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回到了城内, 进了一家医馆,伍白让两个下人把伍尧给抬了进去,同时还让萧子墨也坐下让大夫把把脉, 打算开点药预防一下防止风寒。
同一时刻, 皇宫里的萧子洛也得知了萧子墨落水之事, 只是具体什么情况不甚清楚, 他当即顾不上许多, 放下手里的折子,出了宫。
萧子墨这次会去城南, 是因为萧子洛告诉他,伍白去了城南赏花, 本来萧子洛是最近看着弟弟整日闷闷不乐, 想要帮他一把, 所以才派人调查了一下伍白的行踪, 然后告知给了萧子墨, 谁曾想弟弟去了一趟城南居然落了水, 当萧子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满心后悔,就不该告诉那个傻小子。
大夫给萧子墨把了脉,说他并无大碍, 只让店里药童给他煎了一副预防风寒的药喝下, 就走开去给旁的病人看诊了。
至于伍尧则是由另外的大夫看诊开药,伍尧的情况比萧子墨要严重许多, 还没到医馆就发起了热, 大夫也同样开了一剂方子, 并且立马抓药让药童煎好灌下。
萧子洛到医馆的时候,萧子墨惊讶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听萧子墨喊对方大哥, 伍白顿时明白来人身份,当即要行礼,没等他开口,萧子洛摆手道:“免了。”说完又扫了两眼这个弟弟的心慕之人,心道:弟弟眼光还不错!
这才又看向萧子墨,关切道:“听说你落了水,有无大碍?”眼神一直在萧子墨身上察看着。
“没事的大哥,我身体好,大夫已经给我瞧过了,没有大碍,你就放心吧!”萧子墨转了一圈,回答道。
萧子洛来了一趟,带走了萧子墨,虽然大夫已经看过,但是他哪里放心,带着萧子墨进了宫,又宣了御医,这才放下心来。
等御医离开,他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追求一个小哥儿么,怎么还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听见皇兄说‘追求一个小哥儿’,萧子墨大脑顿时恍如雷击,心神震荡,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悠悠道:“大哥,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这样,萧子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一听到我说伍白在城南,就火急火燎赶去城南,你自己为了什么还不清楚么?”
皇宫里的萧子墨是如何恍然大悟,伍白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的伍良才一家人挺烦的。
没错,在萧子洛等人刚走不久,得知伍尧落水的伍良才一家人到了。
一见到躺在医馆后院隔间小床上的伍尧,伍尧的母亲张淑兰就情绪激动地扑到床边哭喊起来:“我的尧哥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伍良才看了一眼同样在医馆的伍白,想着到底还是自家尧哥儿更重要,便没有急着与伍白打招呼,而是走到那个伺候伍尧的丫鬟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尧哥儿的,居然让他落了水!”
那丫鬟被伍良才一家人的眼神给吓到,急忙跪下,哭求道:“我也不知道小公子是怎么落水的,当时他把我给支开,想要与表公子说说话”那丫鬟抬头看了两眼伍白,接着哭道:“后来就不知怎的公子落了水”说完她就低下了头。
见她这样,伍白冷笑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是我伍尧给推下了水?”
丫鬟把头埋得更低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了,可是她这样更显得是一种默认。
伍良才看着伍白面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找伍白算账,毕竟他如今没了大哥庇护,方才知道就凭他们一家人那点能耐能够在京城相安无事活下去,全是靠了伍白一家人的庇护,要是他为了尧哥儿的事得罪伍白,恐怕他们这个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他身后的大儿子伍正宏也是一样的想法,一脸隐忍的表情,默不作声。
二儿子伍正斌就更是一脸无所谓,毕竟他的大哥都没有站出来为伍尧这个亲儿子说话,那他这个做叔叔的又有什么理由站出来?
倒是刚才一直抱着伍尧哭泣的张淑兰,起身一脸愤怒地朝伍白抬起手。
伍白当然不可能站在那里任由别人打脸,脚步轻易,躲了开去。
张淑兰指责道:“你还敢躲开!”
“你这话说的搞笑,我为什么不敢躲开,你是谁,我凭什么任由你打我?”伍白冷笑一声,敛起笑容道。
“你把尧哥儿推下了水,我打你还打不得了?”张淑兰指着小床上的伍尧,红着眼道。
“他落水是他自找的,跟我可没有关系,不信你等他醒过来问问就知道了。”伍白坦坦荡荡道。
他已经看出了伍尧这次想要算计自己的伎俩,如今看张淑兰还敢理直气壮与自己讨公道,估计伍尧并没有告诉他们想要算计自己的这件事,所以他料定等伍尧醒过来估计也是不敢说实话的。
不过,就算伍尧说了实话也没关系,反正是伍尧先动的手,自己只是反击才踢他下水,到时候就算是说起理来也是伍尧没理,更何况伍良才一家人如今还靠着伍家庇护,想必不会做出两家人再次撕破脸皮的事。
想到这里,伍白也不再继续与他们纠缠,带着丫鬟就回了将军府。
只留下伍良才一家人面面相觑。
良久,伍良才才开口道:“莫非这次真的是尧哥儿不小心落得水?”
