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询问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询问
“妈呀，太刺激了……”除了发傻状态的卫卿卿，一屋子人全都愣了，杨政方只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地狱又升上了天堂，高叫一声，手按着胸口，仰头便倒，幸好的是，张扬眼疾手快，一把将杨政方扶住了，不然的话，非得摔坏了不可。
“明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张淑芳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我说，我要做爸爸了……”杨明的神智恢复了一些，脸上神采飞扬，“这炒蛋，只有没有进入青春期的孩子，更年期之后的老人，怀孕的孕妇吃了，才没有副作用……卿卿这是怀孕了，所以她才没有反应……”
“真的？”张淑芳呼吸都急促了，胸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似的。
“当然是真的了……”杨明亢奋的很，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张扬和孙芳芳对视一眼，满眼的古怪，目光不时的望向了刘嫂，好像，大概，也许，当初吃炒蛋的时候，刘嫂就没有任何反应吧。
刘嫂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儿，尤其是自己被张扬和孙芳芳的目光不时扫过，更让她有种没有穿衣服，裸暴露的感觉。
“呵呵呵呵……”杨政方也开始呵呵傻乐了，话说，杨政方年纪也不小了，早就盼着抱孙子了，这会儿，这个愿望离他终于不再遥远了。
“我的好宝贝儿呦，我的小心肝儿呦……咯咯咯咯咯咯……”张淑芳抱着卫卿卿，咯咯的傻笑。
“哦，现在……都中午了，宝儿可能已经回来了，我该回去做饭了……”刘嫂将声音尽量压低，旨在不引起大家注意，悄么嗞儿开溜了，实在是受不了张扬和孙芳芳时不时投过来的古怪目光。
“那个……刘嫂，别走了，中午就在这儿吃吧……”让刘嫂没想到的是，出声叫住她的，竟然是发傻的卫卿卿。
刘嫂当时就停下了脚步。
“哎呦，卿卿，你可醒了……”张淑芳惊喜的看着恢复正常的卫卿卿，宝贝似的抱她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的拍着她。
“妈，我饿了，想吃长寿面，最好是卧上俩鸡蛋……”卫卿卿也挺会来事儿的，娇声道。
“做饭做饭，咱们现在做饭……”张淑芳激灵一下，从炕上跳了下去，穿鞋去外屋做长寿面，“死老头子，别装死了，咱们媳妇想吃长寿面，杨明张扬，赶紧出来给我烧火，芳芳给我洗菜……”
杨明，张扬，孙芳芳哪敢违背呀，立刻麻利的跑到外屋去了。
“我也去帮忙……”刘嫂说着，也要出去帮忙。
“刘嫂陪我说话……”卫卿卿目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刘嫂子和卿卿在屋里歇着……”张淑芳立刻顺着卫卿卿的语气说道。
刘嫂脸色发苦，欠着半个屁股，坐到了炕沿儿上。
“刘嫂，坐上来……”卫卿卿一欠身，将刘嫂往炕上拉。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刘嫂坐到了上头儿上，背倚着房山子，有些戒备，又有些无奈的道。
“跟我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卫卿卿拉过一张被子，把两人蒙起来，免得让别人听到，才趴在刘嫂耳边小声的说道。
“什么孩子，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刘嫂一双眼睛从被子边缘露出来，私下里看了看，见门窗处没有任何人窃听，不由得长出了口气，矢口否认。
“还跟我隐瞒什么？”卫卿卿把自己今天化验的那份化验单递到了刘嫂跟前，“看看，这是什么？”
“啥？你都怀孕三个月了？”刘嫂惊讶了，上下打量着卫卿卿，“怎么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因为这化验单上虽然写的是我的名，但是实际上化验的尿液却是你的……”卫卿卿小声说道。
“卫卿卿，你……”刘嫂勃然色变，“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从今之后，咱们绝交了……”
“你少拿绝交吓唬我，你今天要是不交代孩子是谁的，你就别想出这个门儿……我是哪样的人？我还不是关心你？”卫卿卿翻着白眼儿说道。
“怎么？你还想绑架我呀？我孩子是谁的，那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凭啥告诉你呀？”刘嫂气哼哼的道。
“你不拿我当朋友？当姐们儿？”卫卿卿一脸幽怨的望着刘嫂。
“你你你……你少这么看着我，恶不恶心？”刘嫂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她对自己的心情很是有些不解，卫卿卿背着她，拿着她的尿液去医院化验，她应该很生气才对呀，怎么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感觉呢？反而是心中颇为忐忑……
“你说不说？”卫卿卿小嘴儿都嘟了起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大有种你要不说的话，我就哭的感觉。
刘嫂什么都没说，小嘴儿抿的紧紧的，颇有种江姐附身的味道，大有种‘打死都不说’的气概。
“你是不是让人欺负了？”卫卿卿索性直接问了。
刘嫂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那是你自愿的了？”卫卿卿又问。
