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070章
小幼崽都懵了。
她愣愣看着父父, 又低头看了看他提着的唐刀，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吓，父父的刀刀吓人！
黄昏反应过来, 扬手收了唐刀, 他深呼吸缓和了情绪, 用平波无澜的语气问：“你今天见到谁了？”
小幼崽不敢说, 她瞄了瞄黄昏：“父父刚才生气了吗？”
闻言，赤瞳不自觉深了两分, 不过黄昏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
他仔细思考了下：“应该是生气了。”
那股陌生的情绪，像是龙卷风, 猝不及防就席卷所有的主意志, 叫每一丝意志都在发出咆哮。
祂细细回顾了下，既觉太容易失控，可又有点新鲜。
祂能清晰的感知到，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皆因面前的小幼崽而起, 祂不排斥也不讨厌这种情绪，反而因着小幼崽，有些隐秘的上瘾。
祂喜欢因为小幼崽, 而滋生出各种陌生且不同的感受。
他点头，确定的告诉她：“是生气。”
小幼崽欲言又止, 她伸手去拉他的袖子：“父父不生气呀，父父放心娜娜最喜欢的人还是父父的。”
不管娜娜喜欢多少个人, 但最喜欢的一直是父父！
小幼崽就是这么坚定！
黄昏：“……”
“父父，”小幼崽拉着他往屋里走, “娜娜悄悄告诉父父, 我今天有想父父的, 父父想我了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带着纯粹和无辜。
小幼崽不想说。
黄昏一霎便知，毕竟她年纪还小，还不太会自然的转移话题。
不过，黄昏并未再问，而是顺着她道：“想了。”
从你走后就一直在想。
小幼崽的眼睛亮了一分，她张开嘴巴嘿嘿哈着，仰头伸胳膊抱住黄昏的腿。
小幼崽：“娜娜坐在渡江大桥上，看到了彩虹，就很想很想父父的说。”
她哼哼唧唧，像只黏糊的小狗崽子：“想跟父父坐在桥上一起看。”
听着软糯糯的小奶音，说着这样的话，黄昏明显感觉到，心房的某个地方轻轻的塌陷了一小块。
就像是融化的奶油，轻轻的、软软的、甜甜的就凹陷下去了。
“嗯，”他微微眯眼，很轻的应了一声，此时哪里还记得有过生气，“明天值守，那要我陪你去吗？”
神选者值守，一轮是三天。
小幼崽蹭的抬头：“父父不去。”
她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口拒绝。
黄昏的眸光缓缓沉了，像是有一块坚冰，寂静无声的就沉没到了湖底，没有荡起一丝涟漪，也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隐秘无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幼崽似乎有点心虚，不过她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对上父父的视线。
她哼哧哼哧解释：“轮守是很认真的任务，父父在的话，娜娜会分心做不好。”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也不敢再看父父了，只低头盯着脚尖。
呜呜呜，父父刚才都拿刀刀了，娜娜不敢说。
“嗯，”出奇的，黄昏仍旧什么都没说，“我不去。”
他的轻易妥协，让小幼崽长松了一口气。
“回房间换衣服，再休息会该用晚饭了。”他低声提醒小幼崽，丝毫不再问其他。
娜娜心虚虚，还有点小内疚，像翻滚的小浪花，噗叽噗叽的冒出来。
她胡乱点头，丢开这个问题不想，蹦跳着飞快回了房间。
