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酒精麻痹
大g到达她小公寓楼下时,季春娇就接到黄瑶的信息,说她已经把《半夏的月光》这部小说的剧本发在她的私人邮箱了。
谢岑晏停好车,看着她下车时抱着那团卷起的衣服,短裙也被掩在宽松的黑t里,只露出白花花修长的腿,语气不容置喙,“我送你上去。”
这次她没有推辞,示意他戴好帽子和口罩,“我的小公寓安保措施可没有那么好。”
这话也没夸张,之前她就在这里被狗仔拍到过,而且高清,但也不是专程来拍她的,她之前名气没有那么大,只是偶遇到就拍了。
季春娇才知道这个小区没有之前宣传得那么好,可是在北城买房的压力确实不小,况且她的小公寓是这两年来手里所有的余钱买的,她还很喜欢。
摁开了密码锁,季春娇拉开门,“要进来坐坐吗岑晏前辈。”
她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往深处想其中的含义。
谢岑晏却在门口止步了,他蹙了蹙眉头,背对着走廊的灯光,站在门廊处,头还差点就顶到门廊顶,“不用,我送到这里就可以。”
“那这个衣服?”季春娇本想着现在自己火速跑到卧室把衣服换下来给他,转念又觉得不太好,“岑晏前辈留个地址吧,我把这件衣服干洗了给你送回去。”
“不用麻烦,你自己处理就好。”
“那”
谢岑晏没有过多停留,只在门口站了一会,“早点休息。”
“好。”
季春娇没想到他会这么绅士,就连进屋子里坐会儿的功夫都不给,眼见着他要拐进电梯。
她的身体微动了一下。
电梯门快合上只剩一条缝时,瞬间又反方向打开了。
谢岑晏站在电梯里还准备挪一个位置给即将要进来的人。
就见到她直剌剌地冲进来,撞到他的怀里,力度刚刚好,手臂搭在他的腰侧,连她胸前柔软的触感都能清晰的透过衣物渗到皮肤上。
惹得男人夹着烟的指尖微颤,就连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顿时喉咙干涩,全身燥热得慌。
季春娇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低声叹息似的,“谢谢你。”
还未感受到男人的任何一丝回应,季春娇已经趁着电梯门还没关合,直接跑出去。
他的手臂还悬停在空中,鼻间萦绕的花香很淡很淡,似乎马上就要消散掉。
这前后不到十几秒,谢岑晏只听到她家家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摇摇头,嘴角下沉有些无奈,眼梢的笑意却是明朗的。
季春娇背贴在门上,强迫自己稳住呼吸,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有这样奇妙的情绪,这在她之前想都不敢想。
等心跳没那么猛烈了,她才走进屋子里,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铃声此刻响起。
她还沉浸在刚才反常的举动里,注意力还没有回来,就摁下了接通键。
没等季春娇出声,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女声就从听筒里传出来,“曹华林说遇到你了。”
她楞在电话前,并没有接话,对面的中年女人似乎见怪不怪他这个态度,这么多年了,电话能打通都是不容易。
打通了她那边一直沉默也是常态,邱欢叹口气,自顾自地说下去,“曹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不起你,至少吃得穿得没短过你的,你爸华峰他还是很盼望你能够回去的,时樱,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干预,但是希望你还是好好想想。”
她语气冰冷,闭上眼心如死灰,“曹华林当年是判五年刑,现在才刚三年而已,就能在北城带着小情人看话剧?”
邱欢很明显绷不住了,语气激动起来也带着哭腔,“曹家给了你三百万补偿,季时樱!是你自己不要!你能赖谁!”
“你知道我要的都是什么!”她喉咙像是被塞了棉花,因为发狠而有些沙哑,“我要他曹华林得到该有的惩罚我有错吗!”
她差点把下唇咬破,直接把手机砸在地上,眼泪像是止不住一般往下淌,过去在曹家的经历像是过电影般一幕幕的袭上脑海。
通话已经终止了,整个屋子死一般的沉寂,她开始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呼吸急促,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直接冲进卫生间开始呕吐。
但是下午只吃了点沙拉,吐出来的都是胃水而已。
倒下之前,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酒,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而恍恍惚惚的记忆里,她似乎又回到了曹家昏暗沉重的木质楼梯上。
十八岁的生日蜡烛还插在蛋糕上,闪着熠熠的光芒。
她独自坐在凳子上唱歌,然后那个男人就冲进来,满身的酒气,像是恶魔一般,眼神如同滑腻的青苔从她的脸一直滑到脚趾。
那种黏腻恶心的感觉直让她反胃。
“不要!不要!”
“娇娇,娇娇,你醒醒!”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黄瑶试着又呼唤了她几声,才看到她的眼神从涣散逐渐清晰。
“你吓死我了!季春娇!”
昨晚上接到电话通知她,季春娇在家里喝太多酒烂醉如泥,失去意识,黄瑶都还觉得只是喝多了而已。
直至在医院看到她整个人开始发烧,脸烧得跟红炭似的,身体却是冰冷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要是谁靠近的话还时不时大力地挣扎一下,那状态别提多不正常,多吓人。
黄瑶甚至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还好医生说只是过量摄入酒精引起的神经麻痹行为,虽然症状看起来十分凶险,可只要酒劲缓过来之后, 就会没事了。
头痛欲裂,季春娇勉强从病床上坐起身来,晃了晃头,“这是哪里?”
“你不记得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凶险吗!”黄瑶只管夸大其词,说得严重一点好像就能够让她长记性似的。
“你昨晚上喝了好多酒,把自己直接灌醉到不省人事!如果不是晏神只怕今早上我根本见不到你了。”
“你说什么?”她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能听懂黄瑶的话却压根组织不起来句子,等过了半分多钟,才蹙着眉头开口,“你说多亏了谁?”
黄瑶咬牙切齿,“谢岑晏!谢大影帝,是他把你送到医院来的,还守你到后半夜。”
难怪,难怪她记得那些过往的回忆全部涌来时,她忍不住啜泣又叫喊的时候,始终记得有另一个男人一直在她耳边沉沉低语着什么,听不清楚。
可让她莫名觉得很安心。
但昨晚上不是她送他走得吗?还在电梯里他为什么要回来呢,还撞见自己这副糗样。
季春娇环顾四周,vip病房的空间很大,可除了黄瑶并没有其他人,“岑晏前辈呢?”
“走了,后半夜就走了,人忙工作,说是今早上的飞机又飞宜市了。”
季春娇闭眼缓了一会儿,“我手机给我。”
她觉得他忙活了大半夜,既然见不到面,至少电话报个平安也好让人放心。
黄瑶把手机递给她,似乎清楚了她的意图,劝阻道,“现在估计正在飞机上呢,说是十天半个月差不多是回不来的,估计又在组里呢。”
她削好了个苹果,给季春娇喂到嘴边,叹口气,“你说你这事是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跟不要命了似的。”
“邱欢给我打电话了。”
她淡淡一句话,让黄瑶脸色变得非常不好,转念一想除了那件事情能让她如此,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人完全不像她自己了。
医学上有个名词叫什么来着,创伤后遗症。
要说季春娇跟邱欢之间的关系她是知道一点的,平时她也不过多在她面前,可要说,这世上父母狠起来也可真是千奇百怪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