刘嫂又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是你婆婆逼你的？”
刘嫂这回倒是点了点头，不过嘴角却扯出了一丝不屑。
“你没有让人欺负，又不是自愿的，难道是传说中的人工授精，试管婴儿？”卫卿卿猜测道。
刘嫂仍旧点了点头。
“不过，听说那个可贵了，要好几万呢……”
“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刘嫂凑到卫卿卿耳边，小声说道。
“嗯嗯……”卫卿卿连忙点头。
“那个给我手术的人，是我表姐，不过宝儿奶奶不知道，我们俩提前说好了，就是杀野猪的那天……我们商量完了，就去了我妈家……”刘嫂笑的有些坏，在这坏笑中，还有种冷酷的味道。
“那天，你去县城买丝线的那天？”卫卿卿想起来了，好像宝儿哭着喊着要妈妈的那天，刘嫂的确是从刘家村回来的。
“什么买丝线呀，我妈那儿什么色的丝线都有，就是宝儿奶奶盯的我紧，我又没有手机，当然要找个借口，去县城一趟了。”刘嫂撇了撇嘴。
“这么说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郑家的种了？”卫卿卿说道。
“当然不是啦，那个郑大憨以为是他的，还敢对我产生什么想法……”刘嫂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因为这个，你才让杨明辞了他？”卫卿卿恍然。
“那当然了，谁愿意整天看到一个对你有那种想法的人在你面前晃悠？”刘嫂理所当然的道。
“那是谁的？”卫卿卿好奇了。
“杨明……”刘嫂笑着突出一个名字，笑容中颇有些贼忒兮兮的感觉。
“……”卫卿卿呆了一呆，脸色浮现出怒色来，“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跟我说，孩子他爸到底是谁？”
“爱信不信，就是杨明的……”刘嫂一副‘你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眼睛都瞅到了天上。
“……”卫卿卿气的咬牙切齿，“你不会告诉我，你从他用过的套套里取的种子吧？”
“呀？”刘嫂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你以前也干过这种事儿？”
“干个屁，我们杨明从来不用那玩意儿的，就算偶尔用一次，也是我亲自处理的……”卫卿卿额头上滑下了一道道的黑线。
“呵呵……”刘嫂讪讪一笑，不说话了……
“你到底说不说？”卫卿卿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说了有意义么？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我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我……这样你还不满意？”刘嫂脸色一整，说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你是想生个男孩儿，给你们老刘家添一个顶门立户的男丁，可是你要知道，你爸妈他们可是吃了炒蛋了，他们又年轻了，他们又能生了，你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能让你爸妈认同……”卫卿卿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刘嫂脸色忽青忽白，“各人有各人的命，就算他们不承认，我也要自己把孩子拉扯大，我有了儿子，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杨明说了，要是你多了个小弟弟，那你的儿子，就跟我们姓吧……”卫卿卿说道。
“姓杨？还是姓卫？”刘嫂瞟了卫卿卿一眼。
“当然是姓杨了，按说，宝儿也应该取一个姓杨的名字，就让孩子随他姐姐好了……”卫卿卿说道。
“随他姐姐？这倒可以，传出去也没有别的说法，不过，那得是我有一个小弟弟的情况下，要是我爸妈没有生下小弟弟，我儿子只能给我们老刘家顶门立户了……”刘嫂说道。
“行，你们老刘家是第一志愿，我们老杨家是第二志愿……”卫卿卿翻起了白眼儿。
“嗤嗤嗤……”刘嫂掩着小嘴儿嗤嗤笑了起来。
“还笑？”卫卿卿横了刘嫂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世上，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刘嫂揽着卫卿卿的肩膀，很动情的说道。
“别误会呀，我是看在宝儿的份上……”卫卿卿脸色臭臭的，对于刘嫂没有把种子出处说出来，很是有些不满意，不过也不再追问了，刘嫂既然能够接受，那就说明她对那个人，并不是太排斥，或者，她也不知道是谁的。
“呵呵……”刘嫂却是把卫卿卿揽紧了。
“明明，赶紧给卿卿端水洗手去，长寿面马上就好了……”张淑芳的声音响起。
“知道啦……”杨明应了一声，然后是拍手倒水的声音。
姐俩儿身上裹着被子，在炕头儿上坐着，杨明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笑道：“卿卿，刘嫂，赶紧洗手，咱们马上就吃饭了……”脸盆上还搭着一个洁白的手巾。
姐俩儿洗了手，然后用手巾擦干净了，坐到了炕桌儿前。
“对啦，都12点多了，宝儿怎么还不回来？”刘嫂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半了，自己的闺女儿却还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不会在你们家吃了吧？你们家不是有仨游客么？没准儿就一块儿吃了……你也是，你们家住了仨游客，你怎么也不给人家做饭呢？让南南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南南那手艺，做的饭连我们大黑都不吃……”卫卿卿说道。
