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府千金的侍女30
“不过倒是没想到沈云舟竟然会放下呆在你身边的机会上战场去了。”z061砸舌道。
糟糕,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z061有些紧张,宿主对于情感这方面的事一直便是兴致缺缺不爱多言。
看着宿主和旁边的小蝶聊地认真,z061悄悄松了口气。
没听到最好,要是惹了她,识海里的雪虐风饕够它躺上一段时间了。
呼。
z061平定下情绪后,便又如常般乖乖呆在识海了修养身心。
止桑轻飘飘的一句话,惊的它圆润地翻了个身。
“若是真留下来,我可不会高看他一眼。”
什么?
什么高看他一眼?
z061动了动不存在的鼻子,它嗅到了瓜香的味道!
于是顺滑地翻了起来,壮着胆子问止桑:“宿主,什么高看他一眼哇,呜呜呜呜,我好笨,我不懂。”快说快说,我要吃瓜!
止桑有些好笑它这副明显的模样,确实是个连伪装都不会的笨蛋。
“若是他沉溺于情爱,未能清楚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人有何用?”
z061被她说的话噎住,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吧,差点忘了,这是位没有七情六欲却愿意自爆护住一众魔界生物的魔龙。
z061小声嘟喃到:“可你之前不也被他的神颜晃的脸红了嘛,再说了小狼狗入股不亏啊!”
止桑长睫掀起,望着眼前氤氲的山峦,透过云雾不知道在看什么,只听她清冷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若我不这样,这么些年来没能得到回应,他会疯了的吧。”
z061哽住了。
没想到自己磕的cp竟然是假的!还是正主装出来的!
呜呜呜呜呜,这个女人,不对,这条魔龙她根本没有心!什么破情丝都是假的!
可怜的舟崽,呜呜呜呜呜。
止桑被它呜咽声吵得有些头疼,一时间识海内白霜铺地,很快便将z061覆盖住,一个冰球屹立不倒。
“呜哇呜哇呜哇,宿主你好狠的心!沈云舟他之前那么烦你,你都不会这么对他!你怎么又冻我了!呜呜呜呜”
不对,等等,这区别对待让它瓜田雷达作响。
这不就是玻璃渣里的糖嘛d(д)
一瞬间,它又可以了。
止桑扶额,有些无奈这个又哭又傻笑的“系统”之物,罢了,左右也就是吵些。
见她扶额,一旁的小蝶连忙关心道:“师傅?”
止桑放下手,朝她微笑说着无事,便开口说起了小蝶筹备铺子的事。
……
与这岁月静好的平静生活大相径庭,西北边疆遮云蔽日。
是夜。
战鼓四起,狼烟滚滚。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举目望去,两枚染尽血色的笙旗在苍穹之下招展飞扬。
忽听喊杀声四起,整个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响声,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惨嚎声,空气里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天子身着戎装站在城墙之上,眉头紧蹙,簌簌地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之上,结成一片冰晶,冰冷的湿濡感警示着他。
战场上血肉横飞,只见一个丢盔卸甲的小兵卒踉踉跄跄地往城墙脚下逃来,他满身血污,稚嫩污渍斑驳的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只见他头发散尽,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下淌落着血滴,徒留身后一串血色的印记。
他双目瞪得极大,伸手示意着,可还未能说出口便被身后赶来的蛮夷兵卒捅穿了身子,整个人随即滑落在了雪地上,大雪很快便将他淹没。
还未等天子思索出些什么,脸上唰地一下被划了一道口子,猩红的血滴很快便渗了出来。
一旁的将士早已乱作一团地与神出鬼没般跃上城墙的蛮夷厮杀着。
贴身护着天子安危的皇家死士也未能幸免。
夜袭的蛮夷们身手诡异,身影借着黑夜来去自如,显然不是与兵将们一个路数,很快城墙上的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
寡不敌众。
就算天子六艺中武艺最佳,此时也腰侧也被伤了一剑。
“陛下,您先回城,这里有我们先顶着。”随行护卫的将军将嘴边的血渍擦干,附耳与天子说道。
死士们将天子紧紧地互在身后,边往后退边为天子打掩护。
可就在这瞬间,一道瘆人的内力袭来,硬是将将士们打飞摔落下城墙。
来的人身高马大,手上轮着两个流星锤,面无表情,头发微黄,一双碧眼便昭示出他的身份,随着他的走进,身后两个鬼魅无声的身影便暴露了出来。
是对双生子,二人双手皆握着还在滴着血的匕首,神色癫狂嗜血。
三人配合的极好,一个冲在前方,清出一条道来,另外两人则是在神出鬼没间将人一剑封喉,一盏茶的时间便杀到了死士面前。
从缝中见着正在挥剑杀敌的天子,双生子中身材妖娆的那位忽然出声,“早听闻中原新帝淑人君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昼伏夜行赶来的李炜听闻立马狂怒道:“尔等妖女休得无礼!”
