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师姐(23)
经行之这么一提,白初想起来了。
她只是好奇然后随口一提,没想到行之记了这么久。
白初:“想长头发给我惊喜?”
“……嗯。”
行之仍然不愿意坐起来,白初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指,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白初放弃,又摸了摸行之光溜溜的脑袋,也许不久后就摸不到了,趁现在多摸几次。
“害羞了?”
“……”
白初:“头都是红的。”
行之听了,默默地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住。
然而他也没能逃避多久,夜已深,白初该休息了,他不能一直占着床。
行之掀开被子,面无表情的脸上还透着红,默默地把床还给白初,然后把自己的小木床放在她的床旁边,中间不留一点缝隙。
两人躺下来,洞府里黑漆漆,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行之躺下后还有些恍惚,正在走神,白初突然翻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胳膊。
行之心一紧,“白、白初?”
“之之,晚安。”
白初就这么抱着他的胳膊睡了。
他呆滞了许久,另一只手小心地挪过去,放在了她的肩上。
“唔,对了。”
白初突然开口,让行之浑身一震,想要马上收回手。
“那个,你明天起了就把木床收起来吧,不要放在这了……”白初喃喃地说,声音已经很迷糊。
行之突然又僵住,“为什么?”
白初没有回答,她已经睡着了。
行之反复思索着白初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越想心越冷,如坠冰窟,不久前的甜蜜被冻结。
她要赶他走吗?
果然还是介意他骗了她吗?
怎么办,要告诉她吗?
行之脑子里乱成一团,人僵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动作睁着眼睛到天亮。
平时白初在这个时间已经醒来练剑了,但因为身体缘故,她在天亮后又睡了许久才醒来。
这段时间行之在脑中不断地折磨着自己,薄唇毫无色彩,眼睛空洞,人看起来比之前更憔悴。
“之之,早安。”
白初醒过来就往行之怀里钻,脸埋在他怀里蹭了一下。
行之屏住呼吸不敢动,生怕这只是他不小心睡着了在做梦,怕梦醒过来看见的是冷着脸要赶他走的白初。
半晌后,他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地抱着她,“早上好,白初。”
“昨晚你说,不能再把木床放在这了,是吗?”行之声音轻颤。
白初懒懒地应了,“嗯。”
最后的侥幸被击碎,行之眼眶瞬间红了,紧紧地抱着白初,不停地问:“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要赶我走?”
白初被突然收紧的力道勒了一下,连忙爬起来,听到他的话后有些迷茫。
“为什么要赶你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
想走,门都没有。
行之眼睛微亮,抱着白初不撒手,“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床摆在这。”
“单人床两个人睡有些挤,我准备让人送一张双人床过来,你的床放在这挡住了。”
“双、双人床?”行之完全愣住。
这个意思是,是……他们以后要睡一张床了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行之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你的脑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别哭了。”白初敲了敲他的头。
“没有哭。”
“哭了。”
“没有。”
……
误会解除,白初联系人送双人床过来,行之火速收起自己的小木床,生怕碍着还没来的双人床。
白初订完双人床,又订了新的床品,也是双人份的。
“之之,还有什么需要的?”白初捏着传声玉牌,问那边收拾花瓶里残败花朵的行之。”
“可以放一个衣柜在洞府里吗?”
话落,行之紧张地捏住了枯枝,发出咔嚓的声响。
“衣柜?”白初一脸困惑,衣服都放储物袋随手可拿取,根本不需要衣柜。
但是她没问为什么,又下单了一个衣柜。
玉牌那边统计过后报出了一个数字,让贫穷的行之瞳孔地震。
他又低声建议:“要不衣柜不要了,我没有钱……”
白初:“我有钱。”
行之扫了一眼白初的洞府,除了剑托,这里比他的小木屋还要朴素,而且听说剑托还是柳真人送的。
而且剑修都很穷,虽然不至于穷到苏铭那种极端,但白初看起来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白初看穿了行之的心思,她已经能使用一些灵力,便打开了储物袋的口子。
哗啦啦——
一堆金银珠宝掉到地上,碰撞出清脆悦耳,非常富贵的声音。
储物袋里的金银珠宝像是无穷无尽,一直不停地往下落。
最后堆成了一座小丘。
行之已经瞠目结舌,眼睛里映着金光。
白初指着小丘说:“看见了吧,我很有钱。”
“看、看见了。”
原来穷鬼只有他一个。
行之捂住了干瘪的钱包,趁白初不注意扔回了储物袋。
卖家具的老板动作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就把白初订的东西送来了,离开时收走了旧的单人床。
双人床订的是梨花木,床品是随便订的。
铺上后发现是绣鸳鸯双喜的大红被,大衣柜门上也刻了鸳鸯戏水,两个门把手是一对喜,看着很是喜庆。
白初挑了挑眉,这老板真是机灵,花这么多钱也不算亏。
她大大方方地坐回床上,拍了拍旁边说:“之之,过来。”
行之有些望而却步,最终还是坐下了,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上面绣的鸳鸯和双喜。
柳真人来探望白初,看见那刺眼的红色被子,立刻暴跳如雷。
“这床,这被子,怎么回事?!”
白初:“两张床并在一起不方便,所以换了双人床,顺便换了被子。”
“谁挑的被子?!”柳真人瞪大眼睛,“被为什么是红的,为什么还绣了鸳鸯和双喜?!”
“肯定是你这个臭和尚,觊觎我的徒儿,你不安好心,想要逼迫她跟你成亲!”柳真人扭头,指着行之的鼻子骂。
行之低下头,默默承受责骂。
“被子是老板挑的。”白初解释完,又说:“行之是我的道侣,您别老看他好欺负就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