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距离感
叶九琦被其他队员瞬间破防的样子有些惊到了。
他们前后的差别，堪称人前唯唯诺诺，人后重拳出击。程航一走，个个都生龙活虎，就差在她面前爆粗口了。
比如上单路新加，程航门刚关上的时候就低声说了句：“我擦，我这个月大国标不保。”
路新加刚说完，就注意到叶九琦看过来的目光，还想继续爆粗口的嘴巴张了张，卡在了那里，就闭上了。
忘了还有女生在这里……
路新加挠了挠脑袋，推了推圆眼镜，头又低下去了。
林睿也一脸沮丧，作为一个带不动巅峰赛队友的中路玩家，本来就经常连败上不去分了，现在竟然穿出了这样雪上加霜的“噩耗”。林睿整个人瘫坐在椅子里，一想到十二点就收手机，早上九点就得训练，整个人都不好了。
队长啊队长，同是中路，都懂巅峰赛连跪的痛，相煎何太急啊……
而且，他可不想被扣工资啊，可是真的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啊……
程航说完就在哀嚎的陈梓烨是反应最大的了，因为他现在准备冲巅峰前五，这几天正是手感最热的时候，巅峰赛开始时间对于他来说每一分钟都很关键，晚上十二点准时收手机，堪比少了整整一把游戏的机会，这样的损失……好像还是比扣工资好点。
二队的射手俞思威倒没什么反应，也没多说什么，就愣愣地坐在那里，是不是偷偷看叶九琦几眼，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撇开视线。
叶九琦也静静坐在那里，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了。也是巧的，刚来队内训练就换时间了，完美符合她的作息，晚上还能有一大把时间来巩固她的课业内容，争取做到两不误。
除了专业课程的修读，现在学校规章革新，对于创业勤工俭学等等都有了新的适用方法，她打电竞倒是可以去申请相应创新实践类的拓展学分，能抵消很多繁杂的学分要求，这反而能让她专心攻读专选课的学分就行了。
叶九琦以为是自己赶巧，却不知道是某人的蓄谋已久，以及另外四人的欲哭无泪。
见其他几个人连声叹气的样子，叶九琦试着想更快融入，也不露怯，开口问了一句：“你们很怕程航吗？”
林睿本来郁闷地发着呆，听到叶九琦这么一问，抬头看过来。程航的名字感觉很久没有人直接叫了，他们要么叫队长，要么叫id，直呼大名感觉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而且他们都是后辈，更没人直接这么叫。
这……看着不大甚至可能比自己小的小姐姐，这么直呼程航大名，林睿有一瞬间的错愕和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队长亲传弟子的魄力吗？
林睿有些中二的心声在心中响起，然后才反应过来人家等着回话呢。
“不怕，但很敬重他。我们进青训他就在了，成为二队队员他还在。他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只不过现在……”
“现在他变凶了？”叶九琦好奇问道。她有时候挺捉摸不透程航这个人的，有的时候坏坏又幼稚，有的时候又严肃认真成熟的很。她挺好奇在别人眼里，特别是fyg一直相处的队友，队员都是怎么看他的。
“倒不是变凶了，是变的感觉有距离了。”林睿想起了以前还会和队友嘻嘻哈哈笑，打游戏各种搞怪的程航，回答道，“而且现在，咱们拿多少钱，每天什么时候能玩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实在不敢和以前一样乱开玩笑了。”
程航本来就比他们都大个几岁，以前就像个大哥哥，有好玩的会带着他们一起，有开心的会跟他们一起笑，但总会在大事上比他们更加成熟冷静，在当队长的时候，程航就教会了他们很多。
他夏季赛决赛上突如其来的退役其实打得他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那么可靠的大哥哥说走就走。
连个欢送会都没办，第二天就走了。
这次回来，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未见，还是身份有了转变，他和其他几个队员，包括一队的队员，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像以前一般和他随意玩笑打闹了，有时候会小心翼翼，更多的时候是保持队员和教练的那份距离感，相信他也尊敬他。好像大家都长大了，亦或是害怕自己一个不好又把程航给气走了。
“距离感……”叶九琦默默重复了一遍。
她可不觉得有距离感，发手机给她乱设桌面背景，训练又坐她旁边影响她，哪来的什么距离感？而且以前双排一起玩都没觉得，除了他年龄摆在那里，他哪里有什么教练的做派和威严。
叶九琦想了一通并不是很理解，抬头就看到其他几个人各忙各的，然后又问了一句：“所以我们现在怎么说？他这是让我们自行训练？”
“可以这么理解，我们也才被他带着，其实我们也摸不清楚他有时候安排是什么意思……”林睿干笑了一声，两手一摊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五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林睿挤出来一句：“或者……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嗯……”叶九琦思考了一下，看看林睿，又看看其余三个跟自己毫无交流的队友，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我们配合很有问题，咱们得赶紧解决。程航让我们自己沟通应该也有这个目的。”
“我们确实打配合不怎么交流，忘了你才加入。”林睿有些怀有歉意地一笑。
“这不是重点。”叶九琦认真道，“我想知道你们问啥不理我？”
叶九琦是真的很纳闷，就算他们打配合不交流，她说话指挥的时候总得有人应一应吧？除了林睿别人都一点声音没有，就算是游戏里站在她旁边的射手俞思威也是从头到尾没跟她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