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冬月将手上的肥皂展现在她面前，“这是肥皂，是我做出来洗澡、洗手用的，它可以去污，洗衣服也可以。”
夫人正准备拿那肥皂，却被掌柜快一步拿走。“这肥皂真有如此功效？”掌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块状的膏体。
“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之前记账，手上经常不小心会沾上墨汁，此刻手上就有，他依照冬月的指引，将双手浸湿，打上肥皂，用力搓揉，再洗净双手。拿出时，手已经干干净净。
周围人都好奇的张望，看着他洗掉了墨渍大为惊奇。
“好，好，这肥皂好。”这肥皂解决了他的大难题，而且可以去污，比平时用皂豆洗的干净，而且用着方便，“我刚听说这肥皂是你自己做的，不知小娘子是否愿意出售。”
周围的人也都竖起耳朵在听。
冬月本来就是来给肥皂找销路的，自是不会推辞，“如果掌柜的喜欢，我自然是愿意卖的”。
她看了看周围人，想着怎么让更多的人听到，就见周围人已经自觉把围成了一个圈。
“我这肥皂，原料讲究，用时颇长，做出来很是费工夫，一块能用挺长时间，就看您怎么用。展柜如果想要，那我便卖您100文一块，你要是觉得贵不买也可。”
周围人听她说100文，觉得这个价格比她们想象的着实便宜，还以为至少得1两银呢。
冬月要是知道这些富贵人的想法，估计心里得吐血。
掌柜的连连点头，“要，怎么不要，你先卖我5块。”
“我也要，给我来10块。”刘夫人赶紧说道，她家里人多，10块用着先试试。
“唉，也给我两块试试。”
“我也来两块。”周围人见此纷纷叫唤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冬月觉得有钱人也是蛮可爱的嘛。“我这次出来只带了8块，是打算送人的，刚刚还用掉了一块。如果诸位想要，我家里还有8块，两日后我拿来。若是再多就只能等到10多天后了。我刚说过了，做这肥皂用时颇长。”
众人一听，那哪行。纷纷抢订。
掌柜不乐意了，明明是他先开口说要买的。
别说掌柜不乐意，刘夫人也不乐意，这些局外人起什么哄，有钱了不起啊，她也有钱。
最后一番调说，掌柜的买走了四块，包括已经用过的那块，人家是因为帮忙才用了的，总不能让小丫头吃这个亏。刘夫人买走了另外4块，并又预定了5块，又有一人抢走了剩余3块的份额。其他抢不过的纷纷下订，居然一下子订出去了43块。好卖得出乎冬月的想象。主要是出场方式太好。
因她帮忙在先，掌柜的愿意做个中人，让下定的人将钱都交给他，冬月的货到了也交到他铺子里。他做好登记，等冬月交货时他把客人的银钱交给她，客人也找时间从他这里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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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按掌柜的要求交钱做好了登记。掌柜给了冬月4钱银子又送了她一对银丁香的小耳坠作为感谢。
冬月一再推辞，奈何掌柜执意要给，她也只能收下了。这个事情到此完满收尾，她走出首饰铺子时整个身心舒畅。
回到药铺门口，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二终于带着皂荚矾回来了，跑的满头大汗。
掌柜给她称了她要的4斤绿矾。临别时才开口说让她十多天后给他也带两块肥皂。
冬月嘴唇勾了勾，“掌柜，您这也是过去看热闹了吧。”
掌柜不好意思笑了笑，“隔壁闹那么大动静，怎有不瞧瞧的道理，只是人多，我一把年纪就不去跟前凑了，私下跟你说也是一样。”
冬月高兴应下，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心情可太好了，又收了800文钱，她忽然有一种错觉，觉得挣钱不是挺容易的吗，之前居然日子过得那样穷。赚了钱该干什么，必须是买啊。
她先去了点心铺子，上次在镇上逛的时候就看到了点心铺子，可惜那时她太穷，点心又太贵，她实在是消费不起，她称了六包绿豆糕，称了六包桃酥，总共花了420文。又去粮食铺子买了10斤大米10斤细面。把这些东西都盖在她的钱箱子上面。又去肉铺称了10斤猪板油，4斤瘦肉。最后又花24文买了12个肉包子。
回去的时候又是满满一背篓。羡煞了牛车上一众人的眼。
回到家，冬月刚将背篓放下，见南风居然从屋里出来了，难怪她看家里院子门没有上锁。
“你今天没有去抓鱼。”
