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两人组合就这样磕磕绊绊过了磨合期，跑腿成了尚柯日常的事。
“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尚柯拿着两个书包，右手上抱着一袋面包，左手拿着两杯热豆浆。
这人好讨厌，大早上就欺负他。
庄一维就喜欢看他着急：“我给阿邦做热身，没有时间。”
“喂，尚柯，我帮你。”刚到球场的蓝司放下书包，跑过来帮忙。
庄一维站起来拦住他：“多事，你去帮阿邦。”好心帮尚柯拿走豆浆。
蓝司想起什么，跑到放书包的地方翻找一会儿。跑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份蛋糕，傻笑道：“上次不是说你喜欢巧克力蛋糕么，我拿来一块，给你吃。”
“谢谢。”尚柯好感动，笑得格外灿烂，终于有同学给他买早饭吃。
这就是好朋友的感觉。
庄一维看他对别人笑了特别碍眼，不爽地拿起篮球进球场打。
“庄一维，先吃点啊。”
尚柯看他不理自己，就坐下吃蛋糕。他又在闹什么别扭。
隔天早上，尚柯一大早来到教室，看到他的课桌上有一盒餐奶和一个他爱吃的巧克力蛋糕。还贴着一张小便签：小跟班，奖励你，快吃。
他把小便签扯了下来揉成一团，教室里没有同学在，他就拿起蛋糕吃。
这时，教室走廊外边响起一个急促的跑步声。几秒后，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生，抱着一颗篮球出现在教室门口。
“宝贝，你来了。”尚柯看着从从沐浴晨光中走过来的大男孩，无法抵挡他爽朗的笑容。
“别靠近我，你汗味很重。”
尚柯嫌弃的伸出手阻止他靠近，这家伙每天早上都要打了一阵子篮球，打完后也不去洗澡就直接来教室。说三次后不听，他懒得再说。
庄一维把球扔到教室后面，发出啪啪响。不顾尚柯的阻挠，硬凑上前，伸手揉揉他乖顺的头发。
“小跟班，还敢嫌弃我。”小弱鸡胆子不小。
尚柯把他的手拍开，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发丝。
最近，他了解到庄一维的一些性子，说一不二，爱耍帅，耍流氓，爱打球，打游戏，爱睡觉就是不爱学习。
他老听到前座的学习委员说庄一维不务正业，让自己不要被他带坏。
带坏什么的当然是没有。正因为他，这段时间里，他渐渐能敞开心怀去接纳他人的好，平常聊天，已经没有了刚来的忐忑不安，融入了班级中，庄一维功不可没。
他一直被庄一维带着和班里的同学聊天，打闹。整天叫他小跟班，大家也跟着叫他小跟班。
只是到下午，他基本不在学校，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怕他这小跟班孤独，还让几个同学轮流带他去做些别的事。
庄一维双手撑在课桌的左侧，低下头，发现尚柯的睫毛好长，闻到他的身上也香香。好像发现新大陆，伸手想去摸，被拦下。
尚柯看他靠近，往后仰，抓住乱来到手腕：“别闹，一会有同学来了。”
庄一维没有后退，反抓住他的手：“别动，我就看看。”
他的声音有些轻且低沉，带了些蛊惑的味道，尚柯顿时愣住。看着他缓缓低下头，眼睫毛被他的呼吸吹得一颤一颤的。
“真长，又黑，很漂亮。”
尚柯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感觉额头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有些湿润。察觉到是庄一维的嘴唇后，猛的把他推开，脸上有些热。
“干什么，回你座位上去。”他拿起牛奶盒，吸了吸。
“宝贝，下个月二十四号晚上和我吃个饭，怎样？”庄一维讪讪回到自己的座位，撑着脑袋看他。
“嗯？”尚柯吸着牛奶侧着脸看他。
“……”庄一维感觉小心脏被撩了一下，有些心痒，为什么尚柯的声音那么有吸引力，让他浑身像触电一样，好酥麻。
“有事，能来吗？”
尚柯翻出手机，查查备忘录，那天正好是周五，晚上还有课，那晚也是平安夜。
“我那天晚上有表演课。”看他眼神暗淡，“嗯，到九点才下课，能等吗？”
庄一维眼睛又变得贼亮，站起来拍一下他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小跟班，把你升级，兄弟。”
这时，嘻嘻闹闹的声音传来，有同学走进教室。
尚柯若无其事喝牛奶，翻翻书包，庄一维已经趴下睡觉。
又过一周，这天到中午，尚柯又被某人拉到音乐教室吃午饭。每次吃完后，下午这家伙就消失。
他问过学习委员，下午为什么庄一维不上课，他说不清楚，这事任老师同意的。
“下午你都去哪里，不上课？”
“宝贝，开始关心我了。”
尚柯把他恶心的笑脸推开，这人和自己相处都是这么不正经，还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我要训练，我参加了电子竞技职业赛，目前已经升到首发，我觉得我马上要大放光彩。”
