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付馨的新房
自从在村里见到岑瑜归之后，程榛就不想再来黑市了，快速交接好，她打算赶紧走。
但是，天不遂人愿，她刚出门，就碰到了岑瑜归和几个人。他还是那副穿衣歪歪扭扭的小流氓样子，跟后面得人在说说笑笑。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岑瑜归看见程榛，问：“小丫头来取自行车了？”程榛暗暗的翻个白眼。
他又说：“小丫头今天怎么不搭理人了？”程榛是真的不想理他，只说了句“你烦不烦？”就推车走了。
等程榛走出一小点距离，后面有人哄堂大笑，有人说：“瑜哥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笑什么笑，有毛病。
程榛骑车走了一段，直到城外四周没人，程榛才把自行车收了。又走回镇子，卸了妆，去了供销社。
打酱油一斤八分钱，醋一斤八分钱，盐一斤一毛七不要票，大豆油七毛五一斤，女士雨鞋六块一双。
程榛给了钱票，就往回走，没什么心情逛了镇子了。
她虽然最近不打算卖东西了，但也得提前做准备，赤松镇算是不打算来了。县城，从坐车看好像很远，得先想想。
程榛坐上车回大队，等回到了知青点儿，发现付馨又来了。
她整个人愁眉苦脸的，说：“我都快烦死了，他们俩闹起来没完没了，这么多天了，还是谁也不理谁，我成了夹心饼干。”
大家又能怎么说呢，只能安慰一下，让她别掺和那俩人的事儿。把自己该做的做了，剩下的别管了。
不然怎么着，调停？两个人恨不得弄死对方，调停不了的。付馨显然也没办法，她也就抱怨一下。抱怨完了还得回去面对惨淡的现实。
不过她提了一句，“好想搬出来啊？”嗯？搬哪儿？我们这儿？
说实话，大家都不反感付馨，当初她们几人刚来的时候，付馨还热情的接待了她们，但住过来这事儿，程榛不大同意。
主要是付馨吧，有点儿傻。而且这个院子当初说好的，归他们五个，她要搬来，得五个人都同意，大队长也得同意。麻烦。
所以程榛先说了：“你们院儿不也有两间小屋子吗？你跟大队长说一下，他要是同意你搬，你就出点钱，大队长就安排人把屋子修了。自己住一间，老舒服了，不信你问问她俩羡慕不。”
“羡慕极了，”张静宁说，“早想把唐爱红赶出去，自己霸占一间了。”
“我还想把你赶出去呢，你做什么美梦。”唐爱红接上。付馨一听，有道理啊，高兴的走了。
等付馨走了，唐爱红拿手指头戳戳程榛：“你这人，心眼儿可不实在。”
“哼，你要是想留她，怎么不开口。”程榛说。
“就是就是。”张静宁打趣，然后说：“我不讨厌付馨，但我们这边的状况是平衡的，大家的想法差不多，安静过日子。”
“付馨，大家都知道她没心眼儿，其实有心眼儿不怕，只要不是坏心眼儿。但没心眼儿就不好控制了。”
程榛也插嘴，“明明他们知青点儿，她只要不理那两个，让她们自己掐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可她好像想不明白。”
“你看最近她往这儿跑了几趟了，四五趟了吧，她抱怨能理解，我遇到我也抱怨。但抱怨一次两次三次，为什么不抽身。现在想起抽身了，又打算来这边儿。”
没办法，虽然付馨确实挺好的，热情大方。但程榛觉得平静生活不容易，尤其是五个人都算投脾气的更不容易，她不想打破平衡。
她可以在别的地方还人情。但目前，她还是当个白眼儿狼吧。
“就是，”张静宁说，“她不知道自己管不了那两个吗？不知道那两个不会听她的吗？她还是想调停，就自寻烦恼了。好人不好当啊。”
“你们俩。”唐爱红说：“有困难还是要帮的。”“当然，只要不是自寻烦恼，一定帮。绝对听爱红大姐姐的话。”“就是，听爱红大姐姐的。”程榛唐静宁打趣。
程榛叹口气，“也不知道谁家，把这么个傻白甜放出来了。”
“什么什么？”张静宁问“傻白甜是什么？”“就是有点傻，长得又白又甜。”程榛瞎忽悠。“有道理诶，形容付馨还是很像的。”
这时，唐爱红说：“我知道一点，她有个哥哥在附近当兵，经常来看她，好像是个营长。”
程榛说：“你又知道啦？”“从咱们来，她哥哥还没来呢，估计快了，说两个月必来一次。”“那不就是最近了吗？”张静宁问。
程榛说：“看起来她家里也不放心她，不过她哥哥一来，肯定不会让她当夹心饼干了。”
这话说完，不过过了两天，她哥哥来了。程榛她们三个去正在上工，看见来了一辆车。
一群小孩子又在后面追车，哦哦直喊，看来追汽车的游戏对小孩子来说很好玩儿啊。
等车到地头，停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一身军装的男人，没戴领章和帽徽。
大队长正打算去打个招呼，就见付馨飞奔着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二哥……”
得了，大队长也不打算过去了。但那边兄妹俩说了几句话，付馨二哥还是来跟大队长打了个招呼，替付馨请了假。然后他带着付馨走了。
等程榛他们下工的时候，付馨二哥带着付馨来敲门，大家请他们进来。
程榛趁机观察了一下。这付馨二哥长得跟付馨还是很像的。但差不多的脸，长在他脸上，就有点像娃娃脸了。
娃娃脸归娃娃脸，他气质还是很硬的。
这时候，他彬彬有礼的跟王建国二人说了几句话，又跟程榛三人说话，说：“感谢你们照顾小妹，小妹有点儿傻，多次骚扰你们。”大家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你们的提议挺好的，谢谢你们。但我去看了那两间小屋子，确实有点太破旧低矮了，所以我跟大队长说好了，在后院给她盖间小屋子了。”
他说：“后院跟你们这边一墙之隔，拜托你们照看一下小妹。”
他又转身跟王建国郑峰说：“也拜托你们照顾一下小妹，别的没什么，别让她一个人住出什么危险就行了。”
大家连连应答：“应该的。应该的。”
付馨二哥当天就走了。但过两天，两车砖拉进了知青点后院，然后来了几个人开始建房子，他们白天盖房，晚上住在大队长腾出的一间民房。
盖房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天就盖完了。房子盖了两间，一间灶房一间卧室，倒都不宽。看来大家都很明白呀了，自己住就不要有能挤下别人的地方。
宽窄两米的小卧室，再放上炕柜，剩下不过一米四左右，虽然看着窄了些，但睡一个人宽宽敞敞，也不会有人来挤。
他们装窗户时还搞来了玻璃，装好又晾了十几天，付馨搬了进去。
在付馨搬之前，知青点姜菲菲和方文茵倒是都跟她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摄于付馨二哥的威势，还是单纯的缓解关系。
但跟对方还是不说，付馨似乎想开了，也不跟她们纠缠，高高兴兴的搬走了。
但叫程榛来说，砖房委实没必要，好好的把土房子盖高一点，就很好了。一个小姑娘在村子里，她二哥又不能时时都在，财不露白呀。
她戴着手表，只要大家不说，别人就很难注意，但一座砖房杵在那儿，谁能不知道。那怎么办？只好多注意一下。
日子如水划过，知青点儿另一件值得说道的事情是，姜菲菲搬到院子里的厢房小屋子里去了。搬之前大队长派人整修过，不用说，金钱的力量。
所以女知青的主屋里，就剩方文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