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熟悉不过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杜铭下意识的握住歆雅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呈现一个保护性姿势。
等适应了强光，两人才看清四周的建设，四面隔音，旁边是慕谦和一个机器人，还有一个他们最为熟悉不过的“老朋友”。
歆雅从杜铭的身后走了出来，这几日他们吃着杜若之前拿给他们的吃食，还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精神状态不似以前那般颓废，整个人也有了精神气。
“你现在还不够风光吗？来找我们这两个阶下囚干什么？”歆雅对于他，并没有多大的耐心，反而很不耐烦。
听着这驱逐性极强的话语，老者也不恼，而是转身看着杜铭，明明是相同岁数的人，现在却像相差了一辈，互相看着对方，仿佛隔了一道恒远的世纪。
“你怎么沧桑了这么多？”杜铭走近想，像以前一样拍老者的肩膀，可这次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拍下去，手只能尴尬的悬在半空。
歆雅快步走过来，把杜铭悬在半空中的手拉了过来，牵在自己手里，让气氛一度陷入了僵持。
“想的多了，实事做的多了，自然显的沧桑了，我这也算是正常生长，你们这般才是不正常，十几年如一日。”老者看向他们相握的手，毫不在意的转过身，又坐在椅子上，一改刚刚温和的样子。
“你找我们就是为了叙旧的？”歆雅打断道。
老者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慕谦，慕谦心领神会，拽住歆雅的手想把她拉出去。
歆雅不耐烦的看着慕谦，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慕谦说道“我带你去找杜若”，这下也不挣扎了，而是顺从地跟着慕谦走出了会议室。
“你也出去吧，我们单独聊。”老者对着基地负责人吩咐道，接收到命令，基地负责人也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杜铭和老者。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都平静的看着对方，良久，杜铭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打量了一下四周，杜铭率先开口道“怎么？你想说些什么？”语气之肯定。
“我只想知道，你们当初对杜若的戒指到底做了什么？”
“她是我的女儿，我们自然不会害她，倒是你，毫无关系的人大老远的跑来就问这些，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老者微微顿了顿，他自然有他所思虑的，他比谁都了解杜铭，更清楚现在的局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的女儿，自然不会害她，那你现在透过她在看谁，另外她以前所遭遇的，你们怎么不说伸出援手，实验室忙来搪塞，为什么我也能出去看家人。”老者看着杜铭，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些话。
殊不知，这些话听在杜铭耳里，像极了挑衅，谎言也被撕出一个大口子，心思暴露在人的面前。
但是杜铭也不恼，他们两个都是心知肚明当时发生了什么，以及改变的原因，尽管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释怀。
回忆永远不会忘却，也不会淡忘，只会一直隐藏在人的内心深处，到了一个适定的时间，会让人回想起来，让人无法接受。
杜铭也没再说话，而是看着角落静静发呆，老者也不催促，他本来就是想和他单独相处，像从前那样，最默契的伙伴。
另一边，被慕谦带走的歆雅正不吵不闹，跟着慕谦走，路上碰到不少人，经过之前的事，大家也没脸见慕谦，也害怕这时候上去会被当出头鸟，离慕谦也远远的。
这一路走来，倒也平静，只是歆雅感觉到自己身旁不少人投来的打量目光，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逛了许久，还一直见不到杜若，歆雅心里有些着急，耐心也逐渐被磨没了，在转弯处叫停了慕谦，慕谦收回了即将迈出去的步伐，转身看着歆雅。
“在同样的几个位置，转了这么多圈，怎么还不见杜若。”歆雅记忆力也不错，她记得刚刚慕谦带她到几个去过的位置转了几圈。
慕谦也并不确定杜若的位置，他们之间没有这些位置联系，所以只能带歆雅去杜若经常去的几个位置碰碰运气，基地路段错综复杂，他倒是没想到歆雅记忆力这么好，竟然记下来了。
“快了，继续走。”慕谦只留下了这句话，转身想继续走，就看到了杜若在自己正后面注视着自己，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走啊，停着干嘛。”身后传来歆雅不满的声音。
因着慕谦身材高大，在歆雅的位置上看，已经完全把杜若的身影全部挡完了，看不到一丝一毫。
半天得不到慕谦的回应，歆雅探出头来，看着自己正前方的杜若，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一时间愣在原地，没做出回应。
杜若看到歆雅就想到刚刚看到的影像，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般的面容，这个眼神她在照片上也看到过，不过只属于小时候的她。
杜若倒还是挺想知道，怎么记事后对她不管不顾起来了，长大了到了末世又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又用这种她小时候一直渴望的眼神望着她。
良久，歆雅才做出反应，却看着杜若凉薄的眼神，刺痛了她的眼，她前进一步，杜若就后退一步，仿佛不愿意再接触她。
“杜若，我们能好好聊聊吗？单独的。”歆雅看着杜若此刻虽然不想接触她，可却也没有走，以为还会有转机，退而求其次的说出了这句话。
杜若没有吭声，而是看着歆雅不安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好似生怕自己不答应一样。
良久，杜若还是点了点头，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宿舍，虽然隔音效果也不好，但起码有个单独的空间，比在外面随时有人偷听的好，慕谦则留在门外站岗。
还没到限电的时间，宿舍里亮堂堂的，歆雅进去一览无遗，转眼心疼的看着杜若。
杜若倒是觉得还好，没重生之前，比这还差的地方她都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