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了朋友
他睁开的眼睛没有眼白，全是黑色，嘴巴里传出喝喝声，像是口腔干到了极限的喘息声。
原本有些欣喜的我，有些害怕。
“水，给我水。”
听见他发出沙哑的声音，我高悬的心安定不少。
给他端来一杯水之后，递给他，他却没有接，黑色的眼眸盯着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壮着胆子将他扶起来，端着水杯喂给他，他张着嘴喝了一点，又闭上了眼睛没了动静。
我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他，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我们流浪者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又没有事做。
不知过了多久，
他醒了，
睁开双眼，瞬间坐了起来。
用他那漆黑的眼眸盯着我，这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陈伟，你怎么了？别吓我，喂，说句话！”
他没有回答我，缓缓的站起身，向我走来。
我在床上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
陈伟也爬到了床上，瞬间露出他的牙齿向我扑了过来，看着他满口黑黑的东西，让我有些倒胃口。
双脚不停的踹着陈伟，他就想不知道疼痛一样，踹开，过来，连续几次，结果一不小心踹进了他的嘴里。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双手立马死死抓住我的腿，咬着我脚上的鞋开始撕扯，力量大的惊人，无论我怎么抽回腿都没用，另一只腿连续不停的踹他，他不但不松口，还单手抓住了我另一只脚。
晃动了好几下，我脚上的鞋被陈伟撕断了。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可思议，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陈伟没有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对着我漏出来的脚就咬了上去。
血肉撕裂的疼痛，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抬起拳头一拳打在陈伟的太阳穴，让他的短暂的松开了，牙齿把我脚趾头上的皮肉刮出来几条血迹。
上面的皮肉已经被刮掉了。
我忍着疼痛，又是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让陈伟整个人瞬间向后倒去。
摔倒在地的陈伟，刚想爬起来，我连忙翻身下床，拿起一旁的刀，砍在他的脖子上，一刀，两刀，三刀
他没有抵挡，就好像只会进攻一样，手指疯狂的在我身上抓，被他抓出一条条血痕。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陈伟彻底没了动静之后，整个人瘫软在一旁。
休息了好一会之后，我才注意到，他的血液完全是黑色的。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是否会是病症，会不会传染。
连忙查看自己脚上的伤痕。
伤口上已经没有了皮肉，能够一眼看见脚趾骨，最主要的是它没流多少血，也没有了痛觉。
我看了几眼陈伟的尸体，又看向自己的脚趾，最终做了决定！
我要宰了它！
不是宰陈伟，而是我那脚上有伤口的地方！
在宰之前，我用绳子死死的勒在小腿上，减缓受伤部位的血液流速，病毒顺着血管跑，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再把断刀用纸擦拭干净，又用火烧红一遍。
当我准备，下刀砍的时候，才注意到，我做完这一切事，脚上伤口上的皮肉已经出现了陈伟脸上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色，这才短短一分钟不到，可见这东西绝对有传染性！
拿块毛巾咬在嘴里，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横，手起刀落！
一股说不出来的疼痛传遍大脑，让我浑身都绷的紧紧的，汗水豆大一颗的往下滴落。
睁开眼检查的时候，我哭了。
哭的很伤心，我tm砍错脚了！受伤的是左脚，我砍到了右脚上面。
但时间容不得我哭泣，那只脚上的惨白色已经开始蔓延。
忍着疼痛，拔出右脚上的刀，这次我不打算闭眼了，左脚脚掌已经没有知觉，完全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也是我砍错脚的原因之一。
看着自己手中的刀瞬间落到左脚脚掌上，却没有丝毫的疼痛，血液也是黑色的。
我知道肯定是蔓延上来了。
于是又一刀，两刀三刀的落。
终于在左脚脚掌全被砍掉的时候，我感觉到疼了。
但我没有停手，又向上面多砍了一节，看着流出来的血液开始恢复红色，我的心放下不少。
疼痛已经被心中的喜悦所掩盖。
我用我带过来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把两条腿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好在右脚只砍了一刀，没有砍断，不过骨头被砍出了裂痕。
做完这一切，我靠着墙坐在床上，看着陈伟的尸体，有些难过。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朋友，几个小时前还救过我一命，结果现在却死在我的手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幅模样，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着实吓人。
腿上有伤，陈伟死在房子中央，怎么处理他，是个很困难的问题。
就自己这腿，走路都成问题，若是拖着他的尸体，恐怕只有爬着走了。
我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点，看了看外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河水已经蔓延到岸上来了！
若是我没搬走，此时恐怕已经被河水在睡梦中给冲走了，想到这，我内心更加难受了，救命恩人，却死在我的手里，要不要去安管所自首？
想到就办，关上门，找了件破旧的雨衣穿到身上，想了想又在外面套上了几件比较防水的陈伟的衣服。
刚打开门，我就反悔了，就自己这腿，怕是还没到安管所就得严重感染，到时候死在路上被阿猫阿狗吃了才是。
索性回到房间，将陈伟的尸体推到床下，把地上的黑色血迹擦拭干净，为了不让自己的伤口碰到那些黑血，我还将陈伟的其他衣服放到地上垫着。
不管去不去自首，首先得等雨停了，有人路过的时候，让他帮个忙，运气好，或许还没事。
处理好血迹之后，我忍着心疼，拿出陈伟储存的米面，做了一顿饭，含泪吃了三大碗。
但一个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的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
陈伟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
昨晚接我的时候，脸色还是很正常，回到这里时，他也没有任何不对劲，只有他去还伞的时候，才有分开。
也就是说，他在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成年人变成那般模样？狂犬病？
但据了解，狂犬病发作的时候，会狂躁不已，而陈伟却是面色惨白，动作缓慢，整个过程就像是想吃东西的人。
而我，却成了他的首选食物？
我没往丧尸身上想，电影里的丧尸都是白眼珠，陈伟是全黑的眼珠，看起来就跟动漫里的恶魔似的眼睛，不过也可能就是丧尸。
吃了饭，下着雨，流了不少血的我，有些犯困，对于那个问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睡着了。
在梦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河水已经漫进了房屋，陈伟的尸体漂浮在房间中央，他那断掉的脑袋爬到身上，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异常夸张的上扬，直接扬到了眼皮下。
笑完之后，那个头颅瞬间向我飞来，咬在我的脸上
我瞬间惊醒，额头上满是汗水，张着嘴剧烈的喘息着。
转头看，好家伙，河水还真蔓延进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