黄昏看着她的背影，高大的男人周围的气息，忽的就萎靡了。
果然，小幼崽有小秘密瞒着父父了。
小崽崽跟父父也不粘了。
……
盖因心里装着事，晚饭的时候，小娜娜都有点心不在焉。
她人有点恍惚，具体表现在啃鸡腿都不积极了，对黄昏的话，也一惊一乍的，还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黄昏放下水杯，他看了会小幼崽，想要和她谈谈。
但下一刻，夜莺和女仆门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如果老父亲多给女儿一点空间和自由，不那么粘着女儿，也许……”
黄昏默默的又拿起了水杯，心里默念，要多给小崽崽空间和自由，空间和自由。
小幼崽飞快吃完饭，她一抹小嘴说了句：“父父，我去休息了，你一会要来讲睡前故事吗？”
黄昏硬生生撑住想要点下去的脑袋，他似乎认真思考了下，随后尽量用和平时一样的口吻说：“能自己睡吗？”
第一步，不粘着小幼崽，也尽量不让小幼崽粘着，为两人制造出相对自由的个人空间。
小幼崽抬起上楼梯的脚顿住，她的脸上有茫然有不解：“父父，今天没有睡前故事吗？”
黄昏就那么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小幼崽收回了脚，想了想问：“父父是累了吗？”
黄昏顺势点头，小幼崽再问两句，他就要反悔了。
“好的叭，”小崽崽虽然难掩失望，不过她还是心疼父父的，“父父也早点休息，娜娜今晚上不听睡前故事了。”
黄昏又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父女两人说完这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竟是齐齐沉默了。
两人心里都搁着事，总觉得今晚上这气氛很古怪，可具体是哪里怪，两只都说不上来。
毕竟，大只的向来就不了解人类。
小只的，目前也才五岁，更是对很多东西不懂。
于是，这两人回到各自房间，躺床上硬是半天都没法休息。
小幼崽拿脑袋拱枕头：“呜呜呜，没有父父的睡前故事，娜娜睡不着。”
刺猬先生从小包里跳出来：“娜宝，你为什么不跟那位说呢？”
小幼崽滚来滚去：“父父都生气拿刀刀了，娜娜要是说了，父父不是更生气？”
刺猬先生不懂，它扭过身体梳理尖刺：“好像是哦。”
蝴蝶夫人飘过来：“娜宝，你就一直瞒着吗？”
小幼崽已经把自己滚成了春卷，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她哼哧哼哧说：“不啊，轮值只有三天，轮值完娜娜就不去了。”
顿了顿，她飞快看门口一眼，又很小声的说：“以后，娜娜可以偷偷的去。”
只要她偷偷的去，再偷偷的回来，速度够快，父父就不会知道的。
蝴蝶夫人扇动翅膀：“我觉得你父父不会生气，你好好跟他说。”
娜娜撅起小屁股，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床上爬：“可是，以前娜娜跟院长他们说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娜娜，还说娜娜被感染了。”
她现在不敢说了，父父的长刀刀砍人好锋利的。
蝴蝶夫人不好再说什么，此时一声弱弱的猫叫响起。
小幼崽猛然回头：“小四！”
她挣开被子，想要跳下床，奈何被子裹的太紧了，她没挣脱开，还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刺猬先生：“……”
蝴蝶夫人：“……”
“吱嘎”，房间门被拱开，一只毛茸茸的猫猫头钻进来：“咪呜？”
“这里！”小幼崽从床下爬起来，“小四我在这里。”
