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亡
“啊，哥哥今天不用上班吗？”客厅里，黎耀曦看着十点才从房间里爬出来的自家哥哥免不了问一句，照着以往，黎耀阳都是早上七八点就出门了的。
“今天我轮休，不过还是有好多东西要干的。”黎耀阳想起昨天萨尔瓦多塞给自己的东西，还带着一种神奇的表情说道：“这个东西你可得好好看看。”一开始黎耀阳还以为是老前辈为老不尊，但仔细一看却是一本回忆录。
《记挚友卡琳》。
“这用来干啥的？”“趁着你最近休息看一看，不用刻意去寻找什么。有时候，通过别人的描述去认识一个人是会让你有所收获的。”“那卡琳是谁？”“卡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现在的一级猎魔人之一‘血猩收割’吧。”
“不是，一级烂大街了吗？怎么我到哪都能得到些关于一级的情报。”黎耀阳疑惑地心想到，萨尔瓦多似是看出了什么，咳了声道：“这本回忆录的作者是我的一个学生，她和卡琳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过后来受伤断了腿就退居后方了。”
“这，算是给我点鸡汤？”“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嘛，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从卡琳的故事中领悟到属于猎魔人的职责。”
“猎魔人的职责，不就是杀灭异魔吗？”黎耀阳嘀咕着完成洗漱，回到客厅时，就见黎耀曦为了拿水杯都要趴在茶几上，便连忙走上去帮她倒好水递到手边。
“你也真是的，拿不到不知道喊我。”黎耀曦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喝完水，再把放在一旁的书拿起来。
黎耀阳瞥了眼黎耀曦那双白皙却无法支撑她站起的双腿，问道：“你觉得，要不要给你进行义肢手术？”
“算了吧，你赚的钱你自己也得用的。而且，我都已经习惯啦。”
黎耀阳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示意自己要回房间。黎耀曦也只是乖巧地点头。
靠在床上，黎耀阳叹了口气，翻开老萨给自己的回忆录。
“自从我踏上这条道路，便一直以斩杀异魔为己任，直到后来伤势所致以及与友人的交流，我想我真正理解了猎魔人的含义，从我的挚友卡琳·斯凯奇身上。”
“她是我见过的最为特殊的猎魔人，并非因为她是一个乐于与其他人相识的人，而是因为她是一个时刻以同伴为先的人。”
“猎魔人以小队模式执行清剿或狩猎任务时一向是以目标为先的。无论什么情况，无论伤亡如何，只要有完成任务的机会就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是当时，至少是我当时的行事准则。但卡琳不一样，对她而言，保护救助同伴远比完成任务重要。”
“卡琳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以守护他人的决意战斗到底’，这使得卡琳成为了猎魔人中的异类，但毫无疑问，被她所保护的人对她是十分感激的。在我没有与她见面前，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常听别人提起的‘半吊子’。”
“但卡琳的天赋是公认的，是我们这一时代仅次于‘龙凰双星’的天才猎魔人。大家称呼她为‘半吊子’多半也是因为她并不以任务优先。”
“但后来我和卡琳在一次任务中相遇，在那一次救援清理行动中，我认识到了一个温暖善良而实力强劲的猎魔人，她会在废墟中努力寻找每一个幸存者；她会温柔地安慰受惊的孩子；也会在大撤离时自己留下断后保护同伴。”
“从那以后，我认识到了一个强大又肆意妄为，温柔却不善言辞的好朋友，我曾问她为什么会以守护之名战斗。她说：”
“‘我们既然拥有这种力量，那便当为应守护之物而战’。在她的理解之中，力量就是为守护而生的，保护弱者是身为强者的职责。我并不清楚是谁教导了她这样的准则，但毫无疑问的是，卡琳很好地贯彻了这一点，直到后来我双腿瘫痪，她也依然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着每一个应被守护的人。”
“被称为‘血腥收割’的她却一点也没有血腥的模样，或许卡琳说的对，‘以守护他人的决意而战’才是猎魔人的真谛呢？”
“守护他人的决意。”黎耀阳说道，“这算是猎魔人的真正职责吗？”
“但是，所谓猎魔人，以猎驱魔。”黎耀阳有些头疼地按着脑袋，“要是这时候有个人来让我咨询一下就好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嗯？谁啊？”黎耀阳抓起通讯器，“前辈？”
“喂？前辈？”
“嗯，是我。最近怎么样啊？”安娜塔利娅的声音混杂着一点电子音传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的声音显得有一点冰冷。
