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边关告急
沁血翠,最早是在蜀中杜鹃啼血的树木底下,所藏的是石头中,开凿出来的一种玉石。
据民间传言,这种玉石非千年不能养成。
当玉石养成时,满翠的中央带着一点红,有人称这是玉的心。
沁血翠由此得名,并且在玉石中占有极高的口碑。
但是真正见到的人却很少,有的人将玉石埋入羊羔体内,待其受不了疼痛,将它杀死,以此来制造假玉。
如此糟践生灵的劣质品,比不得这等翠玉的万分之一。
故此仅仅是黄豆大小,薄薄的两片耳坠,便价值三千两。
连周用他所有的积蓄,为自己的妻子买了这对耳坠,却不曾想,在她的眼里,这不过是骗人的寻常假货,还带着汗臭味。
然而她永远都不知道,连周多次求得胡商通融,多赔了三十匹宝马,这才换来了一对耳坠,为了给秋芳一个惊喜,他日夜赶路。
不住客栈,住马棚,只啃干粮,不打尖。
只为平平安安,将这个宝贝送给自己的妻子。
如今宝玉碎裂,真心被践踏,连周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宝玉碎,心意绝。
在那个变了心的女人眼中,这不过是眼前的男人的另一种丑态。
世玉扶起了连周,将地上的碎玉收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连周看着直发愣,“这?”
“她不要,我要,有宝玉又不一定非得糟践到女人手里。”
曾全一看,心中乐了,“看那是什么人,捡人家的垃圾。”
不过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敢言语的。
世玉满目怒意,好似一张幕布将整片总督府覆盖一般,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生气过。
眼睛瞪得溜圆,满腔的怒火直冲顶梁,鼻腔与耳中好似交叉混叠着一阵烈火,一阵狂风。
世玉的身上带着不知名的威压,让在场的围观群众,不敢大口喘气。
“曾总督,我想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你都看明白了吧!”
对于曾铣来说,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驰骋沙场的老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恰在此时,探马飞骑来报,“边关告急。”
军情紧急的时刻,曾铣面容凝肃,“来啊。”
“有。”
铁甲卫队,掣出刀剑在手,挡在曾铣面前。
“将曾全连同他的小妾押入大牢,待本帅破敌归来再做处置。”
“是。”
这一个命令有点出乎世玉的预料,能在这中时刻,做出这般理智的决定,属实不易。
敌军来犯的消息,早已传给了围观群众,若是主帅沉不住气,必定军心涣散,城池不攻自破。
作为沙场老将,不仅给了世玉一个交代,而且用自己的将威稳定了民心。
世玉对此由衷的佩服,拉起连周随着曾铣的军马,赶赴边关要塞。
“连周,你的秋芳已经变了心,变了心的女人,没有回头路了。”
连周失魂落魄,完全听不进去。
“大人,大人。呜呜!”
连周再也绷不住了,拿着破布捂着脑袋哭起来了。
颠沛流离的一生,谁又能理解得了此时连周的悲情。即便是世玉,也只能为他讲述着电影里的悲惨故事,希望能借此平衡连周的心情。
待到马车抵达边关城池,连周才逐渐缓和过来。
早有将校前来报知敌情,“报告元帅,俺答部落四太子石雁带着五万兵马攻我城池。”
“战况如何。”
“东西两座小城已被攻破,我们的将官,退守主城,安宁堡。”
安宁堡地处边关,原本是一座土城,曾铣察觉到地理位置的关键,将土城修建,造就了这一座安宁堡。
边关战事频发,曾帅早已经习以为常。
初来乍到的世玉,站在城墙上还在思索如何解决连周的这件事。
曾铣看到,连忙呼唤,“严大人,边关重地,请你退到后方。”
连喊三声,世玉才缓过神来。
“哦,曾元帅,我受皇命提调陕甘,遇到战事岂能退缩!元帅勿忧,世玉绝不会妨碍元帅。”
曾铣并无客套,指挥若定,驻守安宁堡的两万驻军,连同周边的三万联防军,排布停当。
城外已经风烟滚滚,一名身穿戎装的大将,手里挥舞着弯刀,带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了城外。
马上那人正是俺答部落四太子石雁,正是昨晚营救金飞鼠范庸的领头人。
世玉看着那人衣着非凡,地位尊崇,不禁有些后悔,昨晚若是多做思考,岂能让他轻易脱困。
石雁的身旁,有一辆华盖大马车,车中端坐的身影,正是号称金飞鼠的范庸。
原来俺答部落在土木堡之变后,见识到大明人物的聪慧,故此俺答诚心招募汉人高手作为老师,教授太子。
四太子在范庸的指点下,屡建奇功。
如今得了诸多军械,正要攻下陕甘,为俺答献礼。
“城上的人听着,要曾铣出来答话。”
“曾铣在此。”曾帅声如洪钟,音穿百里。
不过刹那间三支黑色狼牙箭直扑曾帅面门。
曾帅一不慌,二不忙。身子退后一步,身后的副将王环,李珍持刀上前将箭矢打落。
看着曾帅那冷若严霜的面容,波澜不惊,不知道这是被射了多少次练出来。
“无胆鼠辈,充其量也只能干些鼠窃狗偷的事。”曾帅说着话,右手一摆,总兵官王缙已经搭弓绰箭在手。
在声音交汇之际,王缙弓弦崩动,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只闻的弓弦响动,城下已有一人哀嚎。
那一箭正中石雁右手边的亲兵,箭本来直奔石雁,怎奈卫兵身材高大,忠心护主,才误中副车。
石雁不愧是一元骁将,二十来岁的年纪,全然不惧。
“曾铣,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在城北十里坡摆了一座阵法,你若能破的此阵,我当即引兵归去,不再叨扰。”
“石雁,我镇守边关,岂能轻易出战,你当我三岁小儿吗?”
“哈哈哈哈,曾帅你怕了啊!”在场番兵大声呼笑。
曾帅站立城墙,浑然不惧,那镇定的眼神,彷佛在看着一群跳梁小丑。
“曾帅,你若不来,你的儿子曾全可就回不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