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绝无仅有的他
下午等绵绵到教室后，发现旭睿的位置是空着的，像逃过一劫似的松了口气，想着还是下次补送份礼物好了。
星期天的下午只需要上两节课，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班上的气氛都有些喧腾。特别是最后一节课，细碎的交谈声不时传入绵绵耳朵。
“喂，真的要在他位置里放那些吗？”
“那当然，陆哥的话你敢不听？等下，等人散了些再弄，明天给大家制造点乐子哈哈哈。”
“成，那我等会就去找老二拿。”
他们没头没尾的话吸引了绵绵的注意，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课堂很快结束，这种预感，在他收拾完书包出门时，碰见刚刚讲话的男生手中提着的袋子后，得到验证。黑色袋子内的暗褐色的液体，滴落地面，散发出阵阵恶臭。
绵绵狐疑的望了眼男生的背影，不敢正面去观察他们，先是走下楼，漫无目的的逛了几圈，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转身上楼。
走廊上的暗褐色液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他们的教室在楼梯间拐角处，绵绵先是在门口小心的探了眼教室，确定没人了才敢推开门。
直接走到卓霖的位置前，缓缓蹲下身，看见屉子内爬满蛆虫的老鼠尸体，瞳孔骤然放大，捂着口鼻猛然后退几步。
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
等胸口的恶心感退下去后，从自己梯子里翻出不会用到的教材，撕下好几页，叠着将死老鼠拖出来扔进了垃圾桶，又被恶臭刺激的升起股呕吐感，拍拍胸口，干呕几声也没吐出什么来，眼眶内倒是蓄满生理泪水。
又这样重复几次，忍着恶心，将剩下的小虫子尸体也弄了出来。拿出纸巾擦干残余的血迹。
又扯了几张带着淡香的湿纸巾，将位置里里外外的擦拭干净，弄完后马上趴到窗户边，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解过来。
门外的卓霖，目睹着他的哥哥，苍白着小脸替他清理课桌。卓霖在下课后，就一直跟在绵绵后面，看着他毫无章法的四处闲走。
在从树下路过时，步伐根据枯叶的位置移动，就为了听枯叶承重时发出清脆的“咔擦”声。
哥哥总是这样，自由又浪漫，眼里充满很多东西，小花、小树，又或者是路边的小猫，都能牵动他的心神。
而他眼中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容得下哥哥，他卑劣的希望，哥哥眼里只有他就好了。这个念头一冒出，就如失去堤坝后的洪水迅速占据他的心头，心脏疾速跳动，喘气声都加重许多。
既然在乎我，那就永远在乎我好了。
随后悄然离开。
对此毫不知情的绵绵，整理好垃圾，勾起地面的书包，拍了拍灰。在出教室前，隐约看见玻璃窗上闪过一道白光，没在意猜想应该是过路的学生。
……
回到家，在门口练习许久表情，最后摆出个自认为高冷的表情开了锁，却没在客厅见到人。继续板着脸，走进房间脸上的表情才松懈下来。想起看见的恶心画面，直接放下书包，脱了袜子进了浴室。
被温热的水流包裹，洗去了浑身的疲惫。少年将布满泡泡的浴球，从颈部擦过胸前，没有放过任何一寸皮肤。仰头让花洒的水流更好沁湿深处的发丝，挤了一泵洗发水，从发顶开始揉搓。
细腻的泡沫顺着后颈滑落，轻抚细滑的肌肤，从蝴蝶骨滑到细瘦的腰肢。绵绵被绵密的泡泡弄得后背发痒，开水对着后背一顿冲，旖旎的氛围一扫而空。
等冲干净泡泡捞起置物架上的大毛巾，简单擦干身上的水珠，准备穿衣服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衣服还在阳台上没有收。犹豫一下，将毛巾包裹住下身，走出了闷热的浴室。
打开房门，就与刚进门的卓霖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绵绵有一瞬间的难为情，但是想起自己围浴巾时，特意往里翻了一圈，除非是来个大力娃娃硬生生去揪，走动是不可能掉落的。而且同为男人怕什么，当即挺起腰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阳台。
系统：……我劝你不要这样。
卓霖看着哥哥出门，楞了神，裸露着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跟胸前的嫣红，无一不牵动他的心神，脸蛋红的不像话。
仓促的拦住绵绵：“哥哥，阳台下面可能有人路过，影响不好，我帮你收吧。”没等绵绵拒绝，不由分说关上阳台的推拉门。
卓霖红着耳朵将绵绵的贴身衣服包裹在睡衣里面，递给绵绵后就埋着脑袋进了房间。因为是垂着脑袋没看路，进门还差点撞到门框。
绵绵：我不理解。
等回房间换好衣服后，直接瘫在床上。
拿出手机打了几把游戏后，眼睛有点酸痛，干脆闭目养神，猝然窗户传来响动，起身正好看见一颗小石子砸中房间的玻璃上。
不明所以的跑到窗户边，想看清是哪家的小孩子这么调皮。蓦然看见旭睿站在楼下，手里还握着一把小石子，作势要再掷，在看见他的身影后，嘴角咧开一抹笑，做口型喊他下来。
绵绵不敢喊叫怕惊动了周围邻居，掏出手机点开跟旭睿的聊天框，打字的时候手指都在打颤。
“你这是干嘛？”
“不是说好请我吃饭［咧嘴笑］”
“那也不应该是现在呀，你看看都几点了1
“别废话了，快点换完衣服下来，我等你。”
绵绵拿他没办法，只能拉好窗帘，重新换衣服。没跟卓霖交代，直接出了门。
旭睿今天换了个低调点跑车，看他下来后拉开副座车门。
绵绵摇头道：“我坐后座好了。”
