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7
chapter 27
“在火车站蹲守吗？”
回到特调处后, 许欢喜召集所有人在一起开了个会，并提出要在火车站蹲守的任务。
“可是……”蒋雪为难地皱眉，“咱们k市有三个火车站, 光咱们特调处的人手，不太够吧？”
“不需要盯全部的火车站。”许欢喜笑道，她说着拿着白板笔走到办公室中央的白板前, 在上面唰唰写了两个列车号。
“这两趟高铁动车，以及, ”她说着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而后继续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号码。
“以及二十五前的命案现场我们找到的受害者的火车票根, 这些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k市火车东站。”张贺抱着手臂回答道。
“bingo！”许欢喜打了个响指笑道，“这些会是偶然吗？我觉得二十五年以前的偶然不应该延续到现在。所以尽管k市有三个火车站，但我们需要蹲守的, 只有火车东站。”
“那我们就派人手在哪里蹲守着吗？”刘弛问道。
“可、许处……”蒋雪又开口说道, “虽然不想打击您……但是我们现在，对凶手什么的不是还没有什么眉目吗？火车站人流量那么大, 蹲守的话, 总得有个重点吧？”
蒋雪提出的问题有道理，于是众人又都把目光投向许欢喜, 本来在一旁低着头看似心不在焉的殷滢，此时也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她。
“是啊，火车站人流庞大, 所以比起蹲守，”许欢喜弯了弯唇角，眼底闪过寒光。
“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才是。”
她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但唯独只有殷滢，此时她紧绷的唇线却突然松动，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她突然举起了手臂，高声喊道。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齐齐看向她，她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缓步走到许欢喜身前。
“许处应该是想有人去做诱饵吧？”
许欢喜闻言看向殷滢，脑海里却全是那天晚上在车里的画面。
那件事之后，许欢喜有时也会懊恼，她觉得自己那天晚上说的话似乎是有些过分了，但那却也的确是她内心里的声音。
二人互不相让的目光顶在了一起，针锋相对的场面足够令旁人体感不适，蒋雪和刘弛两个资历小的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张贺虽然资历最老，但也最有分寸，他知道此时最好的就是沉默，于是也缄口不言。
过了大概有差不多一分钟，许欢喜生硬地错开两人交汇的目光，看向其余人，冷着脸开口道：“凶手大致的路线，应该就是在东站先哄骗潜在受害者，与受害者吃过饭后就带受害者离开。明天，我会从市局抽调一名女警来协助我们，到时候……”
“真的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还未等许欢喜把话说完，殷滢就笑着打断了她。
许欢喜的喉咙一哽，她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双唇，未看她，但也未再开口。
“特调处里明明还有一个人，谁都没有见过，不是吗？”
“殷滢……”张贺此时意识到殷滢想要说什么，不禁想要开口阻拦，而许欢喜却在这时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
“让我去吧，我去做诱饵。只要假扮成刚刚来到k市的外地女孩，就够了，对吧？”
殷滢清丽的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语气轻松得好像是在聊什么明天郊游的计划，而其他人看着她也只能尴尬一笑，不敢多说什么。
许欢喜此时才终于又看向她，盯着她的双眼看了片刻后，许欢喜没带有丝毫留恋地转眸，语气冰冷地撂下一句“跟我过来”之后，就撞着殷滢的肩膀转身离开。
刘弛见状抬起两条手臂，捂住了脸。
“殷滢……你不会真的觉得许处脾气很好吧？”他问道，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她只是不太爱发火而已，但是我们有一年格斗训练的时候，许处做过代理训练官，我们班有好几个一米八多的大男生都被她训得和孙子似的哭天抹泪。所以，”刘弛的嘴和机关枪似的语速飞快地说完这一大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挪开捂住脸的双手，看向殷滢。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殷滢愣愣地看了他三秒，然后一脸无辜地回答道：“你是想说你的同学很爱哭吗？”
刘弛：……
“别担心。”殷滢又突然笑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办公室的大门，“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想提醒我注意安全呢。”