感受到他身上与之前那些人不同的内力后,三人这才将闲适的神情收起,多了几分正色,但眼中的不屑依旧存在着,只听见那人又言“哦?那又如何。我可尝过了,他血的滋味可是鲜甜无比的很,若是做成人彘想来定是美极了。”
语落还挑衅般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一股回味的姿态。
李炜大嗬一声,双目通红,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留情地砍了上去,那个轮着流星锤的大块头也毫不生怯,两人打地难舍难分。
正在双生子自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只听见“铮”地一声,一枚带着霸道内力的飞镖打落了开口说话那人左手上的匕首。
只见她神色一变,多了些慌乱“何人!速速出来!”
只见弥与嘴上叼着根狗尾巴草,扛着肩上的大刀慢悠悠地从树上跃下。
他的出现,让紧张对峙的局势陷入了僵持。
双生子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戒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仅用一枚飞镖便能击落她匕首的少年郎。
此人必定内力浑厚。
就在他们紧绷之时,城楼上又出现了几道身影。
“喂,弥与,你要是不行换我来。”江流见弥与迟迟未动手,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下山这么些日子里跟着何凌霄跑来跑去办事,好久没动过手,手痒得很。
弥与没回他话,伸手将口中的狗尾巴草丢掉,双眸亮的惊人径直打了上去。
还留在城墙上的众人有些错愕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思缜密的天子却不由得多想。
李将军前些日子去调兵草所以没在城中,沈云舟与小将军李渝州出征转战西南,但这些消息皆是机密从未对军营外的人提起,敌方怎知今日就只有天他坐镇以及这突然出现的俊朗少年郎们又是何时入了城?
有了阿大等人的加入,战场焦灼的局势很快便扭转。
不出一个时辰敌军弃城池而逃。
至于那三个夜袭后方的刺客,头颅则是被弥与挂在了墙上。
待城池开门后,啊枝带着花朝与维夏站在门前,撇了撇嘴嫌弃道:“怎么这么慢,困死姑奶奶了。”
阿大朝她示意,皇帝老子在这呢收敛点。
准确接收后,啊枝默声做了口型,好呗,你是师兄听你的。
此战告捷,僵持了数月的局势陡变,将士们总算能喘息一口气。
他们干粮亏空,再僵持下去便入了深冬,能不饿死冻死便是极好,死在战场上反倒是一种奢侈了。
因而还活着的将士们则是对这几位少年郎充满了好感。
将一切安顿好后,天子才有空回首来致谢他们,这才发现这些人已经与城中的幼儒甚至士兵们打成一片。
这样的速度,若是心怀鬼胎,再加上他们出神入化的武功,想要从他们手上讨到好处怕是步履维艰。
因而在庆功宴即将结束之时,天子将他们一众留了下来。
“多谢各位英雄好汉出手相助,言礼这番先干为敬。”天子未因他们瞧着年纪轻而懈怠他们,反而是按着规矩真诚地谢过他们。
不得不说他的行为,获得了阿大等人的好感。
一行人礼数过后,天子问出了他一开始便想问的话:“不知各位英雄从何而来?”
几人你看我,我看手,他看天,她看地的没出声,只好作为“长辈”的阿大含笑摩挲着酒杯道:“八幡阁。”
天子对此略有耳闻。
在京城便有家八幡阁,主要售卖一些稀奇精贵物件,也能求药治病,只要银两给的足够甚至还接些记不得光的活。
只是,从未有人知晓阁主是谁。
连他的探子都未能查出。
那么眼前这些个少年郎们,在其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天子敛下心中的疑惑,神色如常地与阿大谈话。
他未发现啊枝与花朝的女儿身,也未想过便是这些人创建的八幡阁。
因而并未过于戒备他们,仅是疑惑他们的出现。
也因如此,阿大等人心中对皇权的抗拒少了几分。
他们都知晓,止桑曾服侍过如今的贵妃娘娘,那位一个捧在心尖高高在上的人,却曾俯首低眉过,想想便觉得厌烦得很。
他们虽有止桑抚养长大,可都是些心性薄凉之人,只知道一切按着自己的心意来,止桑也从不拘着他们,随性惯了。
对于这天下姓什么,龙椅上做的是谁,从不在意。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则是何凌霄的主意。
师傅让他们下山,便是想让他们在外闯荡,在外闯荡为何?不外乎名利与成长,自从搭上沈云舟后,他们对山下的才有了新的认识。
山下人的心眼可多着去了,这不一不小心就被沈云舟吃的死死地,忙前忙后为这边疆之战做准备,虽有异议,可在何凌霄的示意下都乖乖听了话。
大师兄是他们里面八百个心眼子的人,也是最懂师傅的人。
对于他的指示他们一向听从。
阿大四两拨千斤便把天子的疑虑打消了一半,只见他笑面狐般地笑眯眯看着师弟师妹们,将杯中的酒饮下。
不出他意料的话,明日便会有有关八幡阁的言论。
何凌霄倒是好算计,竟算计到了这九五至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