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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儿成了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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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这几天,姜容除了养身子外,便受到了延恒这位国师级大师摧毁性地折磨。

    《三字经》抄了不下百遍,在姜容怒而反抗之际,延恒拿出了佛家的《心经》,美其名曰,让她静心。

    姜容反抗说自己又不出家,延恒便拿出了两万余字的《地藏经》,说若是不同意, 就把这本抄五十遍。

    姜容在受延恒折磨的同时,也在折磨着姜峥老夫妻俩。

    这几天的姜峥和夫人陈氏有点怀疑人生,女儿的性别“变”了后,怎么就成纨绔了呢?以前多温柔可心的女儿啊,爹爹娘亲的叫,让他们心疼不已。

    现在倒好,粗着嗓门,老爹老娘,连院子里老槐树上的雪都被吓落了好几茬。

    姜峥光想想就要挠头,一头花白的头发,几天内被揪下一小半。

    除了延恒大师,谁也治不了这货。

    可不厚道的大师,这几天回青龙寺,说是接师弟去了。

    走了,走了呀!谁敢保证大师是不是借机遁走逃了呢。

    这不,现在姜大公子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边是一壶酒,给姜峥倒了一杯后往自己的大碗里也倒了一杯,拿起碗对姜峥道:“老爹,干了这碗酒。”

    说完,姜峥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大碗酒就进了姜容的肚子里,然后看着她用袖子一抹嘴边的酒渍继续倒酒。

    姜峥嘴角抽抽,难不成他对外说寻回的嫡子是土匪头子养大的,然后老天爷开眼,就真给这女儿的性情变成了小土匪了?

    可陈氏觉得虽有些过,但总比以前好,她都不用特意教姜容怎么做男人,就自学成才了。

    果然,她的女儿就是聪明。

    于是乎,陈氏还时不时的给姜容银票,数额还不小,美其名曰让她好好当“男人”,而当男人最好的证明法子就是逛青楼了。

    于是,姜容便成了京城最大的青楼——青越楼的常客。

    虽然姜容感觉老娘的脑回路挺清奇的,但她相当乐于接受这样的“教化”,所以青越楼里不但有她的相好,还有个长期包着的房间。

    这几天她还琢磨着把青越楼买下来得了。

    华灯初上,京城的夜生活徐徐拉开帷幕。

    此刻京城最繁华热闹的青越楼,正是上客的时候,人声喧嚣,歌舞升平,丰腰低胸,一声声叫好声,一句句喝彩声不绝于耳。

    姜容一身靛蓝男装,一根白玉簪子将三千墨发高高束于头顶,手持一把象牙扇,妖艳的桃花眼乱瞟。一会儿在那位姑娘身上摸一把,一会儿嗅嗅这位姑娘的脖子,顺便夸上一句“真香”。

    那位姑娘说上一句“讨厌”,身子就如蔓藤一般攀上来,可还没缠呢,就被卿尤冷眼一扫,吓得一个哆嗦就松了手。

    “公子,您又穿男装来逛这个地方,万一被老爷知道了,非打断我腿不可。”

    对于这个地方,莘芝是又爱又恨。

    “嗯?”姜容转过身,好奇地盯着莘芝看,眼里渐渐泛起几丝不好怀意来:“你的意思是应该穿女装来逛?不合适吧,被人误会就不好啦,于你的名声有损,你家公子我还是挺为你考虑的。”

    莘芝:“……”

    姜容小象牙扇在莘芝脑袋上一拍,“不过嘛,也行,今天没去成,那下次咱穿女装去逛磐彦楼好了,卿尤说他们新来的小倌倌水水嫩嫩的。今天就算了,来都来了。”

    莘芝苦着一张脸,当她没说,被老爷知道的,不是打断腿那么简单了。

    卿尤额头突突直跳,他可没那个爱好。

    “姜公子,您来了。”一个长得相当经典的媒婆痣胖老鸨耸了耸胸前那两陀肉,捏着手绢朝姜容脸上就是这么一扫。

    姜容险些被那股脂粉味呛晕过去。

    “昨晚玩了一夜的色子,我睡会儿。”姜容推开老鸨的那两陀肉,打着哈欠朝长期包着的房间走去。

    见着床比见着亲妈还亲的姜容,直接扑倒在了床上。

    莘芝费力地把她的两条腿搬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公子自从掉了一次水之后,就性情大变,也不知道府里那个庸医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

    副作用太大了。

    这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啊。

    床上的姜容趴着睡,容易做噩梦。

    梦里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皇宫御书房却火光冲天。

    她看见火里有个男人对她笑,对她说:“若有来世,我眉心一颗朱砂痣,你来寻我,我们再做夫妻可好?”

    她拼命地喊:“萧梓琰!萧梓琰……”

    可梦里的火越燃越旺,旺得她看见那个男人被火吞噬,化成了灰。

    “呼!”姜容猛地直起身,小脸煞白如纸,满头的汗粘湿了额前的碎发,顺着发梢滴在锦被上。

    “公子,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莘芝正靠在床脚打瞌睡,被她生生吓了一跳。

    “没事。”姜容揉了揉发胀的头,这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梦到前世,她看到了萧梓琰。

    “秋霜,秋霜姑娘,爷来了,快出来让爷今天好好疼疼你。”门外突然就传来一片喧闹声。

    姜容眉头一蹙,她是有很大起床气的。

    正想要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卿尤在外面道:“公子,钟良叫嚷着找秋霜姑娘。”

    秋霜,那可是她的相好,什么时候让钟良这个狗东西看上了。

    “这个钟良是谁?”姜容问。

    子行道:“哦,这个我知道。”

    子行嘴里嚼着刚在路上买的糖炒栗子,把刀夹在咯吱窝里,手上剥着一个,说:“公子,他可是京城第一恶霸,这个人强抢民女,殴打百姓,霸占人妻女,无恶不做。”

    “他有后台?”姜容问着话,手从挂在子行手腕上的袋子里抓了个栗子出来。

    吓得子行跳远一步,紧紧捂住口袋:“公子,你说话归说,我当你是主子,你却来抢我吃的。”然后把袋子往怀里一塞,“他后台很硬。”

    “比我那奸臣老爹的后台还硬?”姜容吃完,伸手往子行的怀里摸去。

    子行一跳三步远:“硬,钟良是长公主的独子。”说完拔腿就跑,再不走,怀里的半斤糖炒栗子就没了。

    长公主!姜容暗暗捏紧了拳头,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长公主的驸马正是姓钟!

    前世的每一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三十年前除夕宫宴,还是陈王的萧景思联合赵姝雪父亲赵志业起兵谋反。叛军杀进宫,皇宫鲜血满地,正是长公主萧若华买通了禁军统领开的宫门。

    导致叛军长驱直入,皇宫里遍地尸首,鲜血将青白地板染成了刺目的鲜红。

    那场动乱中,先皇所留的皇子除了睿亲王外,全被萧景思杀害。

    睿亲王也身负重伤,最后虽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却失去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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