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仇霜霜对想要的东西从不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譬如赚钱，她非要拿到满额kpi，差1也是不完美的。譬如恋爱，既然决定谈了，就不该磨磨唧唧。
哪怕眼前的这人身份特殊，那也只是在年轻的时候走一段稀奇古怪的情路而已。这完全不妨碍仇霜霜出手拿下唐不染的理由，她想要他，仅此而已。
在甜甜蜜蜜的接吻之后，纵是“封建余孽”的唐不染也终于放下了本心。蹙起的眉头和呼出的粗气纠结在一起，这样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仇霜霜很满意。
“乖，我先去洗澡，你等我一下。”她故意欲拒还迎，从他身上起来的时候，指尖则是一根一根撩过他的肩颈。
唐不染点了点头，状态却不如她那么游刃有余。
比起上一次醉酒晚归，这回她有了更多的准备时间。香氛套装加上珍藏已久的贵价蕾丝睡裙，还有情侣必备小阳伞……总之，一切都为了达成美好初次体验的成就。
然而仇霜霜没想到，当她吹好造型款的半干湿发，光着脚走出浴室的时候。见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沙发，以及同样寂静的卧室和厨房。
很好，临阵脱逃。
仇霜霜掏出放在客厅里的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唐不染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背面又贴上了一张紫色的便签条。
-------------------------------------
霜霜，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了，实在抱歉。
ps这个电视剧你先别看，下次我和你一起来看结局！
不染
-------------------------------------
在没有看到这个ps之前，仇霜霜还能假装一下这家伙真的哪里不对劲，毕竟刚才屡次皱眉完全破坏了他向来人畜无害的表情。但他连电视剧结局一起看都顾及到了，却打断二人难得的情动时刻，这要不是故意就很难解释了。
说不定他觉得自己像个老色批，毕竟在他那个年代哪有姑娘家那么心急的。仇霜霜才给他找了一个理由，立马出现十条负面信息同时预警，不能对男人有太多期待，哪怕是表面上坐怀不乱的男人，多少总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是唐不染，这家伙的状况多到数不清。
她可不是为了配合别人而谈恋爱的，这样也好，她也能做好随时退场的准备。仇霜霜这么一琢磨，连消息都没有多发一条，直接把身上的蕾丝睡裙换回舒适的家居服。
靠在沙发上接着看电视，竟不由自主地退出了那部暂停的仙侠剧，而是把频道换成了她往常最爱的热血动画片。接下来的时光，仇霜霜决意回到深宅少女熬夜追剧的状态。
一晃就到了天黑，一定是喝了两杯柠檬茶的缘故，她怎么都没有睡意、但奇怪的是动画里各种爆笑的场面，居然一个都没能让她开怀。
直到快要凌晨的时候，她才强迫自己躺在沙发上就地入睡。那张留过他气息的沙发后背，抱起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仇霜霜不敢细想，深怕自己想得太多然后这一晚都不要睡了。
她需要保持游刃有余的状态，不管是体力还是心情，不管是对工作还是对爱情。
当然，对仇霜霜而言，暂时还没有事情可以替代工作的重要性。黑眼圈被遮瑕膏藏得毫无痕迹，在公司的早晨，她仍然是那个没有周一综合症，永远保持神采奕奕的icy。
“icy姐，你好早啊……”说话懒洋洋的妹子是betty。
和她一样苦着脸进公司大门的人则是唐不染。
“早，icy姐。”他垂着头打了卡，打招呼时连眼神都没有看向她。
“恩，你们两个都挺早的！”
仇霜霜对着betty笑得灿烂，只用双眼的余光滑过唐不染，但她心里却不停打鼓。这种奇怪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难不成昨天说到一半的收集渣男梗，今天又要再次重现？
可眼见着，唐不染也没有和betty有更多的交流，只是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毫无动力地打开了他的电脑。
仇霜霜本想继续高冷，给他一个下马威。但唐不染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对劲，也不是那种刻意保持距离，就好像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似得。
难不成，昨天说他像渣男初恋的事情还被他耿耿于怀？那也太小心眼了点，明明是他自己非要知道的事情。
仇霜霜心里不来气，果断把情绪全都付诸于脑后，全心全意地投入忙碌的工作之中。周一她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去的，根本没空去管他唐不染是生气还是作精。
