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023
楼梯通道口。
她被他抵在冰凉坚硬墙壁上,即便他下意识垫了一下她身后,到底速度太快,她还是被墙壁撞得痛哼了一声。
嗯~~
头微仰。
跟他灼热愤恨魔鬼一般灼热视线精准无误对上。
那一瞬间,她看得狠狠震了又震。
怎么是他?!
他现在不该是跟那个挽着头发的俏皮女人走了才对?
那个一直挽着他手臂的,差点摔倒没有迎来他责骂,而是深情对视的女人。
来这里做什么?
他有没有看见图图?
这是问题关键所在,她差点一句“你来这儿多久了”?就要问出口,但话到喉咙,忽地被她硬生生往下压回去。
不能这样问。
要是他顺着她话说下去,说到孩子,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松开。”
她面无表情冷冰冰出声。
唇齿间,烟酒味儿浓。
开口,唐易便紧蹙眉头,抵着她的手下手更重了些。
“你干什么!”苏糖一下子怒了:“唐易,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要是想发疯别找我,去找你女朋友行不行?
你弄疼我了,松开!”
“你也知道疼?”唐易一直炙热痛恨看着她,要把人吃了的沉默模样,现在被她一刺激,才咬牙切齿问出一句话。
“对,我不知道疼。”苏糖说:“我的心,是木头做的,不知冷暖,不知疼痛。是麻木的。这样你满意了吗?”苏糖说着,头往前倾,跟他硬朗沉默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烟酒味儿渐浓。
他眉头也皱得极深。
以前她就喜欢这样一点点进探,即便自己也心跳加速,浑身血液沸腾。但那一种想接近他的躁动喜欢深爱的因子驱使着,她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可每每他都会很嫌弃地推开她。
可现在她都快要靠上去了,他为什么还不退?
她只能自己停下来。
“现在可以松开呃”
“怎么不继续了?”唐易箍紧她,叫她吃痛一哼。他问。
“继续什”
彼时,楼梯通道的灯一下灭了。最后那一秒灯光照耀时,他瞧见她好看的秀眉隆起,樱红的唇瓣跟妖冶的玫瑰花似的,因她说话轻翕动。如同邀约。
他眸色深深盯着馋了一眼,终于在灯灭那一刻,径直用力亲上去。
苏糖极其怕黑。
可这个吻,更叫她震撼。没想到他会亲上来,双眸睁得大大的,却什么都看不见,四处不见光。
只有现在不断加深且强势的吻,好像势必要探索她整个过往和人生似的,不死不休。
身前,是他身上那熟悉好闻的清冽味道。
是他宽阔温暖的怀抱。
是
无数次在睡梦中叫她醉生梦死的男人。
是让她哭让她笑,让她小心翼翼让她又无畏靠近的男人。
她大脑忽地一下子跟散架了似的不管用了,一片混沌。
直至呼吸不过来,才叫她回神。
手捏成拳头用力抵在他胸膛,拼命推。
却也只能有呜呜出声的间隙。
好不容易推开一次,她原本想破口大骂,可灯光忽地又亮了。
男人那如墨一样发亮黑眸,一下子叫她看得怔住了。
出声,语音是委屈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唇,好疼。
被咬了。
她伸手一抹,还有鲜红。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唐易也看得眼里一热,胸膛一热。
当即往前一步。
“别动!”
苏糖却竖起一只手挡在两人面前,态度坚决,神色间全都是嫌弃和痛恨:“趁我现在还能跟你好好说话,滚!”
都有女朋友了,带到公众面前秀恩爱了。
现在跑到这里来强吻她又算怎么回事?
得到了现任后,又对她这个妹妹跃跃欲试?
男人都喜欢这样玩的吗?呵,到底还是她看错了眼,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她口中一个“滚”说出,叫他心里狠狠震了震。
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说“滚”的,这是第一个!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字。
他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忽地刮过,可他现在并非是以前那个还未失去过深爱的人的唐易。
他的骄傲和强势,被面前这个人,一点一点瓦解,瓦解
他沉默着没说话,只一言不发安静盯着她。
某个时刻,他想伸手去触摸她出血的唇,却被她下意识偏头躲过。
许是苏糖神色间下意识闪过的对他的惊恐,再一次刺激了他。
于是他整个人就跟失去了理智的疯子一般,又一次疯狂炙热亲了上去。
这一次。
更用力。
像是要把面前的人,彻底霸占着,吻进他骨髓。
从此再也不能跟他分开。
苏糖哪里有拒绝的机会?
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太高大,太强势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一开始,他只是冲动想惩罚她。看她对他惊恐的样子,他心里就痛。痛得不能呼吸。
后来,是那一股熟悉得叫他患得患失的东西充斥在炙热的吻中,在血液中。
叫他像一个贪婪地孩子那般,拼命贪恋地用力索取。
在她终于没了力时,也只是换个地方继续亲。
霸道占着她脖子。
让她靠着他。
他忽地对着她脖子一咬,将心里积压那些尘封已久的疯狂压抑着的思念,全放在这里。
苏糖疼。
疼得浑身都绷直了,却依旧用力咬着唇,倔强不出声。
眼角的泪,憋不住大滴大滴如同水流一般簌簌下落。
打湿了他的肩。
他忽地一怔,才一点一点松开。暗光下,她脖子上那一个咬痕,重又浓。
浸了血。
他才一点点找回理智,缓缓回神。
过了一会儿,才用力抓紧她肩膀,把头靠在她肩膀上。用力抵着她侧头、侧脸。
“苏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别惹我,我让你别惹我的,记不住吗?”
“为什么要惹我?嗯?为什么?”
为什么要靠近?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要招惹上了又一声不响离开?
他更像是在自问,并没有真的想得到答案。沉默一会儿后,跟刚刚变了个人似的,无声捡起刚刚拉扯间落在滑到脚底的外套。
一点点给她穿回去。
整理好后,扒扒她头发,修长指腹掠过她眼睫,擦干泪。
牵着她手拉开楼梯通道一步步走出去。
“进去休息,以后不准这么晚回家。听到了?”
“唐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