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还欠人一个道歉
是我的能力还不够，是我……配不上你。
程航说到后面，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的颤抖，他缓缓抬起眼睫，望向站在门口的叶九琦，看到她的那一刻，原先面对冯博年的硬气，和在队员面前强装出来的镇定，都在望向她的那双干净眼眸时土崩瓦解。
程航眼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失落与害怕。
叶九琦皱了皱眉头，并不认同程航的话：“你在说什么傻话？dg确实很好，可你才是带我走上这条路的人，是我从一开始就认定的师父。你请的我，就不能反悔或者说这些像是要赶我走的丧气话。再说了，dg那帮人现在打的这么厉害，哪有我的位置，我去了怕是要坐冷板凳。还有啊，dg也有很讨厌的人的好吧，那个方银天没事就……”
叶九琦还没说完，程航突然动了，几步上前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程航轻轻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了叶九琦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从叶九琦的脖颈间传出来：“好，我不反悔也不说丧气话了。借我靠一会儿。”
叶九琦愣愣地站在原地，两只手很无措地抬了起来又放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合适。她感觉脖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程航磁性的嗓音也顺着她的身子更清晰贴近地传进了她的脑子里。
伴着他的话一起清晰进入她脑海里的，还有她剧烈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敲击着她……
何柯最终没有离开。
他终究已经不是置气就可以撒手不管，孑然一身走人的年纪了。
一是冯博年虽然口不择言但终究会考虑fyg，亦或是说他自己的颜面，二来何柯也不是那种真的能甩手走人的人，他就算再看不惯冯博年，但fyg的这帮小孩是无辜的。
更何况何柯还跟fyg有合约在，他可不想看不惯这上司，走人了还得给他送钱、还不如留在这里拿着工资气气他。
有时候何柯的脾气也有那么几分小孩子气。
所以，冯博年冷静下来找何柯谈的时候，双方也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那还是要麻烦何教练继续帮忙照顾这帮臭小子了哈，我就是一时心急嘴巴臭了点，影响你们训练了，您这不也打了我了嘛……下次我绝对不会干涉了。”冯博年讲到自己被打的时候，后槽牙明显紧了紧，语气也带着几分虚假的和善，但还是笑面虎一个地在那里装客气大度。
“没有，冯总心系队伍我们都知道。”何柯干笑两声，纯纯就是在敷衍冯博年，“打您是我冲动了。”
冯博年什么嘴脸他又不瞎，他说的鬼话他一句都不会当回事，不过是表面客套两句，给彼此个面子罢了。
但冯博年正打算继续和何柯协商的时候，程航从中插了一脚，把冯博年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麻烦冯总以后不要以战队成绩不好这么不专业的理由来克扣我们俱乐部的经费。可以吗？”程航就这么双手插兜站在何柯的宿舍门口，声音冰冷沉闷。
“小程，你这跑到别人房间不打声招呼听我们讲话，不太好吧？”冯博年回头望见是程航，脸上的笑容抽搐了一下，显得更加僵硬和虚假了。
“我和何教练是教练，随时需要沟通下一步计划，倒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冯总怎么一上来就这么针锋相对？”程航冷冷望着冯博年，眼神中的不屑一顾毫不掩饰，话语也是充满了讽刺。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战队以后都交给你们了，等下一场比赛的好消息……”冯博年抿了抿唇，瞪了程航几眼，最后还是转头和何柯客套了几句便打算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程航突然开口：“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冯博年脚步一顿，恶狠狠地侧头望向程航，脸上虚以委蛇的笑容也不打算装了，整张脸都隐含着怒意：“小程，你最好识趣一点。你一个毫无成绩的教练没资格跟我谈那么多条件。”
“冯总。”程航也是毫不畏惧地迎上冯博年的目光，在他耳边冷冷开口道，“您也最好消停一点。好好坐您的办公室，管你该管的下属，少掺和队内专业的事，咱们各有各的分工不是？”
“哼。”冯博年收回目光，“好，我管我的事。那我明确告诉你，经费方面没得商量。我不是跟你们搞针对，以前经费我从没克扣过你们，但你们现如今就是不值那么多钱。你们不仅拒掉了不少的招商广告，直播也不参与平台活动，还有给我搞出来那么多负面新闻。我不扣你们工资已经很不错了。”
“电竞队员本来就应该专注比赛，他们现在正是最艰难的时期，拍摄广告这些还是留到休赛的时候吧。”何柯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提升他们……”
“我可不管这么多。你们没给我创造出我想要的价值，就要压缩经费。”冯博年冷冷挑了挑眉，满脸挑衅，“当然，他们不接广告也可以，你接。”
冯博年斜眼望向程航，下巴轻轻扬了扬，态度轻蔑地示意让程航去拍广告。
多好的广告人选啊，又是一代大神，又是高颜值人气，他当初想把他找回来不就是为了他身上的这点价值吗？
程航也斜眼望向冯博年，望着他一副得逞的笑容，程航收回目光，看都懒得看他：“好，我去拍。但我也有个条件。”
“条件？还是咬着经费不放？可以，你拍了，为俱乐部盈利了，经费自然就多了。”冯博年对程航要提条件完全在意料之中，但只要他同意拍广告，之后营销舆论那还不是他说了算，他必然稳赚不赔。
“经费是理所应当的，有什么可当条件的。”程航嗤笑一声，然后收敛了脸上的多余表情，很冷漠地转过身正对着冯博年，沉声开口，“你还欠人一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