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府千金的侍女2
z061便是在此刻连接上的。
一上来就看见宿主一脸兴奋拿着刀子捅进捅出血流一地的血腥画面,倒吸了一口气。
直呼:&……
深呼一口气后,安慰自己:自己绑定的宿主怎么样都要接受。
定眼再次看去,咦,原来是鱼。
那没关系了。
它又看了看周围,好一个山清水秀之地!
连忙翻阅最近宿主的生活。
看完后,被噎住的说不上话。
好家伙,好家伙,就算是只剩丝缕魔龙残魂的宿主都这么强嘛!
z061因着能量不稳定,这次醒来还没来得及与小世界取得联系就昏睡了过去。
止桑对系统的活动毫无察觉。
此刻吃完鱼片的她心情好的实在是太多了,那双清冽的双眸愈加明亮。
将一切清扫干净后,止桑坐在树影里开始用匕首将藤曼去叶,抽丝。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记忆中并没有炮制这些东西的记忆,可是却犹如彷佛做了千百遍般的熟悉,脑中会自动浮出如何炮制的方法,十多日前她观周围便能确定往此处走是生门也是如此。
不过,她没想太多。
只见她手上的动作毫不松懈,脑中还在一边盘算着需要做个水壶,这样就每次进山林里就不会因为太渴而折回来;兔皮做鞋子和衣裳想必会很暖和;此外,她还需要再找些其他食物,一直只吃这些怕幼小脆弱的肚子怕会受不了;嗯,还有刚刚进食的鱼,虽然解了肉瘾的馋,可味道着实一般。
不知不觉中,止桑一个人在这溪边生活了近乎二月有余。
这两个月里,原本空荡一片的溪边,俨然变得有“丰富”不已。
她在习惯倚靠休息的树旁用竹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屋。
小屋前面是小溪,后面通往的是深处树林之地;不远处比较矮的树枝上还拉着一条藤曼,藤蔓上挂着大小不一洗净炮制好的兔皮;溪边较大的一块平滑石板上晾晒着大小不一的鱼干,还有些用鱼内脏兜住的虾子;右手边的阴凉处排列着大小一致的竹筒,竹筒里是止桑在山林里挖到的草药凿出制成的汁液。
而原本瘦骨如柴的止桑终于有了些肉,虽然一张小脸还是瘦黄瘦黄,可好歹没有之前瘦骨嶙峋的吓人模样。
再一次从树林回来的止桑,将背后简易的箭筒与箭羽卸下后,站在了小屋外,摘下腰间的小竹筒望着天边慢慢喝着水。
要下雨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
于是她快速将水饮完,把挂着的兔皮和晒的鱼干等物一一收回小屋内之前编制好的一个竹篓里,又怕小屋漏水连忙又返回树林中摘下一些硕大的树叶,并将它们绑好拖回来。
将树叶盖在屋顶,还用石头一个一个紧紧垒在上面,忙完后已经是戌时了。
好在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劳作她的身体比以前有强壮了许多,现在只觉得些许疲惫,算不上无力。
随便吃了些果腹的野果和鱼干,将门关上后。
她便躺在小屋的“床”上,其实也就是用泥土搭成的高一些的地面罢了。
她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看着屋顶出神。
果不其然,“滴答”“滴答”一阵过后便是劈里啪啦雨落下来的声音。
因着不确定小屋会不会漏水,会不会被大雨冲刷坏,止桑睁着眼一夜未眠。
这一场大雨一直持续到了寅时。
屋内早已被渗进来的雨水打湿,任何角落无一幸免。
止桑将竹筐背出,见着被雨砸的已经歪七扭八马上就要散架的小屋,有些疑惑不明为甚小屋如此不堪一击。
她拧着身上湿透的衣裳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夜里吹来一阵风,让她抖了个激灵。
要降温了。
再呆在这里她会被冻死的。
……
大雨过后的天比以往更干净了几分。
就着日光洒落在林中,止桑结束了进食。
她将腰中的小竹筒装满水后,又装了几个空的竹筒,挂在腰间,背上昨夜整理好后的竹筐朝着下意识就选定好的方向走去。
因着她走的是人迹罕见的树林小路,并没遇上什么人,一路上倒也还算顺利。
但就算日夜兼程,也走了半个多月,竹筐里的吃食节省着吃也吃的也差不多了。
随着天渐渐变冷她那打满补丁的衣裳已经不能防寒了,好在铁杵磨成针,囤着的兔皮已经缝制好,再冷些便可以穿上了。
又走了一日,前面的路总算豁然开朗了起来。
静的有些出奇。
止桑看了一圈,没什么大的发现,低头一看地面整洁的十分不对劲。
于是她将袖子里的匕首滑落至手中,紧紧握着,佯装轻松从树林中朝空地踏出。
“唰”地一下,她被两个女子围住了。
知音和知画见来者是个背着竹筐衣衫褴褛的幼童后便卸下了防备。
自如地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后,知画开口道:“小娃娃,你怎从树林中窜出?”
