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下属与上司
“你和苏靳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苏晓徽说着，双手快速打着方向盘，车身倾斜驶入岔道。苏晓徽借着惯性倾斜的时间，双眼装作不经意透过后视镜观察沐白。
沐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
“这么看来，苏警官你们把是人弄丢了对吧。”
苏晓徽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道：“是，就在不久前。”
沐白摊开手。
“那也与我无关吧？你们的人可是二十四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苏靳作案那天晚上，是他主动联系你，但他却没有杀你。”
“苏警官，你应该很清楚，从我见到他开始到警察到现场这段时间并不长，他没能杀掉我并不能代表什么。”
苏晓徽自然很清楚沐白的意思，杀掉三两个普通人人对苏靳不是难事，但作为知情者苏晓徽很清楚，那是因为苏靳本就不是普通人，而沐白同样不是。在苏靳手里活着并不能证明什么。
沐白继续说道：“何况苏警官你们连我在那家医院出生都查的清楚，我和那位心理医生更早之前有没有交集，你们不是也能很容易查出来吗？”
苏晓徽单手掌控方向盘，空出一只手将前排副驾驶上躺着的平板递给沐白。
沐白疑惑中接过平板屏幕点亮，画面是灰白色，画面左上角还有时间显示。这是监控录像。
“这是苏靳作案现场的录像，被我们提前取走了，警察那边并不知道。上面有你和苏靳厮杀的录像。”苏晓徽继续说道。“说是厮杀，看起来更像是舞蹈不是吗？”
沐白仔细看着平板中灰白色跳动的影像，没有急于解释什么。
苏靳当时确实没有杀他的意图，这点沐白自己也清楚，只是不知道原因。
画面中苏靳的刀基本都是奔着要害去的，放到普通人身上可能压根儿没有反应机会。不管是苏靳还是沐白，两人在画面中的动作和反应已然超出普通人的范畴，这也是为什么这份录像会被提前拿走。
对普通人而言，那已经是极限，放在两人身上却难说。
苏晓徽他们显然对苏靳的实力是有了解的，沐白和苏晓徽他们特意准备的测试品之间的战斗，也让他们对沐白的实力有一定的判断。
对比画面中两人的战斗，苏靳可能是手下留情了，加上从旁观角度来看，苏靳一举一动间总是有种特别的美感，干净简洁不拖沓，相比之下沐白就显得笨拙许多。
整个过程难度极高却没有对沐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说是舞蹈也不为过。
一个优美的舞师对新手的戏弄。
不过沐白更在意的却是苏晓徽为什么会特地把这份录像带来给他看。
整个视频并不长，录像只截取了他和苏靳战斗的画面，因为视角的缘故，整场战斗其实也只录入了一半不到。
尤其是最后，在警察到来前一刻，苏靳把刀抵在沐白胸口却没有刺进去。
这部分完全在监控视角盲区。
没有这部分内容，其他内容连做怀疑证据的资格都没有，沐白大可以说那是对方轻敌或者其他随便编一个理由，只要不太扯淡就行。
无法证实，同样也没法证伪。
再加上沐白过去和苏靳没有任何交集，他们对此也门清。如果真怀疑沐白和苏靳确实达成什么共识，把这份监控视频拿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都不愿意以此做个局诈一诈他。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现在就拿出来。苏晓徽应该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苏警官，恕我直言，从刚开始我就不太清楚您想表达些什么，还有这份录像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知道苏靳现在在什么地方？”苏晓徽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声音无形中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不知道。”
“苏靳有多危险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边负责跟踪他的人现在重伤正躺在医院里，那个疯子几个小时前又杀了一个人，现在不知所踪。这座城市有几十万人，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苏晓徽说着，语气越发激动，车子都开的有些不稳。
车内陷入长时间的沉寂。
“苏警官。抱歉，因为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只能这么叫。”沐白开口说道，声音低沉。“我们两人相处时间短暂，不过我很确定，我们两人的性格相近，至少部分很接近。
“你或许真的在乎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不管是因为不喜欢无价值的牺牲；是因为担心不好事后处理；还是因为你们的规则——抱歉这方面我确实一无所知——亦或者都有。
“我很确定，以你的性格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些注定没有结果事，用莫须有的理由将无能愤怒强加到他人身上。
“这样的人估计会被你封上嘴，扔回那间旅馆。
“当然，我还是挺希望能多看见你的微笑的，毕竟以后相处时间还长，美女的笑容比较让人有工作的动力。”
苏晓徽的怒意瞬间散去，切换成泰然自若的笑容，只余下脸颊上的微微红晕，证明愤怒的表情确实在她脸上存在过。
“事实上我会直接丢给他一张地图，再把他踹下车，至于是什么地图，取决于他本身有没有价值。”苏晓徽说道。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后视镜，沐白的状态并无异样，不过苏晓徽能察觉到比起上次见面，现在后座这个的男人多了些许颓废的感觉。
两人的目光借着车内后视镜短暂的相遇，而后迅速分开。
“很庆幸您没有纠正以后相处时间还长这件事，这么看来，以后您就是我的上司喽。”
“目前看来是这样，前提是你能活着。”
“属下一定尽力活着，那么请问长官，我们现在是去什么地方。”沐白看着前方，车道两旁都是高深的密林，车窗外，除了脚下延直远方不知何处的沥青铺平的道路外，已经找不到其它与人类有关的踪迹。
“去执行你的第一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