传达的消息的。而且从利房主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来，他也是赞同自己的观点的——那铺子必定要倒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