“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现在南南做的饭，比我做的都好吃，倒是你干闺女儿，你真是太小看她了，那小丫头儿馋得要命，能在你们家吃，绝对不在家里吃一口，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们家饭菜有那么好吃么？”刘嫂翻着白眼儿，语气中不乏怨念。
闺女儿喜欢吃人家的饭，虽说这个‘人家’是她干爸，但是也让她这个亲妈大受打击。
“哼哼，宝儿喜欢吃我们家的饭菜，那说明我的手艺好呀，怎么，你羡慕了？你嫉妒了？那就回去好好练吧……”卫卿卿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练个屁，你们家的这些食材，就是让头猪做都比我做的好吃，你有什么臭美的呀？”刘嫂毫不客气的揭了某人的老底儿。
“你才是猪呢……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卫卿卿气恼着，双手掐住了刘嫂的脖子。
“咳咳，卫卿卿，赶紧松手……你信不信我收拾你？再不松手我还手了啊……”还好，刘嫂还能说话。
“卿卿，别跟你刘嫂子闹……”张淑芳听到屋里的声音，立刻掀开门帘，出声喝止。
“哦……”卫卿卿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手，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坐好。
“明明，去看看，怎么宝儿还没回来呀……”张淑芳放下门帘，继续忙碌着。
“哦……”杨明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杨明先去了刘嫂家，刘嫂家里，刘南南正和周云，赵玉、李玉婷母女吃饭呢，张凤凰那姐仨儿却不在，这姐仨儿今天监着监着工就跑了，到郑大宝家玩儿去了，原因就是那两只特大号的兔子，午饭八成就在那儿吃了。
“你说，宝儿没回来？”杨明说道。
“没有啊……我还以为她去了你们家了……”刘南南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周云，赵玉、李玉婷母女也都放下了筷子。
“行了行了，你们吃你们的，我去看看去，有张老师和她在一块儿呢，出不了事儿……”杨明说道。
杨明从刘嫂家出来，就去了学校，刚到学校，就看到学校的前的操场上，围了一帮小娃子，这帮小娃子正在激烈的加油助威，李月婷也在一边儿看着，口中喊着加油，倒是班主任王丽在一旁急的直跺脚。
“怎么回事儿？”杨明扒拉开围着的小娃子，走进了内圈儿去，小娃子们当然知道杨明是小宝儿的干爸，当时就住了声，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的。
进了内圈儿，只见两个小丫头儿滚倒在地上，纠缠着，在拼命的厮打。
两个小丫头儿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土色，小脸蛋儿上被泪水划的一道一道的都是泥道子，成了两只大花猫。
杨明看清了，这两个小丫头儿，正是小宝儿和她的死对头王萍萍，连忙上前把两个小丫头儿拉开了，两个小丫头儿就算被分开了也不罢休，兀自隔着杨明踢着对方，三脚倒有两脚踢在了杨明身上，另一脚也是踢空了。
杨明尽量把两人分开，沉着一张脸，向着李月婷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是什么人呀？竟然看着两个小孩子打架，还在一边儿助威。
“我……”李月婷有些怯怯的说不出声。
“是这么回事儿，我们班里每个月选一次班长，我跟他们说，谁考试得第一名，谁就是班长，谁知道，这次考试，郑宝儿和王萍萍都得了一百分，所以，一时不好选择，她们俩就打起来了，谁打赢了，谁就是班长……”班主任王丽连忙说道。
“这个馊主意，是你出的吧？”杨明瞪着李月婷，说道。
“优胜劣汰，胜者为王嘛……”李月婷讪讪的笑道。
“难道你们就不会给她们再考一次？”杨明气道。
俩小丫头儿分开了，他就看清楚了，这俩小丫头儿，脸上都被抓伤了，一道道血印子正在往外渗着血丝，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留下伤疤，不由得心疼的要命。
“考了，考了四次，每次都是满分，最后一次还是出的六年级的题……”说到这里，王丽就满腹的委屈，感觉这小娃子们，实在是太妖孽了。
“……”杨明也是直瞪眼，哪成想这两个小丫头儿竟然这么厉害。
“就是嘛，脑力pk了四次，都不分胜负，那只能武力pk了……”李月婷嘟囔道。
“你还有理了？你一个老师，你鼓励学生们打架？”杨明瞪了李月婷一眼。
“哼哼……”李月婷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心里却不以为然。
小宝儿和王萍萍打架，实在是大占了上风，毕竟，小宝儿可是吃过龙蛋的，力气大得很，就是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有她力气大（现在的成年人真的很有力气么？彪悍的体格下，隐藏的是一块又一块的肥肉……），收拾王萍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不过王萍萍也不是吃素的，力气上比不过小宝儿，直接就技巧取胜，锋利的爪牙直接向着人家脸上招呼，小宝儿吃了亏，当然不会这么算了，直接就跟她厮打了起来。
按照李月婷的说法，你干闺女儿又没吃亏，你着个什么急呀？
“你们两个都打成这样了，还选个屁的班长，你们俩都没资格做班长……”杨明向着两个小丫头儿训斥道：“你们要是当了班长，还不得把全班都带成了暴力分子？”
两个小丫头儿嘟着小嘴儿，低下了头。
“王老师，你选第三名当班长吧……”杨明向着王丽说道。
“行行行……”王丽连忙应了，她也觉得这俩人当班长不合适了，要是这班长是通过打架选出来，那对学生们的影响多不好呀。
“走，跟我回去……”杨明拉着两个小丫头儿就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