“不要，你坐后座显得像我是替你开车的。”
绵绵只能尴尬的坐在副座，自觉系好安全带。两人同处一片密闭空间，绵绵身上好闻的气味旭睿闻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拿牛奶洗的澡吗？”
“啊，什么？”旭睿没头没尾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捕捉到“洗澡”两个字，以为旭睿是对他的沐浴露感兴趣，回答道：“我用的xx沐浴露。”
旭睿手握着方向盘，手上稍用了些力青筋涌现，喉结滚动，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少顷，旭睿将车停好，刚要给绵绵开门，却发现他自己已经钻出来了，遂作罢。绵绵跟在旭睿身边，跟着经理进了包厢，在纸巾的左下角看见了“东海”两个字。
又是东海，a市是只有一家高档餐厅了嘛，绵绵在心里默默吐槽。
原主父母给原主的生活费向来大方，在加上原主也没什么费钱的爱好，日积月累下来，私房钱十分客观，此时点菜也没顾及价格，按照自己的份量点好后，对面的旭睿也点好了餐。
中途绵绵去了趟厕所，正好见到从包间出的林君清，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几张熟悉面孔，大概是班上搞了小规模聚会吧，没在意，相□□头算是打招呼。
正在此时，双手端着盘子的服务员经过，步子走的很急，过道毕竟有限，绵绵只能往林君清那边靠，给员工让路，员工投以感谢的目光。
蓦然听见背后传来克制的闷哼声，不解的转头，发现林君清又变成了上次在学校厕所的神情，脸上布满潮红。
刚想后退，就被林君清重新摁祝
走廊上过路的人经过时都要瞟他们几眼，绵绵怕尴尬，牵着林君清往前走。林君清见他牵着自己，也乖乖没有挣扎。
等走进厕所，绵绵刚松开手，身后的人就从后背覆上来，手揽在绵绵的腰上，呼出的热气全喷洒到绵绵耳后跟颈部的皮肤上。
绵绵使了劲推开他，却只是把自己往林君清怀里送的更深了。
“先别动，让我抱一下。”林君清的声线也不似平时的清冷，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欲望。
绵绵能怎么办，又挣脱不开，这里每个主要人物的力气都比他大。
又等了几分钟，在经历几波路人眼神洗礼后，林君清终于放开了他。绵绵的后背都被热出一身的汗。
“抱歉，实在不好意思。”男人的语气确实充满歉意，忽略他到现在还没撒开的手的话。
绵绵说不出话来了，也歇了上厕所的心思，摆了摆手原路返回。
等回到包间，旭睿眉眼中都染上了不耐，见到他后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绵绵不欲谈这件莫名的事，谎称人多含糊了过去。旭睿也没有细问。
……
等绵绵到前台结算时，才得知钱已经由旭睿结清。对方还跟没事发生似的，喊他快点走，绵绵只能礼貌问了下前台姐姐消费金额，轻声道谢后追赶上旭睿。
这次绵绵很自觉的坐上了副驾驶，路上禁不住看了眼旭睿。搞不懂旭睿一边喊自己请他吃饭，一边又自己结了饭钱，想着想着，困意就上来了。
揉了揉肚子，脑袋垂了几下就睡着了。旭睿从他目光移过来后，身子就不自觉绷紧，见他睡着后才放松下来。
趁着等红灯的时间，转头看着陷入睡梦中的绵绵。暖黄色的路灯透过车窗打在绵绵脸上，柔和的光线让绵绵睡得很安心，孩子气的嘟起嘴巴。
旭睿鬼使神差的，低头探到绵绵脸边，没把握好距离，嘴唇猝然碰到了绵绵的湿软的上唇，鼻子里充盈着绵绵身上的香味。
直到后面车辆按喇叭催促下，他才重新坐直身子。莫名觉得身子发烫，连解两颗衣扣，专注的开车。
等到了绵绵家楼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旭睿轻轻推了把绵绵，绵绵睡眼朦胧的睁眼，揉了揉眼睛，看见周围熟悉环境后，轻声道：“谢谢啦。”
“不客气。”旭睿神情不太自然的回答道。
好在刚睡醒的绵绵没察觉到什么，打开车门，朝旭睿摆了摆手后才上楼。
窗前的卓霖，目睹绵绵坐在车内，跟不明男子交谈，在离开之前还做了个再见的姿势。心里像是被小虫子咬了几口，酸酸麻麻的。在看见绵绵上楼后，走进厨房，关上了玻璃门。
等绵绵进门后，看了眼厨房内卓霖的身影，迅速地溜进房间。刚在床上躺了会，门外就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绵绵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门。
卓霖穿着睡衣，手里端着杯温牛奶，加上精致的眉眼，整个人看起来很温顺无害。
“哥哥，我给你放桌子上了。”
绵绵见到是惯常准备的牛奶，加上卓霖小心翼翼的神情，没有拒绝。
卓霖在出门前，突然说了句：“哥哥，能不能给我抱一下，我有点害怕。”说完低下了头，身上又出现了那股易碎感。
绵绵在心底叹了口气，主动张开手臂，抱住了卓霖。在绵绵看不到的角落，卓霖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癫狂的神情显得面容有些扭曲。是温热带着香味的哥哥，他真的好喜欢哥哥。
哥哥呀，永远不要相信拥抱哦，那只是为了藏住面孔。
没抱太久，卓霖就主动放开了绵绵，随后道了晚安。
绵绵换上睡衣，喝完桌上的牛奶后就去洗漱了。忙完后，躺在床上找出跟旭睿的聊天框，将饭钱转给了旭睿，准备玩会手机。
本来以为在旭睿车上睡了会觉，短期内不会有睡意，可眼皮却越来越沉，抵抗不住睡意，只好打声哈切光掉灯后，又陷入了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逆着光的身影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