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京城外, 一名大家小姐装扮的女子领着丫鬟仓惶狂奔,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是几名持刀的盗匪正在追击着。
“吁~~”伍白急忙拉住缰绳。
“白弟,你没事吧?”萧子墨打马向前, 担忧地问道。
伍白摇头道:“我没事。”
“救救我们。”那名女子抬头对着马上的伍白祈求道。
“……”伍白心中充满了震惊, 他记得原身不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的这小姐, 而是在一年后的赈灾回来后才在城外遇到的。
那几名盗匪见到伍白他们人多势众, 不敢再追过来, 反倒转身逃窜。
突然,伍白心中一动, 出言道:“把那几个人给本官抓住,光天化日之下, 居然胆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事, 真是胆大包天。”
闻言, 那名小姐插话道:“大人, 他们已经逃走, 那就算了吧, 不必耗费心神在那等鼠辈身上。”
“还不快去。”伍白没有听她的,反而更加肯定心中猜测,命令道。
“是, 大人。”仪仗队中的护卫们赶紧骑马追上去。
很快, 他们便把那几人抓回来。
“大人,人都抓住了。”护卫回禀道。
“很好, 待本官进城, 把这几人送到大理寺审理查办, 希望能够找出他们的据点,本官不信他们只有几人便敢在京城外做这盗匪的勾当。”伍白满意道。
那名小姐心中慌怯,面上不由露出破绽, 让伍白看了个正着。
当初原身也是在赈灾回京的时候救下这名小姐,然后就被对方纠缠上,偏偏对方的父亲是朝中重臣,正三品的户部尚书,原身不敢太过得罪,使得这小姐得寸进尺,后来使计想要与原身成就好事,可无奈原身沾不得酒,露出眉心红痣。
这小姐得知原身是小哥儿,遂把这消息告知她父亲,他父亲顺势把这事捅到皇帝面前,好在皇帝念及原身赈灾有功,倒是没有牵连原身家人,只把原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这对原身来说本来是最好的结局,奈何这小姐认为原身欺骗她的感情,便带着家丁把原身绑回家中,折磨致死,最后扔到城外乱葬岗。
伍白发现不管是他还是原身都是在无意之中救下的这小姐,顿时心中产生一种奇妙的巧合之感,是以他才会出言让护卫去把那几名盗匪抓回,就是想要试探这小姐的态度,如今看来,所谓英雄救美不过是早有预谋罢了。
许嘉月在状元游街那一日就看上伍白,今日这出也的确是演给伍白看的,就是希望借着这个救命之恩与伍白产生交集,但是此刻她心中却无暇思考这些儿女私情,她满脑子一片浆糊。
进城后,许嘉月迫不及待与伍白他们分道扬镳,她急匆匆赶回家,找到自己的父亲说明缘由。
听她说完,户部尚书哈哈一笑,道:“你要是喜欢伍白那小子,直接同为父说就好了嘛,干嘛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父亲~,现在不是打趣女儿的时候,您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伍状元知道我有意算计于他。”许嘉月焦急道。
“这有什么,他知道就知道呗,你作为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能够看上他,为他花费心思制造这些小惊喜,这是他的福气!”户部尚书撇了撇自己的胡子,充满傲气道。
“可是父亲,女儿不想让他觉得我工于心计,我要在他心里是美好善良的。”许嘉月撒娇道。
户部尚书眯着眼,道:“这很简单,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大理寺走一趟,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女儿多谢父亲,就知道父亲对我最好了。”许嘉月开心地拿着许尚书身份牌子出门前往大理寺。
“什么?方才并没有往大理寺押送盗匪?”许嘉月震惊道。
“是的,许小姐。”大理寺少卿回话道。
“你确定吗?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许嘉月将信将疑道。
“下官非常确信没有纰漏,许小姐若是不信,大可把其他人也招进来问话。”大理寺少卿满脸正色道。
许嘉月在大理寺盘问了好几遍,大家众口一词,都说没有人押送盗匪来大理寺,她只好无奈回家。
她回到家把这情况说给许尚书听,许尚书听完,皱眉道:“你这是被人给诓骗了。”
“父亲,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许嘉月询问道。
“不好,他肯定是看出你的小把戏,故意说出大理寺来糊弄你,此刻他应该是把人送到刑部去了,毕竟京城就这么两个地方可以处理这些事,而他又不可能把人带回家。”许尚书眼神有些阴郁道。
“父亲,那现在该怎么办?”
“对方既然如此不给面子,想必是没有看上你,既然如此,伍白那小子你就别心存幻想了,为父会让你母亲给你好好挑选夫君人选的。”许尚书沉着脸说道。
“我不,我就喜欢我白这样才华横溢,长相俊俏的男子!”许嘉月固执道。
“哟哟哟,让我看看是谁这么不害臊,说出这样的话。”一道妇人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
许嘉月跺脚道:“母亲,怎么连你也笑话我!”
“我这哪是笑话你,只是感叹咱们嘉月长大了。”许母含笑道。
许尚书看向许母,道:“既然你也听到了,那就按照她方才的说的标准给她找,我就不信除了伍白,咱们大梁还找不出第三个人来。”
“是,老爷。”许母福身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母子俩好好聊聊吧,我还要去刑部看看。”许尚书说完就抚袖离去。
待他走后,许母便与许嘉月谈起心来。
另一边,伍白与萧子墨一同走出刑部大门。
萧子墨问道:“白弟为何改道来刑部?”