“哦。”尚柯听了之后乖乖扒饭。
“怎么，尚大明星有歧视？”
看他就一个哦字表示，庄一维极其不满。单手捏住他的下巴，把脸转过来。
又来，尚柯打掉他的贼手，每次都像在调戏他一样。
“别乱摸，吃饭。”扒了两口，尚柯继续道，“我只是不了解，没有歧视，现在电子竞技这么火，说不定你以后到世界各处比赛，那可是代表国家。”
“你也这么觉得？我就是这样想。宝贝，你很有眼光，你也一定成为当红炸子鸡的偶像。”
“吃你的饭吧。我要当演员，不是偶像。”
“嗯嗯，大明星，苟富贵勿相忘。”庄一维嘴里嘟囔着。
尚柯吃饱后，站起来伸个懒腰，低头看着某人方寸的脑袋，想狠狠揉一下。
平安夜
到约定这一天，尚柯出大厦就看到熟悉的身影，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他正在打游戏。看到他来之后，关掉了游戏。
尚柯看他递过来的安全头盔，拿了戴上，看着这小小的电动车有些犹豫。
“位置太小，坐不下。”
“能，快上来抱着我，肯定掉不下去。”
尚柯看他催促，跨坐上去，手犹犹豫豫伸过去，轻轻抓他后面的衣服。
“我们去哪里吃？”
庄一维把尚柯的手直接搂住他的腰：“我家，坐好。”
“这么晚，去你家不好吧。”
庄一维拍了一下尚柯的大腿，骑着小绵羊出发。
尚柯不甘示弱，在他的腰间狠狠一拧。感觉到这人身体打了哆嗦，心里乐坏。
“哥，别乱掐，我们要是翻车就会很惨。”
哥？他是比庄一维大一岁，这个称呼让他的脸感到有点莫名的热。
今晚上很冷，飘下些小雪。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停下。下车后，他等着庄一维把小绵羊推进了车库。
“走吧，别愣着。”
“你爸妈在家吗？”他还是有些迟疑，这么晚打扰多不好。
开了锁，庄一维把人拉进大门里。打开灯，里面空荡荡的，他父母不在家啊。
“快换鞋，我家没有别人。”
“哦。”尚柯换好鞋后，看到了桌上蛋糕，还有盖了的几道菜。
他的生日啊。
尚柯洗了手，来到桌前，把盖子打开，菜香味散发出来。他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看庄一维换好家居服的他，多一股邻家哥哥的味道。
“过来，去换上衣服，和家人报备了吗？”
“嗯，等会再换，我习惯洗澡再换。”尚柯把蛋糕盒打开，“怎么不和我说你过生日，都没有准备礼物。”
“你来就是礼物，往年我都是自己过。饿吧，先吃饭。”
尚柯坐下，庄一维给他盛饭，他的表情很轻松。
“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眼神看我。”庄一维拍了一下尚柯的头顶，“我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出意外过世，这世上只有我自己和这个房子。”
“抱歉，我不知道。”
原来，他孤独这么多年，举目无亲。想想自己，很幸福了。
以后有他这个小跟班在，就不会让这个人再孤独。
庄一维轻轻捏一下尚柯的脸，夹一颗青菜放到他碗里。这么多年来，尚柯是第一个来到他家的朋友，不知为何，这个人胆小的样子总是牵动他的心。
有时候他想，不如把尚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当小跟班，不让别人欺负他。要欺负也只有他能欺负，别人休想。
“没事别乱道歉。还有，别挑食。”都瘦成这样了，还挑。
尚柯抓住他夹菜的手，认真看着庄一维道：“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可以陪你过生日。”
庄一维点头：“嗯，那说好，以后不准离开我，一直当我的小跟班。小跟班，还不放手，吃我的豆腐。”
尚柯脸红地抽回手。
庄一维心情特别好，拿出打火机，点一根蜡烛。刚想吹，一只漂亮的手掌挡住。
“别急，我给你唱生日歌，十八岁，成年很重要。”
尚柯清清嗓音，开始为庄一维清唱生日歌。唱完后，他的额头被某人弹一下。
“谢谢宝贝，嗓音真好听，唱这么简单的歌都能跑调。我许愿，明天圣诞老人就给你床头放礼物。”
尚柯撇撇嘴，他才不要，又不是小孩子。他在小时候，每到节日，希望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好好过一次节，可惜没有实现过。
某人还嫌弃他的歌声，尚柯觉得他很不识货：“我说你知足就好，别人都没有机会听到。”
“是是，来，吃蛋糕。”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伴随着狂风，屋里打闹的他们丝毫没有察觉。
圣诞节早上，尚柯起床后，看到床头一个礼物盒。看看身边还在熟睡的庄一维，嘴角溢出了幸福的笑。
谢谢你，庄一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