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瑕疵布
转眼又是两个月，隔壁的房子装修好了，岑瑜归带着程榛去看。推开大门，新的青砖砌的围墙，院子里还种了几棵树，一棵枣树，一棵桃树。
程榛问：“这都九月了，你种树？不会冻死吗？”岑瑜归说：“山里挖来的，不费钱。冻死明年再种。”程榛说：“你真浪费。”
程榛进了屋子，屋里还是青砖铺地，墙上抹了白灰，显得很亮堂。
客厅还空着，穿过客厅后面的的圆门，就是灶房。灶房里一个铁炉子，一个土灶的厨房，灶房西边连着一个储物间。
程榛推开一扇门，正是厕所，程榛看里面安好的蹲坑和大木桶，说：“不错呀。”
她又去看卧室，卧室倒是很大，靠着北墙搭了炕，其他东西还没有。
其他屋子也一样，最基本的炕有了，家具没有。
程榛走出房子，到院子里。院子里有杂物间，还有另一个厕所。看起来规划的很完整。
程榛说：“挺好的。”岑瑜归在后面抱住她，说：“咱们年前结婚行吗？”程榛转过去看着他的眼睛，差点就答应了。
但她硬起心肠，说：“不行。”“为什么呀？”“因为，”程榛停顿一下。“你还记得你让我等的那几个月吗？你得等回来。”程榛早就打算好了。
当时她答应了，但是账还没算。
岑瑜归蔫了，说：“那就四月？”程榛摇头，说：“要加利息的，说五月就五月。”“那好吧。”他蔫头蔫脑的。
程榛不着急，她出了院子，说：“你慢慢收拾新房吧。”
之后，程榛除了去看张静宁，就是日常上班。九月的一天，小警花徐佳丽说：“程榛，国营商店有一批瑕疵布，我堂嫂送了消息给我，咱们去看看呗。”
程榛好奇，她和小警花一直是八卦搭档，从不问对方的私人情况，这次怎么叫自己了。
她问：“你怎么这么好心？”小警花叉腰，“我平时不好心吗？”她看程榛不好糊弄，说：“我就想问问，李海洋喜欢什么？”
这个程榛真的不了解，但是，她说：“你们应该很熟啊，一个部门的？而且我跟他就说过几次话？怎么，你看上他啦？”
小警花摇头，说：“嗨，我一个表妹，经人介绍，认识了李海洋。我跟他就是打个招呼的同事关系，我怎么知道啊。”
“我更不知道了，我跟他说话的次数真的不多，只是看着脾气不错。”
小警花没办法，说：“那你帮我问问岑瑜归，他们俩熟。”“好，下班儿我问问，明天告诉你。”“谢谢，还有，国营商店的瑕疵布，要不要看？”
“真去啊？”小警花点她程榛的脑袋，说：“不然呢，我还能说假话骗你？”程榛想了想，说：“行，那就去，什么时候啊？”“下班后。”
“好，下班后我找你。”
下班后，程榛跟着小警花去了国营商店，他们从后门进去，一间屋子里已经聚了七八个人。
小警花拉着程榛走向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介绍，说：“她是我堂嫂，我堂嫂就是布匹柜台的。这些瑕疵布，就是他们柜台的人轮流拿。”
她走过去，喊：“嫂子。”那个女人转过来，说：“佳丽来了，你这是带的朋友？”“我同事。”
小警花嫂子过来招呼，“你好，我是刘娴。”“你好，我是程榛。”“程榛吧，自己找个地方坐。”
小警花拉着程榛坐在凳子上，一会儿，又来了两个人。
这时候，刘娴和另一个人抱出几摞布，说：“这边的瑕疵不严重，就一点点，要贵一点儿。”
她又指着另一边儿，说：“这边的瑕疵就严重一些，有洞啊，大片重影啊。你们自己挑一挑。”
挑布的倒是很热闹，还有点儿乱糟糟，大家都奔着好一点儿的布去了，看见好的，就不能放手，放下了，就有别人拿起来，还抢。
程榛没这个需求，她就打算挑两块朴素的。
程榛上周去看张静宁的时候，张静宁正在挑拣旧衣服，比划哪个用来做尿布。所以程榛买布没有别的作用，只是将来给张静宁家的小朋友当尿布。
所以她没看那些大面积花色的布，她抽出来一张白的和一张青色的。白色应该是泡过水，青色的有好几个洞。
