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回大队
岑瑜归把猪肉接下来,把钱给了,李二福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回家了。
程榛去看看,半个猪的肉都分割好了,腿是腿排骨是排骨,肉也割的一条条的并排放着。
程榛问岑瑜归:“你们那边房子要不要扫?”岑瑜归说:“我去看看。”“那我跟你去。”
两人出了院子,正要锁门,这时候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生。程榛看看岑瑜归,他问:“你是谁?有事儿吗?”
来人进来,打量了一下院子和房子,似乎满意的点点头。他说:“你们可算回来了。”
在两人疑惑的神情里,说:“我是新来的知青,我们是七月来的,都住在前面的知青点。”
他停了一下,观察程榛两人的眼色,继续说:“我们来了两个女生两个男生,就很挤。我们想搬到这边来,但你们老锁着门。”
他还不满的嘟囔:“你们走就走了,把门锁上什么意思啊?”他伸手:“你们既然回来了,把钥匙给我吧。”
程榛满头包,这,他没问过吗?
她摇头,说:“抱歉,不行。”“为什么?我听说这个院子也是住知青的。你们都走了,怎么还霸占着房子,不让别人住。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他要好好说,程榛也能好好说。可惜。
程榛说:“我们虽然是知青,但这个房子是私人的,不属于村里。”“怎么可能?大家都说是知青点儿。”
“只是那么叫而已。你回吧,我们要走了。”那个男生看着他们锁了门,扬长而去。
程榛说:“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去看看丁会计。”“好,你去吧。”岑瑜归说。
程榛自己去了丁会计家。丁大娘正在剁馅儿,程很敲门进去,看见正在和面的丁会计,说:“过年好啊丁会计丁大娘。”
丁会计洗了手,说:“你也过年好。”程榛把酒放在桌子上,说:“年礼。”
丁会计拿起来看看,问:“你工作怎么样?”“挺好的。”“听说任出纳调到你们那边去了?”“是啊,不过她不爱说话,我们在同一个办公室,到现在说了也没十句话。”
程榛刚想问:“你们认识啊?”“认识。”说完就闭口不言了。
那算了,不问你了。
程榛又跟丁会计聊了几句自己的工作情况,就说:“你们接着包饺子吧,我走了。”
丁会计要往外送,程榛赶紧拦,她说:“别出来了,外面冷。”丁会计在屋子就穿了个毛衣。
告别了丁会计,程榛去找岑瑜归。他们俩就把他家院子里的雪扫了扫,房顶的雪铲了一下。贴上对联儿,就算收拾完了。
把门锁上,他俩又去跟大队长告了个别。就准备走。
谁知道,路上又被人拦了。
还是那个男生,和秦成哲在路上拦着他们。还是要说房子的问题吗?
秦成哲先说话,他问程榛:“就你回来了?张静宁呢?”程榛一听,这还是没死心呢。可说喜欢,也没见他行动。说不喜欢,他又打听来了。
程榛决定真假参半说:“她回去探亲了。”“哦。你们怎么样。”“挺好的。”“那就行。”
程榛说:“看样子又要下雪,我们先走了。”“去吧,路上小心。”程榛转身走了。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还听那个男生说:“秦哥,你不是帮我说吗?”“那是人家私人房子,住什么住。谁忽悠你了,你去找谁去。”
……
程榛跟岑瑜归冒着雪回了家,果然又下大雪了。
他们从车上下来,把肉埋在雪里,程榛拿着相机,说:“我要去拍照片。”岑瑜归给她围上围巾,带好帽子和手套,说:“一起去。”
