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之城
联邦第十三区，与十一区并称为冰雪双城，十一区因为连年雪暴而被称之为“雪之城”。十三区则因为许多与冰有关的节日和习俗而被称之为“冰之城”。
十月二十三日，十三区的冰灯节正式开幕，这算是十三区独有的且是联邦新年以外最大的节日了，一般会持续足足一个星期。
“哇！姐姐，我要那个！”个子矮小的小女生指着一个雕刻漂亮的冰灯对着一旁的墨色长发女子说道。女子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与身边似是瞎掉了左眼的男子对视而笑，随后只得是上前把冰灯买下后交到小女孩手里。
小女孩高兴地接过冰灯跑开了，女子不由得担心地喊道：“小心点啊！”
“知道啦！”“这妮子！”
“好了，”男子笑着说道，虽说脸上有些冰冷僵硬的神情并看不出来什么，但他的语气确实带着温柔，“随她去吧。”
“唉！”女子扶额叹气，不过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那我去那边一趟，你在这等等哦！”
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就在附近逛一逛，女子便向着出售大型冰福灯的地方走去。
男子四周看了看，也就自己在四周逛着小贩的地铺，正思索间，眼角余光突然看见一人。那是位有着蓝色长发的年轻女子。
“？”男子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打算再仔细端详一阵，却不料她像是感受到了视线，快速地挑起一只冰灯走入人群中，男子连忙迈开步子跟上，但在几次挤出人群之后完全丢了那人的踪迹。
男子最终摇着头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而一旁的巷子里，那双如蓝宝石般亮莹莹的眼注视着男子的背影。
“我说，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一间尚未开门的酒馆里，酒保对着吧台前小酌的客人说道，“你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有猎魔人到城里来搜捕的！”
“每天都有人来不是吗？”客人不屑地回答，“还不是一样没法找到我？”
“哼！你真当现在的协会是吃素的？要是以前的事务所，凭借咱俩的能力自然是不怕，但现在协会的猎魔人都是由调查局统一培养的，能和以前比吗？”
“有什么好稀奇的？来了不管就是。”客人抿口酒，“味道真烂，看了今天晚上得出去捕猎了。”
“要是哪天你死在外面了，我才懒得给你收尸！”
“哼！胆小鬼！”
“有收获吗？”左向问道，黎耀阳摇了摇头：“出行时间完全不固定，而且对方远比我们熟悉这里，有些出没地点我们最开始都没有探查到。”
“那就等其他小队的消息了。”
数小时后，除去左黎以外的七人尽数返回。
“好了，咱们一个一个说吧。”四科二队队长柳馨安排道。
“嗯，根据我们对于受难者尸检的结果，具体找出来了两种可能性：一个是对方是特殊异魔血魔，另一个就是对方是拥有血族觉醒力的觉醒者。”
“那我们小组调查到的就是对方出现的地方可能远在我们的预料之外，他们对十三区太熟悉了，但我们这里没有本地人。”
“我们这里，目前没有明确的情报。”
“嗯，我们这里也是。”柳馨与黎耀阳对视一眼，“不过，最近正赶上冰灯节，人流量大，虽然这种方法很不人道。但也只能牺牲掉某一部分人了。”
“没有其他办法吗？”黎耀阳直视着柳馨的双眼，“我们没必要非得牺牲一部分人才行。”
“那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我们能找到它吗？”柳馨问道，“现阶段，我们只有这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了，这一段时间我也会申请其他城内分队的援助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耀阳，但眼下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保证，会尽力避免任何伤亡的。”
“好吧，你来安排。”黎耀阳拿起外套，“我先出去一趟。”
柳馨目视着黎耀阳离开聚集点，并没有再说什么。
黎耀阳走在路上，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这里就要下雪了吧？小曦还没见过雪呢。”
黎耀阳想了一想，缓缓把左眼眯起来，左眼的视野里，世界呈现一种诡异的鲜红色，路上的行人则是灰白色，正思索间，就见视野中突然闯进来一抹极致的冰蓝色，与血红的背景呈现出极大的反差。
突然之间，黎耀阳毫无征兆地僵住，有一股力量在迫使他将左眼完全睁开，黎耀阳一惊，连忙吃力地将左眼闭紧，在完全闭上的那一刻，那股力量就离奇地消失了。
黎耀阳暗自喘着气，待到完全缓过来时，正要去看看那抹蓝色到底是什么，就见一旁伸来一只白净的素手：“怎么样？你没事吧？”