她说罢拢了拢大衣的衣领，也走出了办公室。
等殷滢离开办公室后，蒋雪抱着手臂撇了撇嘴，十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问道：“你们觉得……殷滢姐，会挨许处的骂吗？”
“这谁知道。”刘弛回答道，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蒋雪，“还有，又没看人家身份证，你咋知道人家就是姐姐的？”
“这、这个不是一眼就能看清的吗……”蒋雪支支吾吾地嘴硬。
两人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嬉闹，而在一旁的张贺此时却微微一愣，而后他目光一暗，若有所思起来。
而此时，特调处顶楼的天台上。
推开天台的门，殷滢远远就看见站在围栏边，背对着她的许欢喜。
天台的地势高，所以连这里的风都要比别处格外更冷些。许欢喜低垂着的右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但还未点燃。从未停歇的寒风掠过她瘦削挺拔的身体，咖啡色的大衣下摆也被风吹起，如同一面在海上航行的船帆呼呼作响。
殷滢把两手揣进大衣口袋，她慢悠悠地走向许欢喜，但还未近她的身，就听到她的声音。
“到底为什么要接近我呢？”
或许是因为顶着风，许欢喜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更加沙哑，她没转身，抬头看着一只在天空中孤单飞行的鸟。
殷滢的脚步微滞，她也抬起头，看向那只飞鸟。
“是您先注意到了我，不是吗。”她彻底停下了脚步，两只脚并在了一起，站在寒风之中。
“都是你算好的，殷滢。”许欢喜转过身，她两只手臂张开搭在身后的钢制栏杆上，即使是裹在大衣里也依旧突兀的肩胛骨虚虚地也靠在上面。
“你算好我一定会看到你，然后一步步接近我。你也算好，我一定会让你跟着我。”
“我没那么聪明。”殷滢笑着回答。
“你当然不会承认。”许欢喜扯了扯唇角，“虽然之前有那么百分之几的好奇，但是现在我不愿追问，也不想听你的目的。我有太多的苦情故事没有听，钱淑子的，田芳芳的。”她说着苦笑，“你的故事，只能排在最后了。”
她说罢上下打量着殷滢，而后笑道：“刚才我在办公室里说的任务，你做不了。”
“为什么？”殷滢笑着反问，“就因为许处长反感我？”
许欢喜闻言一怔，殷滢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殷滢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的委屈。
这让许欢喜变得有些堂皇。
“……你想得太多。”她说道。
“那是为什么？”殷滢追问。
“你根本不了解我们要对付的是谁。做诱饵这三个字听起来好像很有趣，但这不是侦查游戏，你明白吗？”许欢喜说罢收敛了笑容。
“抓捕犯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有趣。这件事本身就并不有趣。”
许欢喜说罢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殷滢，她抬起手把烟递进口中，但另一只手却并未摸出打火机。
她有些烦躁地微微皱眉，又把烟拿了出来，而后又抬眸看了殷滢一眼。
殷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紧紧地盯着她，这让许欢喜一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她轻咳了一声，打算快步离去。
走到殷滢身边的时候，许欢喜停下，她抿了抿唇，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这件事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明天你就在特调处里好好呆着吧。”
许欢喜说罢本打算继续往天台的门口走去，可她还未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殷滢混入风中的声音。
“如果不让我做事，还要我一直好好地待在特调处里，”
许欢喜的背影一僵。
“那我可以理解为，是许处长您想要留住我吗？毫无理由地想要留住我。”
耳边的风声陡然变得喧闹起来，许欢喜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也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再通顺。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一点点地埋下伏笔。
这个案子写了好多终于快结束了，因为第一个案子里除了案情还要塑造人物，所以拖沓了一点orz
第一次写刑侦题材，节奏上把握还是有一点点生疏，对不起各位啦……感谢在2020-02-08 23:58:38~2020-02-11 20:0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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