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保姆自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放把小栗子扶着躺到沙发上，找了一个靠垫，把她的头垫高了一点，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看着小栗子精致的面容，苍白的脸色显的那么憔悴，心里泛起了浓浓的爱惜和心疼，轻轻的把留在她眼角的泪痕擦掉，把毛毯给她重新盖好，才起身离开。
到厨房煮了一锅粥，煎了两个鸡蛋，炒了一个青菜。因为没有机器人，所以做饭都需自己亲自动手，虽然好长时间没有做饭，但李放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一般的家常菜都会做，并且经常给奶奶做饭，所以现在做一顿简单的早餐还是不成问题。
今天上午还有事需要他去处理，奶奶就她一个亲人，虽说有政府出面料理后事，但她也不想全部交给别人，自己的亲人需要自己送最后一程，现在还不是痛苦的时候。况且奶奶去世的原因？现在还不清楚，就在前几天还和自己全息通话，身体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倒了，到底是什么原因，需要去医院看一下病例，并且找方阿姨问清楚，奶奶到底是怎么晕倒的！
做好饭，天已经大亮，李放过去叫醒了小栗子，
“小栗子，醒醒，起来吃饭了！”
“嗯-”小栗子翻一身，慢慢的醒了。
“小李子，今天你去哪里呀？可以陪我吗？一想到奶奶我就难受，心里好像压着一块石头，喘不上气来。”
“小栗子，我知道你难受，我和你一样，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奶奶不想看到我们这样，我们要振作起来。奶奶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不是叮嘱过我们吗！要我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吗？快，先去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吧！”
其实李放心里更难受，只是不想在小栗子面前表现出来，那样小栗子会更难过，只能先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安慰小栗子。况且李放是一个感情不外露的人。
小栗子起来后，洗漱完过来吃饭的时候，看着李放做的菜又让她想起了奶奶，眼泪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李放一边安慰一边赶紧把纸巾递给了她。
“小栗子，别哭了，这样你的身体受不了，我们还有事需要做，你不觉的奶奶的死有问题吗？前几天我还和奶奶全息通话，奶奶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我也问了奶奶的私人医生，奶奶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奶奶现在已经101了，但身体还很硬朗。不可能一下就走了。而且现在除平民区外，人均寿命已经达到113岁了，我越想越感觉有问题。”
“我也给奶奶打电话了，也就前两天，也问了方阿姨，我也感觉奇怪，我和你一起查，不能让奶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小栗子抽泣着对李放说。
“那你先别哭了，一会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昨天晚上也没睡好，我先去调查一下，去一趟医院，再找一下方阿姨，先了解一下奶奶晕倒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吃完饭，收拾了餐桌，李放对小栗子说：
“小栗子，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再去医院，你现在太虚弱了，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我随时给你打电话，我办完事就去看你！”
“好吧，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可是我怕给你添麻烦，我先回家吧，你一办完事就要过来陪我，你要早点回来！”
李放把栗羽柔送到家，就叫了个车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找到奶奶的主治医生，问了奶奶的病情，看了病历。
知道奶奶晕倒是因为突发性心梗，送到医院抢救时已经得到控制，医生判断有可能苏醒并恢复，就留了两个值班的护士照顾，同时配备了一个医疗机器人全程监护。但是在夜里8点多的时候，奶奶突然出现心脏衰竭，导致全身器官衰竭，后经全力抢救，但还是没有成功，最后全部的器官衰竭，心跳停止。
从医院离开后，李放给方阿姨打了个电话，想了解一下奶奶晕倒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接着又给小栗子妈妈打电话，问了一下昨天方阿姨在医院办完事去了哪里。
小栗子妈妈在电话告诉他，让人查了家里车辆的行车记录，方阿姨办完手续后，汽车把他送到她家楼下就回来了，方阿姨应该在家。
于是李放要了方阿姨家的地址，打车赶了过去，无人驾驶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地方，这里是城市的远郊区，密密麻麻的耸立着许多高层住宅。在一大片高层住宅区立着一块很大的路牌，上面写着上都市26号福利社区。
这是一片开放型的大型居民区，都是政府建设的福利公寓，属于平民社区。社区的面积很大，有大几百栋高层住宅，住的人比较多，大部分都是没有工作的低收入者，因为现在大部分工作都有机器人在做，所以许多没有技能或没有文化的平民没有工作可做，政府每个月给他们发放生活津贴，可以保证他们的温饱和基本的生活所需。医疗有社区医院可以免费看病，上学有免费的社区学校。生活在这里的平民不用工作，就能得到基本的温饱和医疗教育等基本服务。听说也有一部分人不想工作，到福利社区领取政府福利，混吃等死，这样的人毕竟比较少，因为福利社区的人想找到一份高等级的工作，非常困难，只能在平民社区中从事相关工作，工资一般都很低，只有达到一定的社会贡献值后，才能在平民社区以外找工作。
