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询问
chapter 87
特调处的成员们抵达邻市警局是在当天下午两点。
几个人自从接到消息就驱车往这里赶, 一路上也没来得及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但了解案情之复杂后，一行人也就没了吃饭休息的想法, 抵达警局后和当地警察打了个照面，就兵分几路前去调查。
张贺与蒋雪去祝向卉口中所说的第五职专查看黄子强的情况，而刘弛则是和许欢喜前往祝向卉的学校进行询问调查。
安排好一切后, 许欢喜站在办公室里扫视周围，却始终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蒋雪见她似乎在找什么，于是就开口道：
“许处, 殷滢姐说她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
许欢喜闻言一愣，低垂下了眼睫。
殷滢不是常人, 照理说应该不会存在什么一般人会有的疾病问题, 但是她平时总是围在自己身旁，虽然有时也是神出鬼没的, 却从来都没有这样找借口离开过自己身边, 现在她突然这样乖乖请假后消失，许欢喜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以及……
她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明知那种感情是什么。
她有些担心。
“许处，许处？”刘弛低声唤她名字的声音传来, 许欢喜回过神，刘弛见状就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许欢喜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觉得这样就能把脑袋里纷乱的思绪都清理干净，而后她抬起头，对着刘弛扬了扬下巴, 示意他直接出发。
等抵达了祝向卉所在的高中后，许欢喜瞟了一眼车载导航，有些惊讶的发现，祝向卉所在的这所高中与她口中那个已经失踪两天的黄子强所在的第五职专相距不远，仅仅只需要走过一个十字路口。
两人抵达学校时正逢放学时间，许欢喜与刘弛越过学生组成的人流，与他们背道而驰来到学校大门口，学校门口监督放学的保安与教师见状就上前将二人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学校，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为首的看似老师的中年男人看了看两人后说道，他说完这句话后清了清嗓子，“尤其是记者。”
他最后强调的语气极为强硬，同时眼神示意了站在学校门口的保安，大有一副不惜与许欢喜两人大打出手也不允许二人进入学校的意思。
许欢喜与刘弛见状对视一眼，都不由笑了起来，而后两人同时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警官证。
代表着警察身份的证件当然要比势单力薄的言语有用得多，在看过二人的证件后，那名男老师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气势，他本来挺直的肩膀一瞬间垂了下去，这让他本来就不算高的个头，似乎变得更矮了一截。
他咂了咂嘴，干裂的嘴唇上明显的唇纹一展，他随即露出了一个极为礼貌但也极为虚假的笑容。
“既然是警官，那我先给学校领导打个电话，再带您二位进校园。”
他说罢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转身背对着许欢喜两人，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一边看似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两人，转到校门口旁边的一个角落里去。
许欢喜盯着他的背影，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冷笑了一声，开口对身边的刘弛说道：
“你猜待会儿我们见到学校领导，一旦询问起祝向卉的事情，学校领导会怎么说？”
“谁知道呢？”刘弛揉了揉鼻子说道，“不过死的那几个学生看校服，和祝向卉也不是同校的同学，既然是这样，学校肯定会极力与祝向卉割席吧？”
许欢喜笑着点了点头。
“而且，待会儿，你就能听到祝向卉的老师出来，向我们讲述，祝向卉是一个多么难搞的学生，而老师们又是多么努力地想要开导她。”
两人正说着话，那名老师已经打完了电话，他把手机从耳边挪开，转过身的一瞬间，许欢喜就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
刚才还一副尴尬忧愁的模样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自信与游刃有余的模样。
他快步走过来，对许欢喜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要他们二人进校园，许欢喜他们倒也不再客气，直接转身走进了学校。
这位老师将许欢喜二人带到了副校长的办公室，说是校长因为教研活动出差不在学校，他一边解释着情况，一边敲了敲福校长办公室的门，在听到请进后，他为许欢喜二人打开了门，接着又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副校长本来还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听见门响后就抬起头，站了起来，绕过椅子快步走到二人身边，伸出了手。
“警察同志，我是副校长，姓王，叫……”
还没等王副校长说完话，刘弛就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打断道：“那我们就称呼您王副校长就是了，您好。”
这位王副校长被热情的刘弛吓了一跳，本来都已经盘算好的话术就这样被堵了回去，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有些尴尬地咧嘴看着这两人干笑。
许欢喜看在眼里却也不戳破，只是微微颔首偷笑。
“那、那您二位先坐，来，随便坐。”
王副校长引着两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后，就张罗着要泡茶，许欢喜见状开口道：“茶水就免了，王副校长，我们来贵校有什么事情，您应该很清楚。”
王副校长闻言，拎着玻璃茶壶的手就微微一僵，他顿了顿，而后把已经拎在手中的茶壶放回原位，接着就抬起头，很是悲切地说道：
“这……虽然我们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祝向卉同学，的确是我校的学生，发生这种事，无论怎么说，作为学校，我们都实在为她感到痛心。”
许欢喜点了点头，又问道：“您也别太担心，我们来这里，不是想要问责学校，只是想要请问学校一些关于祝向卉同学的情况，比如，她平常在学校里是个什么样的学生，有没有朋友，和谁的关系比较好，就是一些基本情况。”
“这些情况，我肯定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她的班主任应该是知道的，您等一下。”
王副校长说罢就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伸手拿起电话听筒。
“祝向卉同学是高二八班的学生吧，八班的班主任应该是乔老师，让她现在来副校长室一趟，”王副校长说到这儿，借着余光瞟了一眼身后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二人，抿了抿嘴后，稍微加重了些语气道：“有警察同志们来了解祝向卉同学的情况，让她快点过来。”
王副校长说罢挂断了电话，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他搓着手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说了句老师马上就到后，就不再说话，三个人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这样的沉默大概维持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一阵敲门声所打断，王副校长闻声头也没回地说了句进，门接着就被推开。
许欢喜闻声看过去，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应该就是祝向卉所在班级的班主任了。
“乔老师，这两位是市局的警察同志，来咱们学校是想了解祝向卉同学的情况，你是祝向卉同学的班主任，应该是最清楚她情况的人了，你就和警察同志们说一下吧。”
王副校长说罢就指了指一旁还空着的沙发，示意这位乔老师到那里坐下，乔老师见状就要走过去，而这时，许欢喜却突然开口。
“等一下。”
她一开口，对方就立刻停下了脚步，王副校长与乔老师此时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了过来，许欢喜弯起嘴角笑了笑，说道：
“这间办公室太大了，而且王副校长您坐在那里，我想，对乔老师来说也会有负担吧，毕竟要当着自己领导的面接受问话，总是会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或者多说了，到时候，我们警察的目的就很难达到了不是吗？”
许欢喜说着看向王副校长，“我的意思是，我们想和乔老师单独谈谈，不在这里，而是在祝向卉同学所在的班级教室里，您看这样可以吗？反正现在学生们放学了，教室里应该没人了吧。”
“这个……”王副校长显然没想到许欢喜会来这么一出，但却也不敢拒绝，只好又看向乔老师。
“既然警察同志您觉得这样更好，那我当然也要配合。”王副校长说着清了清嗓子，盯着乔老师，正色道：“乔老师，等一会儿警察同志们向你问话，你可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乔老师闻言连连点头，“那是当然的了。”
许欢喜把他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会有更新。感谢在2021-04-21 13:26:00~2021-05-19 02:02: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合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北里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