止桑见两人衣着不菲,又有利器,知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便乖乖交代说自己是逃荒来的。
听见回答后,知画皱了皱眉,瞧她除了衣裳破烂羸弱瘦了些外,一点都不像是逃荒的人,整个人干干净净的,不由得思量了下这话的真假。
可对上那稚嫩双干净的眼睛后,心下倒是软了几分。
一旁的知音没有出声,她朝着知画颔首示意不必为难一个幼童。
见着两人没有为难她,止桑将手中的匕首松开,无言对峙了一阵后,她便从此处离去。
望着她身影消失,知画啧了一声,朝着姐姐说道:“阿姐,这小娃娃胆量可真不小。”
知音见幼童步伐稳健,回想起竹筐中的兔皮与石头做的锐利箭矛开口:“她可不简单。”
一段小插曲过后,两姐妹便将这段插曲抛在脑后,继续将此处收拾干净,没一会,远处便驶来一辆马车停歇在此。
马车上跳下来了婆子,伸手扶着从马车下来的肚子隆起的妇人。
几人便在此处歇下。
半日后。
止桑迈着小短腿走到一间破庙。
这是京城半里开外的一座观音庙,但因着偏僻来的人倒不多,除了有些脏旧,保存的算得上不错,遮风挡雨完全没问题。
卸下身上的物品,将小庙转了一圈,止桑心中满意极了。
选了一个隐蔽又舒适的地方后,她将竹筐里面的箭筒与箭羽取出挂在身上,又将几个空了的竹筒别在腰间,一副要出去猎食之势。
因找着一处极好的住处,心情愉悦,于是在今日猎食时止桑的准头又高了许多。
抬头见着日头不早了,她扯了一根芦苇把清理好的鱼绑在一块,还拿着射中兔子的箭矛,将装满水的竹筒系在腰间后,满载而归。
止桑开心极了,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按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似乎这趟颇远的路程算不上什么。
……
夜色降临时,小庙里的火也升好了。
橘红的火光映在止桑的瘦黄的脸庞上,给她添了不少温暖。
把小庙里捡来的瓦片洗净后,在上方铺好鱼片,又在四处捡了些石头回来搭成一个类似灶台的小方块,把瓦片放置在上面,下方空处铺上一些干草,借着一旁干柴燃好的火将其点燃。
不一会儿,便有阵阵香味飘荡在小院里。
止桑将瓦片下还燃着的火用竹筒里的水浇灭后,试着伸出手去扒拉了鱼片,果不其然被烫的缩回了手,她撇了撇嘴,只好待凉了些再吃。
思绪一转,刚好趁着这个时候她可以去将今要休息的地方打扫干净下。
说是打扫,不过是在杂乱的地上收拾出一小块较为干净的地方。
好在她身形幼小,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很快便收拾好了。
随后她踏出门槛,倒了些竹筒里的水净了下手便折回来准备进食。
条件简陋,只能直接上手。
鱼片已经被煎的焦黄,一口下去嫩滑无比。
好吃。
止桑咽下第一口后叹道。
很快一条小鱼便被她吃的一干二净。
揉了揉肚子,觉着差不多了,她便没有在进食了。从腰中取下竹筒喝了几口水,借着一旁的火光,准备处理下今日的猎物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止桑连忙将火熄灭,把东西一股脑地直接塞进竹筐中,人连着物都躲在了观音像后。
透过石缝警惕地看着。
天色实在昏暗,庙中又无半点火光,止桑只能勉强看见有几个高瘦的人影从门外进来。她更警惕了几分,记忆中不好的回忆警示着她大人的危险,因此她绷着身体,丝毫不敢松懈。
“夫人,今夜现在此处歇歇吧。您别担心了,大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知画见着夫人满脸愁容,一边小心地扶着她一边轻声安慰着。
走在前头的知音点了个火折子将眼前的观音庙快速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神情松软了几分。
唤着后头知画照顾好夫人,待她将此处收拾干净后再进来。
知音手脚麻利,没一会便收拾出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就在她踏出小庙时,余光察觉到院中角落里的杂草中似乎掩着些什么。
只见她抬手示意知画,随即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朝着杂草从走去。
“何人,速速出来!”