社区内部的学校和医院，经常有许多上流社会的志愿者过来提供服务，但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是社区的平民，本来可以用机器人，但为了给社区居民提供工作机会，机器人用的很少。志愿者也不能违反平民社区治安法，为平民社区提供智能机器人。
听奶奶说过，方阿姨曾经就是这个平民社区的一名医生，一次奶奶去社区当志愿者的时候，遇到了方阿姨，感觉方阿姨人挺好，勤快能干，人也踏实，主要是和奶奶能聊得来，所以奶奶把方阿姨留在身边，做了奶奶的家政服务员，一干就是几十年。
方阿姨经常不回平民社区的家，只是偶尔周末回家里打扫一下卫生。方阿姨一直一个人生活，年轻的时候丈夫为了脱离平民身份，响应政府的号召，去当了一名航天兵，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到了方阿姨住的房间门口，李放上去敲了敲门，突然感觉门好像没锁，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的公寓，都是免费的，所以大部分户型结构基本一样，都是单人或双人公寓，但是房间里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一应俱全，只是面积比较小，普通的也就30多平米。只有平民区的工作人员或是在外工作的平民才可以申请两室的房间，但是也不是很宽敞，大概也就60多平米。方阿姨住的就是一间两室的房子，有两个房间，一进门的一间，改成了一个会客厅。李放推门进来后，看到客厅里的家具和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茶几上还有吃过的饭盒和水杯，水杯里还有没喝完的水，可是却没有看到人，李放敲了一下卧室的门，没有人回应，推开门看了一眼，卧室也没有人。
李放试着拨了一下方阿姨的手机，卫生间突然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李放走过去，叫了几声，
“方阿姨，方阿姨……”，
卫生间里面除了手机的震动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也没有人应答。李放以为方阿姨把手机放到了卫生间，到邻居家串门去了。李放敲了几下卫生间的门，确认里面没有人后，轻轻的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一开，一副血腥的画面映入眼帘，只见卫生间的地上躺着的正是方阿姨，血从手腕上流出来，流的卫生间满地都是血，淋浴的花洒还有水不停的滴下来，水冲出了一条条的印记，血水顺着地面流到地漏里。旁边的置物架上放着手机，嗡嗡、嗡嗡的还在震动着，卫生间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李放连忙把手机挂断，退了出来，并关好了卫生间的门。
李放缓了缓情绪，镇定了一会，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几分钟后社区的警察就到了，开始封锁现场，李放被带到楼下的警车里，警察详细的问了发现尸体的过程，并让李放留下电话，可能会随时找他了解情况。
李放录完事，只能先回家，现在唯一知道奶奶晕倒前经历的人已经不在了，该找的人也找了，其他的只能交给警察了。
李放感觉发生的这些事，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可能背后有什么事，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小栗子的爸爸栗东阳了。想到这里他赶紧叫了一辆车往家赶。
下车后，直接向小栗子的家走去，叫开门进家后发现小栗子正在睡觉，可能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家里只有小栗子的妈妈和保姆在。
小栗子的妈妈叫秦岚，秦岚有两个哥哥，大哥秦海，二哥秦山，她是排行老小。秦家是一个大的商业世家，在全球也算是顶级世家。李放现在工作的复新生物就是秦家的产业。秦家现在明面上的负责人是复新生物的总裁秦海璐，秦家真正的背后掌舵人是老大秦海，秦海璐是秦海的独生女儿，秦海璐大学一毕业就开始掌管复新生物。秦家老二秦海，是一位科学家，主要进行学术研究，不参与商业经营。秦家老爷子去世的早，一直由老大秦海掌管整个秦家产业。秦岚因为丈夫栗东阳是东海市市长，所以从家族企业中退出，股权让老大代持，一直在家相夫教子。
秦岚让保姆去泡了一壶茶，小栗子家的保姆从李放记事起，就一直是真实的人，而不是智能机器人。因为这个事李放好奇，还专门问过小栗子，小栗子说，可能是出于保密的原因，或是她爸爸就不喜欢机器人，小栗子也不清楚。
秦岚招呼李放坐到沙发上，说道：
“小李，发生了什么事？看你心神不宁的。”
“阿姨，我刚去了方阿姨的家，方阿姨死了，看着像自杀的，我到她家时发现方阿姨死在了卫生间里。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调查。”
“哦！咋会发生这样的事？哎，方阿姨跟着你奶奶好几十年了，一直一个人，她丈夫当兵一走就没了音讯。人挺好，干活很麻利，对你奶奶也挺好。咋说没就没了，你通知你栗叔叔了吗？”
“我没通知栗叔叔，我在录口供的时候和警察说了方阿姨的关系，让他们尽快通知市政府，栗叔叔应该已经知道了。”
“小栗，你也别难过了，先喝点水，一会我把小栗叫醒，下来让她陪你。你是不是要等你栗叔叔回来？”
“嗯，阿姨，我等叔叔回来，有些问题问一下叔叔。”
“好的，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你还是问你栗叔叔比较好，你叔叔知道的更多一些，你先坐一会，我把小栗叫起来。”
李放和秦岚聊了几句，感觉这个女人好厉害，好像能看透他的心思，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前可能太小，没有发现。
正想着，听到小栗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小李子，等我一下，我洗个脸就下去陪你。”
过了一会，小栗子从楼上下来，眼睛依然肿着。李放陪着她，尽量聊一些开心的事，不聊和奶奶相关的事，怕她又开始哭。
晚上的时候，栗东阳回来了，看到李放也在家，就招呼李放和他一起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