“今日上午来了好几家人，说是来卖鱼的，你走之前也没有跟我具体讲，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下午也有人来，我怕家里没人，就在家看着了。”
冬月一边将粮食拿到库房一边听他讲。
“怪我，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她回屋拿出一张纸，“这上面的十二家人，你去村里问问，让他们一家派个代表过来，我要给他们开个会，快去。”
南风拿着纸看了看，拔腿就跑了，在家真是无聊死了，她就盼着出门活动呢。
冬月将东西都归置好，将包子板油都放进灶房，这些等事情办完了再说，她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她没有秤怎么收鱼呢，倒时候别人要卖鱼，难不成靠估吗，还得准备一把秤。
没多会儿就来了一家人，还是提着鱼来的，“大叔，我忘了准备秤了。”冬月抱歉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这几条鱼大，做5斤数可以了。不用称了。”东月给他拿了30文钱，那位中年汉子喜滋滋接过钱，一个一个认真的数。
“大叔，您稍等一下，等人到齐了，我们开个会。”
“好嘞好嘞。”中年汉子笑眯眯的收起铜板。
没多一会儿，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倒是南风不见回来。冬月点了点人数，正好是十二个。大部分人是提桶来的，还有两个没有提桶，见大家都拿了鱼又急急忙忙回去提鱼。
知道她没有秤，都跟第一个人一样说是只多不少，按5斤算，三花也来了，夹在人群里不说话，直到拿钱时才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冬月啊，嫂子有时管不住这嘴，你莫见怪。”
“嫂子也莫怪。”
所有的人都领了钱以后，冬月让人将鱼全部倒进对面水缸里，“各位都是冬月的长辈，今天把各位叫过来是有事情要跟大家说清楚。”
大家一起安静下来。
“大家也知道，我本可以不收这鱼的，您们自己去卖，卖不卖得出去也与我不相干，如今这鱼卖给我，我卖给酒楼卖多少钱就与大家不相干了，还望各位日后别又拿这事做筏子，说我不顾情谊赚大家钱。”
“你放心好了，我们懂的。”
“是啊，冬月丫头，你帮了大家的忙我们心里记着呢。 ”
“你卖出去，卖什么价那是你的本事，放心，谁要是眼红，就自己卖去。”
“就是这两天五斤太少了些，若是一天五斤就好了。” 三花突然说到。
大家看着她都沉默了，他们何尝不这样想，如今他们会抓鱼了，那抓鱼的篓子他们好几家都会编了，不会编那村里的篾匠家也可以买到，10文钱一个，若是一天能卖5斤，一天就能挣30文，去镇上做一天也才20文，真是太美的差事。
冬月看了看三花，三花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大家都想多卖一点，但是人家老板就只要这么多，我也没有办法，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是想跟大家探讨个事，大家知道，村里每日去镇上的牛车就只有金贵叔家的牛车。”边说边找了找乔金贵，“这么多活鱼送到镇上最少得放5个桶，若是没有人送，我也是办不到的。所以我收你们的鱼可以，但是每次送鱼需要抽三家人去镇上送货，送鱼的人自己带桶，车费由我掏，就是说你们十二家人要分成四轮送货。送货的人我每人每次会补贴5文钱给你们中午买包子吃。若是这个要求大家觉得不妥，那我这鱼怕是买不了了。”
底下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些人不停的点头。
“你们谁若是不想送可以将名额给我哈，我每次都可以去，这5文钱不挣可是白不挣啊。”乔金贵嚷嚷道，这可是对他百利无一害的事，坐车的人每次多三个，一天就多12文，太好了。
“金贵叔说的没错，你们若是有人有事不方便，可以找其他人互换，但是这送货的人不能少。怎么样，大家是否有意见。”她看着众人，众人也看着她。
大家纷纷点头说没问题，八日才一次，还有五文补贴，怎么说也不亏。
“那好，日后送鱼，若我不去，就是兴财叔带着大家，如若没有其他问题，大家可以回去了。”
大家拿着钱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冬月正准备去处理板油的时候，元发叔进来了。
“这么多人听你个小丫头训话，你呀真是。。”他竖起了大拇指，刚来看到一堆人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啦呢。
“叔你就笑话我吧。”冬月请他到院子坐下，“叔找我有事。”
