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章 闲来无事
沐白这两天整天待在家里，基本没出过门。
推开窗户，楼下咖啡店里一位客人亲切地朝他招手。就是被沐白关到地下室那位，在被苏晓徽的人救出来后跟什么事没有似的，又回到咖啡店坐着，监视沐白。
自从和苏晓徽会面后，这群人监视他都不带藏着掖着。
此外现在每天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傍晚六点，准时有人把饭菜放在门口，如果超过早上十二点，房间里还有光，还会贴心的送来夜宵……
垃圾放到门口有人会立刻处理。衣服什么的脏了、或者破损，每天有人送来干净的，尺码绝对合适。
网上买点小吃，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放到门口，比外卖快多了。
基本上这两天就没他要操心的事，如果这两天月底，都不用催，这群人能提前把什么物业、水电、房屋交了，反正给钱就能解决的事，至少比大半夜替人烤乳猪来的好……
现在这架势真有要包养的感觉。
到沐白很清楚，他们是在限制自己的外出，限制他和其他陌生人接触。不过没有使用武力或者警告说明，只是减少在他外出的契机和理由。
这大概算是一种诚意。
但绝不是善意。
他们现在的表态基本就是明着告诉沐白：你要几天时间思考，那我就给你不受任何外界干扰的环境思考，但我们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要有异常举动。
事实上他们没有限制沐白的日常活动，昨天他下楼晨跑并没有人出面阻拦，而是远远监视。
等他跑完回家，家里就多了一台跑步机……
日常生活并不受影响，前提是他没有其他故意的、非正常举动。
万一他以什么奇怪的理由离开这间公寓，那些一直密切关注他一举一动的人就不会像现在那么善良了，特别是昨夜他闹那一出之后，到时真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有一说一，乳猪烤的真难吃。
这群人对他日常生活了解的很清楚，买点不一样的东西吃还能解释，找其他借口外出，还难保证这群家伙不会公报私仇。
本来沐白还想着拿去公司辞职的理由当借口，苏晓徽自己说的给他时间辞职，为此还多了一天时间，绝对合理的借口，哪知道前一秒给公司打去电话，下一秒门铃响了，一份解约协议端端正正放在门口，啥都有了，就差他签字确认。
符不符合程序沐白不清楚，只是上面那些个条件看完，沐白服了，要是不签字，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然后他发现自己真就没其他合理外出的理由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啊，朝气蓬勃的年纪，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算是个半个宅男……
说来奇怪平常都这么过来的，现在这才两天，感觉自己都快闲的长出蘑菇了。
白倒是没什么怨言，这家伙不管什么环境什么时候，都不妨碍她自娱自乐。一天到晚看那些无聊又沙雕的节目居然能不腻。
不过也是，她都不是人，哪能理解现在的电视节目有多折磨人。
沐白起身转了一圈却也实在找不到什么事做，又坐下，闭上眼睛。
苏晓徽给他的这几天时间是让他考虑清楚，是否接受他们的招揽。其实没什么好考虑的，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确切点说，应该是他没有能力拒绝。
苏晓徽他们的态度沐白很清楚，他们不可能任由像他这样的存在完全不受监控，沐白当然可以选择拒绝，那么面对的是通缉抓捕。
这不是游戏，被通缉，可不是什么几次好运就能躲过去的，哪怕沐白此前完全没有相关知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想逃走要的是渠道，要的是人脉，即使他短时间里有办法找到安全逃走的路径，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哪怕现在的他要杀掉一个普通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苏晓徽她们真的就像抓捕李阙的行动时那样，只有一群训练有素的普通士兵？
沐白不信。
也许是他们认为抓捕一个李阙，这样的配置就够了，也可能是故意表现给他看的，还有可能，和沐白自己同样的存在那天其实已经出场了，只是混在人群中，没分辨出来。
沐白倾向于最后一种可能。
和苏晓徽见面当天，沐白很清楚记得他们一群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树林，他完全没有觉察到。
之后他也问过白，白也不知道那群人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而且那天，在抓捕行动开始前，他和苏晓徽对峙时候，他确实有对苏晓徽动手的打算，就那一瞬间，他确切地感受到一股恶意。
一开始以为是源自苏晓徽本人，以至于他短暂推翻了苏晓徽是个普通人的猜测。后来又觉得，苏晓徽可能是位军人，和白建立联系之后，沐白没遇见过军人，但警察局几位老警员有时也会给他一些异样感。
不过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并非质疑苏晓徽是否是军人出身，而是他在怀疑这种危机感可能并非源自苏晓徽本人。
当天苏晓徽为什么会选择让那些士兵离开，自己一人和沐白交谈？
哪怕见面次数不多，但沐白可不会认为苏晓徽只是个好看的花瓶。
那天的交谈中她一直很谨慎，却特意质问沐白为什么没有进那间地下仓库，确认里面是否有其他受害者再离开。还有之后面对他的质疑，她的回答同样如此，给人感觉是个有能力，面对无辜人却过于感性的女性。
但沐白的直觉告诉他，苏晓徽不是这样的人，苏晓徽或许真的在乎无辜的人，不希望普通人牵扯其中，那更多会是出于理性态度，太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像沐白这样的异类的存在很难隐藏住。
甚至可能完全是出于她所在组织的规章制度。
她在那个时候特意质问沐白的理由，更大的可能是她想给沐白留下这样印象，此后不管她态度表现的如何强硬，潜意识里沐白也会想到她柔弱、感情用事的一面。
那样不管是接下来的谈判，还是往后的相处都有可操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