程榛去大集上,拍顶风冒雪,但灶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人,拍糖葫芦和豆包,冻梨冻柿子和人,灯笼和对联儿。
还有烤红薯的,卖鞭炮的,程榛拍了一会儿,手冻的受不了,就不拍了。
她把相机放进包里。跟岑瑜归并肩逛大集。
岑瑜归一会儿买个糖葫旅给程榛,说:“我去年看见你吃了。”程榛惊讶的看他,“去年的糖葫芦你都记得。”“你的事儿我都记得。”“骗人,哼。”
岑瑜归举着糖葫芦,说:“没骗你,快吃吧。”“我去年只是尝尝,你不知道,酸的要死。”
“那你先尝一个,酸就给我。”程榛尝了一下,今年竟然不酸酸,于是她吃了半个,剩下半个给岑瑜归了。
过了一会儿,岑瑜归又给她买个烤红薯,“暖和,拿着。”程榛哭笑不得,能暖和十分钟吗。
程榛照旧跑去买粘豆包和冻梨放在家里,又买了点儿核桃。就不逛了。
他们离开热闹的大街,转入胡同了,阴沉沉的天色,阴沉沉的长长的胡同,和灰墙。程榛说:“你走到前面去,冲我走来。”程榛打开相机。
岑瑜归跑了十来步,问,“够吗?”程榛对着取景框看看,喊:“再走几步。”岑瑜归接着走,程榛看看,说:“好,转身走回来。”
在岑瑜归走的时候,程榛连着拍了几张照片。
岑瑜归回来,问:“拍完了吧,你照片还有几张?”他看了看,还有五张,他兴致勃勃的说:“我给你拍。”
他照样让程榛往前走,但程榛觉得不妥,因为她没有岑瑜归那么强的存在感,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气质和气势。
拍出来,她可能会成为背景。
岑瑜归非要拍,那就拍一个。程榛笔直的望着镜头,站在不同的位置。
岑瑜归把最后五张拍完,把她送回去,说:“我去洗照片。”就跑了。
程榛则趁机跑去了黑市,陶秉文也在,看见化了妆的程榛“大姐”,要了四千斤米和面,三千斤肉,但这次没要布,所以钱只有不到一万。
但他们又要了一些新鲜蔬菜。一共两千多。
程榛跟他们交易完,拎着两条黄瓜回了家。
他到家的时候,岑瑜归跟过来,看看她手里的黄瓜,问她:“你去黑市了?”“是啊。”
岑瑜归关上门,说:“你胆子真大。”程榛翻白眼儿,你胆子不大吗?黑市boss?
程榛边脱大衣边问:“不能去吗?”岑瑜归帮她把围巾和帽子拿走,说:“能去,但得背着人,机灵点儿。”“好。”
程榛洗了手,把白菜从菜窖里搬出来,剁馅儿了。
等他俩把馅儿拌好,岑瑜归回去拿了晾好的照片。他说:“来看看。”
程榛先看了胡同里他的那几张,果然好看,虽然到处都是灰的,但他本身就是最夺目的中心点。
程榛又看自己那几张,怎么说呢,有种小孩儿装大人,但阅历不够的感觉也。尤其是跟岑瑜归的几张相比。
程榛恼羞成怒,把照片拿走,塞到炕席下,去看自己拍的大集了。岑瑜归看着呵呵笑。
之后两天,他们俩包了饺子,炖了肉。岑瑜归带着程榛去抓鱼。
他到了湖上,站着湖中间的冰上,拿个粗铁钎子,使劲儿戳冰面。用了好久,才凿开。程榛去看,这冰面果然有一米厚。
这才看见水,岑瑜归说:“把网子给我。”这个网子,有点儿像扑蝴蝶的网。他拿着网子,等贪恋氧气的鱼跳起来,就眼疾手快的就把鱼网住了。
果然,鱼跳起来了,被岑瑜归一下子抄网里,然后放在桶里,再过几分钟,鱼就冻的硬邦邦了。
中间,岑瑜归把快再度结冰的水面清理一下,继续守株待鱼。
俩人忙了两个小时,桶里有了十多条鱼。他们就打算走。岑瑜归把凿出来的碎冰填回洞里。
拎着鱼,回家。炖鱼喽。
三十儿那天,程榛把屋里屋外扫的干干净净的。
对联儿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