“就你盖院子的事。”他站起来看了看两边院子，“你准备怎么个盖法，我上午托人去打听了，最近的砖厂离咱这里牛车要一个半时辰，青砖2文一块，你又要盖的高，没有一两千块砖怕是不成。砖窑送过来一辆车人工加运费要50文的车费。一车也就拉300块砖的样子。还有砌墙的粘浆，一千块砖配的灰浆也要一两银子”这钱可是流水一样的出去了，刘元发有些无奈。
“刘叔，这院子左右两头我准备拉宽些，平安家那头到时候要盖一个长廊棚子放水缸，我这头也要盖个长廊棚子垒灶，所以这砖只能多不能少，咱先买3000块吧。”冬月算了算，砖六两，灰浆3两，车费500文，还有人工，10两银子左右就可以搞定，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想好了？真要这么多？”
冬月点点头。
“好，那我明日一早就去砖窑去，哦，对了，那做水缸的也在那路上，水缸300文一口，到时后给你一起运过来。”
“那就劳烦叔订两口水缸吧，免得以后需要再订麻烦，叔，你等等我。”说完便进屋了。
没一会儿出来，递给刘元发3个五两的银锭子，“这些银子叔你拿好，到时候多退少补，那就麻烦刘叔费心了。”
刘元发拿着三个银锭子手抖了抖，“诶诶，连声应到。”冬月这丫头可真真了不得，这才多久的功夫这十五两银子说拿就拿，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那我就走了，我肯定给你这事办好。”
“叔办事我放心，您慢走。”
将人送走后，冬月便开始处理她的板油，按目前的情况肥皂还是要多做些，这次若不是买了粮食，她铁定会买20斤板油，肥皂的周期要15天，不多做若是要就麻烦了。
晚上南风他们回来，冬月便通知小伙伴明日一早都过来开会，大家早就听说要分钱的事，都欢欢喜喜的回去了。冬月将买的12个包子回锅蒸热，晚餐就吃的包子，南风跟平安已经习惯晚饭时不时的惊喜，总之如今怎么吃都是好的。吃过晚饭，冬月便开始赶她的箱子，两天时间要三个，白天还有那么多事，她真的怕忙不过来，辛亏她已经十分熟练，一个箱子只要两个时辰，熬了一盏灯油，终于编好了一个箱子，她揉了揉眼睛，又将卖鱼的账目又理了一遍这才困倦不堪的去睡觉。
早上大家都早早的来了，冬月让大家围着做了一圈，她将公用的那个钱箱子搬了出来，拿出里面之前记账的竹片子。
“今日的第一件事大家都知道，就是分钱。”她看了看笑嘻嘻的众人，“我们卖了六次鱼，总数是364斤，分成七份每人是52斤，所以你们每人可以得到520文钱。”
“520文？”阿达欢喜不已，加上之前的100文，总共就是620文，这些钱给娘娘就可以干她想干的事情了。
水水跟六斤更是在凳子上坐不住了，他们俩加起来有一两多银子呢。
“这一下子就有520文，我可以买新衣裳了。”杏花高兴的锤了锤手。
南风跟平安也高兴的对望，他们居然挣了好多钱。
冬月将钱数出来，有小银裸也有铜板。将钱依次推到他们的面前，连南风跟平安面前都有。
“姐，我们的钱你收着就是了，不用给我们。”南风想将钱推回去，被冬月制止了，“就当是给你们的零花钱，你们自己拿到手上花。”
“这么多零花钱？”平安吃惊。
“冬月，你可真大方，给这么多的零花钱。”杏花傻眼，她得的钱可都是要上交的，到她手里的有多少她还不知道呢。
“有钱自然是要一起花的，没有赚钱不让用的道理。”
“若是我娘都跟你一般，那就好了。”
冬月见他们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钱，有从钱箱子里拿了些小银块。
“还有呢，可别太高兴了。”说着往杏花的钱堆上加了3两，水水他们的加了4两，阿达的加了2两。
看着大家呆若木鸡的表情，她忍不住摸鼻子笑了笑，“怎么，有钱还不高兴，都看着我刚什么！”
“不是，你这给的是什么钱？”杏花傻愣愣的问道。
“对啊，冬月，这个是什么钱？怎么就平白无故得钱啦呢”水水看着那4两银子觉得不可思议，六斤忍不住摸了摸，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阿达则直接对着钱发起了呆。
南风跟平安虽然没有银子，同样不解的看着冬月。
“这便是我今日要讲的第二件事，还记得上次帮忙摘的麻果吗，我卖给了天香楼，这些便是给你们的奖励，水水跟杏花帮忙最多，所以每人奖励3两银子，等会你们回去，可以跟你们父母或亲人讲讲，若是他们能帮忙找到这麻果，10斤新鲜果子我出一两银子5钱收。”十斤鲜果晒成干花椒大概就两斤半，一斤花椒兑3斤油出花椒油大概25斤，那么10斤花椒的利润差不多就有45两，本来原定十斤给1两银子的，想想还是别太贪心了。
几人再次目瞪口呆。
“冬月，你那麻果那么值钱啊？”水水都有点回不过神来了，“你早说啊，你早说我肯定叫我爹娘一起去山上找。”
“早知道这么值钱，我当初就应该多摘一点。”六斤不满意的嘀咕，姐姐得了3两，那他就只得1两。