知音握着软剑轻呵道,除了偶尔吹拂过的风,并无其他声音回应她。
就在她提剑准备出手时,杂草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一会一只老鼠快速地从杂草中蹿了出来。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收起手中的剑,知音转身一同前与知画扶着夫人。
安顿好江蓠后,知画和知音两人草草就着水壶吃了块干巴的饼子。
见着江蓠轻抚着鼓起的肚子,满脸愁容,知画坐在她一旁说着贴己宽慰的话。
而知音怕夜里冷便准备去拾些柴火来,交代好妹妹后她便准备离开。就在电光石火间,她看见了庙里隐蔽处零零散散堆着的一些树枝。
拾起树枝,她发现都是易于点燃生火的干枝,又扫了一眼地上的枯叶,伸脚将叶子拨开,发现地上明显有点过火的痕迹。她蹲下身来,伸手捻了捻地上燃烧过的灰烬,发现还带着丝缕温度。
知音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掩去思绪,又将地上的干枝拾起抱在怀里回到她们休息的地方。
而蹲在观音像后的止桑见着有个身影似乎抱着她的干柴,呼吸变得重了些,一眼不眨地看着前面这三个身影。
没一会庙中便亮了起来。
原是知音将篝火点着了。
“夫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有着身孕,早些休息。明日让知画陪着您,我去找大人。”
“是呀,夫人。您莫要伤了身子,要是大人知道您有身孕了不知道该多高兴。您安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江蓠见知音和知画双双在宽慰她,对上两人真切关心的双眼,她闭了下眼,再睁眼时,长叹一声将心中的郁气叹出,又摸了摸肚子,泪眼婆娑抬头轻声应好。
这些日,京中出了乱子。
天子驾崩,三皇子即位,江蓠夫君被封为丞相。
三个月前他与江蓠辞别说要为替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子办件事后便再无音讯,直至前两日有暗卫消息说是在郊外的村中疑似见到了他,因此江蓠便带着两位自幼护着她的暗卫一同前来找人。
江蓠望了望空中的那轮明月,心中酸涩不已。
夫君,你可要好好的。
忽地一阵大风刮过,庙内的火或明忽灭,江蓠打了个喷嚏,知画便起身准备将门扉掩上,虽是破陈年破旧的但也能挡下不少寒意。
就在她起身时,庙里响起物件倒地的闷响,知画看了一圈以为是风吹倒了庙里的其他东西,没多想,起身将门掩上,又往火里再添了两三干枝。
可察觉到庙里可能还有其他人的知音却是又谨慎了几分。
双目将庙里所能见之处都仔细瞧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就在她以为是自己过于警惕时,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引起了她的注意。
江蓠和知画见站起一脸严肃的知音,心中咯噔一下,问发生了什么。
只见知音示意她们不要出声,脚尖一点跃上了前方观音像的肩上。
定眼一看,一片漆黑。
知音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凭着丝丝的光亮垂眸再次往下方看去。
这一次依旧仍无所获,接着她闭上眼,让心静下来后,听见了一道轻微的呼吸声。
随即运作内力,她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