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舰队归来，廖镛的海外见闻
舟山尽显繁华熙攘之乐，烟火升空不绝。
富商豪绅怀抱娇俏女郎，享受人间。
随着一声声整齐炮响，昌国卫出动，维护双屿港的秩序。
肃然威仪不可侵犯。
廖镛站在甲班上，嘴角露出藏不住的笑意。
日月光耀下，永乐盛世无可阻挡。
轰！轰！
阵阵硝烟弥漫，礼炮齐奏。
水手们因紧张和兴奋，浑身颤抖。
密集的鼓声嗡隆召唤，巨舰映现。
咚咚！咚咚！
所有人攥紧拳头，心潮澎湃。
明军昂扬的旗帜随风飒飒。
岸上等候的部队，脑海中轰鸣大作。
等到旗帜清晰可见，廖镛率所有水手以器械击打船舷、甲班，慷慨而歌：
“明军旌帜满海疆，不遣洋寇片舟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明州屿。”
古有“中流击楫”之誓，今有明军扬帆击舷而归。
王守敬身形俊拔，仪态轩昂。
海风飒飒，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昌国卫军士紧随高呼，山呼海啸一般。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明军旗帜，昂扬在天地之间。
廖镛的船队缓缓地靠岸，双屿港的建设，足够容纳这支船队。
他跳下船舷，乘坐快舟，率先登岸。
王守敬等候多时了！
他身如秀树，气质温润隽雅，没有太大的变化。
廖镛则多了一份狂野的气息，充满军中风仪，满脸刚毅。
举止从容不迫，保存着读书人的沉静，以及任侠之气。
“广钟！”
“志恒！”
一别数月，二人再次相见，热情洋溢。
廖镛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海上的见闻，称赞道：
“志恒准备的六分仪，真是太赞了。”
“我们的船队几次偏离了航向，都是六分仪纠正。”
“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
六分仪是一种航海的光学仪器，能够简单地测量出经度、纬度，对航海的帮助至关重要。
辅佐指南针、星象、星盘等，效果更佳。
古称“牵星术”。
“能够帮助广钟化险为夷，一切都是值得的。”王守敬含笑道。
“说起东瀛之行，不得不提起一人，足利义满。”
“他是东瀛的实际掌权者，曾以‘东瀛征夷将军源义满’的名义向大明朝贡，疑似和胡惟庸交往密切，为太祖所不喜。”
“建文年间，足利义满又以‘东瀛国准三后源道义’为名朝贡。”
“建文帝册封他为东瀛国王。”
“足利义满听说陛下登基的消息后很高兴，决定派遣使臣来大明。”
“我拒绝了他同行的请求。”
廖镛说到这里，看了看王守敬的神色。
果然，王守敬也赞同这样的处置方案。
市舶司主管贸易，不应该参与这种政治事件。
明哲保身即可。
“足利义满结束了东瀛南北朝的战争，统一了全岛。”
“我们与他进行贸易十分顺利，其他诸侯也不敢阻挠。”
“我们带去的丝绸、茶叶、瓷器，全都贩卖出去了，而后转道高丽、辽东两地，进行贸易。”
“所以船上有足够的皮货。”
说到辽东的时候，廖镛流露出一股戾气，有些不愉快。
“辽东卫所的胃口比较大。”
“所幸一位晋商在辽东有关系，才没有被刁难。”
大明禁海。
辽东卫所突然看到自己人的船队，自然想狠狠地宰一笔。
忽然，廖镛似乎想起了什么，追问道：
“其他的船队呢，还没有回来吗？”
王守敬笑了笑，道：
“琉球的船队回来了，你是第二个回来的。”
“高丽的船队，应该是这几天回来。”
“吕宋的船队，还没有具体的消息。”
廖镛心下一沉。
出海以后，他才知道大海的恐怖，处处是危险。
廖铭去往吕宋，不知能否适应。
似乎看出了廖镛的忧虑，王守敬宽慰道：
“放心吧，”
“只要不是许柴佬算计，广志一定平安无事。”
“许柴佬这人，很有野心。”
“他要建立在吕宋的威望，就需要大明的支持。”
“又怎么会轻易撕破脸皮呢？”
廖镛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轻松的笑容，他相信王守敬的判断。
“但愿广志不要轻易被许柴佬利用，轻易参与地方的斗争，这是生意人的大忌。”
王守敬袖袍轻举，示意廖镛放宽心。
“最多一年，大明就能建立起一支无敌舰队，横推吕宋不在话下。”
廖镛与王守敬相视一笑。
这一天不会太久！
双屿港彻底忙碌起来，近万的码头工人正装卸物资。
“志恒为何不把拍卖会放到宁波城？”廖镛疑惑道。
“既然是走私，就该做好样子。”
“以后出了事，也能给陛下一个出手的台阶。”
王守敬成竹在胸，廖镛却露出些许苦笑。
市舶司这么大的动静，能够骗得过谁？
张辅一走，不知道王守敬的面子还能不能撑得住。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王守敬安排小船将等候的商贾，全都接到双屿。
第一场拍卖，正式开启。
在此之前，王守敬安排屠子真带着这些商贾检验商品。
朱高炽混在人群中，眼神流露出振奋。
“这是高丽人参，有五十年的火候，能够调理中气，畅通血脉。”
“这是倭寇的武士刀，光芒炫目，犀利逼人，切玉若泥。”
还有海参、鲍鱼、鱼翅、海带等海产品及黄铜、镀金、描金等器物。
朱瞻基看得眼花缭乱，不禁询问道：
“爹。”
“咱们也要做生意吗？”
朱高炽意味深长一笑。
皇室占据市舶司的五成利润，何苦委身做这些买卖？
“爹带你出来，是为了增长见识，不是为了钻研这些小道。”
“你多向宁波知府学一学，人家是什么挣钱的。”
“凭借一张嘴，加上微不足道的信誉，就能够筹集千万资金……”
朱高炽一步一步地剖析市舶司的运营，将里面的门道，传授给朱瞻基。
朱瞻基学习能力很强，露出震撼的神色。
这都可以？
传说中的空手套白狼，竟让他遇到了。
这位王明州，真是一位妙人。
等到参观结束，商贾们被带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大会堂。
案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玲珑剔透的瓜果。
“双屿拍卖会，正式开始！”