“什么麻果，是上次上午摘的那个吗？”阿达有点蒙圈。他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挣了二两银子。
“就是那个，南风不在我们摘的那个。”平安提醒他。
“早知道这么值钱，我也去了。”南风懊悔到。“姐，那我这几天有空都去山上转转。”
“不行，我这就回去跟家里人讲，多好的赚钱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杏花都坐不住了，她这样一说，大家都坐不住了。
“别着急啊，我若不说，你们谁会去在意那麻果，山上若还有，也没有人去跟你们抢，听我把话说完。”
大家这才稍稍淡定坐好听她继续讲。
“这麻果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安排，我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你们觉得信得过的，不会出去到处说的，虽说这麻果目前只有我们知道他的妙用，但是我不想节外生枝。”说完她看了看阿达。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阿达。
“你们、你们放心，我有分寸。”他肯定不告诉大伯娘。他捏了捏手上的二两银子，那这样奶也是不能说的。
“然后是第三个事情，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大家一听，还有重要的事情，纷纷端坐起来。
冬月拍了拍自己的钱箱，“这个箱子大家之前就见过，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纷纷看向钱箱。
“这箱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讨要吗，你跟我说它值300文，这么贵重的箱子，我可要不起。”杏花憋憋嘴，好看有什么用，太贵了也用不起。
“这箱子是有什么说法吗？”阿达总觉得冬月姐问这话肯定是有什么用意。
“姐，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了。”南风好奇的很，他姐的想法常人肯定是猜不透的。她姐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那好，我直说，这箱子是我编的，我打算编箱子。。”
“你等等。”一桌子人再次惊呆，“你刚说什么你说这箱子是你编的？”杏花抱过箱子问道，这怎么可能。
“姐，这箱子真是你编的阿”南风虽然见过这钱箱子很多次，但是他一直以为是她姐在镇上买的，没想到居然是他姐编的。
冬月点点头。
“天啦，冬月，我发现咱们这么多年白处了，你会编这么漂亮的箱子我竟然不知道。”杏花拿着箱子左看右看。水水他们也围过来看，“可真漂亮，我之前就想看看了，没好意思。”
“那我上次跟你要你还诓我，说要300文，我不管，你得送一个我。”杏花老早就喜欢这箱子了。
“我可没诓你，这箱子我卖给别人都是300文一个。”冬月叹气，“我这手上还欠别人5个箱子呢。”
“啊？”杏花失望，那岂不是轮不到她了。
“大家都坐来，听我把话说完。”冬月让大家坐好，“我说的这第三件事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是要你们做决定的事。过些时，等我大伯回来了，我想在镇上开家铺子，这箱子便是商品之一。”
话刚说完，大家又开始躁动起来，“开铺子？”
“开铺子可是大事啊。”
“咱云山村的人要去镇上开铺子，这真是头一回。”
“冬月，你那铺子打算开在哪里，我去给你帮忙。”
“我也去。”
“我也去。”大家纷纷表态。
“开铺子是之后，在这之前我要说的是，你们想不想跟我学编这箱子？”她要招兵买马，不然独木难支啊。
“学，我要学。”水水第一个应到。
其他人纷纷点头，“学，当然学。”这么难得的机会傻子才会放弃，村里学手艺做学徒都是要给师傅做三年儿子的，什么意思，就是任劳任怨听师傅三年差遣这才有资格学点皮毛。
“冬月姐，你是要收咱们当徒弟吗？”六斤问。
“自然是，不然怎么教。”杏花笑盈盈的，师傅就师傅嘛，改变不了他们的朋友关系。
冬月摇摇头，“不是师徒关系，是契约关系。，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收这么多徒弟。”她笑了笑，常人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可见这师徒关系也是不牢靠的，只有立下契约，才是最牢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