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交易
chapter 89
“所以说那五个死了的学生都是第五职专的学生, 而现在还有个学生失踪了是吗？”
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蒋雪用手搂住自己的肩膀。
“这可有点瘆人，总不能, 都是那个孩子做的吧，她才17岁啊……”
“这有什么的，”刘弛拿起桌上的豆浆抬手灌了一口, “世界上年纪最小的连环杀人犯不是好像还不到十岁吗？”
“但是这也太……”
“聚在一起都说什么呢？”
许欢喜推门走进办公室，打断了大家的议论纷纷, 她手里还拿着一摞文件。
“这些是死者们的尸检报告。”她说着走到办公室中央的大圆桌前，将文件随手撂在了桌子中央。
“死者的体内都检测出了过量的劳拉西泮,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安眠药，一旦过量，即会令人陷入昏迷状态。”
许欢喜说罢环顾众人, 却依旧没看到殷滢的身影。
她的眼中闪过一瞬失望, 顿了顿，才继续道：“无论是谁, 制服五个生龙活虎的孩子都不容易, 但是有了安眠药的助力，一切就会变得简单, 而死者们的死因，每一个人都是失血性休克。”
趁着许欢喜说话的时间，大家都坐到了会议圆桌前, 将桌上的尸检报告拿起来进行翻看。
“死者郑向阳，男，第五职专高二二班学生；赵钰，女，第五职专高二四班学生；王天元, 男，第五职专高三五班学生；杨霄，男，第五职专高二二班学生；程欣蕊，女，第五职专高三十班学生。这几个死者虽然死因相同，但伤势却也不同，其中伤得最重的是那几名男性死者，”
许欢喜说着将手中的尸检报告翻开。
“男性死者们的身上除了致命的刀伤之外，他们每个人的生殖器官都被凶手进行了十分严重地损害……”许欢喜说着咂了咂牙，“尸检的时候，咱们特调处的秦老也进行了观摩，说是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块烂肉。”
“嘶——”
刘弛听闻此言不仅咧嘴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现在失踪的黄子强是第五职专高二二班的学生，与已知的这五名死者中的两名学生是同班同学，而且根据蒋雪和张贺从第五职专探访回来得到的消息来看，失踪的这个人和那两名死者生前极为要好。哦对了张贺，”许欢喜抬头看向张贺，“我让你向黄子强的老师询问的问题，你问了吗？”
“问了，”张贺点头道，“根据黄子强的班主任说的，黄子强的右手手臂上的确有一大片纹身，纹的正是一条龙。”
许欢喜闻言垂眸，“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得不再次询问祝向卉了。”
她说罢安排道：“安眠药在我国属于处方药，祝向卉如果是杀人凶手，必然手中握有精神科医生的处方，你们现在就去查找一下以祝向卉为患者的精神类处方，”许欢喜说到这里时停下思索了片刻，又说道：“除了祝向卉之外，也要查一下祝向芸。另外，”许欢喜看向蒋雪，“蒋雪，你和刘弛明天去祝家周围走访一下，问一问她的邻居，看一看祝家二姐妹平日里在邻居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至于张贺，我们现在就去与祝向卉进行谈话。”
事情都安排好后，许欢喜拍了拍手，让大家都先去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毕竟后面还有的要忙。
把所有人都送出办公室，许欢喜不禁把目光投向角落空荡荡的那个座位。
“到底去哪儿了？”她喃喃自语道。
在去对祝向卉进行再一次审讯的路上，张贺与许欢喜并肩走着，张贺环顾周围，见没旁人经过，就侧过脸对许欢喜低声说道：“许处，我听说我们没到之前，这儿的支队长为难您了来着？”
许欢喜笑了笑，说道：“不过是怕外来者抢功，勉强算是人之常情，不必在意。”
“那也是，您去整理材料的时候，我听见这儿的人嚼舌头，说支队长对您说了很过分的话，”张贺说着皱起双眉，“那位应该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还这个样子。”
许欢喜闻言只是笑，没再说话。两人又借着别的事情聊了一会儿，等经过支队办公室的时候，见办公室敞着门，许欢喜无意瞟了一眼，却看见支队长的位置是空着的。
“怎么回事，支队长今天没来上班吗？”她疑惑地喃喃自语。
“您不知道吧，”张贺笑起来，“就和您吵起来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老队长气性太大了，说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门牙都给摔掉了。”
许欢喜有些惊讶地看着张贺，“居然还有这事儿？”
“是啊，您说这不是怪奇怪的。”
话说至此，两人也抵达了询问室，便不再多说其他的事情，张贺上前为许欢喜开了门，两人走进房间落座没几分钟，就有一名女警敲了敲门，然后把祝向卉带了进来。
“小卉，又见面了。”许欢喜主动对她打了个招呼，就连称呼也变了，这让在场的其他人，包括祝向卉本人，一时都有些惊愕。
看着祝向卉坐下，许欢喜打了个手势唤站在她身后的女警。
“把铐子解开吧，一直握笔写字的孩子，总是戴着铐子，应该挺疼的。”
“许处，”坐在许欢喜身边的张贺见状出声要拦，许欢喜却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把手铐解开后，祝向卉的双手被禁锢多时终于得到解放，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抬起头，就看见许欢喜将两只手臂支了起来，做了个扭手腕的动作，示意她要活动一下手腕，她只瞥了一眼，就又低下头，但却也听话地跟着许欢喜的动作，扭动了几下酸痛的手腕。
许欢喜把祝向卉的反应看在眼中，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小卉，我之前已经去了你的学校了，也去找了你的班主任乔老师，你的老师说很担心你，还有，”
许欢喜抿紧了唇线，笑道：“还有，她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想看到你作为她的学生，从高中毕业。”
祝向卉闻言再次抬起头，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许欢喜的笑容，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
“警察姐姐也可以骗人吗？”
“我没有骗你。”许欢喜说道，“毕竟的确没有哪个老师，希望自己的学生真的变成一个杀人犯。”
祝向卉的笑容再听到许欢喜说出杀人犯这三字后就逐渐消失，她别过脸，躲开了许欢喜的眼神。
“上一次我们谈话时，你说到了第五职专高二二班的黄子强，”许欢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的关节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轻响。
“而今天是他失踪的第三天。”
她的话音落下，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一瞬间房间内就坠入骇人的安静。
而在这样的安静之中，许欢喜与祝向卉无声地对峙着。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小卉。”
祝向卉转眸与许欢喜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幽深得如同枯井，许欢喜并不能从中判断出她此时的心情。
“警察姐姐，”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祝向卉。
“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许欢喜挑眉。
“找到我妹妹祝向芸，然后我就告诉你，”
祝向卉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我就告诉你，黄子强的尸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