但偏偏这一天，仇霜霜的状态很不好。不仅在晨会时被屡屡出错的手下给气到几乎发飙，和老板过项目时也和移动部总监pony产生了意见不和的小冲突，甚至在洗手照镜子时都发现黑眼圈被遮盖的位置居然卡了粉。
这可不是什么游刃有余的状态，仇霜霜不甘地望了一眼三排座位外的始作俑者。看到对方毫无反应的模样，更是憋满了一肚子气。
她决不允许自己把情绪带进工作，继而拿出气垫给自己重新补了个妆，在确保眼下不会再有明显的纹理之后，仇霜霜端起了笔记本电脑，走到唐不染面前轻咳了一声，也把betty一齐给叫进了会议室。
“lisa姐那边的新项目一直是我和不，和leo一起跟的。可是betty，s公司毕竟是你的客户，我可以带你一阵子，但归根到底你还是要自己承担的。”
她当然是正正经经在聊工作的事情，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假公济私。仇霜霜自己来完全接手这个项目当然更好，但归根结底还是她希望能够给新人更多的机会。包括betty，也包括唐不染。
“真的吗？”betty的眼睛快要放大两倍，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icy姐，这个项目你真的要还给我做啊？！可是，之前你和leo都已经对接那么久了，我再插手有些不合适吧。”
仇霜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本来就是给你的项目。leo这边，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
得不到唐不染的反应，仇霜霜终于抬头正眼看他，这才发现他哪是什么生气或者不快的状态，失去光点的眼睛里分明就写着四个大字——心不在焉。
“leo？我问你话呢！”仇霜霜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betty也跟着追问，“leo，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早上状态就不太好的样子，而且今天也没有主动找icy姐说话……啊！”
说到一半betty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悲剧一样。仇霜霜用脚指头都能料到，这小姑娘一定在脑补自己嗑的cp居然be了！
当然非要往那方面想的话，她把项目交出去的事情也像是夹带私货。仇霜霜也不想自己的好意被人误解，终是抢在唐不染之前开了口。
“不管leo有什么想法，这事情我已经和lisa姐确认过了，你之前的表现她还是很满意的，betty，我和lisa都想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觉得呢？”
betty一口答应：“当然！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她眼里终于再次放光，感慨的话也接二连三：”谢谢icy姐，原来lisa姐也没有讨厌我，这一次我绝对会用心完成项目，不给你们丢脸！”
仇霜霜宛然而笑，她当然明白作为乙方，比起上司的赏识，客户的认可更容易产生满足感。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年她也有幸得到过类似的机会。
人不可能万无一失，最重要的是失败之后能否有勇气重头再来。
这样想来，一直处在状况之外的唐不染，也没有那么值得她生气了。
在betty先行离开会议室之后，唐不染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一场会议他几乎没说过一句有用的话，除了点头就是不语发呆，这种恍惚的工作状态与他之前判若两人。如果是渣男的套路，这样也太不专业了。
“leo，你先别走，我还有事情和说。”
仇霜霜是故意把他留下来的，倒不是为了指责什么若即若离的渣男把戏。她只想好好提点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唐门少主，现代职场可不是什么一举成名后可以一劳永逸的武林大会。
他显然叹了口气，回话里也带着几分不难烦：“还有什么事情吗？icy姐。”
好啊，谈恋爱的时候只会叫人霜霜，现在闹别扭了就算没有旁人也叫她icy姐。
“当然，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了？那么不舒服的话还不如去医院看病，不要待在公司影响工作表现。”
英挺的眉头被挤成了一团，把话说得不冷不热：“好的，我待会儿就去请假。”
“唐！不！染！”
这臭小子非要气死她才好！仇霜霜面对再胡搅蛮缠的客户都能坦然面对，而现在竟是她第一次在会议室里拍了台子。
“！”
罪魁祸首把眼珠子瞪得滚圆，急切地拉住仇霜霜的手臂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他依旧紧追不舍。
妈的，不是你告诉我的还会有谁？！仇霜霜差点因此在办公室第一次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