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牙城
略显古风的城中，一幢不起眼的小楼立在角落中，其上两人在房间内交谈着。
“听说了吗，老陈，城北那片又闹兽潮。听说都毁了两片卫星城了。”
“哇，岸祁6g真是太快啦！”
“别给我玩这“降临”前的烂梗啊，现在谁能叫我用上天意3g我都给他当十年不对，二十年的保镖。”
“得了吧，能搞出那玩意的大佬需要你做保镖？我就是说你担心什么啊，主城固若金汤，兽潮再翻个几倍都进不来。”
“就是觉得不科学啊，那些树吃的什么土啊长那么高，就那么大一点地方，兽潮是一波接一波的往出养。”
“掌‘权’附‘势’的新人类都出现了，以前的那一套都省省吧，依我看咱们城主大人一个人就把那片森林都收拾干净了。”
“哟，看不出来陈某人是个黄吹啊，咱们那黄城主掌‘权’厉害不假，但他要能收拾了那片森林，还至于现在一年半载就损失一座卫星城啊，那是多少人命。”
“早就叫你跟我多学学，懂不懂什么叫利益？咱们风雨楼今年最贵的情报是没告诉过你吗&34;
“赤道战线落了一位‘天’？这能说明什么？”
“再之前的呢？”
“斩落一头兽王？所以呢？”
“猪啊你，人类九重天确定十年来还没有陨落的先例，那是实力顶天的几位大佬，但凡没能力保全一域的掌’权‘者配得上‘天’这个称呼吗？天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也没人能让天死，再大的势力也不行。那为什么还是落天了？”
“南半球的兽王变得更强了？”
“赤道战线只剩八位天镇守，至今没有被兽王攻破。”
“那&34;
&34;利益啊，你就不觉得捷报与噩耗挨得太近了吗，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我只能说，只有天杀得了天。”
“这兽王的身上有利可图啊。”
“而且是是对掌‘权’者大有用处，咱们这些屁民站在风口上，尚且能了解到，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会不知道？
牙城森林里那兽王想必远不及南半球那些怪物强大，二十年前禁止渐境以下进入，到现在明境都有不少了，仍是没能解决，内陆可没有几头兽王”
正要继续说下去，门被敲响，一道略显低沉的女声传来，“陈先生，莫先生，有大生意。”
“好。”被称为陈先生的是一个看起来大抵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起身欲推门而出，又停顿一下，回头对莫先生说到：“现在这个世道，阶级完完全全被锁死了，曾经凭借努力还有些打破阶级的可能，现在‘权’‘势’二字却被明晃晃的摆到了明面上，我这种家伙再怎么拼命，若是没有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得好一点的屁民罢了。”
莫先生眉头皱起，单看外表此人不过三十多岁，“老陈咱俩多少年交情，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还不是”
“没有针对你，只是唉，多说便俗了，都交给时间吧，看看一个普通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打断了莫先生的话，说完便推门而出了。
莫先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明白降临后十几年的生活叫他的老友担着太多压力了，转头看向窗外，是复古异常的狭窄街道，基本没什么超过六层的建筑。
主城的居民大多有些本事，因此不论穿着还是精神面貌在这乱世都还算不错，路边零零散散分布着几个小商贩，大抵是自外城淘到了什么好东西，来内城碰碰运气吧。
自牙城破灭后，历时三年才在这里构建了一座新牙城，以高墙包围抵御种类数量繁多的奇异野兽。
科技基础被严重破坏，初期政府的话是十年内恢复，现在可能连政府都在各个野心势力的群狼环伺之下岌岌可危了。
碧穹各地交通阻塞，高度自治，十几年的发展叫新牙城不断的扩张，外城加上辐射出去的卫星城总面积将近一万平方千米，在居民眼里，这里才是牙城。
“情报组织？”
“对，先生有何需要？”
陈先生面对的是一个年轻人，但在谈吐与动作间却流露着些许从容不迫，这在乱世中极为罕见，陈先生确定大单中的大单来了。
“这倒是少见，情报贩子我见多了，想不到牙城居然有一个正经的情报机构。”
一句话漫不经心的流露出的信息叫陈先生放低了姿态，能在各个城间穿行的人，没有易与之辈。
“先生见笑了，只是靠着先生这样的能人维持生计罢了，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要整个牙城的详尽信息，还有你们这里最贵的情报。”
