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落魄的人
陈尔落魄的坐在龙鑫集团的保洁室里，他一般都会在大堂里没人过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买一份最便宜的外卖回来，躲在保洁室里吃。
他现在没脸在任何一家在大厦附近的餐馆吃饭。
从前出去吃饭的时候，周围总是有一群人围着，在附近吃饭的时候，他都不需要买单，人人都知道他是龙鑫集团的陈总，车行天下的陈少。
而现在，陈尔的一落千丈，让周围的人的小贩也跟着落井下石。
陈尔有一次排队去买盒饭的时候，被快餐店的老板认出来，被咒骂了一番，说他店里粘贴了不少陈尔的海报，现在全都扯下来，把周围的墙都弄坏了。
还有一次陈尔去买饮料的时候，在路上被人认出来，被来到这里买车的人嘲讽是网红界的败类。
这种经历，让陈尔发不出脾气来，人在落魄的时候，真是被众人唾弃，现在，他也明白，自己曾经的为人很糟糕，才是遭万人唾弃的根本原因，陈尔现在明白，从前周围的人不是真正的尊敬自己。
现在陈尔明白，人心真是太阳一样不可直视的东西。
陈尔做了一早上的体力活，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他只有在别人吃饱喝足会公司休息的时候，才会像是耗子一样出去觅食。
现在，看着公司大堂没什么人的时候，陈尔才赶紧逮到机会冲出去。
“哎哟，你谁啊，不长眼睛啊？快撞到我啦！”一个尖锐的女声让陈尔停了下来。
陈尔匆匆说了两遍对不起之后，刚要离开，又被那不易不然的女声追着骂：“你跑什么你？你是哪个部门的？”
这时候陈尔听出了，这是朱筱雨的声音，曾经在公司内部最接近自己的女人。
陈尔本想回头，可一想，今时不同往日，虽然她从前在自己身边小鸟依人，现在指不定会露出什么真面目来，搞不好要自取其辱了。
于是陈尔没回头，匆匆的往大堂外赶。
“陈尔，我知道是你，别以为你戴了口罩和帽子我就不认识你！你给我站住！”那尖锐的女声，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有一丝小温柔。
陈尔依旧没有回头，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朱筱雨急促的高跟鞋声音尾随在陈尔背后，直到那家陈尔常去的快餐店。
朱筱雨走到陈尔身边，拍了拍陈尔的肩膀，说：“陈尔，别装了，全车行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现在这模样，都等着戏弄你呢。”
陈尔在这时候感觉心头一暖，心想，难道朱筱雨念及当初捧红她的小情义，所以现在来劝自己振作？
想到这里，陈尔才和朱筱雨坐在了一桌，这是他出事以来，第一次堂食。
“陈尔，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得振作啊，别烂泥扶不上墙，让别人看不起。”朱筱雨替陈尔掰开了一次性筷子，放在干拌面碗上。
陈尔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这不是来揭伤疤的嘛，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便坦然的说：“我现在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就别来劝我了。”
“我听说尤总现在正在全集团范围内征集一个新人，准备培养成为一个新的说车人。”朱筱雨抱起手说。
陈尔正要开始吃干拌面，又停了下来，说：“这和我已经没有关系，公司不可能再启用我这样的罪臣了。”
陈尔说完，开始狼吞虎咽，之前的保洁室靠近厕所，吃饭需要顶着厕所的臭味和拖把的霉味，现在在路边的小面馆堂食，陈尔觉得格外的香。
“要不然，你帮帮我，和总裁或者尤总说说情，让我去当那个说车人，毕竟你曾经这么重要，说话应该还是有些分量的，你帮我说说情嘛，好不好。”朱筱雨搂肩搭背的对陈尔说。
陈尔放下筷子，说道：“这个我说不通，我现在是龙鑫集团的过街老鼠，你来找我，还不如直接自己去说呢。”
“好你个陈尔，当初我天天陪着你，你现在什么业给不了我，连钱都拿不出一分，你就这点作用都发挥不了，我和你好过，可真是倒霉到家了！”朱筱雨说着一把推开陈尔，几乎把陈尔推倒。
陈尔受了四个月的气，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
陈尔愤愤的站起来，指着朱筱雨说：“要不是我当初收留你，你现在还在商场当野生模特呢，也不知道是谁让你走到今天！”
朱筱雨一把就把陈尔指着自己的手推开，上前说：“你居然敢对着我发火？我走到今天完全靠的是我自己！你倒是火气挺大啊。”
陈尔这时候的内心，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悲哀，这种白眼狼气质，简直就是龙鑫集团员工的气质，翻脸不认人，落井下石的功夫了得。
“朱筱雨，你省省吧，你这样的女车模，当花瓶在龙鑫这样的大集团都姑且嫌多，你还想去当什么说车人，算了吧，你不够格。”
“陈尔，枉我们这么久的感情，你这么说！你真不是个东西！”朱筱雨越说越激动。
“你也别学那种翻脸不认人的本事了，你不够格，你也别想着来我这里索取什么，或者炫耀什么，到时候小心给自己惹麻烦，记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
陈尔的毒舌，在这一刻被释放出来，他感觉无比畅快，他知道，今天发泄这一番，明天肯定让现在是龙鑫集团金牌模特的朱筱雨百般刁难。
这种白眼狼和翻脸不认人的气质，简直就是龙鑫集团的诅咒，而下这道诅咒的人，正是尤鑫。
伴随着发泄之后的失落，陈尔回到了保洁室那个被遗忘的角落。
这时候，陈尔的手机传来一阵短消息提示音，这是久违的提示音。
在从前，陈尔专门有一个为他回短消息的小跟班，自己只需要口述就行，自从自己倒台之后，消息提示栏空空如也，只有催债的人会给自己发一些消息。
陈尔已经习惯了人走茶凉，世态炎凉，他想出无数的毒舌语录准备还击这些他曾经帮过的催债人。
这条消息，竟然是李大纬发来的。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陈尔都快忘记了，李大纬还是自己的好友。
陈尔点开消息一看，惊讶的下颚微张。
“我在车行天下的天台，有事情和你当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