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芯得死在东宫
“也就是说,没办好!既是没办好,还不去!”萧景思一声怒呵。
太子只能告退,他自知,他这个太子在父皇的眼中从来都不算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骂就骂了。
才走两步,他咬了咬牙又转身:“父皇,儿臣担心姜小姐身体,特意将李院判请了过来,不知能否让李院判先给姜小姐诊脉?儿臣实在担心姜小姐身子,待李院判诊脉后,儿臣自去领罚。”
姜容心道一声坏了,不仅现在她抽不开身去扮演姜芯,更是李成平此人半年前来给姜芯诊过脉,对她的脉像是相当熟悉的。
更何况,李成平十八岁由姜父举荐入太医院,二十岁打遍太医院众太医无敌手,二十三岁坐上太医院之首院判的席位,至今无人能超越其一二。
萧景思点头:“李成平,去看看姜小姐如何了。”
李成平拎起手上的药箱应了声是,便往里走去。
延恒清凉的声音不紧不慢道:“李太医,姜小姐此病凶险异常,还请李太医保护好自己。”
李成平想了想停下了脚步。
顾管家和莘芝二人此刻面色一片死灰,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
姜峥却保持着镇定:“皇上,太子殿下年轻,许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待到年岁长些,自然懂得您的良苦用心。”
萧景思冷冷地看了眼太子,事情办成这个样子,蠢得可以,若不是与赵姝雪的约定,朝中那么多大臣明里暗里示意他废太子另立,他早就易储了。
“皇上,花厅备了茶水,请皇上移步花厅。”
萧景思重重叹了口气道:“也罢,姜爱卿,你是朕的辅助大臣,也算半个老师,朕的几个儿子年幼,许多地方朕还仰仗着你能替朕多分忧。”
“是微臣为臣的本分。”姜峥带着萧景思等人离开。
太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姜容只能拿眼神示意延恒,和尚快想想办法呀。
延恒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不动。
姜容心里无数头羊驼飞奔而过:“莘芝,走,我们进去看看我妹妹。”
姜容从延恒身边走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延恒不为所动,清冷道:“姜容,为师让你背《三字经》,你可会了?”
太子身边的随从憋笑,《三字经》五岁孩童都会背,这姜公子都十六岁了,还要大师教《三字经》?
原来堂堂丞相府家的嫡子是个大字不识的蠢货?
姜容暗暗磨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会!”
“那便抄写五十遍,明日卯时前交给为师。”说完斜睨着对他嗤牙咧嘴的姜容一眼,转身离开。
这……
这里就这么交给她了?和尚不帮着想想办法?喂,你把太子给弄走啊!
太子见延恒要走,忙上前寒暄:“大师,父皇说国师府还未修建完,在下朱雀大街有一处院落,若是大师不嫌弃,在下可赠于大师。”
延恒淡漠道:“多谢太子殿下,贫僧这段时间借住在丞相府。”
转身又对在药箱里捣鼓找东西的李成平道:“李太医,贫僧住处有艾草汁浸泡过的帕子。姜小姐久病成痨,还需小心为上。”
太子心惊,姜芯得的是肺痨!难怪咳成这副样子。
痨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传染上,无药可医,只能等死。
李成平拎起药箱大步走到延恒面前:“那就多谢大师了。我记得药箱里有帕子的呀,就是找不着了。”
看着走远的太子等人,姜容疑惑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这和尚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伪狗皇帝对他言听计从,太子对他更像一条哈巴狗。
自己想破脑袋也没办法的事,他两句话就做到了,做到了!
姜容愤愤然地进屋,拆发簪,换衣服,掀被钻进了进去躺好。
“太子殿下请留步,贫僧住处尚未收拾妥当,皇上与丞相大人在花厅,太子不如去那。”
被下了逐客令,太子脸皮再厚也没法再跟着去,只好悻悻然点头。花厅去了只能徒增父皇厌恶,再想想自己,无论如何他要早日把姜芯弄到手,于是他拱手朝延恒一礼后转身返回。
此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直往太子的鼻腔里扑去,大师说姜芯得的是肺痨。
太子心惊之余再不敢进屋,对已经回来的李成平道:“李院判,你进去给姜小姐看看。”
姜容急急道:“不必麻烦了,有府医在,臣女无碍的。”
“哎呦,姜小姐,您与太子殿下的大婚日子已经定了,礼部择了六月初八,黄道吉日呢,多好的日子呀。今儿个太子殿下特意向皇上要了恩典带李院判来给您看病,您可得珍惜。李院判又岂是姜府的府医能比的。姜小姐也说您那是顽疾,这万一大婚那天出个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姜小姐您说是不是呢?”
孙济正这老太监的公鸭嗓音一响,姜容恨不得冲上去陷死这个死太监算了。
“哼。”姜容冷笑一声,“可不是,我若死在大婚当天那太子可就背上了克妻的骂名了。”
“芯儿,本宫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有李院判在你会好的。”太子皱眉,似心急一般厉声打断了姜容的话,死在大婚当天确实晦气。
姜芯可以死,但得死在入了东宫之后。
姜容冷笑,若原主这次没死,而是这么半死不活地嫁入东宫,于太子而言既能拿捏住姜丞相为他所用,又不妨碍他身旁美姬无数。
“怪只怪臣女从小病弱,若不然早就嫁给太子,也就无需太子时时来姜府看望家父了。更无需太子早早地便纳了那么多侍妾在身边了。”
太子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转瞬消失不见,你身子不好,还不准我纳妾了?姜芯这话打在了他的脸上。
孙济正低下了头,努力当自己不存在。
太子随即心里又是一阵窃喜,今天姜芯对他态度冷淡,原来是因为自己身边的那些侍妾,所以这是吃醋了吧。
果然,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早点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