巴掌大的小奶猫，翘着尾巴走进来，它嘴里还叼着塑料口袋，口袋太大了，每走一步都拖在地上。
猫小四几步跳上小幼崽的床，将塑料袋推给她。
咪呜。
饭票幼崽，你要的东西！
小幼崽爬起来打开一看，偌大的袋子里，装的全是肉食！
炸鸡腿、卤蛋、熟牛肉、金黄的蝴蝶虾球等等。
这些吃的，全都是猫小四几只去厨房偷的！
小幼崽非常满意，忍不住挑了两块冷掉的黄金蝴蝶虾，她自己嘴里塞一个，还塞个给猫小四。
猫小四扑上去，俩前爪抱住，嗷呜嗷呜开啃。
剩下的肉食，小幼崽细心的装起来，换了个稍微大一点的包包，提前装里面。
想了想，小幼崽还跑进衣帽间，从一排排自己没穿过的小裙子里，挑了一条喇叭袖，六层荷叶边的黑色公主裙。
那公主裙上身是收腰的样式，斜襟盘扣，下身是一层层的裙摆，非常的蓬松漂亮。
在后腰，还结着漂亮的大蝴蝶结，蝴蝶结坠着长长的纱，又仙又漂移。
小幼崽拿了这条裙子，又去找了双黑色的小短靴。
她把这些东西全塞进包包里，本就不大的包包立刻鼓了起来。
“小四，”她把包包给猫小四，“你帮拿到别墅外面藏起来，我明天去轮值的时候来拿，要守着不能丢了。”
猫小四咪呜一声，拿小脑袋蹭了蹭幼崽。
它本小小的一只奶猫，为了能拿起包包，硬是蹭的就变大了。
它把包包背身上，一溜烟就消失就在房间里，帮小幼崽藏东西去了。
刺猬先生和蝴蝶夫人，看着小幼崽这一番操作，两只惊呆了。
刺猬先生：“崽……娜宝宝你为什么这么会？”
小幼崽手脚并用爬回床上躺好，她看两只一眼：“自己就会呀。”
这种事，娜娜为什么不会？
她用一种你们有点笨笨的眼神看过去：“很简单的呢。”
刺猬和蝴蝶：“……”
这一番闹腾，小幼崽终于困了。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夜莺照旧为幼崽准备了丰盛的便当，另外还备了一份草莓千层当甜点。
小幼崽看了看便当和小蛋糕，忽的说：“夜莺，可以给娜娜两个小蛋糕吗？”
夜莺疑惑：“小姐，你只能吃一份哦。”
小幼崽摇头，飞快看黄昏一眼，凑到夜莺耳边说：“不是娜娜吃，娜娜给别人带。”
夜莺了然，结合昨天小幼崽的话，她也悄悄问：“小姐是交到了新朋友了吗？所以要请对方吃小蛋糕？”
娜娜犹豫了下，很心虚的点点头。
算是新朋友叭。
于是，夜莺毫不犹豫多增加了一份小蛋糕，还把便当里的食物多装了一些。
另外，她还抓了把糖果塞进小幼崽衣兜里：“跟朋友一起吃糖。”
小幼崽低头看了眼，发现有很多奶糖，遂高兴的重重点头。
她跟众人挥手道别，还跟黄昏说：“父父，娜娜傍晚就回来了。”
黄昏面无表情的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同样的悍马，同样的司机，轰隆隆的将小幼崽接走了。
夜莺和女仆们开始各自工作，有清扫厨房的嘀咕道：“夜莺，厨房昨晚丢了肉食，像是老鼠干的，但又不太像，简直太奇怪了。”
闻言，夜莺表情凝重：“我去看看。”
厨房卫生安全，是最重要的，她绝对不允许小姐吃的食物有问题。
黄昏看着匆匆往厨房去的夜莺，表情若有所思。
倏地，他侧目凝神。
遥遥的，他听到那辆悍马减速的声音，发动机声音都小了，似乎是停下了。
黄昏慢吞吞往客厅里去，他脚步一转，站到了猫爬架下。
顶上的黑猫舔着爪子，金色的竖瞳询问的看着他。
黄昏一扫猫窝，四只小奶猫现在只有三只，猫小四不见了。
他站那等了会，果不其然，片刻后猫小四猫猫祟祟跑进来。
那模样，一看就是去干了坏事的！
猫小四正要跳回猫窝，冷不丁抬头就对上一双赤瞳。
条件反射的，猫小四咪呜一声，浑身炸毛转身就跑。
但它才跑出半米远，后颈肉就让人拎住了。
小奶猫四肢爪爪蜷缩着，细尾巴上卷夹着，讨好的看着黄昏。
咪咪咪。
小猫猫能干什么坏事呢？
小猫猫什么都没干！
黄昏冷冷的俯视它：“要我问，还是你老实交代？”