黎耀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蹲在地上了，再一抬头，就看见一位蓝色长发飘舞的女子。
“”黎耀阳脑海中还有一部分对她的记忆，“谢谢，寒轻雪。或者，寒词月。”
“”寒词月看着黎耀阳的右眼，开口邀请道：“一起去吃个饭吗？”
“算了吧，我们在本质上并不算是很对彼此熟悉。”
“这样看来，你确实已经和我完全对立了是吗？”
“我也不知道，我早就不在乎答案了。”
“但你依然想在保证过程的前提下找到答案不是吗？”
“‘雪皇’，比起交流这些，我还是更想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些人。”寒词月双手背在身后，尽力显得更有威严一些，但在身高明显更高一筹的黎耀阳眼中，就只是小女生模样。
黎耀阳眼角抽了抽，但还是问道：“有谁能让你这么上心？”
“我的同僚，‘冰刃’，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已经暗杀掉了很多调查局要员了吧？”
黎耀阳表示自己知道这号人：“怎么？你想邀请他加入你们？”
“不，‘冰刃’现在是两面不讨好，调查局要清理他，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太过于放纵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来消灭‘冰刃’的？而且他现在就在十三区？”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是的。”寒词月回答道，“所以你们这次的行动可能会惊动他。”
“他和你同级，而且资历算是一级里比较老的了，怎么可能被这些东西吓到？”
“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和你一样，说不定还会更糟糕一点。”
“”黎耀阳右眼注视着寒词月冰蓝色的瞳孔，“你的意思是，他现在，”
“有扭曲前兆？”
“没错，所以我得来这里。”寒词月如此说道，“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的他的危险性吧。”
“所以呢，先说好，你别想着让我用扭曲的力量去和扭曲战斗，这样的后果大概率会是两个扭曲一起诞生。”
“这点确实，所以我没这个打算。”寒词月说着转身，“你只需要想办法先阻止你们四协的行动，等到我这边完成了就可以了。”
“我想你误会了，我现在只是预备队队长。”
“你觉得我会信吗？”寒词月转过头来，“任何扭曲，无论属于哪方阵营都是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的。”
“更何况，你现在只是有了扭曲前兆而已。”
2176年12月7日，调查局总部。
“欢迎来到这里，黎耀阳。”首脑对着桌子对面坐着的男子说道。
“首脑”黎耀阳对这个人的认知仅限于一部分言语和传闻，不过既然他是调查局的最高领袖，那想必是要惩戒自己的吧。
“我直说吧，我与执政官达成了一笔交易，用你来换取外世界的秘密。”
“执政官？外世界？我？交易？”
“我一个个解答吧。”首脑笑着用手支着下巴，“首先是执政官，在调查局其他的官方材料里只有提到她是前帝国末任执政官‘英魂之龙’，但我可以告诉你，她的真名是安娜塔利娅·迪杰诺瑞特。”
“只不过，她和你记忆中的安娜塔利娅不一样，具体是哪一点，就等以后再说吧。”
“第二点，关于外世界，那是一个与现世和里世界都不一样的世界，外世界的秘密被掌握在圆桌众手中，但安娜塔利娅因为某些原因要前往外世界去寻找秘密的源头，而同时，你陷入了半扭曲，所以之后她就以你为筹码，以你的安全换星空的秘密。”
“”
“你肯定想问为什么吧？”
“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和你说：记住你自己，也记住每一个值得你铭记的人。”
“好了，就这样吧。对了，这个首脑令你拿好，以后如果有机会的，它会有一些作用的。”
“我不过一个新五级，怎么就惹上这么多事啊。”黎耀阳无奈地感叹道，但他自己也很明白，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内心，他绝不能逃走。
他从贴身衣物的内包中取出了那枚胸章。
“前辈，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那些人的，也不会辜负你的。”
十三区外的雪山上，戴着兜帽的男子正眺望着许久不曾见过的家乡。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艾尔笑着说道，“我刚出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一些小镇子而已，现在发展成这样，联邦也算功不可没吧。”
“就在这里吗？不过应该不会在近期出问题。”艾尔右手一划，一道空间裂隙便出现在他身边。
艾尔看了十三区一眼，转身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