年轻人带着微笑，提到最贵二字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了莫名的一丝丝挑衅意味。
“这先生，关于牙城的情报，陈某能提供的自然比那些贩子详尽全面的多，至于小店最贵的情报，先生应当也用不上，何必“
“看来楼主对自家情报极具信心，不过不必担心，买好奇心的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买自家最贵的情报只为了满足好奇心，这说法叫陈先生心里不太舒服，不过这是个实力至上的时代，慎字当头，胸中的一点点恼怒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楼主当不上，喊我老陈便好，先生需要，陈某自是竭力满足，还请稍等。”
年轻人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不是什么好茶，但是在四方物资交换极其艰难的情况下，茶叶这种东西就变得异常昂贵，此等招待算得上奢侈。
陈先生的效率极高，不消一会，一叠码放整齐的文件被装进做工还算不错的牛皮纸袋，放到了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当即打开袋子，靠到椅背上开始翻看了起来。
“牙城的信息确实详尽，物有所值，”翻到下一页，年轻人脸上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想不到这种消息楼主也能知道，确是有趣。”
字里行间里流露的信息是年轻人不仅知晓此事，而且还了解更多内情，能知晓这些辛秘的必然是掌权者，而且境界不会低，陈先生不禁将姿态更放低了一些。
“都是些小道消息，自然入不了先生的法眼，先生既然已经知晓，这消息便没什么作用了，费用我替先生免去。”
“哦？我还没听过这种说法，少见你们这些商人愿意吃这么大的亏。不过如我所说，我还不至于付不起买好奇心的钱。
只是不知道楼主对我的情报有无兴趣，
比如
落的天是哪位？
斩的兽王又是哪头？”
陈先生听的一愣，他自是想要知道，不说这情报的价值，单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就叫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但是只会顺从内心的生物永远是畜生，人类却懂得审时度势，陈先生自知没有求知的筹码，便要摆手婉拒。
“哈哈哈哈，可惜不行，那些东西传开了我可落不得好，这东西应当足够结了这费用。”
年轻人说着自氅中掏出一物，置于桌上，随后起身，身形一晃消失不见了。
陈先生尚且喘了一口气，定睛一瞧桌上的物件，不仅不亏，反倒赚了数倍有余。
此物乃是某降临牛兽的角，自降临事件发生后，碧穹的科技基础倒退数百年，尤其是材料方面，便于恢复的金属冶炼技术跟不上日益强大的能人异士，联邦时代的精尖材料技术难以恢复产能低下，只有北方一些受灾较轻的城市有能力制造特种材料。
如今道路不通交流受阻，等到东西到了牙城，价格早不知翻了多少倍。
反倒是一些降临异兽身上的骨骼之类，强度远胜一般金属，交于能人巧匠打造出的兵器极为顺手。虽然保养麻烦耐用性也不如那些特种金属，但是胜在价格较低。
当然较低也是基于比较，实际上能猎杀异兽使用冷兵器的起码是拥有‘势’的新人类，价格对普通人来讲自然不会低。
对于陈先生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还是枪比较好用，即使是百十年前的枪支，对普通人来说也比冷兵器好用得多。
只是枪的产能也不高，想要一把同样并不容易。
手里的实心牛角足够做一把匕首，或者短剑了，能卖个好价钱。
陈先生收了心思，回到了之前与莫先生待的屋子。
莫先生正握着一柄骨质环首刀，纤长挺直的雪白刀刃衬着莫先生多了几分杀气。
风雨楼，一文一武，这才能在这乱世做的起来。
见陈先生进来，莫先生将刀收了起来，”我说老陈，那人再厉害也不至于不要情报钱吧？他若是真的不给不就亏大了？”
“那人气质确实特殊，不过我也不至于一说便信，试探罢了，若是他真的掌‘权’必然不会贪图便宜，有违身份，我这般做法不过留个印象。
若是虚张声势也有你在，想必没人会在意一个陌生面孔消失在牙城吧。”
陈先生抚着手中的牛角继续道：“现在看来是我赌对了，奇蹄短角牛，你是搞不定的吧。”
“确实，老陈，你比我聪明，但是你之前说的话确实妄自菲薄了，人的个体力量再怎么强也得靠脑子，这方面我莫黔仰仗你，咱们兄弟互相扶持才有今天。”
“瞧不出你是个会宽慰的人啊，铁汉柔情啊老莫，别整那些肉麻的了，来看看这牛角是给你补一柄短刀，还是趁春销搞点大件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