“不可能,我不相信,伍白五岁那年被尧哥儿推下过水,所以这次定是他的报复。”张淑兰执着道。
闻言,其他人也想起了当初那件事,他们就是因为那件事被老将军赶出了将军府,还与伍正豪一家人结了怨,如今再也不能踏进将军府一步,想起这些,他们看向伍尧的目光也冷了几分,也不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因为这事再次与将军府疏离了才好,否则他们这些年的努力讨好可就白费了。
最终,伍尧因为高烧不止,轻易不能移动,留在了医馆,张淑兰留下来照顾他,其他人则回去了。
伍尧发了一夜高热,期间大夫都以为对方听不过去,或者就算挺过去,就这温度,估计人也得烧傻,可是天快要亮起来的时候,伍尧身上的高烧退了下去,中午的时候,睁开了眼。
大夫上前检查一番,发现对方神志虽然有些迷糊,但是绝对没有傻,只要喝了药,休养几天就能够好起来。
听到大夫这么说,张淑兰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时候,伍尧终于能够开口说话,虽然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咳嗽就是了。
张淑兰便询问道:“尧哥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昨天是怎么落水的?”
昨夜她一边守着伍尧,一边又仔细回想了一番伍白说的话,对方说尧哥儿落水是自找的,而不是说不小心之类的,这说明了其中定有缘由。
伍尧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起这个,顿了一下,回道:“母亲,我是不小心落得水。”他知道家里人这些年全都相与将军府缓和关系,要是知道他敢设计伍白,肯定是会埋怨他的,所以伍尧下意识就隐瞒了真相。
可是张淑兰从他说完就一直盯着他的神色,自然看出他说了谎,当即拉下脸,不高兴道:“此刻这里没有旁人,你与我说实话,这样一来我也好为你找补,免得伍白去你爷爷他们面前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要是你连我也瞒着,到时候我可就不帮你了!”
伍尧一听母亲这么说,心口一紧,乱了心神,犹豫之下把自己对伍白的算计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张淑兰额角青筋直跳,指着他的额头道:“你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成功了也就罢了,如今还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说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就是看不惯伍白那副高高在上,看见我满不在乎的样子,咳咳,他凭什么,我就是要把他踩在泥地下才满意。”伍尧掩饰不住眼底的恶意,转口又道:“母亲,我做这件事可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咳咳,胡天成答应我,只要事情成了他就会给我一千两银子。”
听见尧哥儿说‘一千两银子’,张淑兰眼里闪过一丝贪婪,接着问道:“他真是那么答应的?”随即她又想到尧哥儿计划没有成功,叹息道:“可惜了!”
尧哥儿一见母亲这样,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怪罪自己之前自作主张,并且瞧母亲这神情,比自己还眼馋那一千两银子,于是伍尧一把抓住张淑兰的手臂,鬼使神差道:“母亲,伍白这次是运气好,躲开了,咳咳,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可以再次找到机会。”说着他下意识隐瞒了伍白并不是运气好,还把他反过来推下水之事。
伍尧觉得自己之前只是没有考虑周到才会失误,要是他好好计划一番,肯定能够成功。
另一边,伍白回到将军府之后,怕他们担心,也不愿多添烦恼,就把自己差点被伍尧推下水的事情给隐瞒了,只说了伍尧落水之事。
“什么?伍尧落水了?”祝怡芳先是一惊,随后抚掌道:“真是活该!”
随后她又反应过来,问道:“不对,你怎么知道他落水了?”他们两家人几乎都不怎么联系,当然主要是将军府不肯搭理那一家子,所以白哥儿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见她问起,伍白老实回答道:“今日我出门逛街,正好遇到伍尧,他邀我去城南赏荷,我答应了。”
“那他是怎么落水的?”
“他看上了一朵荷花,想要去摘取,一不小心落进了湖里。”伍白说完就借口自己累了想要去休息就带着身后的丫鬟离去了,他担心母亲再继续问下去瞒不住。
出了正院,往自己院子回走的路上,伍白对着身后丫鬟交代:“要是母亲他们之后再问你今日之事,你就按照我刚才回答那般说。”
“是。”丫鬟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