不过面积都不大，一米四五的幅宽，青色的有四尺长，白色的长一点，大概有八九尺。程榛摸了摸，都很软和。
程榛拿着白色和青色的这两匹，跟小警花说：“我选好了。”
小警花说：“等一下。”她又抽出来一块花色的布，仔细看，还可以，微微有些重影。她说：“堂嫂，我要这个。”刘娴过来，按照三毛一尺收了钱。
她又来看看程榛这些，就更便宜了，一毛钱一尺。因为都是瑕疵布，不收布票，就显得很便宜。
程榛交了钱，问小警花：“走吗？”“走。”她说。她回头跟她堂嫂说：“堂嫂，我们先走了。”
刘娴挥挥手，说：“去吧。”
程榛和小警花出了门，小警花嘱咐：“一定不要忘了帮我问啊。”程榛挥挥手里的布，说：“拿了贿赂，不敢忘。”
小警花说：“讨厌，我分明不是那个意思。”“好好，我知道。放心，忘不了。”
程榛走回家，到家门口，发现岑瑜归一直在门前等着，看见程榛，说：“你干嘛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程榛想了想，问：“我没说吗？”“没有。”
程榛一边开门一边说：“不小心忘了，抱歉。”“哼，我等了你半个小时。”“其实你不用等……”
剩下的话被吓没了。刚进了门，岑瑜归就走上前，跟程榛离得很近，盯着她，问：“榛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程榛看着他一脸的幽怨，感觉，两个人的角色是不是反了？
她说：“我没有。”那你亲我一下。”岑瑜归紧跟着提要求。程榛不动，岑瑜归继续摆出哀怨脸，说：“我就知道……”
程榛忍无可忍，说：“还没关门呢。”
他之前哪怕当流氓也很机灵啊，怎嘛忽然变成了二哈，蠢到家了。程榛看看外头，幸亏没人看戏。
岑瑜归关门回来，看程榛面色黑沉，也不装了，老老实实的跟着她进屋，帮她烧火做饭。
等吃完饭，程榛拿着新买的两块布在外面洗，她刚拿肥皂，岑瑜归说：“我来。”程榛怀疑的看看，问：“你会洗吗？”“我会。”
程榛看着他把布打湿，放在洗衣板上，搓肥皂，在洗衣板上来回揉搓。忍不住出声：“你小点儿劲儿，别还没用呢，就被你搓烂了。”
岑瑜归像个大狗狗一样，“哦”了一声，慢慢放轻了力道。
程榛看他洗的像模像样，就进去去了。
岑瑜归把两块布洗好，晾好，进来说：“我洗好了。”“谢谢你。”“榛榛，你不该说谢谢你，你应该找个活儿，继续指使我。”
程榛左右看看，说：“那就去扫地，洗碗。”“好。”
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说：“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肩膀。”
程榛忽然笑了，问：“岑瑜归，谁给你出了主意？”谁这么心黑？这是想把自己养的生活不能自理，离不开他？
他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程榛，说：“没有，我只是不小心听来的。”
程榛哈哈大笑，说：“你看看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你这样，怎么出任务啊？”
他说：“我出任务不这样，我面对别人可以理智思考，但面对你，不行。”
程榛听了，有点眼红，她拉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过来，温柔的亲了他一口。她亲完想撤，已经撤不了了，岑瑜归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榛榛，我们早点儿结婚好不好？”程榛摇头，“不行哦。”
他咬牙切齿：“我看你是要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