猫小四焉了：“咪。”
它交代。
……
“姐姐！”
奶叽叽的小嗓音，刻意压低了，在断裂的渡江大桥上响起。
矮墩墩的小幼崽，背上背个鼓鼓的大包包，一左一右还斜跨了两个，怀里还抱着个小包，整只都要被包包淹没了。
她猫着腰，警惕的回头看了眼，发现没人注意她，便朝对面又喊：“姐姐，娜娜来啦。”
她喊了两声没人应，小幼崽也不气馁，她把东西放下，一屁股坐大桥上了。
h城的保育院，重修的速度很快，这才一周的功夫，保育院雏形就出来了。
小幼崽看了几眼，只觉得很眼熟。
巨物蜘蛛嗅到小幼崽的味道，伸长着节肢，咔哒咔哒走过来。
秦冰在巨物蜘蛛的身体里打入了一枚芯片，这枚芯片直接受人工智能光控制，作用是让巨物蜘蛛和人类能简单交流。
所以，现在这么大一只蜘蛛在h城晃荡，普通人也都习惯了，并不会害怕，偶尔还会投喂它。
巨物蜘蛛不挑食，但它仍旧最喜欢小幼崽的零食。
它挪蹭过来，三对大眼睛凑过来：“娜……咔咔……肉……”
小幼崽摸出牛肉干丢过去，巨物蜘蛛当即蹲在桥边，慢条斯理的啃起来。
“嗤，”一声嘲笑响起，“它又不是狗，你这么丢吃的。”
小幼崽眼睛一亮，她唰的转头，就看到身后站着的“人”。
穿到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小背带裤，乱糟糟头发，只有黑浚浚眼瞳的眼睛，苍白如雪的皮肤。
姐姐拉拉！
“姐姐！”小幼崽高兴坏了，站起来就往对方身上扑，“姐姐，娜娜好想你呀。”
拉拉退后一步，有点子嫌弃道：“不是昨天才见过吗？”
她整个人是飘着的，打着赤脚，距离地面十来公分，这样飘着她就比尤娜娜高了！
小幼崽嘿嘿哈一声：“我给姐姐带了好吃的，还有漂亮小裙子哦。”
她赶紧去翻包包，一股脑的将所有东西都倒出来。
当那条黑色的公主裙展开时，拉拉的视线就挪不开了。
漂亮的小裙子！
小幼崽站起来：“姐姐你看，你看我身上穿的。”
在小幼崽身上，是一件同款式的白色公主裙，跟黑色的这件只是颜色不同。
拉拉擦了擦手，才接过小裙子：“给我的？”
“嗯！”小幼崽重重点头，“还有小靴子，还有草莓小蛋糕，还有炸鸡腿，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她欢喜的望着姐姐，既像是承诺又像是约定：“娜娜有的，姐姐也都有！”
那双圆溜的大眼睛里，闪亮的像是星子揉碎了落在里面，亮的不可思议。
然而，拉拉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穿上它会弄脏。”
她总要打架，这么漂亮的小裙子还是娜娜穿合适。
“没关系！”幼崽崽肉乎乎的小手一挥，“还有很多干净的，父父给我们准备了很多。”
说着，她伸手去推了推：“姐姐去穿上，我们穿一样的小裙子吃小蛋糕！”
拉拉犹豫了会，又回头看了看血门。
半开的血门门缝里，似乎有到黑影一闪而逝。
“那我去去就来。”拉拉拿起小裙子和靴子，眨眼就消失了。
小幼崽踮起脚尖，飞快看血门一眼，又唰的收回视线。
她期待的等着，扭头又丢给巨物蜘蛛一根肉干。
她悄悄说：“大蛛蛛，我姐姐穿小裙子一定很好看！”
巨物蜘蛛茫然重复：“……好……看……”
小幼崽晃了晃小短腿，开心的把小蛋糕拿出来摆好，她又将其他的吃食也全拿出来。
只等姐姐穿上小裙子回来，就可以一起吃小蛋糕啦！
小幼崽往嘴里塞了块奶糖，她歪头想着，该怎么跟父父说呢？
父父会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娜娜没姐姐呢？
娜娜想接姐姐回家……
哒，哒。
黑色的小短靴跃入视野，小幼崽猛地抬头，正正就看到干干净净的姐姐！
拉拉穿着小裙子，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她习惯的想去抓头发，手一摸上去，触及到蓬松的发包包，又赶紧放下手。