伍白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原身与许嘉月的事,只好说道:“刚好礼部与刑部在一条街上,我们要来归还仪仗队,那就干脆把那几个盗匪送进刑部,这样也近一些。”
“原来如此。”萧子墨点头道。
“只是没想到这几人骨头还挺硬,居然没有招供出什么据点。”伍白转移话题道。
“是啊。”萧子墨赞同道。
“咱们去户部吧。”伍白提议道。
“好。”
于是一行人坐着马车,再次赶往户部,伍白与萧子墨拿出身份文书,登记好信息,成功从户部这里领取到属于自己的府邸钥匙。
之所以是钥匙而不是地契,是因为这些府邸还是属于朝廷,朝廷可以把它们赏赐给某位官员居住,但这些官员升迁搬离之后还是需要把钥匙归还朝廷,除非这些官员立下大功,朝廷才会把这府邸的地契赏给他们。
这边伍白等人拿着钥匙赶回之前租下的宅子,另一边,户部尚书赶到刑部,得知案情已经审理完毕,他心中顿时充满对伍白的怒火,不过他也没有把那几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保释出来。
刹那间,他想起伍白上次离京之前还未去户部领取状元府的钥匙,接着许尚书匆匆来到户部办公的地方。
户部众人见到许尚书,心中纳罕,今日是许尚书的休沐日,他怎么来了?
许尚书找到主管户籍钥匙的主事,问道:“伍白可有前来领取府邸钥匙?”
由于伍白刚走不久,主事记忆记得很清,他都没有翻看登记册,立马就点头道:“伍状元方才来过,已经把钥匙领走。”
这下子,许尚书心中怒火更甚,他沉着脸回到府中,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思考着该怎么对付伍白。
终于,他抬起脸,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伍白等人回到宅子后,先把各自的东西放好,再次拿着抹布与扫帚开始打扫宅子的里里外外。
由于萧父萧母他们跟着萧子墨来到京城,他们除去原先住过的房间,又打扫出一间新的房间。
翌日,伍白他们没有急着去翰林院销假,而是先去牙行,买齐下人,带着下人们来到他们的府邸,并把他们安排在这里,顺便让这些下人把府邸清理出来。
接下来,就由砚书他们盯着伍白的状元府,萧父萧母则盯着萧府的打扫进度。
第三日,伍白与萧子墨才前往翰林院,同掌院销假,正式开始他们在翰林院的生活。
伍白与萧子墨都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因此倒是与同僚们相处的很是和谐,再加上他们两个分别请各位同僚们去酒楼聚过,这样一来,大家之前的陌生感骤然消散许多。
很快,伍白与萧子墨两人的府邸清理打扫出来,各种该有的摆件全部换新,两人租来马车把他们的东西全都搬到各自府邸,又去牙行把这小宅子给退租。
好在当初那户部主事拿出钥匙让他们挑选的时候,伍白与萧子墨特意挑选了相邻的府邸,因此哪怕他们如今不住在一起,两人每天还是一同前往翰林院办公,下午再一同回家。
就在伍白满足现状的时候,一道圣旨把他派往常洲省定阳府任同知。
一府同知品级为从五品,伍白能够连跳两级,按理来说是件喜事,可这是外调不说,还是调往定阳府,谁不知道定阳府那个地方常年闹水灾,百姓贫苦不堪,想要做出业绩回到京城简直是难如登天。
当圣旨念完,伍白接过圣旨之后,掌院走到伍白面前,满是惋惜道:“本官原先很看好你这颗苗子,奈何形势不由人,你此去望自珍重吧!”
伍白听出掌院话里有话,赶紧拱手道:“还望掌院指点一三。”
“你自己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应该心里清楚,本官言尽于此。”掌院说完就离开此处。
这话一出,伍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最近得罪的人唯有户部尚书一人耳。
萧子墨也听闻消息,从办公的屋子赶过来,关切道:“白弟,为兄这便去上书折子,与你一同前往定阳府。”
“我这次会被调往定阳府是因为得罪户部尚书的缘由。”伍白解释道。
“得罪户部尚书,这从何说起,我整日与你同进出,从未见你与他打过交道。”萧子墨疑惑道。
“还记得之前我们在京城外救下的女子吗,那便是户部尚书之女。”
“可是你救了他女儿,他如何会恩将仇报?”
“当初在城外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他女儿主导的,想要借此靠近我,却没想到我把人带去刑部,那些人被关进大牢,他也因此记恨上我。”伍白解释道。
听到伍白说完这些缘由,萧子墨面色有些难看,他当初居然没有看出那小姐觊觎白弟。
“子墨,我还需要你留在京城为我斡旋,只盼咱们两个能够早日重逢。”伍白看着萧子墨,不再控制自己,向对方展露出自己的情谊。
萧子墨心神大震,拥住他,低声道:“必不负白弟厚望。”
伍白也回拥住他,轻轻回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u^)ノ~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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