“还不错，萨尔瓦多老前辈对我进行了不少训练，我现在也感觉自己是强了不少。”
“嗯。那就好。”
“呃，前辈，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前辈你听说过‘猩红收割’吗？”
“听过，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一级猎魔人，所有猎魔人都为了委托金或自己的地位猎杀异魔，只有她是为了保护别人。”
“那，前辈是个什么样的猎魔人呢？”
“我是个被命运折磨的可怜人而已”“啊？什么？”
“我是说，最近第三区可能会出大变动，你自己小心一点。”
“啊？哦知道了。”“嘟嘟嘟”
“大变动？”黎耀阳琢磨着前辈刚刚的提醒，“第三区能有什么大变动？”
黎耀阳摇摇头，自顾自地翻看起回忆录来，没过几分钟，通讯器再次急促地响起来：“小黎，你看新闻了吗？”
“啊？什么新闻？”“快去！”“啊是！”
黎耀阳把书一拍就火急火燎地冲出房间，“诶？哥哥？”黎耀阳没管黎耀曦的疑惑，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急报！龙卷风暴将在第三区边界西部三十公里处形成，第三区即将进入封锁状态！”
“什么！”黎耀曦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小嘴，黎耀阳则皱着眉头满脸严肃，正要有所动作，海德曼的通讯打来：“耀阳，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下来！”
“好，我马上过去！”
“要走吗？”“嗯，别担心。”黎耀阳笑了笑，快速收拾一番便跑了下去。
小区门口，海德曼将轿车车窗摇下招呼着黎耀阳。黎耀阳左右看了一番才坐上副驾驶座，车窗关好后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萨尔瓦多前辈突然就让我们集合了，我估计锁区是真，风暴是假。”
“要猎魔人集合，该不会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扭曲，正常人这时候已经有了反应了。”“那行吧，我们快点赶过去。”“嘶——诶等等！”“怎么？”“呃没事走吧。”
海德曼提前与萨尔瓦多联系过说是要半小时就能到，但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还卡在路上。
“我说，太疯狂了吧？这算啥，超市大抢购？”“现在第三区联邦政府已经发了声明说会有配额，但这里人哪里经历过这些？”“这要是第十一区会怎么样？”
联邦第十一区，是最北边的一个区域，天气恶劣，连年雪暴。
“我估计就和没事人一样吧。”海德曼难得笑了一声。
“咱们走过去吧，前面完全没地方了。”黎耀阳指着左手小臂上的全息投影说道，画面上，因为连环撞车，前路已经堵死了。
“嘁！下车！”“回头我会想办法给你报销了的。”“我真是谢谢你啊。”
林城律师事务所，当两人满头大汗的赶到时，安洁莉卡正在不紧不慢地给其他人倒咖啡。
“来啦，”萨尔瓦多问候了一句，“本来想跟你们说没必要那么紧急，结果通讯已经受到干扰了。”“来都来了。”黎耀阳喘了口气说道，至于海德曼，并不是以体力见长的元素系觉醒者可以一路跟着已经是极限了。
“影刃”何胤帮忙搬来两把椅子，待到五人准备完毕，萨尔瓦多才一脸严肃地打开桌上的投影仪，投出来一幅第三区及周边的地图。
“就在刚才，第三区的这个位置出现了极其强大的力量波动，根据推测，很可能是因为有高阶级猎魔人死亡。”萨尔瓦多教鞭指着第三区西部的一片区域。
“高阶级猎魔人死亡？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所以我把你们召集起来，在这里先简单说一下。你们现在拥有的觉醒力其实是不完整的，只有在之后再次进行觉醒才能获得完整的觉醒力。完整的觉醒力比你们现阶段要强上数十倍，并且可以人为调整觉醒状态，也就是可以关闭觉醒力扮演普通人这种。但完全觉醒之后，觉醒力本身就足以影响到现世了，这也是为什么高阶级存在除非在里世界，否则是不会在现世火力全开的原因。”
“而高阶级猎魔人死亡会导致觉醒力在一定的时间内不受控制产生灾难，除非进行特殊收容。不过很显然，这一位并没有。”
“那我们要干什么？”阿尔斯特并没有废话，而是直接发问。
“第三区全体猎魔人都要进入异常区域进行四项工作：”
“第一，六级以下的猎魔人在区域外围进行清理工作，散逸的觉醒力会吸引来一些低级异魔并会导致一定程度地生物异变。”
“第二，六级以上的猎魔人进入中心搜寻死亡的猎魔人遗体。”
“第三，全体猎魔人进行信息和区域的封锁。”
“第四，全体猎魔人在区域内搜寻导致这位高阶级死亡的原因。总部推测其为非正常死亡，而一位零级并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不是并没有否定吗？”
“那个零级身份特殊，没被否定就基本是确定了。”
“好了，大家启用专用通讯，即刻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