她嘀咕着：“这裙子好奇怪……”
小幼崽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通，那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般，非常神奇。
“不奇怪！” 她大声说，“姐姐穿很好看！”
她脑袋凑过去，认认真真看拉拉的脸。
某种意义上，她和拉拉长的一模一样，相似的就像是复制下来的。
拉拉偏头躲开：“离我远点，别靠过来。”
她皱巴着一张脸，只有黑眼瞳的眼睛邪肆又不耐，按捺的暴躁，像是随时都会冲出去跟人打架似的。
虽然长的一样，但和尤娜娜完全是相反的性格。
“姐姐，快来一起吃小蛋糕，我带了姐姐那份哦。”她率先坐下，把小蛋糕推了推。
草莓的红，点缀在乳白的奶油上，水果的酸甜和奶油的甜混杂在一起，就成另一种勾人的香气。
小幼崽拿勺子舀了一大块，递到拉拉嘴边：“姐姐吃草莓。”
拉拉犹豫了下，嘴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头，蘸了一点香甜的奶油，然后放到嘴巴里。
下一刻，她那双向来黑沉暴躁的黑眼瞳，竟是亮了一分，那张像雪一样苍白的脸，也和小幼崽一样，逐渐明媚起来。
“好神奇的味道。”她说了一句，又伸出手指头去蘸。
她收敛了力道，很小心很小心的只蘸一点点，然后把手指头放进嘴里。
小幼崽似乎见怪不怪：“好吃吧？小蛋糕是不是很好吃？”
拉拉点头：“好吃。”
她只尝了一点就不吃了，而是全都推给小幼崽。
她蹲着双手撑着脸，看着小幼崽吃的满嘴巴都是奶油。
忽的，拉拉问：“这都是那个叫黄昏的人给你买的吗？”
小幼崽边吃边说：“不是买的哦，是家里厨师做的，不过厨师是父父花钱钱请的。”
等她吃完了，拉拉伸出一只手：“把你记忆共享给我。”
小幼崽想都不想，直接把手搭过去。
渡江大桥下面，一众正在修建保育院的工匠，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桥上坐着的小幼崽。
工匠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平时见到最多的就是清道夫，对金种子这样的幼崽，鲜少能见到。
“不愧是金种子呢，还那么小就敢一个人坐断桥上，还半点不怕江河里的感染物。”
“就是，从早上来金种子就上桥了，一直一个人在上面值守，都不需要人陪，要我家小崽子早哭了。”
“刚才，你们听到金种子在说话吗？”
“说话？断桥上除了金种子就没人了啊，她跟谁说话？”
……
众人又是好一阵的钦佩，以及对神选者能力的羡慕。
这当，拉拉快速浏览了一遍小幼崽的记忆，在她的记忆里，她看到那个赤瞳男人时，表情倏地就不太对了。
拉拉：“你说的父父就是他吗？赤瞳的男人？”
小幼崽点头：“嗯嗯，父父人类的名字叫黄昏，父父以前是只乌鸦，他的一只超大的眼睛挂在天上。”
小幼崽抬头看了看天：“现在看不到了。”
拉拉没说话了，她又问了艾蒂的事，间或说几句郁知的情况。
咪呜。
两只正聊着天，蓦地隐隐一声奶猫叫声传来。
咪咪咪。
那一刻，两小只腾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同时转身撒腿就跑。
一个往桥下冲，一个往血门跳。
但，速度更快的，是一双会操控时间和空间的手。
骨节匀称的修长五指，左手拎小幼崽后领子，右手提着拉拉。
身量颀长的赤瞳男人，站在断桥上，一手拎一只幼崽，面容冷酷极了。
娜娜：“……”
拉拉：“……”
哦豁，被父父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